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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眷恋

  极致的爱永远和死有关,而害怕死亡的人并不是都懦弱,还有人是因为对这个尘世有深深的眷恋。

  

  初次看见落落是在二月要返校的火车上,她和她的男友在里我不远的位置,好友回过头对我说落落和我是同一所学校的。

  

  那天落落披着长至肩的黑色头发,穿着紫色的长衫和黑色的长靴,不吃东西不喝水,常常伏在她男友的怀里闭着眼睛。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俨然是个内向的女子。

  

  后来在下车的时候,我问她累不累,她笑笑说:“有一点。”我们不再说话,因为我也是个不太善于和陌生人说话的女子。朋友告诉我落落今年二十岁和我同一年生日是属羊的,我对她是属羊的表现出了十分的欢喜。在我的意念里属羊的应该像我一样吧!善良,温和,孝顺,还有就是懦弱。当我把这些荒谬的自我看法告诉朋友时,他瞪着眼看着我笑。

  

  两个月过去了,我和落落从来没有见过面,虽然我们在同一所大学却因为专业不同从未谋面。有一天好友从另一所学校来看我时突然对我说:“落落和你联系过吗?”我说:“没有”。我们坐在宽敞的足球场,那天风很大很大。朋友嚼着口香糖随意的说:“落落的生命最长只有六年。”我停下手中玩的小木棍很吃惊的问他:“为什么?得了什么病吗?”他说:“是的,落落本来考上的是中国航天大学,却因为那个病与梦想无缘。”那一刻我的心不知为什么轻轻的疼了起来。

  

  我和朋友沉默了很久,最后我看着朋友说:“你不会骗我吧!”我平生最恨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哪怕是很小很小的小事。可是那一刻我突然期望朋友调皮的笑笑说:“我是在骗你玩呢!”不料朋友很不以为然的说:“这种事我骗你做什么?”我想朋友的话对的,也是真的,任凭我怎么主观的期待它是假的也不可能真的就是假的,所以我不再说话了。朋友拿出手机开始秀他的照片,执意要传给我,我打开手机却无法传到手机上。我骂他笨他居然生气了,为了哄他开心我带他去机房传照片。传照片的时候他空间里一个好友的头像一直在闪动,打开正是落落的。“云仔,你在哪儿?”

  

  朋友一边传照片一边给他回复说“我在你们学校。”我也没看他们聊什么,只是心里感叹着生命脆弱。我亲爱的解剖老师说过,生命的每一天都是一个奇迹,要珍惜要真珍爱,当死亡来临的时候要安在面对。我突然很想把这句话告诉落落,却也明白那将会很唐突,况且她自己也明白。不知朋友说了什么,视频里的她开始大笑,这是我第一次被一张笑容感动的无法言语。细长的眼眉,整洁的装束,灿烂的笑容像春天里那些大朵大朵盛开的白色玉兰花。

  

  不知过了多久,朋友说:“我把落落加在你的空间好友里了,这样你们回家就有伴了,六月份我不回家。”我迫不及待的问:“刚才她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啊?”朋友笑着说:“我说你是我女朋友啊!她就笑了,说我不老实!”我瞪着眼睛,却觉得过了十七八岁的年纪,落落的心里对爱情还有一种明媚的看法。她纯净天真又夹杂着放肆的笑让我对生命有了另一层认识。

  

  那些繁花盛开的尽头,我看到了春天凋零的样子。于是蓦然回首间生命成了一个解开已久的迷,请问我该用什么祭奠逝去的年华,用什么唤醒对生命最后的留恋。满身的胆怯,步子间尽是惆怅。小心翼翼的抖落了最初的热爱,或早或迟我终会踏上死亡的命际。那天那月那年你会想我吗?想一个不太喜欢说话的落落

  

