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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痕(一)

  第一章 批斗会马永才昏死,马志芳含泪谢亲人

  

  桃花映红天地间,花香鸟语歌声连。  

  风景如画人人醉,,阳光明媚艳阳天。

  

  古青县城东的菜园村,永定河弯弯流过。泥沙把河床高高抬起,河水在天上流,无情的河水带着泥沙,像野马一样时而向东,时而向西,任意穿行,在这方圆几百里,任意流过,把大地分成数百块,高高低低起起伏伏,沃土黄沙树木成林,在永定河的右岸,菜园公社菜园生产队,就坐立在树木浪林的千亩果园中。社员们在桃花盛开的的日子里,辛勤的整理着桃树的枝条、打叶、去病枝。蓝蓝的天空,红红的桃花,白白的云彩,悦耳的歌声。这就是社会主义的新农村。菜园生产队。

  

  白文水参加了农村的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四清运动)从北方的山区来到这河北大花园古青县菜园村生产队,白文水,蓟州下营人,二十岁,初中毕业,长的文静,大方,大眼睛,重眉毛,红润的脸,一米七八的个头很帅气。年轻的人,火热的心,要在农村的社会主义建设中,锻炼自己,让自己的血汗洒在了这一片热土上。

  

  “打到富农分子马永才!让他永不的翻身。”在菜园生产队的批斗马永才的大会上,贫协主任蒋力田高喊着。会场在生产队大院一棵大槐树底下,大槐树有三百年的历史。三个人合龙不过来,树大人凉大。社员都在树荫下凉爽宜人,马永才站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戴着高高的纸糊帽子,胸前挂着富农分子的牌子。弯着腰低着光光头,伸着手,燕飞的姿势。马永才汗水在流、身在颤抖,忍受着这一场一场人间难有的痛苦。想离开人世间,自己的儿女还没成家,要活下去,要为儿女活下去,要洗清自己得罪过,愿意群众原谅他,愿意表现自己,年岁大了,咬牙再坚持。七十岁的老人。眼前冒着金花,昏倒在太阳底下。

  

  白文水看到眼里心酸起来,第一次来到菜园,第一次开群众批斗大会,第一次看到人间亲情,难道人与人之间就有那么多的深仇大恨?这就是阶级斗争吗?白文水看到眼里,心里难以忍受,眼酸了起来,泪珠含在眼睛里。白文水想到,我是一名四清队员,鼓起了勇气,来到马永才面前,扶起马永才,看见马永才满脸汗水,衣服湿透了,白文水又叫来张哲一起搀扶来到树荫下,“马永才,马永才!”社员们用敬佩的眼光看着白文水喊到“拥护四清运动,欢迎四清队员。”马永才昏过去了,白文水在树荫下呼喊着,“马永才!”张哲找来水倒在马永才的脸上,社员大会乱了,有的说:“马永才不够富农!”有的说:“依仗权势,欺压百姓。”在白文水、张哲的喊声中,马永才苏醒过来,白文水拉蒋力田走在人群外说:“蒋主席马永才年岁大了,身体支持不住,在批斗下去人就会出人命的,停止吧,”蒋力田大声地说:“马永才是富农分子,阶级敌人。”白文水坚定的说:“古青县是和平解放的,根本没划阶级的。哪有阶级’?”蒋力田说:“贫下中农委员会当家作主讨论定的。”“蒋主席,四清分团指示阶级成分问题要停下来,工作队和群众共同来解决。”白文水解释的说。蒋主席犹豫起来,在会场走了一圈,答应下来,散了批斗会。蒋主席瞪眼看着马永才大声喊:“在踏上一支脚,让马永才永世不得翻身,!看看社员,只有几个人在跟着喊。蒋力田环视了一下人群说:”马志芳把你父亲送回家,休息一下,别忘了在桃园给桃树剪枝。

  

  马志芳馋着父亲一步步的向家走,父女俩一边走一边喊:“打到马永才!、、、、、、。”蒋力田狞笑着。白文水心里翻滚着,眼泪含在眼里,这是为什么?白文水看着马志芳的身影,马志芳就是为我收拾房间的,为我背行李的热情的姑娘,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两条的长长的黑黑的辫子,灰色的裤子蓝色的上衣,高高的个头,文静,朴素,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女人气质。啊,她就是马永才的女儿。他不知是心痛还是心动,心酸起来。她望着马志芳的背影,久久的才离去。人说南有苏杭北有胜芳,这古青县也美女如云啊?他写下来古青县菜园村的第一首诗。

  

  “菜园村里才女多,妙龄靓女情难躲,  

  桃花映得心似火,爱花看花莫须折。”

  

  在桃树林里,姑娘们登着梯子给桃树整枝。桃花映红一张张的笑脸,多余桃花剪下来,桃花频频的落下,真是世外桃源,天女散花的仙境。男女青年你一句我一句的拉起歌来:

