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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子对白

  一头猪把嘴贴近地面在庭院里漫步,见到一只蟑螂在它前面飞快地爬行。

  

  猪用嘴一再堵住蟑螂

  

  猪:你这小东西,也敢出来招摇,外面的世界是你混的吗?

  

  蟑螂:我虽然渺小,但是也要生活。这天下难道不也有我一份吗?

  

  猪哼哼几声笑道:诚然,是有你一份。然而你这么慌里慌张的,让我感觉很不痛快,好像有什么祸事要发生一样。

  

  蟑螂:让您笑话了,我确实有点心虚。这是多少代养成的习惯,自然有它的道理。我遵从自己的习性,这种习性,成就了我的生命,或者说就是我生命本身。

  

  猪:不错,我也遵从我自己从容淡定的习性。我在世上行走,只喜欢大气雍容的步伐。我也有情不自禁迫不得已之时,但是一般情况下,我能够忘记那最后的闪电,最后的暴风雨,因而换来现在每一天每一时刻的欢乐与幸福。

  

  蟑螂:可惜,我看不到也不了解你的闪电和暴风雨。但是我为你有你的幸福和快乐而高兴,同时我也有我自己的幸福和快乐。

  

  猪:你还是慢点走,如此慌里慌张的,引起了我的很大不快和强烈不安,小心我吃了你。

  

  因为你引起了我的恐慌和焦虑,恐慌焦虑中又产生了惊奇,刺激了我猎艳猎奇的好口味。

  

  说着话猪的口水淌到地下,打湿了泥土,几乎也打湿了蟑螂的身体。

  

  蟑螂走得更快:你有你的食物,然而你偏要吃我,自有它的缘故。但是我要说不是每一个新奇的想法都有价值。

  

  猪:你说的话好像很有哲理,很有言外之意。

  

  蟑螂:哪里,都是大实话。好比滚烫的刚出锅的米饭和菜肴,总会飘出抵挡不住的香气。请你不要吃我。

  

  猪:下次不要让我看到你,看到了也没关系,但是你要稳稳重重地行走。有什么事情会让你如此仓皇失措呢?

  

  蟑螂:你有现成的食物,我则只吃人们厨房中的残羹剩饭,现在我去投奔另一家。你的圈舍总在几步之外,我的生涯总在人们的嘴边和手边。吃现成的虽然不错,但是恐怕也有后果。在人的嘴边和手边谋生自然远非容易之事。相同之处是我们都吃人间烟火,其危害性都不大。

  

  猪:你把我和你相提并论吗?

  

  蟑螂:不敢,你是唱大风的,我是饮溪流的。我们虽然外表不大相同,实质都是生命的表现形式,而且似乎没有直接冲突。

  

  猪:你须崇拜我,因为我体格健壮,气宇不凡。

  

  蟑螂:我固然可以崇拜你,但是你我并非活在同一个世界同一个维度,你要我的崇拜又有何用?

  

  猪:只要在我的地盘相遇,我即是你的太阳你的君王。

  

  蟑螂:我的太阳是另一个颜色,并不同于你的太阳。我的王是另一个模样,你何必要作我的王。

  

  我的路狭窄,你的路宽阔,请你暂时让给我一条路。

  

  猪:好,现在我对你的习性已经有了大致了解,似乎对我没有多少妨碍。只是以后不要到我的庭院散步,即使来散步,也要学习我的神态和气度。你走吧,一路走好。

  

  蟑螂:谢谢你。

  

  (此为老成幼年在乡村所见一幕,没有任何寓意,只是觉得有趣,请勿过多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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