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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少年变形记(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大概三天之后,武凌浩伤好了,一大早就来找我报道,我看得出他不高兴的样子,问他:“武凌浩,是不是伤还没好?”

  武凌浩扯嘴一笑,说:“好了,所以找您报道呢。”

  武凌浩就要走,我叫住他:“伤好了,心情不好吧?和我说说。”

  “我老爸,武纪伟,他出尔反尔。”武凌浩这话一出,我又看到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玩世不恭,直呼父亲名讳。

  我神色严肃,说:“坐下,我们聊聊。”

  武凌浩坐下后,和我讲了他在家这几天的经历。

  原来,武凌浩在家养伤期间,武纪伟把他的篮球锁起来,每天就逼他看书,说等他考上大学以后再让他打篮球。武凌浩这暴脾气上来,二人又吵了个翻天覆地,武纪伟心情不好,成天喝得烂醉,这回绝不是为了工作上的应酬,而是武凌浩不在书桌边坐着,他就喝酒,武凌浩去学习,他就放下酒瓶。连上厕所离开书本,他都要喝两口,连晚上都要喝,武凌浩也只能学习到深夜,几天时间,几乎把一个学期的题做完了,课文也差不多全部理解。

  武凌浩也懒得吵,半夜起来收拾武纪伟扔了一屋子的酒瓶,见武纪伟睡着了还抱着酒瓶,他不敢睡觉,就怕武纪伟醒来见他在睡觉而不是学习,又会喝酒。

  我听了武凌浩的话,再看他顶着两个黑眼圈,心里揪紧。

  “这个家我真的没法待了,武纪伟他无理取闹。”

  我看得出武凌浩的绝望,他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啊,竟然要承受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压力。

  我的心里好难受,拍拍武凌浩的肩膀,说:“先去睡一觉,寝室里没人。”

  武纪伟,这是第一个出尔反尔的人,难道,家访的时候他只是在逢场作戏?出尔反尔,对于他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好。殊不知,他的行为就是武凌浩叛逆的前提,对父亲失去信任,他内心隐忍令他恐惧,孤独,想要逃避这一切。

  我又想起了武凌浩画的画——奇怪的房子,烟囱,房子旁边一直延伸的路。

  武纪伟一直把武凌浩当做一个大人,一直用不容抗拒的口吻命令他活出他并不想要的人生,总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希望他变得懂事。他的教育令武凌浩恐惧大人的世界,武凌浩他往往想通过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来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像个大人一样成熟,所有的风格都在走成熟路线,骂人,打架。

  孩子被迫懂事,彻底地陷入懦弱,懦弱到自我否认,表面看似正常,其实,孩子在内心压抑到连哭泣的资格都没有。压抑使他丧失了自控能力,压抑需要发泄,发泄的对象就是其他软弱的孩子。这就是武凌浩爱打架的原因。

  我终于明白武凌浩为什么会来这里的原因了,这回才真正明白了。我决定去找武纪伟再谈谈。

  前几天来了一位教官,退伍军人,他负责孩子们的军训,我这才腾出手来去见见武纪伟。

  武纪伟在家等我,我立即驱车赶到他家,想进一步地沟通,没想到武纪伟斩钉截铁地回答我:“胡老师,很不好意思,我只信任学校的正归老师,对于你们的教育机构来说,你们只会上门找家长的麻烦,我就不明白了,哪个家长的付出不是为了孩子?我这样,错了吗?要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也得他学校的老师来和我讨论。”

  开头吃了个“闭门羹”,我还真不相信我就拿不下这个“顽固派”。

  “作为一名教育工作者,工作的单位是个人机构而非正归学校,但我们有合格的资格证,同样有着培养人的同时也塑造人的使命。我们严格遵从学校教育的宗旨,在辅导文化水平的同时,更注重的是内在修养,陶冶道德情操。”我说,“另外我们也开设了家长培训这个栏目,这是邀请函,下星期一早上八点,欢迎莅临本机构会议大厅听讲座。”我说着递上一张邀请函。

  武纪伟瞟了眼邀请函,哼哼道:“学习本来就是孩子的事,我们作为家长的,尽量给他提供一切需求就行,我们去学习,谁来挣钱给他消费?你们口口声声说,钱不重要,陪孩子重要,我就要问了,不交学费,你们会接收他吗?没钱供他读书,你们又会说:连学费都交不起,这叫什么家长?

  所以,对与不对,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安心教好书,我安心挣我的钱,孩子安心读他的书,胡老师,我说得对吧?”

