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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当初未曾说不爱

  如今你我相隔天涯。我在原地单调的平原上默望北方,你在阳光最热闹的地方驻守戈壁。隔着两个时区的时差,我们流走着不同的年华。

  

  几年前你的离开,让我纷杂的世界终于安静一些。可你一句“不爱”又在我的世界掀起万丈波澜。我承认,纵然我从未爱过你,但仍不能接受你的不爱。习惯了你在身边的日子,看你小心翼翼流淌你的关心。当习惯成为一个人生活中的一部分,便成为依赖。但依赖不等于爱。我很理智很清醒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一开始只把你当朋友。

  

  一句不爱,彻底否定了积攒在我心中的对你的内疚,也否定了你苦苦一年多的追求。我曾以为会恨你一辈子,毕竟,脆弱的青春经受不起一次“背叛”,一句不爱曾让我多么沉沦。

  

  寂寞才想到爱,你是否也是处于这样的境地,才在一年后又找到我?而我也是否出于空虚抑或对广袤大漠的痴迷,才鼓起了回你那封信的勇气?自始至终,你我不曾谈起往事。也许那句不爱伤人太深,谁都不敢轻易触碰。我拒绝和你说话,所以我们以最古朴的方式交谈——写信。相隔万里的我们怀揣着不同的心事写下一些无关痛痒的文字。时间在一封封信中流走。无可否认,曾有一段时间我爱上写信。不是因你,而是因了对上世纪80年代风情的求索。我以一颗上世纪80年代的心徜徉在21世纪的快步伐中。依赖于你才能给的感觉,可,我们不是恋人,不是吗?就像对于一首不爱的歌,无论我多么努力,都不可能从心底里接受。更何况是一个相伴一生的人?这样的承诺太重,不敢轻易许下。

  

  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却纠葛两年,最终以“分”定下了你我。只因你再次说爱我。亲爱的,这不是过家家,爱怎能轻易说出口?你忘记了吗?我们曾约要做一辈子“诤友”。纵使我知道你爱我,可我依旧把朋友的关系强加于我们间。我不想看到你失去我后伤心的样子,所以我选择作朋友,一种比爱情更容易维持的东西。天意如此,谁让那天吵完架,我手机卡锁了呢!从此亦断了和老朋友的联系,只身一人孤翩于天涯。

  

  从未计算过,失去你到底意味着失去了什么。只知道,在我现在的世界里,再没有人殷勤的忙来忙去,无条件为我付出。有人说,感冒是种很伤感的病,尤其是在人生病的时候。不曾谈过,也就不谈及失恋。可为什么我的心却会在感冒的时候莫名的疼,羡慕那些我曾鄙夷的关怀?

  

  从初始至今,已有四年之久。我曾天真的认为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我们曾纯真的友情。你不该在爱后说爱错了人,在我有勇气拾起“朋友”的名义与你和好后你又说爱。爱与不爱的边缘,你我都苦苦挣扎。

  

  我曾鄙夷你的苦苦追求。在我爱上一个人时,才了解了你的心情。我的冷漠是否也伤害过你?爱是件很卑微的事。对于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来说,你的爱就像是打哈欠时留下的泪,一文不值,甚至廉价到多余。很残忍。所以我讨厌身边的人说“我真贱”因为那好像在说我自己,我也曾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喊“我真贱”,那种无奈让我真真切切的心疼。

  

  曾对你说,要等一个人十年。那时年少,以为十年很短。可几年后,我才明白十年很短,可等待很长,很苦。静看自己芳华流走的滋味很痛。在思念里挣扎的感觉让我揪心的疼。不知这两年你在冰天雪地的西北是怎样过的。我以为我心疼你了,午夜醒来,手脚冰冷的蜷缩在被子里时,才发现心疼的是自己。我们像流浪狗一样在无尽的守候里盲目的寻觅。

  

  一直问自己,倘若当初未曾说不爱,又会是怎样一个结果?正如时光不可能倒流,我们不可能重来。那时年少,无法谈及原谅,以为那句不爱是青春中的耻辱。可时光流逝,青涩不在,才发现没有什么大不了。再深的伤口也会被时间冲淡。岁月真的可以把棱角都磨平。只是不会再有少年重来,他们都会远去,宛如不曾逗留的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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