  落落的一篇日志在一个有大风的傍晚从眼前的电脑屏幕上闪现出来了。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子,不知该用什么去解救她的伤怀,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安慰一下落落,我很想安慰,但觉得所有的安慰词都是苍白无力的。只好在她的空间里留了一些言,说自己喜欢她,喜欢她笔下忧伤的文字。那只是很不值得一提的文字搭讪想让她觉得她不孤单而已,可是她真的是不孤单的吗?我不知道。

  

  不到一周落,落喜欢主动对我说话了,在视频里她对着我笑,让我觉得特别安心。

  

  春天到了,落落的装扮也变了,自然明快的粉色衬衫搭着一件长长的浅灰色单薄棉外衣站在刚发芽抽绿的柳树下对我微笑。我拿着手机给她拍照,在美丽的静湖边将青春的身姿留在了二十岁的春天。在一大朵一大朵鲜红的未名花前我对落落说:“落落,我喜欢你就像喜欢这些花一样。”落落淡淡的笑笑俯身去嗅花香。我又说:“落落,我希望你就像这些花一样热烈的开放,开放。快乐,平安,健康。”落落明媚的笑容里竟是生命的精彩。她说:“我会的,我会的,你也一样。”她走近我拉紧了我的手,两个二十岁的女孩子拉着手在校园里把串串笑声洒在了盛开的花丛中。

  

  我一个人躺在足球场的绿地上望着天空,一阵又一阵的风拂过面颊,觉得凉凉的很舒服。济南是个经常有大风吹起的地方,天没有故乡的蓝,空气没有故乡的清新。可是依旧是个很可爱的地方,这是我最亲爱的祖国最东边的土地。早晨天亮的很早,太阳圆圆的,红红的,放眼望去地势平坦,夏天的时候好像很多时刻都在下雨。远远的我听到有人在唤我,翻起身看到落落朝自己走来了,背着一个绿色的大包笑着向我招手。

  

  等落落走近我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她说:“我刚洗完澡,你看我这裙子漂亮吗?”我看着她那有很多褶的大白裙子笑着点头。她说:“我要减肥了,穿着者裙子才发现自己又肿了一圈。”我笑着说:“死丫头,身材好着哪!别减肥,减什么!”落落一面笑着和我说话,一面坐到我身边从绿色的大包里拿出了她精致的化妆盒。她靠在我背上静静的化,静静的涂。她说:“你知道吗?暑假回家我要和男友去拍婚纱照。”如果不知道她生命的秘密,她说出这句话我一定会一惊而起的。等她画完妆回过头的时候,我觉得她的脸更美了。

  

  我说:“你结婚,我可要吃喜糖啊!”她推着我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开始在包里翻,翻了好一会儿从包里翻出了一串彩色的珠子就套在了我的脖子上。“要不,我给你化妆吧!”她说。我屏住呼吸等她快点结束画眼线的痛苦过程,她说:“其实你眼睛有点小。”我好想说:“我眼睛不小。”却又怕一动她把眼线笔戳到我眼睛里。落落真的很会化妆,画出来的效果比我自己画的好多了。

  

  落下地平线的太阳告诉我们已经近黄昏了,我说落落我们回去吧!远处的天际一片绚烂。落落说:“我写了一首歌,写给我年轻爱情的歌,也是写给我男友的歌。你要听吗?”那些单调而轻快的旋律突然在这条宁静的路上让我开始了一场又一场幻觉,我好像进入了一个又一个动人的故事中。我说:“落落,我发现你唱歌很好听!”她笑着看着我继续唱,清风拂起了她的发丝,发丝飞舞,她真的很美,美的让我尽有点嫉妒,又让我心泛着心疼与难过。

  

  走到一棵大树下她突然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朵别人摘下又扔掉的火红色小花。我有点愤愤的说:“花长得好好的,摘下来干什么?践踏生命就是该被诅咒。”她回过头说你:“刚才是我摘下来的,摘下来后觉得没用就扔了。”我表现的更加愤恨,我说:“你怎么这么残忍。”说完后扭头就走,我觉得落落更应该珍爱生命。她好像让我有种深深的失望感,虽然这失望来的无来由我却固执的不再和他说话。在我的意念里花也有血液,也有感知,也会疼。