  武纪伟先发制人,下一步应该是想把我“请”出他家了吧?

  我要是被他轰走,岂不是失败?我既然胸有成竹来,岂能灰溜溜离开?

  “武先生,您请听我说,”我耐心说,“学习的范围也随着社会的发展而进步,学习,不仅仅是围绕书本的内容而学习,我们需要的也不仅仅是知识方面的充实。我们的教育方面普及到心理健康教育,感恩励志教育,亲自互动,家长课堂等合理而实用的教育方法。孩子的成长至关重要,不再是给以物质方面的满足,而是精神上的安慰。所以,现代教育的方针是让孩子在学习知识的同时,逐步培育他们善良,快乐,健康,阳光,积极向上的心态。

  家是激发孩子感恩情节的发源地,孩子需要疏导,需要最亲近的人打开心结,这叫家庭的信任和安全感。而学校,则是辅助家庭培育孩子成就自我的地方,确切地说,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缺一不可,是相互弥补的,也是相互结合的,学校与家庭需要达成默契,才能共同塑造孩子美好的未来。”

  武纪伟笑了,胜利了似的,说:“所以,我刚才说了,要教育我,也是孩子学校的老师来亲自和我说,胡老师,绕了半天,把你自己给绕进来了,你说的都是学校里的事,你们机构都不沾边,我要怎样信服于你们所谓的教育?请回吧。”

  “而我们的机构,充当的是一个救生员的角色,学校和家庭忽略的因素,我们来弥补,”我说,“我们通过心里疏导净化孩子的心灵,转化孩子不良思想,通过军事化管理强化孩子的行为,磨练孩子的意志,陶冶孩子的情操,这一切管理理论都是为达到让孩子喜欢学习,自觉学习为目的。

  而在塑造孩子的时候,急于求成,用错方法,后果会朝逆反方向发展,孩子厌学,逃避现实,家长苦不堪言,这是大多数家庭存在的难题。”

  武纪伟不说话,他用他的沉默抵触我的言论,我就这样无聊地走开,今天岂不是白来一趟?我不会再像上次家访一样,被他敷衍了事。

  “在我们机构,形形色色的孩子都有,自闭的,离家出走的,叛逆的,亲情淡漠的,意志薄弱的。这些都是因为家庭教育的麻木导致孩子和家长陷入痛苦,所以,家长不学习,家庭教育更无计可施。家庭,需要爱,轻松的爱,营造的是和谐温馨的港湾,能遮风挡雨,能为心灵带来美好。反之,打着爱孩子的旗帜,没有选对爱孩子的方法,沉重的爱只会打压孩子,教育,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体验在我们粗俗的教育下,孩子内心的世界。”

  “我养他,还要考虑他的感受?”武纪伟终于说话了,他瞪圆了眼睛,“换位思考这个办法不错,让他也体会下我的艰辛!”

  “我知道,您很无助,也很痛苦,所以有太多的抱怨,您的痛苦来源于教育孩子方面,也来自于社会的压力,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来尝试一种新方法,那就是少抱怨,多理解,您就会发现前所未有的美好,试一下。”

  “没那么简单,不是像说话一样,两片嘴唇一开一合那么简单。”

  “所以,学习,才是找到正确方法的办法,学习,就是遇见最好的自己,能活出几倍人生的价值,学习,您会发现,您不仅仅是一个为孩子,为家庭操劳的人,你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收获。我们总认为,我们肩负着拯救孩子的使命,殊不知,孩子和父母是相互拯救的。陈腐的教育往往极端,极端的教育就是用幼儿园的思维毒害孩子。陈腐的教育一旦注入一股新的力量,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这种美妙要通过学习才能体会到,”我看了眼被扔在桌子上的邀请函,把邀请函往武纪伟那边推了推,“武先生,下星期一,欢迎您莅临讲堂。”

  “好啊,我试试,要是真像您说的那样悬乎,我对我刚才的失态向您道歉。”武纪伟把邀请函拿在手里瞟了眼又放下。我站起来说:“那就说好了,一定要来,至于道歉,我还真没要求,武先生留步,我先告辞了。”

  回到机构,正碰上军训结束,武凌浩正和教官说着话,我走过去,和教官握手。新来的教官叫杨建飞,四十多岁,他的人和他的名字一样阳刚。

  “恩师好!”我叫出的并不是“杨教官”的尊称,“恩师”比“教官”还要更上一个层次,杨建飞吓了一跳,脸上闪过一丝初来乍到的生疏,打量着我,询问:“干嘛这样称呼我?”

