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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的故事(第七章)

  第七章 潘学海与邱红

  1993年,江纺经济效益下滑,经常压工资。为了生存,潘学海利用业余时间开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拉客。这个时候,一位江纺女工进入了潘学海的视野。她叫邱红,家住农村,由于经常坐潘学海的三轮车,和潘学海熟悉了,她还拉着工友一起坐潘学海的三轮车。邱红的年龄比潘学海小4岁,她高挑的个头,白皙的脸庞吸引着潘学海,而潘学海为人热情,逢人就笑咪咪的,给邱红的第一印象很好。邱红表面上看这老实本分,不善言辞,实际上很有心计。有一回,她下了车拿出五块钱给潘学海,说不用找了。潘学海心领神会,主动问邱红的住址。那天傍晚,潘学海敲开了邱红所在的宿舍的门。两个年轻人开始了交往,他们相处了几个月就搬到了一起。

  端午节过后,潘学海要筹办喜事,布置新房。他多次动员刘淑贞住侧间,正间作为婚房,但刘淑贞始终不答应。潘学海只好把侧间刷了一遍乳胶漆,添置了几样家具。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家里发生了这样一件事儿:

  刘淑贞花了一千五百块钱买了一台18寸彩色电视机。潘学海看见了就问:“这是给我们结婚买的吗?”,当得到否定的回答时,他气急败坏地要把电视砸了。邱红知道了这件事,哭得泪流满面,甚至提出了分手。潘学海一面安慰邱红,“俺家俺妈和俺弟都是彪子”(注:北方人称呼精神病人为“彪子”,有蔑视的意思),一面冲着妈妈嚷道:“邱红不来了,我就把你们全部杀掉!”,于是他跑到厨房举着菜刀,张牙舞爪的,刘淑贞镇定自若地说,“潘文海,你快跑!我就坐着不动,看他怎样来杀我?”,最后,潘学海打怵了,扔下刀,夺门而出。潘学海对邱红的爱近乎疯狂,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媳妇,他不惜做出忤逆之事,弑母弑兄。所幸悲剧没有发生,是母亲的大义凛然震慑了他。

  一天晚上,潘学海和邱红去潘霞家吃饭,酒过三巡,潘学海对潘霞说:“俺红说,没有金馏子这个婚就不结了,二姐你说,我该咋办?”。潘霞迟疑了一会儿,把自己的金馏子、金耳环和金项链全都拿出来了,“这些金货你们拿去吧。”。原来这是两口子事先设的圈套,能骗就骗,不骗白不骗。潘霞是个小扣,视财如命,她怎么能舍得这些价值不菲的金货呢?

  婚后的邱红逐渐露出了狐狸尾巴,她好吃懒做,好逸恶劳。邱红总是口口声声地说,她不会做饭。每次丈夫下班回来,都是先到厨房做饭。她不会做家务从来不主动学习,邱红觉得不会做正好可以逃避家务劳动,而潘学海始终惯着媳妇。邱红不会做饭,吃完了饭连刷碗都不做。厨房的餐具一直摆到下一顿饭,等下一次做饭的时候再收拾。

  邱红洗衣服时,把脏衣服放在脸盆里就不去管它了,自己上床睡觉。刘淑贞看到了那堆脏衣服,推开房间的门,对邱红说。

  “邱红,衣服放了好几天啦,怎么还不洗?”

  邱红应了一声:“我睡觉。”

  刘淑贞生气地说:“睡觉?回你妈家睡吧!”

  事后,邱红对潘学海说:“你妈妈今天骂我是小卖X。”。潘学海听了信以为真,要替媳妇出气。只见,他冲着刘淑贞大声嚷嚷:“你怎么还不死啊,我不愿看见你!”。邱红看见仗要打起来了,心里美滋滋的。

  有一回,邱红妈妈张英华来会亲家,跟刘淑贞说,还是前面大房间好。正间阳光充足,面积大。言外之意是怎么不叫他们两口子住前面。

  张英华五十出头,白白净净的,留着齐腰长的头发,平日在家的时候,披着头,今天出门,把它扎了起来。她说起话来慢条斯理。她告诉刘淑贞,邱红的亲生父亲在女儿出生不久,在生产队给马挂掌的时候,被马踢了一下,不幸的是他爸爸的脑袋被踢坏了,现在在家几乎是个半彪的人,智力障碍,生活都不能自理。队里给定了五保户,每年救济两个钱。刘淑贞听了,眼泪汪汪地说:“咱女人的命怎么那么哭啊,妹子。”。张英华接着道:

