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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996.ICU 到 996.ACTION

  此前,国内苦加班已久的程序员们在 GitHub 上创建了一个名为 996.ICU 的仓库,该仓库在国内的社交网络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将互联网行业的常态化加班推上了风口浪尖。

  

  随着事件的发酵,996.ICU 这一仓库的影响力是一天比一天大,互联网行业加班普遍严重这一问题甚至是得到了国内一些官媒的报道,然而,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下,马云跳出来提出了「996 福报」一论,而刘强东更是提出了让人大跌眼镜的「薛定谔的兄弟」(若想知道事件的详情,可移步知乎搜索相关的关键词)。

  这让不少处于常态化加班中的程序员们感到了无奈,哪怕 996.ICU 这一次的发声引起了很大的关注,甚至连官媒都在给这些互联网企业施加压力,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企业不但并没有取消常态化加班这一制度,他们反而继续用奋斗、拼搏等所谓的「成功学理论」当自己的遮羞布,说服公众相信公司推行 996 等常态化加班是合理的。

  资本家们的这一番放话意味着即使目前互联网行业的常态化加班已经被推上风口浪尖、996.ICU 影响力进一步扩大,他们也不担心继续推行常态化加班的工作制度会给公司惹来什么大麻烦。这从侧面说明了国内的劳动部门在监察方面是存在不小问题的,996.ICU 这一话题已经被炒热很久,官媒也有了相关发声,但是至今为止排在 996.ICU 黑名单前列的企业仍然没有受到任何的制裁。

  

  在马云放出「996 福报」这一惊人言论后,笔者在知乎上参与了相关话题的讨论。阿有网友称阿里推行常态化加班无可厚非,因为如果阿里的员工不加班、不拼搏,阿里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地位,对阿里人来说,他们享受到了阿里崛起的福利,拿到了在业界算是很高的工资,阿里的 996 确实能算是福报。

  可实际上,不论一家公司在行业内处于什么样的地位,不论他们在推行 996 的同时是否给了员工能够让他们满意的薪酬,996 都不是员工的福报。薪酬方面,有的公司在 996 下给员工发的钱确实更多,但这个「多」一般是表面上的,如果算时薪,他们的收入实际上并不比其他 965 的公司高。

  就算一家公司能够在推行 996 的同时给员工发远高于行业平均水平的工资,这也不意味着这是一家良心公司,因为 996 这样的制度对家庭、对个人的身体健康及心理健康带来的损害是不可逆的,它会随着时间的积累变得越来越重,最终钱是多赚了,人却累倒了,家庭不和谐了。

  面对国内资本家的猖狂以及劳动保障部门的保守,国内的程序员在 996.ICU 声浪的基础上展开了更进一步的实际行动 -- 996.ACTION。

  

  此前有不少网友称 996.ICU 虽然星星数多,热度提升非常快,而且在国内外都具有了一定的影响力,但它最终只是一群对常态化加班有意见的程序员在网上敲敲键盘、点点鼠标罢了,不论这个项目怎么传播、怎么扩散,它最终都不会发展成一场在现实中进行的轰轰烈烈的抗议活动。

  对此,笔者持不一样的看法,既然 996.ICU 已经那么火,已经有了一定的群众基础、舆论基础,那么在这个项目的感染下,一定会有人自发地组织一些活动来用实际行动对抗 996,毕竟国内有相当多的码农苦 996 久矣。

  996.ICU 的活动之所以一直没有延伸到现实,主要是因为没有人带头、没有人提出合适的行动方案。很多码农不是没有胆子干,而是没有组织,他们不知道怎么干。

  996.ACTION 的出现让不少有心对抗 996 的码农找到了组织,从 GitHub 仓库的 Issues 和外网的情况来看,目前 996.ACTION 的行动进行得非常成功。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他们恰好在今天发起了一个「行为艺术」活动,这项活动起初是针对阿里(或者说针对马云提出的「福报」),后续扩大到了 996.ICU 上所有进入了黑名单的企业,参与这项活动的人通过挂号信给黑名单企业寄送建议信和《劳动法》,通过这样的方式试图让公司意识到 996 这样的加班制度是错误的。

  这样的抗议方式相较于各类投诉、上访更加柔和,它成本低廉,无需进行集会,组织者不需要募集钱款,也不需要担心集会带来的治安问题等等。

  

  从 GitHub 上的情况来看,全国有不少人响应了 996.ACTION 这项五四活动的号召,向阿里巴巴总部寄送了《劳动法》,这项活动在国内热度不高,主要是因为限流和屏蔽。在 Twitter 上它有着相当高的热度,但笔者实测 GitHub 上能够找到的相关链接现在也已经 404 了。

  但就算这个活动的相关内容在网络上遭到了屏蔽,大量的《劳动法》还是顺利寄出了,这些装有《劳动法》的挂号信并不会被邮局丢弃,他们会直接送到阿里巴巴。

  除了这项活动外,996.ACTION 还开展了一项利用政府信息公开获得劳动保障部门动向的活动,这项活动鼓励参与者向政府机关寄信,要求劳动保障部门公开相关的巡视检查信息、公开举报信息以及在 996.ICU 爆发这一个月内他们做了哪些工作。

  这一项活动的参与者相对较少,所有的信件都是统一寄出的,相关的内容可以在 GitHub 仓库内看到。在获得回复后,所有回复的信息会被整合收纳到 996.ACTION 的 GitHub 仓库内,项目的相关成员将会进行一次网上会议就这次活动的结果讨论下一次的行动。

  可以看得出,在有了组织之后,996.ACTION 的行动已经非常有计划了,其中项目组织者甚至已经规划了更久远的、意义更重大的行动,它甚至上升到了建议修改《劳动法》的层面。

  笔者挺好奇这些行动将会以怎么样的形式进行,996.ACTION 的组织到底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去和常态化加班制度抗衡。

  如果你想关注 996.ACTION 的动态,可以前往 GitHub 搜索「996action」,目前这个仓库的关注度还比较低,和 996.ICU 比相差甚远。

  不论 996.ACTION 的结果如何,至少现在已经有人愿意在 996.ICU 的基础上再向前迈进一步了,这是好事,对处于加班苦海中的码农们来说,他们脱离苦海的希望也变得更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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