  

  后来我明白了我失望的原因是我以为落落是属羊的,也许会像我一样善良,善良到舍不得踩踏一花一草。我的想法与主观意念也许很过份,但很长一段时间我和落落没有再联系过。

  

  操场蹲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我知道那是落落。一个多月了,我还是走过去了。她抬头看我,脸色苍白,我想她应该对我笑笑的。可是她冷酷的低下了头,我有理由生气又扭头离开的,可是心里有一丝隐隐的不忍。许多日子过去后她对那次的事说懂她的人不需要解释,不懂她的人不配拥有她的解释。她的话是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寒气的,可是我却因为那句话而原谅了她。

  

  后来落落盼望已久的暑假来临了,我们一起坐火车回家,闷热的日子火车里的空气坏极了。她却快乐的不得了,像一只即将奔出笼子的小鸟,睁着大眼睛探着外面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如果不是见她写过冰冷的文字,我实在不相信眼前这个快乐的女孩子其实是个绝望的悲观狂。

  

  她写道人生来就是一个悲剧,绝境般的命轮前我隐晦的心境似一只死鸟。

  

  她写道阳光是一道刺眼的利剑,刺穿了所有封锁的美好。

  

  她写道亲情在权利势力面前不堪一击,爱情是一面虚伪的华镜,照出来的是丑陋不堪的自己,友情在斑斓的抚慰过后最终会冷却。

  

  对与这样一个女生,这样一个与自己的价值观,认识观完全不一样的女生我不是该避开吗?可是我心疼她,所以便没有权力离开她。我们和很多人一样挤在车厢里,我实在累得不行了就靠在她肩上轻轻的睡了。朦胧的感觉到她在摸自己的头发,一下一下轻缓的温暖的。也好像在梦中她轻轻的对自己说:“其实我喜欢生命轻盈而单纯。”

  

  晚上十点我们到了西宁,到了最可爱的故乡。落落说:“要不,我们去我们家吧!明天我再送你回家。”我家在一个有点远的小县,她家就在市里我只好勉强的答应了。夏夜的西宁清风吹过也有阵阵凉意,远天闪烁的星光在我眼里格外温暖。我和落落碾转到了一个小区,然后跟着她走进了她的家。在我的意念里家应该是个很私密的空间,一般不去闯别人的私密空间,也不容许别人闯我的私密空间。可是落落是个例外!

  

  走进屋子的感觉让我陌生之极,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归家孩子所面临的场景啊!大厅里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女人,她正兴奋的抬头盯着电视机,暗淡的房间里电视机的彩屏一闪一闪的。落落把行李箱重重的一放,打开了屋子里所有的灯。

  

  “落落,回来了呀?”女人笑着问却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落落不说话,拿出杯子放在桌上对我说:“先坐一会,喝杯果汁后我带你去吃饭。”落落对我说话时的口气很柔软,但他放杯子时的力度大的让我恐惧。那个女人还是仰着头专心的看着电视,一如刚进来时僵硬的样子。我喝着果汁低低的目视到了那个女人漂亮的大眼睛,那双眼睛正好也落在了自己身上,我突然感觉不自然起来了。

  

  这时候从屋里出来了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子,他看到落落高兴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细缝了。落落走过去,老人打量着落落紧握住了他的手,嘴里依依呀呀的说着什么,调子却如哭泣一般。他好像执意要给落落做饭,摇晃着身子要往厨房走,我看到落落的眼眶湿了。她贴在老人耳边说:“爷爷,我去外面吃,我想吃外面的小吃了。”半晌,落落拉过我的手给老人说:“这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在外面很照顾我。”老人笑着握紧了我的手,那是一双骨瘦如柴却很温暖的手。

  

  飘着羊肉腥味的一家小店,落落边喝茶边说其实她最喜欢爷爷做的拉面了。小时候大清早的缠着爷爷给他做面,她笑着说,我平静的听着,却有眼泪滚到了面里,正好被落落看到了。她说:“你怎么了?”我说:“没事,想家了!”。

