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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跑的年代(四)

  四、沉睡的身体

  跳楼事件很快归于平静,莫言很早就知道,只是未预料到是这么的快。

  莫言会时常站在那女生的坠落点凝视着天空,茫然无有目的的,甚至沈昊走到她身旁也浑然不觉,沈昊怜惜的把她搂在怀中无奈的说着你啊你。莫言睁大眼睛,泪水在眼眶打转的滑下。莫言说沈昊,我要救救我自己,害怕突然有一天我会贪婪天空。沈昊陪着莫言慢悠悠的在校园游荡,他说莫言,我要你加入多个社团,我要寻找到一个可以让你发泄情绪的窗口。于是,莫言在沈昊的陪同下在校文学社,电子协会,话剧社,系学生会都报了名,然后看着沈昊驶着车子离开,这已成了一个定格的动作。

  在校文学社面试的时候,莫言见到了同宿舍的吕露。吕露是那种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女孩,对于莫言报了文学社显得很镇静,也很热情。

  “莫言,我报的是文艺部,你呢?”

  “我要成为中国歌台的下一站天后。”

  “喂,大姐,不要老绷着脸,好象谁都欠你几百块钱。”

  “唉,对噢,那天我来报名见你身旁有个看起来挺有钱的男人,是你男朋友?”

  看着吕露,莫言一瞬间泪水模糊了双眼,吕露似陆风一样倔强的抵抗她的沉默。莫言看到陆风回来了,就坐在她身旁,莫言问陆风,你回来了吗?真的回来了吗?吕露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对面着个怪异的女孩,反问陆风,哪个陆风?莫言摇了摇头,自嘲的说莫言,你怎么了?

  后来,面试时,考官说莫言,你为什么要报文学部?喜欢文学?莫言微笑着说我救救我自己,害怕突然有一天我会贪恋天空。考官又问你和沈昊是什么关系莫言说重要吗?起身走了出去,在别人的注视下离开。莫言孤单的走在校园,其实,她早就知道自己一直活在沈昊的安排内。

  后来的后来,莫言仍然被录取。电子协会,话剧社,系学生会连最基本的面试都没有便将莫言录取,别人都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她,她总是笑一笑。

  莫言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变化,唯一的改变是沈昊不再来看她。这一晚,上完自习。莫言像往常一样到操场散步,从身旁走过一对一对情侣,莫言突然想到一个词:“垮掉的一代。”不禁笑了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便回了宿舍,推开门,鸦雀无声,室友都盯着她。莫言放下手提包坐下说怎么了,我的脸上很脏吗?吕露第一个欢呼起来,紧紧抱着莫言,“你们都输了,莫言今天开口说话了,你们可不许耍赖,要请我吃大餐。吕露躺在莫言身上笑的一塌糊涂,

  “莫言大姐,你怎么早不开口晚不开口偏今晚开口。”

  “莫言,今晚,你请客。”

  ’莫言,是不是你和吕露串通好的。”

  其他几个人扑向莫言,吕露身上搔她们的腋窝开始逼供,两个人咯咯的笑了。手机铃声打断了她们的打闹。莫言流着泪说沈昊,今晚我笑了,我终于会笑了。沈昊说莫言,我想见你,明天,我要出差到美国。莫言流着泪挂断了电话,随后朝室友喊今晚我请客,到单身酒廊,谁去?几个人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她,莫言再次说到单身酒廊,谁去?几个人大喊万岁,相拥的离开宿舍。

  单身酒廊是这个城市最豪华的酒吧,她们从来不敢奢望走进去,她们确实走了进去。莫言喝了两瓶红酒,尽管她从未喝过红酒。莫言盯着那鲜红的液体流泪了。“垮掉的一代”她正在使自己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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