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订阅观点

 

川江女儿红(第七十三回 当擂主显功惹祸端 赴宴席泄恨肇劫难)

  川江女儿红 第七十三回 当擂主显功惹祸端 赴宴席泄恨肇劫难

  上回说到康策见部下打了胜仗,一高兴,便设宴招待这些有功之臣。饮宴间,突然想起了抗战期间是禁酒禁奢的,自己是党国的高级官员,应该带头执行,可一高兴,却把禁令给忘了,万一被人告到最高统帅那儿去,自己虽然是老头子的铁心斗杆,十三太保,也难免要挨一顿臭骂的。因此来了一个脑筋急转弯,请部下鞭挞自己,这样一来,既可以向最高统帅交差,又能识别属下对自己的态度,从中看出谁对自己好,谁对自己不好。他见余雪红吓得束手无策,语无伦次,知道这姑娘心地单纯,涉世不深,对于人世间的世故,险恶经历甚少,胸无城府,是个很好对付的小女子。他故意让欧阳文彬来鞭挞余雪红,从中来观察男教练与女学员之间的关系,见欧阳文彬喜形于色,便知道了欧阳文彬与余雪红关系不深,就制住了他,说:“官长与下属同时犯错,应该先惩治官长,我还未受罚,怎么就惩办起下属来了呢?我又犯了一个错,再加打二十军棍,吃了饭,凌佩佩、敖玉芳留下来执行任务。”说罢,被警卫扶走了。

  人们吃罢了饭,互相搀扶着回宿舍去了。

  凌佩佩和敖玉芳已喝得头胀眼花,被叫到了一间摆设简朴的卧室,康策已趴在了床上,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子。警卫给了两个姑娘一根一米长的木棍,便出去了。

  两个姑娘互相推让,都不肯第一个去执行这个特殊任务。推让中将木棍摔在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响。康策抬起头来,语气严峻地问道:“怎么还不动手?”

  凌佩佩声音颤抖地说:“主任,你,你就免了吧?我害怕打伤你!”

  康策微微一笑,问道:“你愿意替我受过吗?”

  淩佩佩点头答应道:“愿意,愿意!”

  康策又问道:“敖玉芳,你呢?”

  敖玉芳犹豫了一下,小声答应说:“主任的命令我坚决执行,不过打痛了,不要责怪我哟。”

  康策埋下头去,说:“不会的,打吧。”

  敖玉芳操起军棍,战战兢兢地走到床边,挥起军棍要打,却打不下去,说:“主任,免了吧?我下不了手。”

  康策抬头双眼恨恨瞪着敖玉芳说:“怎么这么啰嗦1言必行,行必果,有令必行,有禁必止。不打不行!”

  敖玉芳仍然担心,问:“主任,你真的不怪我吗?”

  康策有些生气,语气粗暴起来:“他妈的,太啰嗦,不会的。”

  “那我开始打啰。”敖玉芳挥起棍子轻轻打了下去

  康策数起数来,见敖玉芳停下手来了,问道:“打得好!一、二、三、四、五、六,怎么不打了?”

  敖玉芳声音战抖地说:“我害怕,我不打了。”

  康策坐了起来,说:“你不打了,好,那你就替我受过吧!现在该由我来打你了,把衣裳脱了。”

  “这,”敖玉芳迟疑了起来。

  康策怒斥道:“还怕羞吗?你跟欧阳教官不是很主动吗?”

  敖玉芳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心想:自己和欧阳教官的事他怎么这么快就晓得了呢?一定是有人告密。

  康策见敖玉芳不肯脱去衣裳,便说:“不脱也行,你这一身臭肉我还不想瞻目哩。趴下!”

  等敖玉芳趴下,康策抓起军棍就朝敖玉芳狠狠打去。痛得敖玉芳惨叫声声,哭道:“主任,打轻点嘛?好痛哟。”

  康策说:“刚才叫你打,你不打,怕痒怕痛,狠不下心,只能怪你错失机会,权力旁落。干我们这一行的,第一心要狠,第二手要毒,孔夫子那一套温良恭俭让是干不成大事业的。要把共产党、日本鬼子一起消灭就要这样心狠手毒。”说完,又挥棍猛打,也不管敖玉芳如何惨叫,哀求,直到打满了三十四下。

  淩佩佩在一旁见了,吓得不敢吭一声。

  康策打毕,说:“走吧!出了门,必须军容整洁,面带笑容,见了同志,不许诉苦。”

  敖玉芳连爬几下,爬不起来,痛得浑身钻心刺骨,凌佩佩要上前去扶她,被康策摆手制止了。说:“不许去扶,让她自己爬起来、走出去。”

  敖玉芳咬着牙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朝门外走去。

  凌佩佩见敖玉芳走了,违心地要求道:“主任,现在打我吧!”