  

  “花开花落在谁家,如意郎君在天涯。”  

  “千里有缘来相会,桃花园里赏桃花。”  

  “君若有情桃花落,志同道合把手拉。”  

  “你情我意成双对,展翅高飞闯天下。”

  男女的歌声漂在空中。

  

  白文水在在菜园公社四清分团开会回来,兴致勃勃的走在路上,欣赏着路旁的美景,路旁桑树上,挂满了紫色的桑葚,边走边吃,听着远处桃花林里传来的优美的拉歌声,便朝着桃树林里的歌声方向走去,在桃树上唱歌的正好是马志芳,白文水打招呼说:“志芳,你的歌声最好听。”“白同志我喊两句开开心,我哪里会唱啊!。”说着跳下梯子笑着说:“,白同志,你夸奖了,唱的好的是那个团书记,生产队长郭胜敏。”郭胜敏看到了白文水喊道:“白同志,开会回来了。正好我们该休息学毛主席著作选读的时间”大家都下了树,来到郭胜敏面前。

  

  郭胜敏是菜园生产队队长,初中毕业,微笑的脸上两个酒窝深深的让人喜欢,苗条的身材,高高的个,长得很漂亮,文武双全,样样都行。郭胜敏来到白文水面前说:“我们请白文水白同志为我们辅导老三篇的第一篇为人民服务,大家欢迎。”白文水站在青年面前,不敢看着这些靓男靓女,低着头给大家读辅导材料。这是第一次在人们面前讲话,他来自农村,虽然在家乡在青年面前讲话大会发言,那都是熟悉的面孔,今天非常紧张,心里高烧热了起来,不敢正视人群,十分钟过后好容易念完,又是掌声又是笑声,白文水头低的让人看不见,用手卷擦着脸。郭胜敏笑了,看出白文水的紧张情绪:“马志芳为大家唱一首歌”马志芳也没有推辞,她的歌声飞出桃园,“山欢河舞喜逢春,毛主席派来知心人,社会主义教育就是好,党的政策暖人心、、、、、、。歌声过后白文水缓解了紧张的心态,大家回到树上,开始了剪枝。郭胜敏说:“白同志,我和你在一起去剪枝。”白文水说:“我不会”郭胜敏微笑说:“我教你”白文水高兴地说:“好啊?我一定拜你做老师。”郭胜敏说:“我帮你学技术,你要帮我学毛选。”郭胜敏一边剪枝一边告诉他,那个留着,因为花壮实。结出好果子,那个花不好太小,去掉,白文水细心的听着学着。郭胜敏看了看白文水的脸说“你今天在哪里吃的桑葚?好吃吗?这是我们的特产。吃在嘴里甜在心上。”白文水心里一愣脸唰的红了,‘胜敏我没吃啊?”工作队员吃就吃了,没吃就没吃。脸红啥。”郭胜敏笑了起来。白文水在开会回来的路上,路边的桑树结了好多,桑葚又大又紫,吃了几个,甜甜的清香可口。让她看见了,还是有人看见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白文水责备自己,恨自己管不住嘴。深思着。郭胜敏看着马志芳说:“马志芳你来教白同志吧,我去查看社员剪得咋样?”郭胜敏叫来马志芳就去检查剪枝的进度。志芳一边剪一边说:“白同志郭胜敏说你吃桑葚你说没吃。你真的撒了谎,你看你的嘴唇紫紫的,像吃了胭脂。唱戏都不用打脸。”偷偷地笑了起来。文水恍然大悟,“对呀。志芳我谢你,解了我的迷。”白同志你要吃白色的桑葚人们就不知道了。”白文水深知,一点点小事都有学问,白文水看着马志芳,小声的问“你父亲咋样。”马志芳感谢的说:“感冒了在家休息!白同志,昨天幸亏有了您,救了我爸爸。”说着落下泪水。白文水低低的声音说。你要照顾好你的父亲,我们要重事实看表现。表扬好人,不放走坏人。这是我由分团拿的感冒药你拿去!”白文水在口袋拿出来,轻轻的递了过去。马志芳接过,放在衣兜里。心里热得像一团火。马志芳含着眼泪深深的鞠着躬说:“感谢白同志。感谢恩人啊!”马志芳教白文水学,两个人颤颤悠悠在桃树上像天仙一样。收工的钟声响了。白文水、马志芳和社员们一起回了家。

  

