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舒静能
按
张东按：先秦脉法是在先秦思想指导下的脉法，《庄子》云“通天下一气耳”，天人相应，人体是小天地，先秦中医认为通人体亦一气耳，《灵枢·决气》“余闻人有精、气、津、液、血、脉，余意以为一气耳。”脉是气的表现，脉气与人体之气同，皆为元气之变化。张景岳在《类经》中说“真气即元气也。气在天者，受于鼻而喉主之;气在水谷者，入于口而咽主之。然钟于未生之初者，曰先天之气;成于已生之后者，曰后天之气;气在阳分，即阳气;在阴分，即阴气;在表曰卫气，在里曰营气; 在脾曰充气;在胃曰胃气;在上焦曰宗气;在中焦曰中气;在下焦曰元 阴、元阳之气，皆无非其别名也。”
古人云“字如其人”，其实脉也如其人，其道理即在此。此案患者说话、性格优柔寡断，从先秦中医上看皆是痰湿凝滞的表现，湿性粘滞，故性格不爽，其性为一，正是先秦中医“通人体一气耳”的表现。
医案：
叶某，男，44岁，主诉2016年冬季因受凉后出现上呼吸道感染并发现咳嗽，使用西药治疗2月余咳嗽无好转，之后患者自行停药一段时间后发现咳嗽症状竟然基本自愈，但咽喉部总有一痰块黏于上面的感觉，很难用力咳出，精神也大不如从前。西医诊断为慢性咽炎。于2019年9月7日前来就诊。
刻下：患者瘦黑，说话优柔寡断；脉弦细且有粘滞感。
病机分析：患者脉弦细为生长之气不足，同时生长之气受阻。
治则治法：从天根之处启动生长之机，修复生长之气；同时引导元气清除体内淤堵，恢复圆运动平衡。
处方：归一饮加减
制附子6g 干姜6g 大枣15g 陈皮10g 法半夏9g
水煎服7剂
2019年9月26日复诊
患者诉服用7剂后精神明显好转，咽喉部黏物感有原来拇指般大小变得米粒般大小；每日清晨则会有一两口浓痰吐出。脉弦细，处方同首诊。
处方：归一饮加减
制附子6g 干姜6g 大枣15g 陈皮10g 法半夏9g
水煎服7剂
2019年12月28日三诊
患者诉咽喉部黏物感有二诊时的米粒大小变为针尖般大小，有时则不能察觉出来。脉弦细。
处方：
1.归一饮加减
制附子6g 干姜4g 生甘草9g 大枣9g 茯苓10g 炒白术10g
水煎服4剂
2.五苓散加减
茯苓10g 猪苓10g 泽泻15g 肉桂6g 炒白术10g 车前子15g 连翘10g
水煎服3剂
注：以上两方交替服用。
备注：之后随访得知患者服用完3诊中药后这段时间，咽喉部基本无异样感，偶尔出现针尖样异物感也已无大碍。
按：笔者根据前后推断，患者3年前可能因为受邪加之误治使得邪气不得外出反入里，之后患者自行停西药后咳嗽症状反而减轻，是因为人体运用自身元气之力将部分邪气排出，但病久伤及元气，致使元气暂时不能排出所有的邪气，不能排出的部分邪气，痰湿凝滞潜伏于内故咽喉部有异物感而缠绵难愈。咽喉为诸阴之会，喉咙和口腔又是胃和三焦系统的出入口，所以患者咽喉部症状相对明显。其根本原因为患者后天元气不足。归一饮从天根之处启动生长之机，修复元气，最终依靠元气的力量将痰湿邪气排出体外。
在脉诊过程中笔者突有一种脉如其人的感受，其实脉中所蕴含的不单是心肝脾肺肾升降沉浮等信息还蕴含着喜怒悲思恐等人身上的所有信息。所有有形和无形之间相互影响着人体的性格、语言和健康。正像先秦中医所云“通人体一气耳”。（完）
（作者：舒静能，普洱市思茅区倚象镇竜竜村卫生室村医。先秦脉法-元气神机脉诊班学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