  武凌浩走出两步又退回来,漫不经心游荡在我们附近,像个小报记者,面不改色捕捉“情报”。

  “我是胡小易。”我说。

  “胡小易?”杨建飞更加疑惑了,“我们见过?”

  “岂止见过,您还救过我。十年前,高速路下面的土路,下雨天,您的吉普车还溅了我一身泥呢,更重要的是,是您让我迷途知返呢。”我努力在解释,因为我的紧张和欣喜,令我语无伦次。

  杨建飞眉头微皱,想起什么似的说:“十年前,那个离家出走惊动整个地区的胡小易。”

  “对,就是。”我欣喜。

  杨建飞上下打量我,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领导可是一个劲地夸你呢,好样的。”

  “全靠您的无心之举,我才有今天的我。”

  “谦虚了,胡老师,在这里说这些,会不会影响到你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杨建飞低声说。我说:“我都和他们说了,只是只讲到一半。”

  “你是怎样将我们两个相遇的情景的?一定把我讲得很霸道吧?”杨建飞故作严肃,鼓着腮帮。

  “像您这样重量级的人物,我还没让您登场呢,就是等这些孩子们暑假结束后离开这里之前,再和他们细细讲我犯的糊涂事。”

  “真有胆量,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堪的黑历史,难得你能和孩子们分享。”

  “只可惜,胡老师故意吊胃口,”武凌浩悠悠飘来一句,“胡老师,能不能提前给我们讲讲?原来您和杨教官早就认识?”

  武凌浩这个“小报记者”也有调皮的时候,我发现他笑起来笑容很明朗,目光清澈。不仅如此,他奔跑起来全身散发出生机勃勃的力量。

  可惜,一个不懂家教的爹差点毁了他。

  “讲啊,当然要讲的。”我说。

  “好啊,您的光荣事迹也许会让我们从中得到启发,”武凌浩说,“二位老师,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杨建飞望着阳光下武凌浩飞奔的身影,在他深邃的目光里,我看到他对武凌浩的期望。

  “他叫武凌浩,我上午就是去他家家访,这孩子不错,可惜,差点就毁了。”我说。

  杨建飞收回目光,说:“他和我讲过,就在刚刚,他说,他是不是太不孝顺了?还和我讨教什么叫孝顺。我说,除非他爸爸也接受教育,通过学习,自然能体会到他的孝顺。对了,还有一个叫欧乐乐的,听说是被开除的?怎么回事?”

  “欧乐乐,已经离开这里好几天了,其实,他不是被开除的,我和领导都给了他机会,可是,这孩子到现在还没回到这里。孩子固然有错,但是,这孩子长期在那种压抑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只能努力做到老爸喜欢的样子,”我说,“可是,努力付出,得到的却是挖苦和讽刺,家长已经用他们言语的利器杀死了孩子的灵魂,我想,这种家长在谩骂的同时,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孩子不孝顺,也是有原因的。”

  “所以说,家长不能以身作则,孩子拿什么做榜样?给孩子贴上负面标签,打击的是孩子的天性,毁的是家长的形象。”

  “同感。”

  “胡老师,看来,你是成功的,七八年前,我有段时间还在想,我遇到的那个少年,现在怎么样了,现在才知道,原来他在和我共事,好样的。”杨建飞对我很是欣赏。

  “您过奖了,以后叫我小胡就行,”我爽朗一笑,“和恩师共事实属荣幸,以后有不懂的地方,还望您多多指教。”

  杨建飞连连摆手:“恩师这个尊称就免了,以后在这里,我称呼你胡老师,你叫我杨老师就行。”

  “好啊。”我爽朗答应。

  “胡老师,其实,教育得慢慢来,想要一个孩子马上得到改变,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们的教育讲究的是科学性,不能像给蔬菜打激素那样催他飞快成长,最后倒是如愿以偿了,结果,健康呢?质量呢?没有!教育,要稳,急于求成,适得其反。”

  “谢谢杨老师的教诲,我又受教了。”

  “好了,领导说过训练结束后去找他,我得走了,下次聊。”

  杨建飞健步如飞,很快进了教学楼。

  我四处张望,在操场上发现武凌浩的身影,他正走向篮球场,球场上几个少年志气高昂打着篮球,原以为他会奔跑进球场,没想到他在篮球场边目不斜视地走向一个角落,从一个少年手里拿过一本书,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把书摊在腿上,埋头看书。

