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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城·如画

  刀光剑影里,你温柔的坚持,告诉我,爱本就是一场奇迹——那一年,我丢盔,卸甲,弃了天下,只为陪你,去看如画天涯。——洛神

  

  这是一场恶战。落雷惊,潇潇雨淋,挥鞭走马,我落荒而逃。狼狈,算什么?这一战,我输得好惨!

  

  马蹄南去,泥飞溅,君子之仇,十年不晚!杨历雄,先别得意。十年之后,我还会回来的!

  

  带着我的残将哀兵,终途餐霜饮露,狼狈退回泗淇部落。

  

  我知道,怡惜一直在等我。看到我疲惫而来,她竟然破涕而笑,那么美。不忍再给她伤害,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

  

  “神,别再离开我…呜呜…”扑到我怀里,怡惜哭了,梨花带雨,只可惜,春已逝去…

  

  窗外起风了。心中很乱,看着杨历雄在中原日益强胜,心里的怨气就越积越深。怡惜懂我:洛神,我陪你去练兵吧。

  

  我莞然一笑:好啊。只有在她面前,我才会这么温柔。

  

  十年后,泗淇河水变得格外汹涌。征衣飘飘,军旗摇摇,壮士祭酒出征。

  

  婉儿才九岁,怡惜抱着她,站在玲珑阁旁,挥手:爹,我们等你;洛神,我们等你。

  

  泗淇河怒吼着,又一次,我拥着牵挂出发……怡惜等我,婉儿等我。

  

  披挂上马,看看我十年间苦心锤炼的虎师,想想杨历雄那嚣张的黧面,我不禁豪情万丈:将士们,出征!我们要直捣长安!“必胜!必胜!必胜!”

  

  回首时,泗淇河愈发奔腾,却早已不见了怡惜与婉儿。

  

  千马嘶鸣,战鼓声如劈雳。撕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我负伤了,却没倒下,因为,她们不能没有我。

  

  远处的孤山狞笑,我已经太累了,我的虎师也已经折损多半。而杨历雄的士兵却越战越勇!“将军,弟兄们快不行了!我们撤吧。”

  

  我的胸膛流着血,我沉默着。想想自己这十年来,不就期待着这一天吗?怎么能轻易算了呢?

  

  “继续攻城,违命者,斩!”正当我拼命撕杀时,杨历雄的一支毒箭从远处袭来,我还来不及躲闪,突然间,一个影子飞窜于我鞍前,替我挡住了那箭。那箭从他前心穿到后背。当我看清他的脸时,天仿佛塌了下来,我撕心裂肺地哭嚎:“怡惜--不!”她已经快不行了,嘴角还微微颤动着。

  

  抱起她,我走了。对不起,怡惜,说过不再伤害你……

  

  今生,我不要再颠沛流离,只要你好好的。

  

  我抱着怡惜,拼命地向前方跑去。身后的撕杀声渐渐远了,踏着一地的血泥,我竟一时不知所措。

  

  继续跑吧,或许,前方不远处,就是如初的安宁。

  

  终于,我停了下来,因为我听见了澌淇河的咆啸。

  

  怡惜,我们回家。看着她苍白却依旧恬美的脸,我心痛如绞。澌淇河水汹涌如初,似泣,又像是呼唤。

  

  “神,洛神,”怡惜轻轻地叫我,她醒了。

  

  “不怕,怡惜,我们回家,回家。再也不滇沛,不受伤,不流离……”

  

  回到澌淇部落,婉儿在玲珑阁外玩耍。

  

  后来,怡惜告诉我:

  

  只要有你,幸福就会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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