  

  吃了一些东西我们就回去了,落落说:“你抱抱我好吗?”我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她很快就熟睡了,我却彻夜未眠。她睡在我怀里轻轻唱她写的爱情歌,而我也想我的爱人了。那个头发有点长笑容痴狂内敛的男孩,他在电话里一遍遍的说他爱我。那个男孩抱着我睡过一夜,他吻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就睡着了,睡着的他会磨牙会流口水。我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可是随即就是一股冰彻骨的寒意,那个男孩说我二十六岁那年他要娶我,而二十六岁的那年落落还活着吗?

  

  清晨落落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相册,相册第一张就是她和男友的合影。那个男孩和我男友一样高,笑容一样温暖。她说火车上她靠过的那个男孩是她表哥,这个男孩才是她一生的挚爱,一生的唯一。其实,其实我和落落根本就是同一个人,一个双重性格的人,一面乐观一面悲观的病患。

  

  我收拾好行李就出门了,出门的时候爷爷和后母正在吃早饭,爷爷站起来说:“丫头,吃了饭再走吧!”我笑着摇摇头就出门了。我要去妈妈住的小县城,妈妈一定想我了。而且那里也住着我最爱的男孩,我们要去拍婚纱照,我这一生无法与他相守到老也要做一次他的新娘。

  

  车奔驰在宽阔的省道上,心里也变得格外舒畅了,一路上视线里都是高原清澈的蓝和那黄橙橙的菜籽花交插着青黄不接的麦地色彩鲜艳明快。我坐的是一辆快客,里面十来个人一律的靠在软垫上望着窗外的风景,这些人和我一样有梦,有忧伤,有幸福,有甜蜜,有痛苦。

  

  男友远远的向我走来,戴着墨镜,挺拔健壮,我朝他轻轻挥手他马上就看到我了。我说:“你不抱抱我吗?”他乖乖的伸开了双臂,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有些烫人。他说:“累了吧!我们回家!”就是那句回家让我心里轻轻一颤,感觉那一颤交替着冷暖。在回家的路上他说:“累了吧!我们先去看妈妈吧!”我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改口的,只是有一次他隐约的问我:“你给妈打电话了没?”

  

  小县城的街道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商铺,男友走到水果摊前非要卖水果。我说:“不用买了。”他说:“要买的,这样我在妈妈面前的印象分就高了,以后我娶你就……”他没说下去,而是对水果商说:“你挑好一点的。”我转过头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无法言语,只是贪恋的倚在他身边。

  

  宇宙的轮回中,生命如同一粒细沙,有些的秘密无法把它说穿。爸爸妈妈男友及后母爷爷在这条命迹上留下了爱与恨,珍惜与漠视的印痕,懂得了所以在珍惜,可是又笨的不知道怎么珍惜。

  

  男友的家里有一条疯叫的大狗,黑亮的毛发,警惕的双眼。男友的妈妈说:“别怕!它不会咬你的!”那是一个整洁的女人,穿着浅紫色的细格子衬衫,对落落笑的时候眼角绽放着动人的轻微皱纹。男友的奶奶抓住落落的手说男友是个好孩子,人品好,什么都好。男友家院子里的蔷薇尽情的盛放,落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头晕。

  

  妈妈说:“孩子,你不如把一切告诉他。”我躲在妈妈怀里低声啜泣起来了,风还在吹,一直在吹,突然暴雨阵阵。妈妈抱紧我说:“落落是妈妈不好,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却没有能力保护你。”妈妈的眼睛也有点湿了,妈妈也开始啜泣。在夏深夜的暴雨里纠缠着无法分清的爱与痛,雨声滴滴答答的敲打在玻璃窗上,这夜晚真的无法安宁,无法。什么可以封锁一个人的感觉,两个人的痛苦。如果时光真的可以掩埋爱情,那什么可以搁浅对这个尘世纠结不清的爱与恋,什么可以?

