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对不起，我爱你
“翔泰！……”赵心喃喃唤道，忘记了他们之间与韩雪的约定，只想唤他的名字，是心底最深层的渴望和呼唤，像是又回到了曾经亲密无间的时候。
赵翔泰从来不曾见国这般表情的赵心，她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正用渴望而迷茫的眼神乞求主人的怜爱。
他忍得住不见面的相思和煎熬，却抑制不了面对面的思念和渴望！多么想揽她入怀却不可以。
刹那间，赵心突然回过神来，漠然的看着他。她明白，他的立场，正像她理解他的痛苦一样，他们需要时间的洗刷来遗忘彼此。她转身离开，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这是他给她任性的权利。
赵心的脚步越来愈沉，长长的柏油路上，独自走在这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她却似个孤独的影子。哀痛觉得全身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似一缕游魂般轻飘飘的，赵翔泰的影象逐渐模糊，疲倦的合了合眼，却感到身子一软，接着只能听见一个陌生人遥远的呼唤……
赵翔泰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眼神漠然的看着柯林。
“柯林---分手吧！”
“什么？”
柯林愕然的惊叫，就在她以为他们之间会在一起时，他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该谢幕了。
柯林的声音响得直刺赵翔泰的耳膜。赵翔泰的心，似有一把尖刀划过。只是，他已不觉得再有感觉，不觉得再疼。
“分手吧！我累了，好累好累……”
赵翔泰熄了烟，仰起头看了看天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这样的表情，是不应该出现在自己深爱这个男人的脸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柯林的声音透出哽咽的抽泣声，是悲伤的歌声。
“柯林。我爱她，不管她是什么人，不管她有任何缺点，不论她做了什么，我爱她，这就足够了。我很累，知道吗？我的痛苦在于我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完全明白对或错，我痛恨我的清醒而无奈。立志上我知道这样的决定是正确的，然而感情上我控制不了。我因为我和她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说话，一起呼吸，一起活着，一起到老，原来不可以，不可以……”
一滴泪从赵翔泰的眼角滑出。
“你不要我，蔓蒂曾告诉我，在你们的爱情里，你好似乞丐，赵心是一朵娇媚的花，你们是无论任何也不会有爱情电影中浪漫完美的结局，因为你介意精神的突然贫乏，害怕花儿的娇艳会因为你的突如其来令她枯萎。我以为你终究会回到我身边，我以为你可以……我以为我可以等来我的爱情。赵翔泰，你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你说过你不会不要我，你犯规了，所以是你出局了。再见！”
柯林漠然的看着赵翔泰，当走出赵翔泰的视线时却已泪流满面。蔓蒂走过去轻轻的把她搂在怀中。
“请不要流泪，分手而已，为了他们，不值得。”
“蔓蒂，我好难受，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嘛。”柯林似个撒娇的孩子哭了起来。
蔓蒂拭去她的泪，直视着她，有点冰冷的凝视着她。
“柯林！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赵翔泰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你。”
刹那间，柯林突然醒来。
“是啊，他从来都不属于我，无论分手或不分手都一样，严格手起来，其实并无分别，我竟为了我们分手的事，把自己能成这样，这么狼狈！”
柯林自嘲的笑了，眼眶里还闪着泪光；径直的走着。
“赵心，赵翔泰，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人。爱只有索取，接受，没有付出，给予。”
蔓蒂哀伤地吁了口气。
“也许吧！蔓蒂，我常在想，一个人到底有没有灵魂？我想是有的，而且人会把自己的灵魂种在一个地方。我把我的灵魂种在了赵翔泰的身后，他却把他的灵魂种在了赵心的心里。”
“柯林，有很多男人，追逐女人的目的，就是想要一些数字，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来抵抗内心的衰老和空洞。”
“蔓蒂，赵翔泰不是那样的人。赵心是十，他是三，占有欲等于赵心除以他。”
“这并不重要，柯林！重要的是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蔓蒂微笑着，有点斩钉截铁，有点诡异。
“为什么？”