  康策挥了挥手,说:“免了吧。”

  淩佩佩咬咬牙,坚持道:“不行,你不是说要言必行,行必果吗?我既然说了,就要兑现,再痛我也能坚持。”

  康策笑了笑,说:“我就喜欢你这种人,把衣裳脱了吧!像我一样。”说着,自己首先脱去了衣裤,只穿了一条短裤子。

  “这,”凌佩佩犹豫了一下,不敢想康主任是什么意思,很快动手解开了衣裳,脱去了长裤,最后咬咬牙也脱去了,只穿了一条短裤,慢慢地趴在了床上。

  康策见了凌佩佩雪白的肌肤,优美的曲线,心头顿时升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欲火,弄得心魂不定,慌乱不已。他大着胆子摸了一阵她的脊背,大腿,是那么的光滑,柔软,富有弹性。想想家中老婆,哪有这般的冰肌玉骨,柔软温香。他简直不能控制自己了,将凌佩佩的身子翻了过来。只见凌佩佩双目微闭,胸脯起伏,眼角迸出了几颗晶莹的珍珠般的泪珠。

  “佩佩,你真美!永远跟着我吧!作妻子,作情人,作女儿由你自己决定。”康策变了声调,说话突然间变得那么柔和迷离,显得可亲可爱。

  “主任,由你自己决定吧,自从进了军校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我们女军人就有一个不可推卸的义务,就是要满足官长们的占有欲,特别是小峡口基地,更是如此,抗争是徒劳无用的。只要你对我好,我愿作你的一切,妻了、情人,什么都行。”凌佩佩说罢,把头向一边。

  康策一阵惊喜,连忙说:“你这种敢于牺牲自己清白的女性,是一种伟大崇高的精神,不低于当年的西施,貂婵,王昭君。当年由于他们的敢于牺牲,换来了国家的复兴,稳定和安全。女子特训班就需要这种敢于牺牲,甘于奉献的精神。”

  凌佩佩悲伤地说:“我爷爷被日本的飞机轰炸死了,爸爸在支援十九路军时牺牲了,哥哥逃到国外不知音讯,家里还有一个多病的阿妈和一个幼小的妹妹无人照管,我想去把她们接到大后方来,可惜我一个弱女子,身单力薄,哪能办得到呀。”说着,嘤嘤地哭了,这是无助的呼救。

  “这件事由我去操办吧,只要你能长期和我相厮相守,相亲相爱,保证在一个月内,让你母女团圆,姐妹相聚。”康策郑重地表态说。

  “感谢主任的大力帮助。”凌佩佩又一次哭了,这是她感激的表述。

  “既然是夫妻,就不用那么客套了。”康策说着,低下头去,疯狂地亲吻,揉摸,抚弄起凌佩佩来。而凌佩佩则像一只无力的小羊羔,被男人抱在怀里任意摆弄,蹂躏,发泄。心中却在暗自悲伤,流泪、滴血。

  再说敖玉芳走走停停,咬着牙关回到了宿舍,刚一坐下,屁股针刺一般疼痛,尖叫一声,慌乱站了起来。

  费克琳、卢晓霞、利雯还没入睡,见状,挖苦道:“哎哟,那白屁股是被人搂的,咋个经得起打嘛。”这是费克琳在说。

  “哎,欧阳教官见了恐怕心疼得要喊妈哟!当初为啥子不去找那个大靠山嘛。”利雯冷笑着说。

  “跟我一样,还不是一个下等品,大官看不起。只有去找那些烂草鞋来穿了。”卢晓霞说。

  敖玉芳听了,心中鬼火直冒,自己挨了打,不但得不到同情,反而被无情地挖苦了一顿,于是怒火难捺,骂道:“欧阳教官没有干到你们,你们不舒服是不是?去嘛,他正等着你们的,把你们一个个全日成豆腐渣。”

  “可惜我们不是水性扬花之人,不能随便被人干。”利雯说。

  “利雯,你这个不要脸的叛徒,等着瞧吧,你那臭洞要被十个男人干烂,干死。”敖玉芳说。

  利雯听了,气得冲了过去,一巴掌打了过去。

  敖玉芳哪里承受得了,顺手还了利雯一巴掌,于是两个人便打了起来。

  余雪红因多喝了几杯酒,硬撑不下去,倒床后便睡得死死的,被人推醒后,听见屋子里打得嘭嘭乱响,睁眼一看,几个人打成了一团。翻身爬起来,连声喊道:“不要打了。”又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们拉开。问道:“你们为啥子打架?说!为啥子?”

  双方都不吭声。卢晓霞只好如实谈了发生打架的前因后果。

  余雪红听了,说:“这件事是费克琳、利雯不对,我们都是女人,为啥子要嘲笑自己的姐妹呢?我们的姐妹受了别人的欺负,应该得到同情和帮助,不应该去讥讽,挖苦,甚至打击她。”

  敖玉芳见有人同情她,不觉泪如泉涌,放声痛哭起来。

  余雪红见敖玉芳的屁股上的军裤被打破了,忙帮助脱去裤子,见她屁股上血迹斑斑,打得非常凶狠。余雪红忙拿出自制的药粉来,敷在了她的伤口上,劝慰说:“好好休息,两三天就好了。”

  时间过了三天,中午休息时,余雪红又去看望岳小强。见岳小强的身体恢复的很快,手也能动一动了。

  岳小强非常感激地说:“余雪,我非常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人世间的事情竟那样不可想像,那样令人不可理解。我救了他的婆娘,他却不管我的死活,也不叫人救我,竟自个儿返回家去了。”

  余雪红问道:“这个人是谁?心肠这么狠毒。”

  岳小强诉苦说:“他叫屈宝骏,人称屈矮子,是泸县观音乡的乡长。兴隆场的头面人物,不,他父亲才是头面人物,他算老二。”

  “是他?”余雪红惊呼起来。

  岳小强问:“你认识?”

