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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相思,两颗心的相守

文·山城绝恋

 乍相逢,那一点嫩黄

 原先应该是黄色的吧?那一点娇嫩那一丝妩媚,既不如红色般俗艳,又比白色娇艳。绿的太过生机,蓝的又过于缥缈,唯有黄,养眼着,绽放着,不浮华也不低调;不喧闹也不过于安静;不会单调得近乎透明,也不会稳重得失了水灵;这黄,带着一点俏皮几分游戏还有那简单得没有心机。正是,浅了苍白;重了,又失了轻盈。

 藏着一点心事,带着三分害羞,绽放丝丝缕缕沁人香气。也不知是哪里飘来的横笛,一个音符便是一声呼唤,一个声调便是一丝诱惑。似有若无,侧耳倾听,这一听便生生驻进了心里,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只是一夜清音,便有了彻骨相思。只是一夜横笛,便日日夜夜挥之不去。是怎样的心事方有如诉的笛音?是怎样的沉淀方有如此的天籁?是怎样的伤神才有一寸笛声一寸泪?

 是否,严寒单薄的衣衫把笛声吹寒?是否,前程未卜心情忐忑?是否,有不可解之结有无法完成之事?是否,落魄至此无所依栖无人可付一片心?

 为何,一夜笛声便渺无踪迹?想像着你一定是青衫隐隐,眉眼含郁。一举手一投足,俱是风流。于白雪茫茫处,于北风箫箫里,于寒冬霜雪天,于冰冻冷月夜,兀自抱着枝头,一缕香魂尽管摇摇欲坠,却依旧含笑如故。

 生生把娇嫩的黄,不染风月的芯,一念之差堕落红尘,成了白茫茫冰天雪地里最耀眼最醒目最倾城的一点红。

  一落红尘心成灰

 不再不经世事,也不再毫无心事,再不是大大咧咧自开放,镇日是娴静无语费疑猜。不知有过多个数着星星碎碎念的夜晚?也不知有过多少月华如水寂寞包围的时刻?更不知多少次北风总在耳边轻呼“不如归去,不如归去”与其日复一日毫无期限的等待,不如归去,不如忘记,下辈子再不听见你的笛。可是,可是,依然不甘心不愿意就这样无望地离去。

  

 以为再也不会响起,那仿如前世今生,总是魂牵梦萦的声音,当哪一夜,寒月洒满枝头,天地间白晃晃犹如白昼,却在枝头昏昏欲睡,并以为从此长眠不起时,那一曲,隔山隔水隔着日日夜夜生生世世的笛声响起,依旧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切切地你。

 由远而近,由近而现。真的是青衫翩翩,笛声悠扬,那人那笛如绿竹筛风。这一切如风如梦如竹还如幻。原来堕落红尘是对的,原来固执守候是对,原来不肯离去是对,原来寒风冷雨爱受的苦是对的,原来那句话是对的:等不到一个人,是因为不够用心;当你们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不够相爱。原来这世间冥冥之中,真的早已注定。原来这么些年这么多天只是为了这一刻一声一笛一人。

 仿佛经过笛声的红更如胭脂般妩媚动人,仿佛因为激动而微微地颤抖,那青白梗嬾黄芯更如一颗芳心跳跃。那一身的香气从暗自酝酿到倾其所有,就边冷漠似雪也不由得暗暗感动。

 “好看啊,这红梅。”一个清脆悦耳,俏面含春的女子,陶醉般的闻上水灵灵的眼睛,用小巧地鼻子使劲地吸着,那模样那动作真是可爱之极,美丽之极。

 “你说,是红梅好看还是我好看?”女子一脸的自信满满。

 “当然是你好看。”果然是吹一口好笛声的声音,浑厚又不失清朗。似笑未笑,似真半假地说:“你如牡丹般艳压群芳,梅花清秀,终是过于孤傲而只可远赏不能近看。”

 “还算你说得是实话,若让我长于这深山寂林,我还不寂寞死了?这白雪高山,这满月溪流这样单调,有什么好的?”女子撇撇嘴,一副撒娇妩媚,别说是这吹笛之人就连孤绝清绝的梅花也看得痴了。这无尽风情,只有在爱着的人面前方能如此尽展无遗啊!

 笛声渐行渐远,脚步渐行渐远,人儿渐行渐远,笑声渐行渐远。而一夜之间白了头的又何止一个“练霓裳”呢?

 一个人相思,两颗心的相守

 谁说的,一个人的相思不算是爱情?一个人的风花雪月是自己的事。一个人的悲欢离合也只是自己的故事。一个人的桃红也好,杏白也罢,都是自个自凛冽自个自精彩自个自寂寞自个自绽放。

 从此守着一颗素白心做着一个素心人。早间听晨钟敲响,晩间听暮鼓唱鸣。我与林间小溪同觉醒,一梦春风轻撩人。我与山间明月共相对,你画我倩影清丽,我见你圆满皎洁。

 眺望山岗,山风与我相对视;迎风洒泪,风儿与我相携伴。夜空寂寂时,于黑暗里睁一双明亮眼睛,去追寻去细觅跌落山间草枞里是否有过一段笛声与笑影?  

  从嫩嫰的黄到媚媚地红再到素素的白。总算不枉来此红尘走一遭。有过了青葱青涩的岁月,有过娇羞妩媚的羞怯,到如今风轻云淡的淡泊淡定。至此,沭雨淋风都是美好,经书木鱼都是笛声

 不知道经过多少的日子,多少的岁月,多少的年轮?或者只是一年一季一月?在无意抬头间,又见到了你。我以为我已经不再心悸不再心动不再激动莫名,可我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 

 看着你的脚步踉跄,望着你的神情落寞,听着那笛声如泣如诉再不复当初的清冽,我那一颗早已经平淡如水的梅芯再一次的泣露。如果你平步青云一脸的得志;或许与你心爱之人相依相偎。我终将是枝头那一抹清瘦影,不与染半点红尘心。可为何,你的失落依旧令人如此心疼?

               

 你选择在梅边住下,一间茅屋,一桌一椅一床,一笛一人一柜书。

 世人都爱牡丹花中之王,早已经洛阳城里艳冠绝。这奉迎献媚见风使舵世间百态,见惯了终于厌烦。笛,乃是密林深处一竹子,如何适应这纷纷扬扬繁复人世?终于辞别了早已物是人非尘世里,忽然忆起趣味相投梅林地。

 “如何与你有一见如故人之感?为何在此有心平气静淡如兰之心?有你相伴,管它荣华富贵气轩昂?何惧浮生苦短如草芥?”喃喃自语中,略有迷惑。却把一树梅听得又是欢喜又是伤感。

 一人一梅一山间,一花一笛一心田。这窗前月,月月满,皎洁如水也平常;这月下梅,梅梅秀,月因有梅而不同。

 从此,人在梅边,梅在人旁;从此,梅下有人,眼里有梅;从此,月盈月缺月常在,日出日落日永新。

 人与梅相伴,却无片言只语;人与梅无话,却心与心有灵犀。

 这笛声再悠扬听着依旧一片宁静;这梅开得再热闹观着依旧满树清高。

 最好的爱情是能够与一个人相爱,到老。而最美的爱情应该是如此吧,我看你依然暗香浮动花盈襟,你看我依旧笛声悠扬拂满怀;你有你的清香清高清气神;我有我的孤独孤单孤绝心;我看你是清香满心头,你看我时清音拂眼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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