“柯林，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对的人方能成就一段感情。而他们，错的时间，错的人。你知道吗？赵心是韩雪的女儿，也就是说是赵翔泰前妻的女儿！”
蔓蒂的目光透漏着鄙视，嘲讥。
柯林愣了，好久才有所反映，有着太多的不可思议。
“赵翔泰是赵心的继父？”
蔓蒂点了点头，望着蔓蒂，柯林的内心有着说不出来的窒闷感，似是有一张密实的大网向他们靠近。
‘生命中还有更深刻的体验在等着我们，那就是付出我们的爱。’
韩雪的声音再次回响在她的耳旁。柯林感觉她的世界开始乱了，真的乱了。
这是哪里？她觉得脑袋一片空白，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甚至有短暂的眩晕感。
什么都没有，为什么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空旷得让人不可思议，人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
在这个白色世界里，退啊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出路，她的眼睛里影射出来的只有一片迷茫惘然的空白，没有任何色彩。她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心，赵心……”
传来了遥远地方的呼唤声，声音焦急而且心疼，这个陌生的声音是谁？谁在喊她。
她好想睁看眼睛，好想知道谁在她那个世界。
“赵心心，你什么时候才肯醒来？”
冷风握着床上一脸苍白赵心的手，第一次见到她是这么地黯然。他用她的手轻轻蹭着他的脸廓。
“心心……”
她不可以永远沉睡，不可以做一个睡美人。他要她醒来，要她爱上他，要她彻底的离开赵翔泰，他要看着赵翔泰痛苦的一个人在完孤独的一生。
“心心，你必须醒来，听到了没有？你必须把那个笑得比彩虹还要漂亮的心心还给我。”
他深沉地威胁，她如果真的不醒，他会恨她的。
“别让我恨你，心心……”
不要，不要恨她---不可以恨她。赵心努力撑开疲惫的眼睛，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张陌生的面孔，看了看陌生的四周，疑惑的看着冷风。
“这是哪？你是谁？我们认识吗？我怎么了？”
“你醒了吗？真的醒了吗？”
冷风欣喜的握紧她的双手。
“放……放开我！”
这是一双陌生的手掌哪个，赵心挣扎着，却挣脱不了。
“心心！”
他的脸庞紧紧贴靠着她的手面，声音低沉沙哑。
“我认识你吗？麻烦你放开我……”
赵心怯生生的说道。
“我是冷风，那天不小心撞倒你的那个人。”
赵新仔细的打量着他，有点熟悉，有一种恍然入梦的感觉，这张脸，为什么那样熟悉，恍惚回到了十三年前。哦？不！十三年前的那张脸布满了阳光，这张脸有着无法流露的沧桑。
“对不起……”
他在说抱歉，她的挣扎在不自觉间停止下来。
“我？”
“你昏倒了，我……你的家在哪？”
赵心的目光再次黯淡了下来，冷风仔细的打量着她，她并不知道。
“没有家？亲人？朋友？”还有赵翔泰呢？也没有了吗？赵心侧过脸看向窗外，看着微小空白的天空，一片茫然。
这样的赵心，这样的木偶娃娃，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女孩吗？也许是自己搞错了，这个女孩只不过是很碰巧的长得像赵心而已。
一个连感谢都不会说的女孩！一个如哑巴的女孩！
“谢谢你！救了我，我不会打扰太久，请不要担心……”
冷放愕然。
“好，请不要担心，好好休息！”
冷风为她盖好褥子落寞的走了出去。
赵翔泰握着手中的咖啡杯，出神的看着。
“同一部机器，同一种咖啡粒，同样的分量，同样的过程，为什么她们和她煮的不一样？”
赵心所煮的咖啡一进入他的口，味道别有一番特殊的滋味。
赵翔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问张浩。张好没有回应。不过这并不是为了得到所想要的答案才说出口的。
赵翔泰那入断线珍珠般的泪水，纷纷坠落，颤抖的手撑住额头。
“就算现在那么分手了，也不再属于分手，不是吗？而我呢，为了爱情而等待，为了等待而放弃。”
张浩有点颓废的走到窗棂前。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定格在这个时代，谁还会相信真情的存在，没有人会相信。所以，狗仔队似在扒鸡粪般来挖我为什么想要退出的原因。”
“张浩，你累了，对吗？”
赵翔泰看着张浩。
“你不累吗？”
张浩没有转身，没有看赵翔泰，依旧盯着天空。
“你可以给她幸福？我可以这样认为吗？”
“是，我可以！”张浩转过身，斩钉截铁，信誓旦旦的说。
“即使她不爱你？”
“翔泰，爱情，它是四六，三七，二八，一九，有时甚至是负数比，绝不会是五五那么均匀。”
看着张浩，赵翔泰突然很恨自己，恨自己的不舍，无奈，所谓的身不由己。原来，爱情中没有理可论。
爱她，就给她最好的，这应该是爱情的真谛吧！在没有卑微的爱情中，就由他来结束他和赵心卑微活着的生活吧！
“张浩，我放手，真的放手……”
赵心走进自己的卧室内，深深地发现布娃娃‘宝贝’的陪伴比人要可信得多，不管她会失踪几天，宝贝总会乖巧的等待，迎接自己，给她最宽心的守侯，欢迎。二十四小时不睡觉，都可以安静的聆听她所有的欢乐和痛苦。从来不会抱怨她的任性与孩子气，或是不会令自己有留存这里时间太短的感觉。