  “不认识,”余雪红赶忙摇了摇头,掩饰说:“只听别人讲过,屈家是川东川南最大的富豪之家。你怎么会认识他们呢?”

  岳小强似乎遇到了知音,也许想把心中的郁闷全倾泻出来,把前因后果都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我曾经救过他和他女儿的命,后来,他便请我去作了他们庄园的武术教练。平时他对我也不错,可关键时刻,就看出了他对人的虚伪性。以后我若是碰上他,非一拳头将他打死不可。这种虚伪、可耻之人,为啥子会活在世上。”

  “你还要返回去吗?”余雪红问。

  “我不回去了,永远不再回去了。”岳小强说。

  “不,你应该回去!我跟你一起去。”余雪红说。

  岳小强不明白地问道:“为啥子?”

  余雪红说:“暂时不告诉你,伤养好了再说吧。”

  又过了一阵,岳小强的伤基本上痊愈了。他在余雪红、越秀、费克琳的陪同下去拜谢康策主任。正巧欧阳文彬、苗迢也在场。

  康策说:“听说岳壮士是个武林中人,武功盖世。今天在座的几位也武功超群,但强中还有强中手。今天几位有幸碰到一起,可以相互切磋一下,共同提高。大家是晓得的,我这个人脾气是有些怪,但却十分喜爱那些真才实学之人。这样吧,我出奖金一万元 ,谁夺了冠军奖给谁,但不许假打,要使出最大的本领,打输的,以后不重用,打死的,我隆重安葬,追加烈士,并优厚抚恤家中父母及妻子儿女。”

  康策话一出口,犹如千斤重锤打在人们头上,压得大家抬不起头来,但谁也不敢抗拒,怠慢,被迫参加比试。由岳书强当擂主,迎战五个对手,第一个越秀,第二个苗迢,第三个凌佩佩,第四个欧阳文彬,第五个余雪红。是经过拈纸团决定的。

  康策当裁判。他鼓励众人说,”你们要拿出最狠的招式,最快的速度打倒对方,人点倒为止,不许纠缠,不许报复,不许暗地里使手段。一旦发现,从严惩处。”

  岳小强见了面前五个经过正规训练的武林高手,心中有些心虚,但为了在康主任面前露脸,决心以最快最狠的速度和招式打败对手。当越秀一出手,岳小强便虚晃一拳,用左脚一钩,把越秀一拳打翻在地。岳小强也不去扶她,而是迅速踏上一只脚,死死踩在她的腰上,使对方爬不起来,只得认输。

  康策双手鼓掌,说:“越秀输了。”

  越秀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心中又恨又急,又无可奈何,羞愧地坐在旁边去了。

  第二个苗迢,她已看到了岳小强心狠手毒下手快的一面,上场时作好了准备。可岳小强似乎发现了她的心理活动,却放慢了速度,以柔克刚,利用苗迢焦急取胜的心理,放过了几招凌厉的攻势,抓住她一个空隙,在她收手的瞬间,连朝她胸前打了几拳,然后飞起一脚,将她踢翻在地,竟吐出了几口鲜血。

  “岳书强胜利了!”康策站起来宣布道。

  凌佩佩一看这架式,自动宣布退出比赛,康策当然同意,他也同样担心她被岳小强打伤,美人便不美了,这毕竟是他的心爱吧之物呀。

  欧阳文彬也想退出比赛,但开不了口,只好硬着头皮上了。这位在成都警校正规学了四年,又专门拜请了高手指点的公子操哥,的确也学会了一些本事,擒拿格斗,花拳绣腿。引起了不少人的赞誉,加上别人捧、自己吹,那本事更是名传三江,声振四海,成了川东南的警中之冠了。用警中之冠来训练学员,其效果可想而知,这是康策聘请他的初衷。

  他走上场来,不屑一顾地说:“来吧,我让你三招。”

  岳小强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心想打出个威风来让康策看一看,对自己今后另眼相待。便说:“欧阳教官,粗人不需你歉让,只是想借此机会看看我有多大本事,若没有本事,我便回家去当农民,一辈子不再出来丢人现眼。如果有本事,一定要贡献给党国,以此报答康主任对我的知遇之恩。”

  欧阳文彬见岳小强这般的不懂人情世故,不买他的帐,自己又可能打不过他,非常的恼火,便威胁他说:“我是武术教官,是经过正规训练的,出手很重,恐怕伤了你这年轻人的性命。现在放弃还来得及,年纪轻轻的死了不可惜吗?”

  岳小强仍坚持说:“康主任没有叫我放弃,我是不敢放弃的,这就叫军人命令重如山。来吧!互相切磋切磋有好处。”

  欧阳文彬无奈,只好下矮桩,轻轻地说道:“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当初康主任进川时,好多人不支持他,是我帮助了他渡过了难关,我们也是生死朋友,患难之交。你只要退出比赛,不和我正面交锋,我可以……”

  康策在一旁却十分的着急了,他大声喊道:“欧阳教官,您哆嗦啥子,上呀!打死了人又不要你偿命,怕啥子!畏手畏脚的哪里像个教官的样子。”

