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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三 初次接触香烟)

     写到这里,我烧了支烟。在猛吸一口后,我冲着它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烟的种类不要太多,便宜的几分钱一根,贵的好几百的也有。相信很多人都曾发现,不管外面包装多么丑陋又或是多么精美,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个烟盒的侧面都有这样一行字:吸烟有害健康。而在中国,烟草税可以说是众多税种中的佼佼者。

     既然大家都明白做一件事情对自己会产生莫大的坏处,却又为何执迷不悟,害人又害己。我探究其因,觉得这是人的欲望所致。欲望可以遮蔽人的眼睛,也可以吞噬人的灵魂。

     希腊神话里,被欲望统治一生的人,死后会坠入地狱第二层的苦海之中,挣扎不休,欲死不能,灵魂将受永世的折磨。

     我模糊记得第一次将烟放进嘴里,大约是在我小学二三年级放暑假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家到处都摆着两种烟——三五和红塔山。我爸烟不离嘴。

     那个暑假的一天,家里没人。我独自一人在院子里闲得实在无聊。花园旁的一群蚂蚁引起了我的注意。成千上万只蚂蚁都在打一根骨头的主意。那根骨头是我中午吃鸡遗留下来的副产品,我很难解释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现在要对这些黑乎乎的小东西产生行动。

     我找到了一个小药瓶,用小树枝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多的把蚂蚁拨到瓶子里,待瓶里的蚂蚁将近瓶颈的时候,地上的蚂蚁群已经散的差不多了,还有几只零零散散、不成规模的也在择路逃命。也许他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怎么一下少了那么多“人”。

     我满意的站了起来,思索如何从他们身上找到乐趣。环顾四周,一盒红塔山映入我的眼帘。于是,我平生第一次与烟接吻了。

     我的第一口烟是猛猛地吸一口,一直吸到嘴里实在装不下气体了,接着尽数吐进了瓶子里。浓浓的烟使瓶子里的情况我看得并不怎么清楚。也许换成现在的我,根本没这么无聊,但当时的我,正咧着嘴巴笑哩。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数千生命成了我第一口烟的殉葬品。

     难道这就是生命?没错,这——就是生命。在我们人类的世界又何尝不是这样?许多人在为某个人或某群人卖命。比如战争,比如资本主义。

     当然,那次包括那个时候,这样是不算抽烟的。目的只是玩而已。找乐趣一向是普通人热衷于做的事情。

     和众多男孩女孩一样,在真正染上烟瘾之前,我抽烟很大一部分缘自内心的好奇以及虚荣。女孩子抽烟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男孩子抽烟会觉得自己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是一个荒谬的想法,我给很多朋友聊天时都这样坦白过。我还同样坦白过,现在我仍旧在抽,而且很厉害。无聊的时候抽,不无聊的时候也抽,写东西的时候抽,就连上厕所,也会点上一支。有时候上厕所时不点一根会没有感觉而造成一时半会的偶尔性便秘。

     可是,更多的时候,我在很痛苦时抽烟。

     有时候,我会一个人坐在某个建筑下面的台阶上,想想自己以前的事,想想现在。我对生活了无趣味,毫无感觉,没有一丝可以让我散发活力的动力。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生命或许连三分之一都未走到,就这样沉沦了,几乎于瘫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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