宝贝永远都像是个乖巧的孩子，眼睛总是挂着笑意，把她抱在怀中，就好像自己已不再孤单。
我只有你了，如果我连你也失去了，该怎么办？赵心轻轻的把它搂在怀中，轻轻揉揉亲爱布娃娃的背，怎么预料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变成如此景况，可以依赖的只剩下她的布娃娃而已。赵心抱着布娃娃，好像它是她是她生命中唯一存在的一般，好象它可以成为自己的盾牌，能保护自己，使她忘却所有事情似的。
冷风想要过去给赵心一个拥抱，告诉她请不要担心，没有关系，以后，他可以给她一切她所需要的东西。
玄关似乎有些动静，随后便听到管家刘妈的声音。
“先生，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刘吗？有客？”
赵翔泰有些佣懒地问。
“心心小姐回来了。”
赵翔泰疯了一般的朝楼上奔去抬起头，赵心朝他微笑。
一双忿忿难忍的怒目，一双幽幽黯淡的门子---两人似截然不同的神情隔着几层梯子相视，唯一相通点，也许就是他们都已经看到了彼此眼睛中的复杂情感吧！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自己像是无法呼吸到空气一般，鼻子里泛起了酸意，她立刻咬住了唇，逼迫着自己不可以流露出半点不舍和脆弱，尤其是他这么不舍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更甚至是在‘外人’面前，她必须比然后时候都坚强才可以！
“赵叔……”
赵翔泰多么想走过去紧紧抱着她，告诉她他不会放手。
“还走吗？”赵翔泰走到她身旁。
赵心含着泪点了点头。
赵翔泰伸出手抚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带泪而倔强的脸满心不舍。
“心心，这是我的家，我们的家。”
翔泰，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早就没有家了？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开始这个家就不属于我，你为什么还让我留存幻想。
“赵叔，抱抱我吧！抱抱我和宝贝吧，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赵心伸手抚摸着赵翔泰沧桑的脸，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妈妈，我恨你！
我是多么的爱你！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父亲早就死了？从我出生前他就不存在了？你让我还有一种幻想，公平吗？
他会这样抱我吗？安慰我吗？
为什么你可以将一个喊你叔叔的女孩搂入怀中。
冷风冷冰冰的看着他们，泪水莫名其妙的顺着面孔滑了下来，冷冰冰的。
冷风，赵心二人走出了赵家，天已有些暗了，两个人漫步在道路。
“他是影，歌主持三星集于一身的环球影象公司的总裁赵翔泰？”
冷风装似不懂的问。
“是。”
“你叔叔？”
“不知道，冷风，你能为一个肉付出一切吗？又有人可以那样对你吗？他在我一生中最糟糕的时刻遇见我，第一个说不会不要我的人。我爱他！很爱，很爱！”
“爱？”
“是的。”
赵心将布娃娃宝贝抱着，露出回忆中的快乐。
“这个布娃娃是他送给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他找人模仿我的样子制作的。”
“你爱他？多爱，你了解他吗？过去？现在？将来？”
“他是我呼吸的空气。”赵心悠悠的说着。
“为什么告诉我？不怕我是大嘴巴吗？”冷风装似并不太愿意了解他的事耍笑。
“大嘴巴？你确实挺像大嘴巴的。”赵心装着打量他的样子似的，嘻嘻笑了。
再次看到赵心的笑，阳光般的笑容，冷风痴呆了，情不自禁的把她搂入怀中，赵心愕然。
“心心，请不要担心……”
“恩？”
“以后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
“什么？”
“我不会放手，不会像他那样放手。”
那一刹那，赵心怔了。
这已经不是放手与不防护艘的问题，有一个人因为我已经放弃了曾经的生活，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我已经对很多人说了对不起，我不想再说对不起。
“冷风，两个人如是因为走的太近而没有办法再在一起，那就是到该散的时候了。”
“我藐视这个时代的爱情，痛恨一切虚无的表白。”
“如果没有我，所有人都会幸福。”
“冷风，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我不能给你想要的。”
“……我好怕，好怕，我好像什么都不能为你们做些什么似的，好怕，好怕，伤了所有人的心。”
“冷风，真纳感浩哥哥！”泪水再也忍不住地像大雨倾盆般流下。
冷风怜惜地拥抱着心心，不在意他人的世俗目光，想永远这样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