  “是,来!”欧阳文彬乘小强不注意,一拳打了过去,打在了他曾受过伤的胳膊上,疼得他许久才缓过气来。

  岳小强只好用双腿来对付,周旋了一阵,岳小强故意做出后退的样子,而欧阳文彬不知是计,以为岳小强没有真本事,打不过他,想要逃走,赶紧追了上去,伸手欲抓岳小强。

  岳小强突然返过身来,飞起双脚,大喊一声,“关公回马!”双脚便踢在了欧阳文彬的胸部,将他蹬出了十米之远,撞在了水池边的栏杆上,一翻身掉进了水池里,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水才自己爬起来。

  “好。”一阵热烈的鼓掌声响起,原来大门口已站满了观看热闹的男女学员。

  欧阳文彬从水里爬上来后,觉得浑身疼痛,无力再战,只得狠狠地恨了一眼岳小强,回住处换衣裳去了。

  轮到余雪红了,余雪红说:“岳壮士已打了三个对手了,肯定很累,先休息一会儿再比赛吧。”

  康策表示同意,略休息了十分钟,岳小强坐不住了,他要乘胜进取,一举拿下余雪红,让这朵女霸之花败在他的手下,让康主任及在场的人们高看自己。

  余雪红早已看透了岳小强的招式来自川东川南的武林高手之绝招,但并没有学得很精,中间也有一些毛病可挑,因为父亲余剑棠所授的功夫中有这些招式,不过已被她改变了一些,变得更加凌厉而完美了。

  两个人一上场便棋逢对手,打得难分难解,谁也占不了先,击不倒对方。几次险景丛生,又被双方化解了。这一场比试整整进行了两个小时,目前还分不出输赢来。康策越看越欢喜,认为两个人都是难得的高手,看看时间不早了,大喊一声道:“住手!都不要打了!我承认你们都是冠军,一个男冠军,一个女冠军。这奖金一人五千元 ,二位英雄前来领奖。”

  岳小强快步走到康策面前,“扑咚”一声跪了下去,说:“奖金我不要,我只希望康主任收下我,我愿意永远跟随康主任左右,在你的鞍前马后当一个合格的张保王横。”

  “好,好,有如此远大志向的青年,我们当然要收下,水秘书,去给岳书强拿几套新军装来,至于职务嘛,就暂时到女子特训班去作武术教官吧!军衔少校,以后便增加一门实打训练。”

  在场的人们都啊了一声,一是惊讶羡慕,二是对岳小强投去了无比羡慕的眼神。

  岳小强当然激动万分,刚刚出道,就碰上天大的喜事,少校教官,有的人奋斗了五六年都难以实现的梦想,被他一顿拳脚就得来了。看来康策主人是一个知人善任的人,投靠他一定没有错,飞黄腾达、逢机遘会正是时候。于是又向康策叩了一个头,连声说:“多谢主任栽培。”

  欧阳文彬自从那次比赛丢了面子,一直怀恨在心,随时随地都在寻找机会要对岳小强进行打击报复。

  十天后的一个晚上,岳小强到康主任住处汇报了工作出来,路过一丛树林时,突然从前面跳出来一个人,岳小强仔细一看,原来是敖玉芳。敖玉芳拦住岳小强的去路,说:“岳教官,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找你汇报。”

  “啥子事,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岳小强对这位娇美迷人的女子早有提防,他听别人对他说过,这女子水性扬花,如漆似胶,招惹不得,一旦惹上,便成了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啦。

  “不嘛,非要今晚谈。”敖玉芳说着,便靠了拢来。

  岳小强吓坏了,正要转身逃走,突然头上狠狠地挨了一棒,只觉得头一阵昏眩,便昏死了过去。

  持棒人又拿出一个麻袋,在敖玉芳的帮助下,把岳小强装进了麻袋,然后杠上肩往江边跑去。“扑嗵”一声又将岳小强扔进了波涛滚滚的川江里去了。

  也许岳小强命不该绝,这时,余雪红正巧在下游处为越秀、卢晓霞、利雯补课,练习猴拳。听见江中一声响,只见两个人影迅速跑走了。

  余雪红马上意识到有人在行凶灭迹,迅速扑进江里,将麻袋拉了上来,打开一看,竟是武术教官岳书强,连忙又往医院送去。

  经过紧张的抢救,两个小时元后,岳小强才苏醒过来。

  康策听说岳书强被人蒙害了,也连忙跑来医院看望,见岳小强苏醒过来,连忙问道:“凶手是谁?”

  岳小强如实说:“我只看见敖玉芳,打我的人未看清楚。”

  康策命令道:“余雪,你立即去把敖玉芳抓来,我要连夜审问,”

  余雪红和越秀立即跑回了宿舍,见敖玉芳还躺在床上,捞开蚊帐一看,她胸口上却插着她的中正剑。她已自杀身亡了。

  第二个凶手是谁呢?余雪红怀疑是教官欧阳文彬,可没有证据她不敢乱说乱猜疑,更不敢在康策面前讲明。查了几天,查不出来,又见岳小强的身体恢复了健康,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岳小强见康策对自己倾心相护,便有心要投靠于他,专门进了一次城,给康策买了几样他喜欢的礼品送去,有一个纯白玉宝塔,三个不同形态的唐三彩。

  康策见了,异常高兴,设宴款待岳小强,同叫去的还有凌佩佩、余雪红、尤嘉玲、越秀、苗迢,唯独没有请欧阳文彬。席间,他提出要收岳小强为义子。并改名为康强。岳小强是求之不得,慌忙跪拜在地上,口中直喊,“义父大人在上,小儿向你叩头三拜,以示孝心。为了保卫义父,小儿刀山敢上,火海敢闯,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小儿请起,余雪两次救你性命,你应该认她为妹。你俩年龄相符,武功相等,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实在难寻。不知余雪同意与否?”康策说话间把目光转向了余雪。