  “我现在和远房的表哥一起过,他还带着两个娃,一个叫亮亮,一个叫晶晶,都是我表嫂生的。她嫌表哥家里穷,生下两个孩子就跑路了,至今一点音讯都没有。”刘淑贞抹了一把眼泪,说:“我老头48岁就没了,最小的孩子才13岁,怎么把他们拉巴大了?”。张英华还说起了邱红小时候的事。

  “邱红3岁的时候,被她的彪爹扔到一个枯井里,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从那以后,我就不敢把她放家里,是她姥姥看大的。”说到伤心事,英华眼圈都红了。她拉着刘淑贞的手接着说道:

  “邱红从小我就惯着她,家务活不让她干,她和我闹别扭了,我就让着她。我也不会教育孩子,如果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你就担待着。”。

  两个亲家第一次见面,潘学海和邱红准备了不少菜肴,在厨房忙乎。潘学海的朋友黄利也在帮着打下手,看来是邱红想把他留下来吃饭,陪着她妈妈。黄利和潘学海交往多年,潘学海婚后他们来往更加频繁。而刘淑贞不想在这个场合有个外人在场,她走到黄利跟前,说:“黄利,你妈妈在家等你吃饭。”。黄利被下了逐客令,就离开了。这时候,邱红不高兴了,心想:我的朋友你说撵就撵,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到了睡觉的时候,邱红打算把潘学海撵到刘淑贞床上。刘淑贞也不是软柿子,她不同意。邱红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她凶相毕露,对婆婆破口大骂。张英华在一旁说,“你们处成这样,我以后就不过来啦!”,说着,她轻轻地拍拍邱红的屁股,鼓励她使劲骂婆婆。潘学海并不阻拦媳妇,他觉得邱红并没有错。在双方长辈面前,肆无忌惮地发泄,邱红就是这样一个缺少教养的泼妇。这两口子真是天生的一对,地配的一双。

  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潘霞带着八岁的儿子刘保卫来了,让刘淑贞帮她看孩子。中午吃完饭,刘淑贞躺在床上歇一歇,眯一会儿。潘学海和邱红在旁边屋里吃饭,放下碗筷。两个人在床上嬉笑打闹,新婚燕尔,卿卿我我。在刘淑贞身边的小保卫听见动静坐不住了,他好奇地来到他们房间的门口偷听,还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透过门缝看到屋里的镜子,镜子里面便能看到小两口的一举一动。忽然,邱红觉察到了什么情况,她连忙推开潘学海,冲到走廊,对着刘淑贞破口大骂:“要看进来看,别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刘淑贞感到自己无辜受人侮辱,就来到邱红跟前,刚刚想辩解,还没等她张开嘴,邱红以为婆婆想打架,她伸出五指在刘淑贞脸上狠狠地挠了一下。一瞬间,刘淑贞的脸上鲜血直流。潘学海看到自己老婆身手不凡,心里很愉悦。或许他在想,把妈妈打跑了,两个屋不就全占了。

  仇人转世成了母女,人世间的悲哀。过后,三个女儿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无动于衷。潘霞说,刘淑贞被打是因为她“彪”!潘敏可解恨了,“这一回可遇到吃生米的啦!”(注:吃生米意思是吃未成熟的谷物,指愣头青)。大女婿孙军兴高采烈扫听:“又打起了啦!”二女婿刘福军耍贫嘴,“再要挠老丈母娘,就把她小爪掰断!”

  刘淑贞对厂里领导说起此事,副厂长老刘说:“你养的什么东西!把他抓起来,你还难过。你住的房子不能倒给他们!你们必须分开住,不分开没个好!”。

  刘淑贞没咒念了,对邱红说,“你们搬走吧!找不到房子,我帮你们找!”。邱红不暇思索地答应了,和潘学海租了一间平房搬了进去。临走的时候,刘淑贞还给了他们一百块钱。

  潘学海即将做父亲了,他去房产科申请住房。可是他说起话来秃噜翻张的,房管员不愿意搭理他。他只好回家找到刘淑贞,刘淑贞清楚:找干部办事,门难进,脸难看。为了儿子,她又一次豁出去了。她身体不好,患哮喘病,就吃上一把药,她成天泡在厂里各个相关部门,从厂办、党委到司法处、后勤处。

  “俺家的事有你的事!”刘淑贞意味深长地对副厂长老刘说。

  老刘一怔,不解地问:“怎么有我的事?”