  蒋力田靠家族户大人多的势力,又靠他的哥哥在菜园公社任社长,在菜园生产队当上贫协主席。堂弟蒋一田做了革委会主任。菜园村蒋力田说了算,大权在手,洋洋得意。在解放前,蒋力田家贫如洗,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在村边的空地上搭上几间草房,一家人住在草窝窝里。蒋力田身体壮实,就是好吃懒做,游手好闲,干偷鸡摸狗的勾当,父母扛活养家糊口,父母打骂蒋力田都没有用,三里八村的都知道是个痞子。菜园村黄永青三十岁得了唠症,离世以后。蒋力田夜间闯进黄永青的家中,黄永青的遗孀杨凤英坚决不允,闹翻了天。马永才是杨凤英的姑表兄,杨凤英哭着找表兄马永才说:“表兄,你把我找一个人家嫁了吧,蒋力田欺负我,哭个没完,马永才把杨凤英找一个人家嫁了出去,蒋力田大为不满怀恨在心,记下一世的冤仇。解放了,大户人家献了田和多余的房屋。蒋力田分了房和地,在政府的教育下,蒋力田娶了老婆得了儿。今天又当了贫协主席,菜园村当了霸王。

  

  批斗马永才的大会上,蒋力田觉的丢了面子,蒋力田想,小小的白文水算的老几,菜园是我蒋家的天下,蒋力田编了一套,白文水对阶级敌人恨不起来,解散了富农分子马永才的批斗会,马永才的女儿拉拢工作队白文水、、、、、。汇报公社的哥哥蒋福田。蒋福田说:“运动按计划进行。过去地富分子献田献房今天要献财物和衣服,现在四清队大部队还没来,我是领导人,在菜园村是我的家乡,要坚定执行,四清队是先遣队,就是抓抓生产,要密切关注马永才的行动,要密切关住阶级斗争,阶级斗争这条线松不得!回去吧,按部就般的的执行。”

  

  四清队分团团长赵申听了汇报,打电话通知了白文水,不要参与菜园的事情,大部队还没有来,只抓生产,更要注意与姑娘们的来往。切记。

  

  蒋力田由公社回来。和菜园生产队革命委员会主任蒋一田决定,要把文化革命运动进行到底,让新定的地主富农分子,把不用的财产交给贫下中农,动员大会在大槐树地下会场举行,大队贫协在会场收上交的财物,大会散后。马志芳回到家和父亲商量,马永才含泪对女儿说:“志芳啊,咱们家哪有旧财产啊,这是官报私仇。你爸死了就太平了,过去管了把你的表姑找了人家,惹下天下大祸、、、、、、。失声大哭,马永才一家四口人看着,谁也不敢哭,为表现自己,除掉资本主义思想,马志芳和弟弟把仅有的新衣裹在包里送到会场,在会场上,人们含泪看着两个孩子,鸦雀无声,坏人掌权百姓遭殃啊。蒋力田为马志芳开了捐献条。

  

  菜园村三百口人,一个生产队,过去都是佃户,给地主看护果园的,庄不大绵绵两公里,张家行子李家行子,等十七家行子组成菜园生产队,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都是土坯房,哪有地富分子,蒋力田为了泄私愤,借助运动进行打击报复。

  

  在贫协收交财物的的大槐树下,只有马志芳交来这包衣服,白文水和张哲打开包裹,是马永才一家需要穿的旧衣服。那一套第一次见面的蓝上衣灰裤子就在里边。白文水看到眼里心里一窝一窝的心痛。贫协委委员张哲看着马文水,马文水递了眼色,张哲说:“蒋主席,这些衣服都是马志芳全家的旧衣服,没有老箱底,就叫马志芳拿回吧,姑娘家穿啥。”张哲递给了马志芳。马志芳说什么也不要,马文水亲自递给她说:“张主任叫你背回去,你就背回去了。”马志芳背着包裹心里热热乎乎的回了家,马文水看着马志芳,心里舒服一些。

  

  蒋力田把退衣服的事,连夜到公社汇报。公社蒋福田撤销了张哲的贫协委员,指令分团把马文水调回公社,进行禁闭教育。白文水得到通知,面对苍天,大声的喊:“这就是阶级斗争吗?含泪打起背包自己回公社,郭胜敏和几个青年,来给白文水送行,白文水含泪一言不发向前走,郭胜敏为白文水背着行李道:“菜园的干部很霸道,我不怕他们。等四清队来了。我们再来接你。我咽不下这口气。”

  

  马志芳知道了白文水调回公社受禁闭教育,全家人都痛苦,是由于我家惹的祸。全家晚饭都没吃,都在忏悔中,马志芳一夜没睡。她不敢在村里为他送行,怕在找出麻烦,要见见白文水一眼,偷偷的为白文水送行,一个人来到村外的桃树下,盼白文水的到来,凋谢的桃花随着泪水在微风飘洒,看见白文水来了,郭胜敏和几个青年为他背着行李,她们没有欢笑,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桃树下,白文水说:胜敏同志你们回去吧,郭胜敏说:快到公社了,我们回去了,等四清开始我们在接你回来。马志芳在树后听着。多希望白文水回来。

  

  “花开花谢年年逢,花谢果生乐其中。  

  风风雨雨人间事,心心相印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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