  余雪内心是极不情愿和这些人交往的,可人处逆境,身不由已,想想敖玉芳的下场,凌佩佩的苦恼,尤嘉玲的无奈。今后被他糟蹋,还不如乘此机会好上一个年轻人,再说岳小强人才不错,武功也高。便爽快地答应了。她走到康策面前,也拜了三拜,说:“干爹肯认卑女作女儿,这是我一生中无比快乐的事。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负干爹对女儿的期望。”

  人们鼓起掌来,祝贺康策同时有了两个干儿女。

  康强向干爹康策敬了三杯酒。

  余雪也向干爹康策敬了三杯酒。

  凌佩佩、尤嘉玲也向他敬了三杯酒。

  康策今天特别高兴,来者不拒,一下子喝了十几杯,正喝得高兴,突然费克琳衣衫不整的跑来了,还未进屋就大声喊道:“康主任,苗教官,岳教官,欧阳教官发疯了,他,他,你们快去救人吧。”

  康策问,“这是怎么回事?”

  费克琳只是哭,说不出话来了。

  “走,都去看看。”康策离席要去,可没走几步,头有些昏,走不动了。

  康强说:“义父,你坐下休息,待小儿去看看。”

  “把他抓来,我要亲自审问,不能让他跑了。”

  康强一挥手,带领众人跑走去了。

  原来,欧阳文彬见康策设宴未请自己去,一种失宠感顿时笼罩心头,看来在特训班的日子也呆不久了,他恨岳小强来抢了他的饭碗,动摇了他的地位,更恨康策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正在他脾冒火气的时候,别动队的几个男学员路过他的窗下。他叫住了他们,走了出去,问道:“有一件好事,你们愿不愿意干?”

  “欧阳教官,啥子好事会轮上我们?”有一个男学员问道。

  欧阳文彬朝女子特训班的住房努了一下嘴说:“那些女娃子长得怎样?”

  “当然漂亮哟,男人们见了一个个口水都流了三尺长,。可她们都是你们当长官的包了的,我们也只是做梦进馆子——打一打干平伙。”

  “今天要叫你们去真正的尝一尝鲜,比红烧肉还鲜美哩。”

  “叫我们脱了裤儿真正的干?”

  “嗯,你们到底敢不敢?干不干?”

  “干才想干,可就是不敢,有那个色心,没有那个色胆,那是要掉脑壳的事。”

  “怕个毬,干一下,掉了脑壳也划得来,训练一结束,到了战场上,连个女人的影子都见不上了,欧阳教官要我们干的更不怕了。”一个胆大的学员说。

  “对,我叫你们去干的,没人敢处分你们,这也是一项特别的任务,干得好还有嘉奖,一人五十块钱。走,你们去叫上二十几个人来,跟我搞去。”

  听他这么一煸动,当即来了二十几个男学员,一窝蜂朝女子特训班住处扑去。

  今天是星期天,女子特训班的队员们都在宿舍里玩耍,脱去了军装,换上了女儿装,嘻嘻哈哈,打打闹闹,玩得十分开心。

  突然,三个宿舍同时闯进来了七八个男人。也不打招呼,上前抱住她们便乱亲乱吻,并拉扯起她们的衣裤来。

  女子们在愣怔了一下之后,马上反应过来,于是大声怒斥道:“流氓,滚开。”

  “是你们教官请我们来干的,还是放规矩点吧,板累了大家整起都不安逸。”

  姑娘们哪里肯就范,以拳还拳,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厮打成一片。

  费克琳打翻了两个对手之后,翻窗逃走了,第一个跑到主任康策处去报告,等岳小强带人赶来时,拼打已经结束了,一些男学员见女学员武功超过自己,占不了上峰,挨了一顿怒揍之后,狼狈地逃走了。

  还有一些力气大的,两个人或三个人对付一个人,硬把几个姑娘弄走了。没弄走的虽然没有遭凌辱,衣裳裤子都扯得稀烂,脸上,大腿上被咬了,抓了许多伤痕,有几个姑娘的乳头都被抓破了,鲜血流了一大片,浸透了衣衫。苗迢、康强一清点人,有平姑、利雯、卢晓霞、岑桂烨不见了。他们赶快去找人。来到仓库的围墙边,听见有厮打的声音,他们赶紧冲过去,一看六七个人脱得光丝柳条的,正在行暴。康强一抬头,一把飞刀扔了出去,正刺中一个人的胸膛,那个人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苗迢也开枪击毙了两个歹徒。其余拨腿逃走了。余雪红几步蹿上去,抓住了两个,一阵毒打,将他们抓住了,躺在地上的利雯,平姑被几个人施暴后,已奄奄一息,再往前走,只见卢晓霞周身是血,她杀死了一个歹徒,自己也昏死了,再往前走十步,是岑桂烨躺在地上,她自己割颈自杀了,浑身赤裸,伤痕累累,叫人看了惨不忍睹,心头发怵。