  我惊讶,他一向热爱篮球,只要有篮球场的地方都会有他,今天的举动还真让我吃惊。

  我走过去,在武凌浩身边坐下,他扭头对我说:“胡老师好!”然后低头继续看书。我瞅了瞅他旁边的少年,原来是罗子溪,他太瘦小,以至于我远处认不出他来。

  “武凌浩,你看看,他们那叫打篮球吗?跑起来跟没吃饭似的,投篮吧,还有气无力,一个都投不进去,快去教教他们如何打篮球,看得我尴尬症都犯了。”罗子溪用胳膊肘拐拐武凌浩,怂恿道。

  武凌浩“切”了声,说:“关我什么事?”说完一言不发继续盯着书。

  “胡老师,您不觉得武凌浩今天很反常吗?”罗子溪发挥八卦精神,朝我伸脖子,“相当反常有没有?”

  “看你的书吧,多嘴。”我嗔道。

  “罗子溪,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拿数学书的时候要捎带一本练习册,不做题,光看书,能学会多少?我又没有你聪明,我笨。”武凌浩鼻子喷着粗气,看着罗子溪。

  “给你,这是我画画用的册子,可贵了,你只准用一页,就一页好吗?”罗子溪半推半就把手里的本子推到武凌浩手上,武凌浩扯了一张,说:“谢了,今天你借我一张,明天我还你一本。”

  “这么阔气?吓死我了,不用还了,就是下次自己带书和练习册就行。”罗子溪表情夸张,武凌浩白了他一眼,说:“我的书我可以看,就是听你说,你的这本书上的题难度很大,我顺便帮你解解,也顺便考验我的智商,不行吗?这本书借我用几天。”

  没等罗子溪发话,武凌浩就站起来,拿着书大步走开。罗子溪伸出的手臂在半空停了半晌,也只能无奈地放下,扭头看向我,说:“老师,这就是武凌浩,我真拿他没办法,可是,他不是爱打篮球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啊,”我说,“他今天有心事,而且不是一般的心事。”

  “不是一般就是二般,我也觉得他不对劲。”罗子溪看着武凌浩的背影,摸着下巴,一副天师观天象的样子。

  “少贫嘴,记住我们说好的,这个暑假不强壮起来,你就输了。”

  “说好的事,我怎能办不到?”罗子溪伸手和我击掌,信誓旦旦地说,“保证强壮到亲爹亲妈都认不出来。”

  “是强壮,不是胖,”我纠正说,“胖了还得减肥,强壮起来比什么都强,相信你,加油!”

  武凌浩已经走出了好远,我站起来,朝他走去。

  武凌浩现在这个样子不正是武纪伟所期望的吗?可是,这样,真的是武凌浩想要的自己?

  被迫变成一个懂事的孩子,牺牲的是自己的一切,理想,追求,包括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连肢体动作都不属于自己操控;更像被人工驯化的狮子,驯化师手里的指挥棒指向哪里,它就得往哪里跳,否则面对的将是惩罚。反抗无用,被强行拔掉了尖牙,野性被泯灭,一切目标就是指挥棒指向的方向。

  武凌浩没有问我,与武纪伟交谈的情况怎样,也许他知道答案令人失望,我想告诉他,武纪伟回来听讲座,其实我也不敢心存侥幸,万一武纪伟不配合呢?像武纪伟那种“老顽固”,他其实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更不用说武凌浩需要的是什么。

  就像农夫与牛,农夫只知道死命的用鞭子抽打牛,却不知牛拉着负重的车在山路上打滑,他只知道他的目的地是山顶,却不知牛车里的东西已经超出了牛所能承受的负重,牛已经尽了最大的力气,但是农夫依然不知道,仍然用鞭子狠命地抽打牛。农夫坚持一个原则,牛的使命就是拉车,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到达目的地为原则。

  武凌浩一直走向通往图书馆的走廊,在图书馆门口顿了顿,直接拐进去,他把问罗子溪借的书夹在腋下,腾出手来在书架上翻找着他想要的书。

  武凌浩刚刚和罗子溪说自己很笨,这是接受改变后的他,开始自我否认,一切按照别人的意愿来做不是他自己的自己。

  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得出他的不甘心。

  这样的教育成果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但这不是我没能亲手造成的后果,是武纪伟打乱了我们的方阵。

  我没有找武凌浩聊天,我默默走开,下一步要思考如何让武凌浩自己接受学习,热爱学习,并且心理健康的教育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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