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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马会抢跑 朴槿惠的无奈和忧愁

中国方面近期突然宣布,经两岸有关方面协商,两岸领导人习近平、马英九将于11月7日在新加坡进行会面,就推进两岸关系和平发展交换意见。这个重磅消息令国际社会热议。白宫发言人欧内斯特(Josh Earnest)11月3日在记者会上在被问到习马会是否可视为两岸关系的转折点时明确表示,“我们当然欢迎两岸双方采取缓和紧张局势改善两岸关系的行动。”英国《金融时报》也第一时间指出,峰会的潜在危险和收获不会有那么大,但仍可能是意义重大的。《日本经济新闻》也坦言,双方会晤的目的是共话两岸友好。各国都对习马会的举行表示期待的同时,唯独有一个国家的媒体在第一时间大发牢骚,对习马会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的感情。这个国家就是韩国。

韩国《中央日报》刊文称,习马会的举行,标志着海峡两岸向和平统一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但是看看朝鲜半岛呢?如果朴槿惠和金正恩也能见面,肯定能改善南北关系、扭转半岛局势。文章称,习马会是国共两党领导人时隔60年的首次相会;而2000年以来,朝韩已经分别于2000年和2007年举行国两次首脑会谈,时任韩国总统金大中和卢武铉,前往平壤,与时任朝鲜最高领导人金正日见面。按道理讲,首先进行首脑会谈但的应该是朴槿惠和金正恩,为什么习近平和马英九抢跑了呢?凭什么呀?

从朴槿惠上台开始,她就明确表态将改善韩朝关系,通过韩朝间实质性对话,缓和军事对峙。任期内朴槿惠不仅增加对朝鲜援助,而且呼吁南北加强非政治性交流,包括历史研究、文化艺术、体育比赛等民间交流。朴槿惠在会见外国首脑时“朝鲜半岛问题”是必谈内容。朴槿惠去北京参加阅兵时谈了,访问美国谈了,会见参加中日韩领导人会议的李克强时也谈了,会见来访的法国总统奥朗德时也谈了。显而易见,“朝鲜半岛统一”是朴槿惠外交和安保的核心。听到习马会即将举行的消息,可以想象到朴槿惠在青瓦台焦急不停踱步的神情,可以体会到朴槿惠恐慌不安的心情。

韩媒的抱怨或者朴槿惠忧愁的心情都完全可以理解,因为包括韩国官员、学者在内的国际社会经常把两岸关系和韩朝关系对比。毕竟冷战已经结束24年,但仍然在亚洲遗留了两个冷战产物。这就是中国两岸的统一问题和朝鲜半岛统一问题。的确这两个问题有一定程度的相似性,例如,韩国朝鲜双方与海峡两岸人民出于分裂状态的原因都不是自身的本意,而是由于政治原因和外国势力的干扰,;处于民族分裂状态的朝鲜与韩国也好,大陆和台湾也罢,双方的历史、文化背景、生活习惯、文字乃至长相都是非常接近的;处于民族分裂状态的大陆和朝鲜是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台湾和韩国又同时是资本主义形态;最重要的是,双方都处于分裂状态,但是统一将是历史潮流的大势所趋。

但是不可否认,习近平能在朴槿惠会见金正恩之前抢先会见马英九,说明朝韩问题和台海问题并不是如出一撤。朝鲜半岛分裂是二战结束后,美国、前苏联两国为了各自在远东的利益以北纬38度线分别占领半岛南北造成的。1948年8月南朝鲜宣告成立大韩民国,随后9月北朝鲜也宣布成立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至此朝鲜半岛分裂成南北两个国家已成事实。1950年6月爆发的朝鲜战争使得朝鲜半岛分裂问题国际化、本质化,此后双方均作为主权国家为国际社会所认同。1991年韩国、朝鲜同时加入了联合国,表明朝鲜半岛南北双方已由互不承认的对抗关系发展为相容共存的国际关系,也就是说互相承认对方是主权独立的国家。无论从国际法的角度来看,还是从两国现实力量的对比来看韩朝两国都是对等的,在性质上就是国家与国家的关系。

而海峡两岸的分裂与朝鲜半岛分裂的产生截然不同,两岸关系是“一个中国”内部的事务。它是中国内部新政权取代旧政权时国共内战遗留的产物,是内战的延续,是尚未打完的内战,只是因为美国武装干涉才使两岸处于军事对峙状态,因此台湾问题完全是中国的内政问题。追溯历史可以看到,台湾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神圣领土,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历朝历代中国政府以各种方式行使着对台湾的主权。虽然1895年中日《马关条约》将台湾割让给了日本,但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以后台湾又重新回到了中国的主权下。从1943年的《开罗宣言》和1945年的《波茨坦公告》中可以看出,中国政府不仅在法律上,而且后来在事实上已重新行使了对台湾的主权。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取代中华民国政府成为全中国唯一的合法政府,这种国家政权的更替并没有影响到中国的固有疆域和领土主权出现任何改变,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理所当然的应该行使原中华民国政府的全部主权,当然也包括对台湾的主权。而且1971年10月,联合国第26届大会通过2758号决议,恢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驱逐了台湾当局的代表。