  经过审讯被抓获的歹徒供认:此事是欧阳文彬指使他们干的,康强又带人去抓欧阳文彬。可欧阳文彬知道自己惹下了通天大祸,加上前面暗杀岳书强不成,又暗杀了敖玉芳,已造成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慌忙抓了一点钱,翻过三道铁丝网,一道围墙逃走了。

  康策听了汇报非常震惊,第二天一早,紧急集合全校师生开大会,将参加了强暴的全部男学员押上了台,共十八人,昨天当场打死了三个,晚上逃走了四个,参加者总计二十五人。

  康策上了台,第一句就说:“杀一男如杀我父,辱一妇犹辱我母,特训班的每一个队员都是我的最最亲密的亲女儿,怎么能允许你们这批暴徒胡作非为呢?你们上台来,报仇雪恨,狠狠地打,打不死的就扔进长江喂鱼。”他对特训班的女学员们挥了一下手,示意她们上台来,自己退到了一边去了。

  利雯第一个跳上台,挥起中正剑朝一个男人的下腹刺去。那个学员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乱叫乱滚,痛苦不堪,许久才慢慢地死去了。

  利雯一带头,卢晓霞等也涌了上去,抓住那些歹徒就没命的打,直到他们全部倒了下去。

  康策这时又走到了前台,命令道:“这些人罪大恶极,罪不可饶,全部拖到江里去淹死,一个不剩。康强,余雪,你们来执行。”说罢,便下台去走了。

  康强叫来二十余个人,两人一组,将这些歹徒全部抬到川江边扔掉了,其中还有几个人是活着的,但康策说,除恶务尽,一个也不能留。

  这样,才将这场惊心动魄的风波平息下去了,但姑娘们心里所受到的创伤却无法平息下去呀。她们记住了一个共同的仇敌——欧阳文彬,一致发誓将来不论不管在什么地方,何人看见他,都要坚决捉住他,将他剁成肉酱而解恨。

  由于受到这场意外的暴力侵扰,女学员的身心健康受到很大的打击,只好改为政治学习,进行爱国主义,民族主义方面的教育。从古至今例举出的巾帼女英雄与女爱国主义者很多,如西施,貂婵、王昭君、赛金花。只要是为了民族利益的需要,女人就应该勇敢献身,是这次政治学习的最终目的。

  政治学习还未结束,上面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说汪精卫等人要投日叛国,需要马上组织特工队去阻止他们,如果他们不听劝告,就将他们就地制裁。

  康策立即组织了两个梯队,前往市区几个要员宅处监控。可中统、宪兵也派来了人员监视,引起了汪党人员的注意,反而取消了叛逃行动。

  康策只好把人马带回来了小峡口,对女学员们说:“你们学了几年,本事都不错,但实践太少,从今天开始,给你们两个月时间,每个人出去杀一个人,这个人必须是党国的仇人,政府的罪犯,罪大恶极。特别是那些对抗战不积极,并进行破坏捣乱的人。乱杀无幸者,一旦被人检举,也要被处于极刑。至于用什么方法来实施你的计划,要靠各人去想,归来后要写总结汇报。”

  女学员们一听,简直兴奋异常,人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可也难坏了一个人,她从小到今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长大的,没有一个仇恨的人,她想了半天只有两个人她最恨,一个是她读初中的男同学,他曾写过一封求爱信给她,让教师知道了,虽然批评的是他,但她也在全班同学面前丢了丑。第二个就是军校校长于立衡,他曾以找她个别谈话时拥抱过她,她虽然挣扎跑掉了,但做了好几次恶梦。她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好友余雪红,余雪红笑得前仰后合,蹲在地上直擦眼泪。

  余雪红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说:“你,你真笑死我了,这样的仇敌都要杀的话,中国男人都要被杀掉一大半。中国人没有仇敌,可以去杀日本鬼子嘛,你们家乡不是被日本鬼子占领了吗?”

  越秀说:“对,我应该返回家乡去,杀他几个鬼子兵,替咱中国人报仇。”

  余雪红说:“可两个月时间也不够用呀。这样吧,这一次你跟着我去替我一起报杀母灭父之仇。我要返回四牌坊,去杀那个老贼,这是我积聚了十几年的仇恨,这一次一定要报,要成功。”

  越秀问:“有多少远?”

  余雪红说:“不远,沿着川江往上走,过白沙,合江,泸州,再沿沱江而上,再入濑溪河……”

  越秀兴奋的说:“你别说了,我记不住,我跟住哦你去就行了。那一定是个很神奇美丽的地方。”

  余雪红说:“地方不错,风光如画,可惜被一伙恶霸、绅粮霰占着,不把这些土豪劣绅彻底铲除掉,再美的地方也不美呀。”

  越秀兴奋地把拳一挥,坚决地说:“对对,打倒劣绅,铲除恶霸,太有刺激性了,好,我一定坚决跟你去。”

  第二天一早,她俩化了便装,刚要走出大门,康强过来了,对余雪红说:“余雪,康主任叫你不要单独行动了,赶快回去,另有重要任务要安排。”

  余雪红听了,心头很不乐意,问道:“啥子任务?偏偏这个时候传来。”

  康强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很重大很紧急很特别。”

  余雪红和越秀只好返回去。到了康策的办公室里,见康策已等到那里了。见了余雪红说道:“根据准确的情报,我们发现川东南交界处有大量的共产党地下秘密组织在活动,他们以共同合作抗日为晃子,以联合抗战救亡为借口,大势集聚力量,企图随时准备推翻我们革命国民党政府,上峰命令我们要对他们的地下组织要一网打尽,决不姑息养奸,造成后患。”

  余雪红不明白地说:“国共两党已经合作,为啥子要去抓捕人家的人呢?会不会引起新的矛盾呢?”