  刘淑贞郑重地说,“我家老伴儿在厂里干了一辈子,临死的时候没有抢救。江纺医院是有责任的。”,而刘副厂长正好是当时的主治大夫,他回忆起当年的往事,心里感到愧疚,才答应了刘淑贞

  2000年,江州纺织厂倒闭了,潘学海去了私营企业打工,挣到的工资原封不动地交给邱红。邱红觉得:男人有钱就变坏。有时候邱红怕他藏私房钱,就连鞋壳都翻一遍。潘学海回家跟刘淑贞说,“妈,借四百块钱花?”。刘淑贞发现儿子的脸好像被人挠了,一道道血印,知道是邱红干的,就问:“学海,你的脸谁给挠的?”潘学海只好说:“俺棍宁挠的。”。

  前些年,邱红下岗了,她的朋友告诉她有家独资企业招工,邱红去了,被安排去食堂干活,可是她笨手笨脚的,连蒸锅、电饭锅都不会用。她干了一天就被辞退了。经理是个台湾人,他感到奇怪,“怎么会有不会煮饭的女人?”。

  2013年,潘学海做生意赔了钱,潘丽知道了,麻溜送上两千块钱,告诉邱红,“这钱是给你们的,不用还了。”,邱红听了,连个谢字都没有,好像是应该应分的。其实潘丽这样做看似在帮助潘学海,实际上里面隐藏着一个天大的阴谋。她在收买自己亲弟弟,她恬不知耻地对潘学海说:“以后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吃的,只要你听我的就没有你亏吃。咱妈天天在家骂你们全家,说你们全死绝,这样的老人就该不管她,早死早利索!”。潘学海立刻表态:“我一年都不回家,我权当没有她!”。潘丽听了,不动神色,心里得意极了。

  有一次,潘学海的一个客户恶意欠账,使得潘学海账面亏损四十多万,潘学海心急如焚地找到潘丽,潘丽镇定地说,“我女婿在法院工作,我帮你打官司。”。后来,虽然官司法院判了,但是对方负债,执行不了,还是赔了许多钱。

  潘霞知道了这件事,急的克克的,她逼着体弱多病的刘淑贞拿出两万块钱给潘学海。当遭到刘淑贞拒绝时,潘霞怒不可遏地说,“潘学海不是你养的吗?”。潘霞觉得这个计策一箭双雕,借钱了是她的功劳;不借的话,叫他们娘俩产生矛盾。

  潘丽找到潘敏商量,潘敏提出:自己拿出两千块钱,潘丽拿出五千块钱,还差五千块钱,由潘丽出面跟刘淑贞借钱。可还是遭到拒绝,潘丽灰溜溜地走了。最后,潘丽无计可施了,自己捧着一万两千块钱,借给了潘学海。

  潘霞早就想巴结潘学海,这天她找到潘学海租的厂房,提出要给他们家申请低保。潘学海对潘霞说:“这个事情不好办,你去社区也没有用啊。”,邱红在旁边搭茬:“二姐有这个能力,就去试一试吧。”。

  潘霞找到社区,把自己的想法对主任一说,立刻遭到回绝。潘霞一着急,说话语无伦次,还夹带着难听的字眼。

  社区主任很生气,她打电话把潘学海和邱红叫到社区,经过一番批评教育,这两口子象泄了气的皮球,回头把潘霞一顿臭骂。潘霞吓得不敢吭声了。

  一年过去了,潘学海根本没有还钱的意思。潘丽每次去潘学海那里要钱,潘学海全家人都不搭理她,潘小华还狠狠地瞪了大姑一眼。潘丽心里拔凉拔凉的。心想,我图希什么?自己吃那么大亏。她上火,吃不下饭,拉不出屎。潘家三姐妹又在一起讨论了这件事,却没有一个敢出面到潘学海家里要钱的。

  潘敏想章程:潘学海的女儿潘小华20岁了,将来是要结婚的。姊妹三个,每人出两千块礼金,相当于扣下六千块钱,这样一算:潘丽只损失了六千块钱。

  潘霞表示赞同,她马上从衣兜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六千块,我分担两千块钱。”。潘敏表示,自己开始出的两千块钱不要了,再给大姐两千块钱。她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数一数,递给了潘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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