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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线的诺言,再也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文·山城绝恋

 从雾中来,往雾中去;从云中来,往云中去;从山中来,往山中去;从土里来,往土里去;从天上来,往心里去……

 是世外桃源吗?世外桃源淡泊小天地哪来如许的宽广?是心比天高吗?思想虽然可以天马行空,却是自由有余灵气不足。这无边无际无垠无至,该用什么为比喻?李白有足够的想像与才气,却又多了份酒后的醉语;杜甫有一颗忧天下万民的心却又多了愁绪。更何况如我辈之平凡与浅薄,怎么形容都是画蛇添足,是对此景此物此山此水此云此雾的亵渎。

 不问风花雪月,不懂诗词歌赋,不明人间世事,不想瞬息万变。

 或许是云飘过时不小心落下的一颗小小的心

 或许是雾笼罩后撤退时不小心留下的一个小同伙

 或许是雨从天而降来不及收回的小兵

 或许是水里精灵想要四处看看时遗失的同盟

 不知,怎么的就有了这一个我

 无悲无怨无愁无恨无生无死无来无去

 如果,如果不是后来遇到了你

  怎么能知道我的空白的过去是怎样的一种失去?

 就这样你窜入了我的天地,我的世界,我的空间,我的,心里。

 你的影子横空出世,在心里挥也挥不去,你的笑声天外传音,在耳边缭绕

 你打破了画面的单调,又打乱了有过的平静。

  以为就这样的相伴了。

 清晨还在睡梦中,仿佛有一丝凉凉的空气调皮捣蛋的钻进了肺里,然后便醒了。

 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便朦胧转动着找寻,那抹身影

 或在山头或在水边或在树梢或在林中

 一直,一直,看到想找的那个影子,禁不住唇边的笑意。

  醒来,吃饭,坐着,走路,不管在哪不管干嘛不管是静是动是睁眼还是闭着,你的影子就这样在眼前在心里晃啊晃,直晃得茶不思饭不吃,觉不眠笑不得。

 是你把我从浑浑噩噩的混沌世界里注入一线光明。并且落地生根,成了长长久久的光线。

 是你把我从空白的云山雾绕的清明里落入一抹嫣红,并且悄悄地长成一朵,一朵永不败落的花。

 是你让我悄悄的成长,慢慢的成熟,再蜕变得变了模样。

 原来透明的心有了满满细细碎碎关于你的所有琐碎记忆。

 是你,把春天变得愁思绵绵,把夏天变成浪漫清凉,把秋天变得深邃悠远,把冬天变成心事重重,那些白雪全成了心事的装饰。

 是你啊,是你啊,让我知道原来还有比雨更清的泪,比天更远的念,比水更长的恋,比树更绿的思想。

 是你啊,是你啊,让我知道什么叫月下赏风,听春看心,品品空气里的泥土芬芳,闻闻山水里飘荡着的悠悠心事。

 你说,遇见一个人需要缘分;你说,人与人之间全在一个懂得;你说,没有比这更美的地方;你还说,没有比我更可爱的人儿。

 你说的,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你说,那枯了的树叶是一颗灰了的心,所以满天的落叶都是长长的生死别情。

 你说,那绿了的草地是一种天长地久的情,所以满山遍野的绿草地是你对我的心。

 你说,那天上飘的云湖里流的水、那山涧的雾那树梢的雨滴都是证明,证明你对我用之情。

  你说,你是一个游走四方的游子,从来不懂得停歇,只有不断的飘泊游走,方能感知生命的状态。可是,你愿意为了我,把脚步停驻,把一颗心靠港,在这茫茫天地里安一个小小的窝,这个窝里是你的天,你的地,你的四处飘荡的灵魂的依栖。 

 我信,只要你说的,我都信。

 你说,你可以云游却不会让我找不见。所以你给我一支笛子,只要吹响不管是哪个音调都是对你的召唤;不管你在何方,你都可以听见;不管你离我有多远,你都会一下子便飞到我身边。

 你说,让我送你马头琴吧。有了它便犹如我在你身旁。如果我觉得寂寞,听到马头琴声便如你在我身边絮絮私语,每一声每一曲第一个发出的调调都是一句“我想你”