韩国媒体对习马会的过分敏感在于,他们担心海峡两岸会在朝鲜半岛统一之前抢先统一。这种攀比的心理可以理解,但是纯属杞人忧天。因为两岸统一问题和朝鲜半岛统一问题的病因不同,注定解决这两个问题的药方天壤之别。关于两岸的统一,邓小平提出的“一国两制”是两岸实现和平统一的最好模式。两岸和平统一后,实行“一个国家,两种制度”,这不但符合中华民族的整体利益,也符合台湾同胞的根本利益。早在1983年,邓小平就提出的六条和平统一主张时强调“台湾的党政军系统都由台湾人自己来管。中央政府还要给台湾留出名额”。这种构想充分体现了大陆方面对实现两岸和平统一的诚意,也考虑到了台湾方面的许多现实因素。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政府又对“一国两制”构想进行了具体设计,比如在“一个中国原则”下,可以搁置“一个中国”的政治含义,只要承认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大陆与台湾同属于一个中国,中国的主权和领土完整不容分割,就可以展开对话,将来台湾在与大陆统一后,现行社会经济制度不变,人民生活方式不变,同国外的正常的经济文化关系不变,私人财产受法律保护,特区政府拥有不同于中国其他一般省区乃至港澳地区的高度自制权,包括自卫权和一定的外事权,甚至还有比港澳更多的自制权。

未来朝鲜半岛南北和平统一的形式,不管是韩国提出的“邦联制”,还是朝鲜提出的“初级阶段联邦制”,双方领导人都认为有一定的共同性,而双方基于“一个民族”的共同心理可能会使双方建立一个“高丽民族联盟”的这类性质的组织,而且可能性还很大。曾有韩国学者曾非常有远见的提出了未来朝鲜半岛南北统一后新首都的选址设想。他提出,未来统一后,首尔可继续发挥像美国纽约那样的国际商业中心的地位和作用;同样,平壤也可像波兰克拉科夫那样成为世界性的文化艺术中心城市,而新首都可以选在韩国朝鲜的边境地区。

究竟是海峡两岸先统一,还是朝鲜韩国先统一,这是一个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中国台海两岸和平统一进程虽然有美国、日本等外国势力干扰,甚至面临直接他们插手的可能性也有,但由于台湾问题属于中国内政,中国又是联合国安理会成员国,也是世界公认了的一个大国,美国等干扰中国统一大业会冒极大的风险,到头来只会弄得两败俱伤,也会严重动摇美国的世界霸主地位,这些是美国必须认真考虑的问题。在9月25日奥巴马和习近平会谈后举行的联合记者会上,在习近平没有提台湾的情况下,奥巴马主动在开场白中表示,在会谈中“我也重申了我对我们基于三个联合公报和台湾关系法的一个中国政策的强劲承诺。” 奥巴马的一句话在暗示,台湾不会成为美国遏制中国的马前卒。

而在朝鲜半岛,由于韩国与美国是同盟关系,所以是军事防卫上很大程度是受美国控制的,而且美国在韩国还驻有大量的军队。韩国在这种情况下迫于美国的压力对朝鲜难以作出较大的缓和举动;而朝鲜也深知半岛问题的形成有其历史性,仅仅与韩国谈判是无法根本解决的,最终还得与包括中国、美国在内的周边大国谈。被搁浅的“六方会谈”目前还没有重启的曙光,这充分说明朝鲜半岛南北和平统一要经历更为曲折的过程。韩国《中央日报》曾坦言,现在,两岸的民间交流的广度和深度都远远超过朝鲜半岛,台湾教授和学生们甚至可以在中国大学里中国人自由探讨统一方案。但从未见过首尔大学的教授和韩国的学生在金日成综合大学里谈论韩民族联合论或是高丽联邦制等问题。朝鲜韩国统一在权力者和政治圈的主导下自上而下进行,国民基础非常薄弱,政权一旦交替,具有前瞻性内容的宣言就失去了应有的效力,有关朝韩关系的宣言也仅仅是当届政府和当任领导人的政绩工程而已。但两岸的统一方式确是自下而上的。从民间可行性的实践开始逐步向前发展,国民基础稳固,抵御外界干扰能力较强。

朝鲜半岛问题与中国海峡两岸问题,从时间跨度上讲,都已经过了半个多世纪,至今都还处于民族分裂状态,“我们会统一吗”这是朝鲜半岛人民呼唤统一、海峡两岸的中国人民渴望统一的共同声音。即使朝鲜半岛和平统一与两岸和平统一不能同时进行,但是无论哪一方先统一,相信都会给另一方以全新的启迪。任期所剩不多的朴槿惠虽然着急想在朝鲜半岛问题上有所突破,想和金正恩在首尔或者平壤就统一问题切磋意见,这都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朴槿惠能够按部就班,能够拥有一种“朝鲜半岛统一不必在我”的高尚胸怀,那么,她也就没有理由无奈和忧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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