  康策不满意地说:“你参加培训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明白呢?引起矛盾也该由他们共方负责,根据目前的状况,公开的可以暂时不动他,但秘密的地下组织是决不允许他们再发展下去的,这是对咱们党国利益极其不利的,我们的政策,公开的可以讲合作,秘密的地下组织要坚决取缔,决不心慈手软。溶共,限共,反共是我们的长期政策,永远不改变。不能让共产党比我们强大。你们二位是我党的中坚分子,年富力强,要多担重任,为党国出大力,建奇功。”

  “具体任务是干啥子?”康强问道。

  “具体任务由郑处长告诉你们,但由你们分别担任行动组长是我决定的。通过这次活动,你们也可以培养一下感情嘛,我希望有一个好儿子,更希望有一个好媳妇嘛。谈情说爱只有对你们俩我才网开了一面,其他人是没有资格享受的哟,去吧,郑处长在等着你们的。”

  康强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大声说道:“是!坚决完成任务。”

  二人来到了郑处长办公室楼,郑处长亲自等在了办公楼大门迎接,见了二人,一手拉着一个,亲热的进入了办公室,倒好了茶水后,说道:“康主任慧眼识真金,你们真正不错,一个相貌堂堂,一个冰清玉洁,不愧为咱集训队的金童玉女。党国有了你们这批年轻有为的精英,一定会重振雄风的。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你们必须要先加入国民党,成为党国的一员,今天就举行仪式,然后再谈工作。这入党申请书已准备好了,先填上吧,填好后就宣誓。”

  余雪红和康强都感到很意外,特别是余雪红更感到新奇,读南岳军校时,入党是多么的难,考验一次又一次,审查一次又一次,为了入党,男学员千方百计巴结长官,有的还私送厚礼,有的女学员则却以青春作代价,献出了身体。

  余雪始终遵循父亲余剑棠的教导,能入则入,不让入就不要去勉强,更不能出卖身体去换取。所以,于立衡校长亲自找她谈了几次话,见她不懂世故,也就再没有找她了。

  今天,她并没有这个要求,反而那么顺利地就成了一个国民党员,这也许是个特例吧。

  余雪红和康强领了表格,拿出笔来,认真填写起来。康强的经历比较简单,只有爷爷岳青河、奶奶岳左氏、父亲岳云山、母亲成元秀、舅舅成元杰、舅母温万素可填。

  而余雪红则要复杂的多,她经历了三个家庭,有三个父亲、母亲,两个姐姐,两个妹妹。为了不把问题弄得复杂化,只填写了现在的父母亲的家庭情况,隐去了姐姐薛天红,不愿意牵扯更多的人。康强也隐去了岳雪红,他要留下她作为自己的恋人至妻子。

  当看到国民党入党誓词时,两人却出现不同的表情。中国国民党入党誓词的内容如下: 总理立承先启后救国救民之大志,创造三民主义五权宪法之宏规,领导国民革命,兴中华,建民国,于今全国同胞,皆能一德一心,共承遗教者,斯乃我总理大智大仁大勇之所化,亦即中国列祖列宗所遗天下为公大道大德之所感。今革命基础大立,革命主义大行,而内忧外患,与革命之进展,同时加重。凡我同志,应知吾党上对亿万世之祖宗,下对亿万世之后代,中对全国国民与世界人类,所负之责任,更千百倍于往昔。我总理深知国者人之积,人者心之器,国家之治乱,系于社会之隆污,社会之隆污,系于人心之振靡。又知往古圣人诚正修齐治平之一贯大道,与修身为本之唯一至德,为救国救民救济全世界人类之无上要义,故不惮于遗教中,再四谆谆告诫。本大会懔于遗教之伟大深切,与国难之严重,更鉴于世界人类祸患之方兴未已,确信自立为立人之基,自救为救人之始。特制为全党党员守则十二条,通令全体同志,一致遵行。务期父以教子,师以教弟,长官以教属僚,将帅以教士兵,共信共行,互切互磋,亲爱精诚,始终无间。人人能成为世界上顶天立地之人,斯中华民国成为世界上富强康乐之国,然后三民主义能实行于全国,弘扬于世界,千年万世,永垂无疆之休。惟我负革命建国大责重任之全党同志共守。

  余雪红看完很淡然,因为她在很久以前,就在父亲余剑棠那里阅读了多次。也听父亲详细讲解过。康强却是第一次读到,心里很振奋,很激动,认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政党,可以按照誓词的内容大干一场,大显身手了,因为誓词的内容很合符他目前的思想。现在入党正是他最迫切的要求和希望。

  二人填表并宣誓完毕,郑处长开始布置任务。他说:“共产党公开成立了重庆八路军办事处,暗地里却又要成立中共南方局,这是非法行为,你们的任务就是监视控制他们,不让他们的活动太得意、太出格。如果他们的行动超出了我们规定的原则范围,就要制止他们,可以采取公开打击和秘密处治相结合的办法,反正一句话,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只要能阻止住他们的发展就达到了目的,这是一个长期的任务。我们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和精力对付他们,需要什么,一可以找我,二可以找当地军政负责人,紧急时可以直接找康主任,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是下面的民众给中央去了许多信函,要政府惩办一些首恶分子,这些人假借抗战募捐为晃子,下去逼迫人家出钱出粮献武器,拿不出就对他们进行毒打、关押,把人往死路上逼,闹得人心慌慌,鸡犬不宁,特别是永川、荣昌、江津、泸县等县的问题特别严重。你们看,这是中央政府转给我们的检举揭发材料,都是揭露川南地区抗战募捐团的。他们的头子是郑天翔……”

  “啥子,郑天翔?哪一个郑天翔?”余雪红听了,惊了一跳,她马上想到自己的老师也叫郑天翔,急忙问道。

  郑处长问:“怎么你认识?”