 你说,不管过去过去的已经过去,追也追不回;但是,所有的未来将是你与我共有,共谱一曲有我有你的人生乐曲。

  你说,人生不再是孤身上路,总会有一颗心围绕着;总会有一双眼睛祈盼着;总会有一种声音,唯你我听得懂;总会有一个场景,伴随着岁岁月月。

 所以,当你说,你要与尘世作个了断。从此,便不再有羁绊,不再有烽烟,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把过去忘却,从此,便长长久久的执手相对。

 所以,你说,当雪山消融,当春天来临,当雨季绵绵,当温暖布满山巅,当鸿雁在天上飞舞蹁跹,我便出现,在你眼前有。

 我信,一直信,从未迟疑。信心,满满。

 一年三百六十天,便盼了多少天;一天多少时,便想多少刻;一刻十五分钟,每一秒都是思念浓浓。

 草青了黄,雪下了又融,鸿雁归来又走,树木绿了又瘦,一支笛子迎风吹奏,却怎么样也无法把心意传送……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便丢了温柔”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就只有我未明了。

 明明是温暖的春,看着却一片荒芜;明明是流水欢畅,听着却满心忧伤;明明是繁花似锦,要却满眼凄凄;明明用心吹着笛,却只有寒风呜咽,除此之外,无声,寂寂。

 听到的马头琴,都是说“再也回不去。”

  “爱象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原来再长再坚固的风筝线都会有断的一天;再轻再美再柔软的风筝都会向往长天;抓得再牢再紧再不舍的手中线,都会有不得不放手的一天。

 本是蔚蓝的水,成了一片桑田;本是巫山的云,成了满天的泪;本是暖风吹拂的春,却温暖不了早已经成冰成雪成霜的心。融化不了的除了山巅的雪还有望不穿的过去点点。

 你说过“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是可是,你在哪呢?

 除了梦牵萦绕里那个模糊的背影,那一声渐行渐远的“再见”再也无法记起,有过的承诺,发过的誓言。

 你的诗篇,白纸黑字浓墨淡染,用心用情用内涵书写,一笔一划一撇一捺,洒脱处如行云流水;凝固着万千情意;飞洒着尘世风烟;点滴时是岁岁年年……

 你的笛子,依旧悠扬,你的曲子,还在耳边,你说过的一语一言还在记忆里用酒浸染,越久越醇,从不褪色不肯消逝不愿飘散于山岗水间。

 与你有过的画面,与你相处的时间,与你相视而笑相对无语的所有所有,为何总是无时无刻跳跃在眼前……

 我问鸿雁是否有你的书信片言,鸿雁只是挥挥翅膀不敢靠前,因为怕我失望的双眼。

 我问流水,是否承载过你的小舟,流水避而不谈,依岸而走,就怕照见我日渐憔悴的容颜渐空瘦。

  一眼望不到边的不止是天地间,还有透过空气透过云层透过日日夜夜的眼光总是无法看到的从前。

 那一首歌总是反复吟唱,那一颗心总在夜里游荡,那一个人总是日渐消瘦,那一段过去,终于回不去,总有一天就这样飘散。随处散落的落在山岗,成了天地间的绝唱。执意不坠的挂在树梢,望着如含泪的眼。

 世间所有别离是否都是这样,一别成永远,唯有梦里见?世上所有誓言是否都是如此,如那风筝断了线,不管怎样拉都只会越飘越远?世上所有的情意,是否都如此“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世间所有的相守,不是留在回忆里润色去芜存菁,便是再也回不了过去,追不回从前。世间所有难道到了最后都是如此,飘散在时光跌落在回忆?

 他们说爱只在于曾经拥有,不在于天长地久;他们说,有过的瞬间必是永恒;他们说,誓言往往都最后都成了谎言;他们说,相守时记得珍惜,离别应该挥挥手让自己忘记,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可是,谁不愿意“白头不相离”呢?谁不奢望海枯石料永不移?

 难道真的如此吗?我的爱成了你脚步的牵绊,我的情已成了你心灵的累赘?真的如此吗?

 到如今依然等待在雪山漫长路上,一日日,一天天,一季季,一年年,只任风吹,再也难言。我不知道我在等待什么,或许我爱上的只是等待,而与等待的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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