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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桑花开

  两年,没有情,没有爱,只是需要,她的离开带走了这里的一切。——题记

  

  她喜欢蓝色,她生活里的所有东西几近换成了蓝色,为了看到蓝色的大海,她选择了学校实习基地里环境最差的汕头,她知道在这个城市里有她想要看的大海,有令她厌恶的狂乱和污秽,有她沉溺的随时被抢劫的恐惧和惊颤,有她听不懂的潮汕语言,她无须为任何一个不满意的表情作任何停留。

  

  来到汕头是在6月,下飞机时迎接她的是一场暴雨,跟着医院派来的司机一路到了出租的房子,到了出租屋,她仔细大量了一番:3室一厅的屋子将是9个女子在这座陌生城市的家,看着众人疲惫的面容,她猜不出她们各自都怀了什么心事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为了让大家早点休息,身为组长的她发号施令:各自选择一个床位,以最快的速度去楼下买最基本的生活用品,洗簌完毕立刻入睡。

  

  第二天,9个女孩子早早地起了床,她则一夜没有睡着,这个城市太吵了,比她预想的糟糕很多,3、4点光景,楼下还是男女声混成一片,杂乱的酒瓶碰撞声有让她成床上爬起来丢砖头下去的冲动。但她究竟是忍了过去,她知道既然选择里这里,怎么难挨的日子都要熬过去才可以,她从来就没被生活打败,这次当然不能例外。

  

  简单地吃过早餐后,她按照老师说的地方将一群女孩子带到小区门口等待老师过来带她们去医院报道,走在医院对面的马路上她抬头仰望着医院大楼,心里充满了迷茫。去院长办公室时穿过医院的各个楼道她感觉自己好像是走在迷宫里,她不知道这个医院是不是适合她这么个孤独的女子停留下来工作,她是否能够驾驭这个城市的陌生、杂乱和污秽……正当她想得入神的时候,马院长的一句话;听说组长是学生会的干部,能说会道,是哪位?很快将她拉回了现实,她介绍完自己后,护理部对她们这几个新来的实习生作了安排;先回住处休息两天,星期一正式上班。

  

  老师回学校的那一刻,她一阵心酸,有种曾经被父母把自己独自一人留在小县城的感觉,但是这些年的历练让她没有了泪水,她告诉自己必须坚强,无论怎样的困难都必须要克服。

  

  开始上班的那一段时间,每天见着医院里各种新鲜的事情,她觉得好玩到了极点,每天都在刺激中度过。但是渐渐地她感觉到了疲惫,每天上着不同的班,来回地穿梭在有些脏乱的街道上,她那颗孤独的心从新被唤醒,她不再在科室里和每个人亲近,先前总是带着微笑的脸换作了忧郁的面容,她开始渴望一个人走进她的生活,而那个人必须是懂得她的孤寂、冷漠,还要能够忍受她的无助。

  

  她曾经告诉过自己:只要能遇到一个包容自己的人,不管她的年龄、职业,她都可以跟着她,她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她不会像其它的情人一样整天黏着男人,只要他给她需要的东西,她便不会离开。如果哪天,她被那个人伤害了,她便会义无反顾地离开他,像众多男人甩开情人那样甩开他。

  

  有一段时间她在网上搜索着同城男人的资料,她想跟他们谈来之后就约出来见面,但是遇到好几个一上来就谈性,这让她感到极度恶心,她气得在微博里骂下贱男人,把网线拔掉,将鼠标甩到客厅。

  

  有了这样的教训后,她好几天不敢上网,下班的时间她忘了辅导员的叮嘱:要看书,明年好考护士执照,才能留在自己想要的城市里生活。她厌恶这样的定律,高考时候也是厌恶这样的选拔考试,她从不听老师讲课,所以上了二流的大学,如果听话一点,以她的聪明才智,学她喜欢的传媒和汉语言文学专业是绰绰有余,但是她讨厌这样中规中矩。在这个城市里除了上班,她只是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停地看书(当然是与专业无关的书。),上网,偶尔她会在网上约一群不认识的人去旅游,他们一起去永定土楼,去潮州看凤凰的水库、电站、和天池,去揭阳爬黄岐山,游贵竹园,赏玩揭西的黄满寨瀑布,她喜欢这样跋涉,因为这样的疲惫会让她忘记世间所有的忧愁。