  “不认识!”余雪红赶忙摇了摇头,怪自己的情绪太不冷静沉着了。

  郑处长说:“我也不清楚,揭发材料上说他是赤党分子,过去曾组织过穷人暴动,因被镇压逃匿,现在又伙同一批人回去进行报复,生逼硬要,为非作歹,横行霸道,无恶不作,引起了民众普遍的不满,当地军政人员不敢制止他们,要求中央派人下去处理。现在中央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女子特训班,这是中央对我们的莫大信任,也是一次严峻的考验。你们先下去处理此事,处理好后,再返回来去执行第二个任务。”

  余雪红问:“郑处长,你说的郑天翔现在在啥子地方?”

  郑处长说:“刚开始他在永川、大足、荣昌一带活动,因受到冯玉祥冯大炮的表扬,要他去攻坚,又被派去了泸州、泸县,人去了没几天,却把泸县搅得个天昏地暗,人人怨恨。检举揭发人都是泸县的党国元老、官绅、大粮户,有屈长鑫、屈长寿、屈长淼、屈宝骏、屈子林、桃中仁,还有荣昌的葛富城,隆昌的哎呀!太多了,我数了一下,恐怕有两百人之多。这样闹下去不得了哇,得罪了他们这些国家栋梁,我们的国家就垮塌了一半了,那个屈长鑫、屈宝骏父子俩曾经还是康主任的救命恩人,所以你们下去要好好治一治这批恶霸。你们需要多少人?”

  “我只需要三个人,人多了会打草惊蛇。”余雪红说。

  “我也只需要三个人。”康强说。

  郑处长说:“好,你们各到一个县。康强到泸县,余雪红到永川。”

  “不,我到泸县,我到永川。”余雪红与康强异口同声地提出要求来。

  郑处长想了想,说:“这个,关系不大,由你们自己决定,但一定要把事情办好,为康主任争气,为党国争光。”

  余雪红见郑处长任务已布置完毕,问道:“郑处长,现在叫我们去处理下面的事情,那监视汪主席的事情不办啦?”

  郑处长说:“说汪副总裁要叛国投敌,已许是谣传吧,上峰取消了对他的监控,说明了原来的情报就不准嘛。相比之下,监控打击共产党的活动要比监控汪精卫副总裁要有意义得多。”

  余雪红没弄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问道:“现在不是国共合作了吗?为啥子要这样呢?”

  郑处长郑重地说:“这就是政治的需要,你们作为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不要多想多问。你们这次下去,不是要你们随心所欲,滥杀无辜,而是有针对性的找准捕杀对象。康主任规定了五种人不能杀,五种人可以杀。具体内容现在不能告诉你们,等你们完成任务后再拿来对照。杀对了一半,给嘉奖,全杀对了,发给功勋奖章,功劳大的,还可以发给国光勋章。如果背离了主任意愿的,可能要遭到严厉制裁的。好,你们出发吧!”

  “是!”余雪红和康强一起立正敬礼,告辞了郑处长,回到住处作准备去了。

  到了住处,两个人又坐下来商量了一下具体的行动方案,因两个人心头都有自己的小算盘,不希望受到对方的限制,所以分为两个小组独自行动,但关键时刻要互相支援,并确定了联络方法,会面地点,危难时的呼救信号。

  他们各自选了两名队员随行,余雪红选的队员有越秀,化名苏妲;费克琳,化名韩玲、康强带的队员有卢晓霞,化名杜丹;巩小莉,化名钟丽。

  余雪红自己则化名兰文莉,是过去赫赫有名的兰师长的小女儿。为什么要假冒兰师长的女儿,按她的话说,父亲常常讲过去四川军阀的故事,她对兰师长的印象特别深,这个人阴险毒辣,手段残忍,很多人都特别畏惧害怕他,打鬼借钟馗,这能帮助自己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大家作了一天的充分准备工作,第三天一早和康强一起,带上四个队员便去了朝天门码头,塔乘一艘小火轮去了川南重镇泸州。

  要问他们去了泸州之后的情况如何?详情请看下回分解。

本站资源来自互联网,仅供学习,如有侵权,请通知删除,敬请谅解!
搜索建议:川江女儿红  川江  川江词条  泄恨  泄恨词条  擂主  擂主词条  祸端  祸端词条  女儿红  女儿红词条  川江女儿红词条  
小说小小说

 离歌

 当年惊觉相思不露。于是,一个转身,从此天涯两隔。只是经年过后,当那个自以为会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日渐模糊的身影却随着一个个难眠的黑夜愈加清晰。才终于知道,不着痕迹...(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