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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轮

  写在最前:不知什么原因,古榕树一直上不去,今天偶然发现可以登陆,很开心。补发以前的文章,接着更新。

  最近,《成都》这首歌突然火了起来,也让我有了再回去看看的愿望。

  2017年春节,是离开家之后在家休息时间最长的一次。因为一点插曲,回家的时间向后推迟了2个小时。感谢上天眷顾,让我在春运的节骨眼儿临时买到了回家的车票。无座,但上车后这个座位始终无人认领,不知他是不是和我一样,错过了原本计的列车。

  这天是农历腊月二十三,灶王爷上天的日子。出门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全家过小年。妈妈,也终于不用在这个时候包着饺子流着泪了,这是爸爸告诉我的,叮嘱千万不能告诉她。

  每次回家,保持状态都让我很伤脑筋。因为父母总催我吃吃吃,全然不顾身上疙疙瘩瘩的腱子肉。不吃吧,怕他们生气,说什么儿大不由娘。吃吧,真是难以下咽,它们确实来之不易。

  “早上吃的像皇帝,中午吃的像平民,晚上吃的像乞丐。”没办法,为了健康和自己的身材,我只好给他们洗脑,效果不错。

  我在拿铁健身,拿着铁

  “你在家都去哪锻炼?”回家时间短又赶上过年,找健身房有点费劲。

  “拿铁健身,朋友开的。”等你回来一起去,可带劲。

  “拿铁……健身?这名字起的真不赖。”

  那天下午,我们在约好的地点碰面,赵培带我去了名字不赖的健身房。地方不大,却透着跟其他健身房不一样的高逼格。孟导师说这里是工作室,以团课为主。

  简单寒暄后,完成当天的计划。

  “大家是不是有点腼腆,都不说话,干练气氛有点尴尬啊。”回去的路上,我俩闲聊。赵培笑了笑,没有说话,丢了个“他们腼腆?别闹”的眼神给我。

  晚上,是牛奶麦片和煮玉米,虽说睡前饿得百爪挠心,但心里美。

  在家是惬意的:上午打扫卫生,中午做饭,下午健身,循环往复。闲来无事,晚上找C先生切磋球技,输多胜少,让人郁闷。幸亏他打(架)不过我,否则风凉话更多。

  拿铁健身,也在久去之后跟大家熟络起来,变成了相互斗嘴的损友。因为不能吃亏,所以拉长了锻炼的时间,真让人又爱又无奈。“明天咱一起拍点照片,宣传用。”导师和桑神说完,拿着铁继续流汗。

  第二天,黑暗的健身房因为黄老师的设备变得成了专业影棚。健身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有人给咱拍照。完事后,大家聚在酒桌前把酒言欢,直到凌晨。

  临行前,F和C先生百忙中带着家属,完成了家庭聚会,有你们真好。建议下次提前把热水调好,要不C先生刷碗的时候我心疼。

  别担心,上天会眷顾你

  与阿甘相识,始于大学。与阿甘初见,始于惠新西街胡同里的某个饺子馆。那一年2010,那一天北冰洋冒着冷气。

  初来乍到,阿甘是我在这座城市里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忘不了第一次吃赛百味,第一次杀人游戏和第一节上你的瑜伽课,你总是挤兑我。那时候,身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崭新的,有些生怯,还好有你这个厚脸皮。

  后来,我对这里渐渐熟悉起来,你也从惠新西街搬到了蓝岛大厦。每次见面,咱都用红酒作伴,还有别人送你的各种吃食。喝多了,就在你那个堆满书和球鞋的小屋里倒头就睡,再睁眼已阳光明媚。

  你不喜早起,把所有工作排在下午。你说充足的睡眠让人愉悦,我懒得理你,没规律就是没规律,不用狡辩。曾试着叫你,结果被你的起床气(当时第一次听说)噎的说不出话。

  后来,你向我道歉,说自己是双子座,身体里有两个人,比较分裂。本不打算再理你,但看在剩下的半盒巧克力的份上,就不和你计较。

  那天,我说心情很差,想喝酒。你不说二话,买好了啤酒在天阶等我,整整一打。深夜,空中小雨映着天阶的巨屏还有手中难以下咽的酒。看我不说话,你就说自己的故事给我听。

  “你看,那个窗户住着我朋友,我和她……”你带着骄傲说完,风却把你的话吹到空中,云层越来越厚。

  “阿甘,我请你吃饭吧。”你一面说这么晚了吃东西不健康,一面把服务员惊得目瞪口呆。饭毕,雨越下越大,你问要不要淋雨,我说要。我们是成年人,为何做了小孩子的傻事。

  “赶紧洗澡,你穿这件,这是我新买的。”我讨厌你那些没有中文标示的洗漱用品,让我把沐浴液倒在头上,洗衣机伴着闪电轰轰作响。

  关于你的私事,我知道的很少,也不愿意问。只知道你每年都会到广州和妈妈团聚,知道你离不开健身。我认为这是朋友的理想状态,亲近不刻意。

  2016整年,我时常约你喝一杯,却久约不到,你可真忙。年底,回家前我特别想见你,你说身体有恙,年后再聚。

  好。我心里咯噔一下。

  正月十五那天,天气格外的好。我提着吃食去医院看你,地铁倒公交。你让我这么折腾,见面一定给你一拳。

  “你好,我找阿甘。”无法形容看到你心情,心被重重给了一拳。病房里,是满眼白色和陌生的你。阳光从窗子照进来,给惨白润上春的颜色。

  我坐下,像以前一样和你说话,把眼前这个消瘦的无以复加的你当做原来的阿甘。我想问你经历了什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终究没能说出口。弥漫病房的,是古典音乐和四散床头的看了一半的书。

  除了球鞋,你心爱的都在。

  你问我现在是否坚持锻炼,是否看书,是否出差等等等等。我一一作答,尽量说的详细想让你少说话,我看出那样你会很累。液体缓缓,从透明的容器进入身体,希望它们可以赶紧利落的干掉病菌,赶尽杀绝。

  我俩对坐着,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生疏,像人生的第一次相遇。趁着你去洗手的空儿,我悄悄问照顾你的阿姨,她说你现在身体比之前好多了,能踏实的睡一会儿,能多吃一口。

  “我今年没回广州,我骗妈妈说我在外面学习。”阿姨是善良的,竟相信了你的谎话,难道她不知道你懒得要命?下午一点之前不会起床的事情吗?这样的阿甘,怎么可能有时间学习!

  还是原来的阿甘好,实话。

  “你走吧,我要吃饭了。”阿甘,你还和以前一样,说话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这点我也悄悄告诉了阿姨,让她知道你的分裂,不和你一般见识。

  我走了,从病房退出来。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很可能不来,不来看你。

  这天是农历正月十五,过了今天年才算是过完了,春意渐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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