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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经济到了第二个“失落的十年”了吗?

日本人说,他们得了一种叫“结构性悲观症”的经济病。其实,外国人同样得了这个病。他们倾向把日本经济问题看作欧元区和美国经济面临困境的先兆。尽管11月14日公布的数据显示,日本在第三季度的经济增长速度是6%。日本经济正从3月份的海啸和核灾难中迅速恢复过来。

客观公正的评估日本经济在过去十年中的表现,其实如果使用第二个“失落的十年”有失偏颇。最让日本颜面扫地的是人口问题以及对人口问题的束手无策。日本一半以上的人口的年龄在45 岁以上。尽管如此,绝大部分日本人在过去的十年中仍然日益富裕。

总的来说,日本经济在2001年至2010年的经济增长速度是美国经济增长速度的一半。但是,以同期人均GDP增长速度来看,日本的表现要明显比美国和欧元好(参见表1)。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日本的人口在萎缩,而美国人口在增长。

总部位于东京的亚洲生产力协会的一份调查表明,尽管在2000年至2008年日本的劳动生产率稍微低于美国,但是全要素生产率增长速度大于美国。(全要素生产率用以衡量一国资金和劳动力使用效率)。日本失业率要比2000年的时候要高,但是仍然只是美国和欧洲水平的一半。(参见表2)

除了莫须有的经济停滞外,对日本经济的其他两个诅咒便是债务和通货紧缩。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人口问题被过度夸大了。人们总以为日本是一个负债国家,事实并非如此。实际上,日本是世界上在大的债权国,国外净资产达到3.3万亿美元。

无疑,日本政府是个大债主。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中,日本的净债务占GDP的比重是最高的。然而,公共债务的不断增加并不是由于铺张浪费和无所事事,而是老龄化问题。一位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的官员这样说道。在1990年至2010年,社会保障支出在GDP中所占的比重增加了两倍,用以支付不断增加的养老金和医疗费用。而在这期间,税收是萎缩的。

税收日益减少确实是个问题。但是,另一方面来讲,日本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中税收所占GDP的比重最小,仅仅占到17%。这也给日本政府充足的空间对税收进行调控。东京大学的经济学家高峻伊东称,将日本的消费税由现在的5%增加20个百分点,达到欧洲国家那样的高税收水平,就能收到50万亿的税收,日本的财政赤字问题立即就解决了。

这样似乎有点苛刻。毕竟,在日本不得不考虑人口问题。政府官员称,老年人反对增加税收、减少福利。占少数的日本年轻人又没有足够的政治权力推动有利于他们长期利益的政策。纽约市哥伦比亚大学戴维·温斯坦教授,专门研究日本经济。他说,日本的老人们宁愿将他们的钱留给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交税。这意味着未来他们的福利可能要减少。“如果你想要福利和工资同时增长,正如现在的这种状况,那么你必须大幅增加税收使之占到GDP的10%左右”他这样说道。

人口问题同样可以帮助解释日本顽固的通货紧缩问题。戴维·温斯坦教授这样说道。尽管他们的名义利率接近于零,商品价格的下降确实给与储蓄者切切实实的收益。时至今日,持有国债仍不失为一个妙招。国内储蓄者仍然十分乐意将他们放到银行以支持政府减少财政赤字。但是,这样做却是以其他经济行业为代价。

简而言之,日本的经济对中年人和老年人有利,年轻人则不然。但是,年轻人还不至于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经济学家称,日本仍需采取措施提高潜在的经济增长速度,减少债务负担。

上周日本首相野田佳彦说道,日本将就加入跨太平洋伙伴合作组织进行磋商。值此,野田佳彦在促进改革方面迈出了大胆的一步。加入美国支持的这一自由贸易区,将大大减少大宗商品和服务的关税。估计那些年龄大的农民、医生和小商人们是最为反对这一措施的。

税收和福利等领域的改革可能会容易一些,前提是政府应当这样告诉日本人:日本的经济不仅深陷停滞的泥潭,而且经济的表现反应老龄化社会的起起伏伏,不论是老年人还是年轻人都应当做出相应的牺牲。

困难是此问题的根源根深蒂固。如今这一批领导日本的政治家、官僚和商人自己都已过中年。80年代日本经济势不可挡,一片繁荣,在那个年代他们已牺牲的已经够多了。温斯坦教授说日本是患了“巨人失势症”,紧张不安的看着中国经济的崛起。如果他们不和美国、欧洲做比较,他们可能会鼓起勇气做出一些必要的艰难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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