  

  爸爸打电话说:“落落你回来怎么不给爸爸打电话呢?好让爸爸开车接你呀!来了又那么快跑到你妈那里,你心里只有你妈!”我知道这是爸爸喝醉酒说的话,唯有喝醉酒的爸爸才会说好多好多话的。

  

  爸爸带我去吃火锅,大夏天吃火锅在夏都西宁也不是什么怪事。火锅店是爸爸精挑细选的,店里的每一个细节也都是精心雕琢的。一进大厅我就看到了一只大肥牛的血肉石雕,那种超乎逼真又经过处理的石雕成了一种艺术,让人一看见就会有一种念念不忘的感觉。我和爸爸去了二楼,我说:“爸爸,我们别坐电梯,你看那旋转木梯多好啊!”踩上了曲线连接的旋转木梯,那楼梯正反交叉又配有特殊的仿古做旧工艺,有一种优雅而简洁的奢华,爸爸走在前面,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我突然整个心房都变得异常踏实。

  

  在二楼包间我好爸爸坐在镂空花纹的铁艺餐桌前说着不着边际的话。爸爸说:“落落,爸爸给你放土豆片啦!”我起身笑笑去摸那印着树木年轮的墙,却绕过拥有花瓣一样支脚的泡泡桌子,从后面轻轻围住了爸爸的脖子,轻轻的拥住了他。想说一声:“爸爸,我爱你。”但终究没说出来。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牵着爸爸的手。从从火锅店那面暗金色的墙壁上我看到爸爸白衬衫黑西装,而自己则是淡灰色的丝质长裙像极了爸爸的小情人,场面温馨动人。

  

  电话里男友说:“落落,我养了一只猫。”我笑笑什么都没说,夏天的夜晚听着爱人湿湿软软的声音,我不知道怎么的就轻轻闭上了眼睛。我的男友,我一生的挚爱,可是我拿什么爱他,想着想着竟有点心烦意乱的,起身去倒水喝,看到爷爷的房门没关紧,我轻轻的走过去想关紧门却看到了月光下爷爷安详睡去的脸。

  

  小时候爷爷牵着我的手走在乡间小路上散步的场景跃然心间,人生在不经意间轻轻向前滑着步子,这步子迟早要滑到尽头的。我又在叹人生吗?这不该是我,不该是落落。轻轻关紧爷爷的门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窗帘被风吹起心里寒丝丝的。怎么又哭了,怎么又哭了,我亲爱的孩子。我不断地问自己,却不愿伸出手去擦滚落的泪珠,身子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我梦到我和男友在结婚,人很多,他们吵着敬酒,吵着闹新房。又一会儿在一棵粉色的比桃树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笑着跑到了我们身边,口里喊着:“爸爸,妈妈。”然后我看到男友从我身边走过去抱住了她,男友叫那个小女孩:“紫苏”

  

  呵!紫苏就是我和男友的女儿,那个名字的含义是经冬不凋的爱。

  

  清晨屋子还有一点寒意,后母穿着睡衣站在我面前吃惊的问:“落落,你怎么睡到这里?”我第一次对她笑了笑,感觉她其实挺可爱的。永远嘴角翘起,眼脸收缩,眼部有成行的鱼尾纹。长长的披肩发,皮肤白皙,喜欢穿的整洁而高贵。小时候我常常当着很多人的面骂她,她总是眉毛下垂,前额紧皱手插在腰间看着我却从不跑过来打我一下。我为此更加得意放肆过,可是现在想想又何苦呢?她爱爸爸所以宁愿千夫指也不退宿。

  

  爱着的人都是的可怜的。

  

  生活总算还得继续,那一天我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落日目光里只有沉寂。至少落落还有六年的时间享受爱与被爱,至少我还可以把对这个尘世的眷恋写下来。时光如梭,在这个尘世我用力的生活,细细的品味,轻轻的表达。害怕死亡的并不一定都懦弱,还有人是因为对这个尘世有所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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