  

  周璇在这样的生活里,她忘记了她曾经想要在这个城市里找个人来陪伴,她说过她心是孤独的,不想要身体也这么寂寞,她需要一个坚实的臂膀在她无助的时候可以依靠。她经常熬夜,她只是相信夜里那些奇怪的眼光都不见了,万物都向自己展示着活的诱惑。她经常写东西,但很少发表,只是放在自己的电脑里,她始终不相信那些陌生的人能读懂自己孤寂的文字。她偶尔会在一些网站上乱投赚点稿费,只是在自己需要用钱的时候才去出卖她的文字,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欠人的两个字,她宁愿全世界都负着她,而不是她负着世界的某个人。

  

  有一个早上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走在去医院的路上,突然一辆银白色的宝马X5停在她的面前,驾驶座的男人对着他用嘴角挤出一个微笑后便驾车远去,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得莫名其妙,她在这个城市来了还不到半年,整天呆在医院和宿舍里,从来不认识什么有钱的男人,即便是和驴友一起去旅行,她都是带着假发,穿着掉价的旅游装,用着另一个城市的电话号码,回来之后也不在和他们联系。那个神经的男人会在大清早用宝马将她拦在马路中间,只一个微笑便无影无踪。

  一边想着,便到了医院,她很快地换好了工作服,来到办公室,看着交班板上记录着的信息,她意识到这一天将会无比的繁忙。最后下班的时候证明了这点,这天科室里忙得够呛,加上送到10楼手术室的几例剖腹产,科室共迎接25个小生命来到人间。她在给婴儿护理脐带的时候,小心翼翼,将婴儿放在称上计重时她的手都是悬在半空中,好像在想世人告示着如果婴儿会突然掉下来,这样她便能够接得住。作为第一个给婴儿穿衣、喂水的人,她的手不敢着落,生怕弄疼了婴儿,生怕打破了这份美好。她一面做着这些事,一面在心里低估着;多么可爱的孩子,他们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写满了纯真,只是这样的状况能够维持到多久,再过几年,他们中不乏有人将会被父母或者家人安排着去学钢琴、舞蹈、奥数……到那时候孩子们的快乐和纯真还能得意继续吗?她突然有自嘲道;在他们的这个年纪,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应该是尽收在他们的眼里,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心灵满足,就要让婴孩们染上我的忧愁,我的悲痛呢?

  忙完下班将近6点,这一天她特别没有心情,明天休息,她不想回到那个集体的住处,她想去灵意咖啡书屋坐坐,又觉得太远,出来上班也没带上钱包,身上也没多余的打车费,这样一纠结只好漫无目的地朝着医院对面的街道走去,她在心里盘算着:这条街道看上去很干净,没有杂乱,没有污秽,兴许能找到一个安静的咖啡屋坐一会儿。

  

  当她疲倦的脚步刚要抬起,突然一辆车在他身边停下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被两个男子粗暴地驾到了后座上,但她并不惊慌,她想着自己是遇上抢劫了,在那些人面前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若是慌乱了,吃亏的总是自己。她努力地使自己镇静,并大声问车里的人:你们是劫财,还是劫人?如果是劫财我劝你们停车,别浪费了燃油费,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如果劫人,我劝你们最好远离我,和一个不怕死的人坐在同一个车上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坐在驾驶台开车的男人听着这样的话说:小女人好大的口气,那就让我们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拭目以待。

  

  她曾经的男友是黑社会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头目,这道的规矩她倒不陌生,几次对话倒让刚才把自己劫上车的男子不寒而栗,只有驾驶台的男人加快了车速。车子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穿梭,最后在一个咖啡馆门口停下,刚刚那个驾车的男人下车来打开后车门绅士般地邀请,小姐请下车。随后命令另外两个人,把车开走,没有我的电话不许过来。

  

  他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下坐了下来,男人向服务员招手,马上就有人端着两杯摩卡炭烧过来,经过刚才那么一弄,她的心里有些慌乱了,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无法再向刚刚在车上那样咄咄逼人。最后她从口里吐出来一句话:绕了半天,你就是让我来这破地方喝咖啡,让你那该死的狗腿把包还给我,本小姐才没有这闲情逸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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