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无解（后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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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美女间的战争
“刚才我就猜测是针或者注射器，要是检验没问题的话，我猜测凶器应该就是注射器了，现在不给人家缝上，那等她多吹会儿风啊？”宁棠看出了吴克良的失落，其实她并不用解释，但吴克良已经跟了她快半年了多少还是有些感情，而谢训也跟了她近三个月，虽说感情不是很深，但他们这个行业想交点朋友还是不大容易的。
吴克良还是递过骨针，宁棠娴熟的缝了一下，毕竟头颅可不是像棉布一样柔软的东西。
“宁科长，您要的检验报告已经出来了。”一个同样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走了进来，他是痕检科的主任“甄聪明”，名字倒是起得有些霸道，据说他小时候有些愚钝，父亲就去警局改了名字，后来他居然高上了松江大学，后来为了回报警局和社会，就在大学里选修了医科，出来后就来到松江市警察局当法医，现在已经是痕检科的主任了，和宁棠的级别差不多，一级警督。
“谢谢甄哥了！”甄聪明可比宁棠先来几个月，宁棠自然显小叫他哥。
“没事儿，还有几个正在检验，我先去忙了，有事记得叫我。”甄聪明走后，宁棠从档案袋中，拿出了两份检查报告。一份是床脚血液的，一份是床单血液的。
“果然没错，老程你看，我们在床脚发现的那滴血液，经过DNA比对，就是萧康的，不出意料的话，那个扬字也应该是他写的。”宁棠翻了翻DNA检验报告说道，“嗯，我在林扬的房间发现了一封萧康写给林扬的信，信中扬字的写法和床底顶上写的扬字基本差不多。”说完，程辰从包里拿出一个用塑料物证袋包裹的信，就是林扬房间里被程辰翻出的那封。
“那林扬的嫌疑是绝对不会错了。”宁棠放下刚才的那份报告，翻开了另一份报告再次说道：“这床单上的血迹竟然不是萧康的？是林扬的！但是床脚的DNA已经比对成功，看来萧康的死林扬夫妇应该就是嫌疑人了。”
“嫌疑人自然不错，但是也不能排除萧康遭遇他杀，而林扬夫妇就是帮凶，然而林扬可能和杀手发生了分歧，杀手将林扬也给杀死了，而黄月可能因为其他一些原因，没有被杀。但是，后来他们知道事情败露，就用注射器在黄月的头上打了一种东西，而一个小时以后凶手又将黄月的尸体放入浴缸将水放满，再将黄月割腕放血，浴池就被血给染满，而我们今早去看时，就以为黄月是因为割腕而死的，以此来混淆我们的视线。”程辰的分析倒是很有道理，毕竟他已经在警局工作了两年半，经验和阅历已经相当丰富了。
“你说的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我们现在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萧康是被林扬杀了，至于林扬是否是被内讧杀害就不得而知了。而那黄月的身体有些烫红，可以肯定是在四小时前被杀害的，而致命的伤是不是后脑勺的那个注射器所致，也说不好，只有等谢训的检测出来了。”
“看来今天又不能好好吃一顿了。”程辰抱怨道，他当然知道干他们这一行，都是起早贪黑为人民的安危办事。
“程大处长，抱怨什么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办事外传来，有种先闻其声再见其人的感觉。“梅柚你又取笑我了不是？”穿着着警服的梅柚身材曲线被勾勒得淋漓尽致，但是程辰家的“母老虎”他可不敢惹，更不敢沾花惹草。
“我哪敢取笑，程大处长，我已经订了美团，一会儿一起吃吧。”梅柚可不是第一个讨好程辰的人，这警察局这么大，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三百多号人，虽然女警不多，但也有四五十个，而程辰的办案水平和长相都是她们追求的对象，当然了除了宁棠这又一只“母老虎”，宁棠虽然只是法医科的科长，但也是老婆大人安夏的闺蜜，宁棠的办公室调来和程辰一起那也是安夏安排的，这个程辰自然是知道的，但倒没说什么。平时宁棠就是一杆枪，“随时”盯着程辰的举动，替她好闺蜜安夏监督程辰。
“哟，梅大美女，今天是跑来献殷勤的？”一旁的宁棠比程辰先开了口。
“宁大法医，你这是什么意思嘛？”梅柚见宁棠一脸的不开心，还以为宁棠暗恋程辰呢，松江警察局除了安夏以后，最漂亮的就是梅柚了，其次才是宁棠这朵带刺的玫瑰。
“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宁棠尖锐的声音叫到，“行了，一会儿你们别打起来了。”程辰还真怕她们俩打起来，宁棠虽然学过一点防身的技巧，还是程辰交的，但是和梅柚这个行动二队的队长比起来，简直是手枪之与加特林，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其实在警局知道程辰已经结婚而且妻子就是警务督察安夏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松江市警局的局长“冯功名”，另一个自然就是宁棠了。
“梅姐，你订的美团到了。”办公室外传来小张的声音，梅柚才放下与宁棠的怼气，开门出去了。而宁棠自然也不再说话，只是跑到谢训旁边和他一起进行脑液的检测。
没过一分钟，梅柚带着小张和几位警察提来几袋饭和菜，“来各位大忙人，快来吃午饭了，管够。”梅柚豪爽的声音响起。
吴克良和谢训倒是争先恐后的，把宁棠晾在一旁，而梅柚也通知了痕检科的几个同志，来到解剖室旁边的休息室分外卖。
程辰则知道宁棠有些放不下这个脸，刚才宁棠以为梅柚只是给程辰订了外卖，她才和梅柚发生的争执，而现在梅柚却把他们这一楼的人都叫来了。没办法，程辰只能当做和事佬，将宁棠劝起来一起吃饭，有程辰的劝说，宁棠也不好意思不去，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休息室。
“梅大美女，刚才纯粹是个误会，我刚才以为……”还没等宁棠说完，梅柚就道：“唉，我知道，快吃饭吧。”梅柚当然知道刚才她们俩发生争执是为了什么，连宁棠平常这么傲气的人都给她道歉，她自然不好不放下。
“诶，这外卖果然比食堂的好吃，宁棠快来吃吧！”程辰端起一盒饭吃了几口，又装作很好吃的样子，对宁棠叫道。
宁棠和梅柚解开矛盾后，也不拘束的吃了起来。你还别说，虽然宁棠这小美女吃得儒雅，但不一会儿，两盒白米饭附带着菜就被宁棠扫下肚，连程辰都自叹不如。
平时宁棠也才吃一碗饭，有事饿些打一碗半，今天的外卖是真的好吃，宁棠比平常也多吃了一些，这自然是好事。
第五章 悼念小白
饭后，宁棠继续进行对脑液的检测，程辰则是到痕检科看了一眼，发现检验还没好，就独自到黄月家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警车他们有案件的时候倒是可以随便用，这可方便多了。
一溜烟儿，程辰就来到了中南别墅群，但他并没有先去黄月的别墅，而是来到了中南别墅的监控室，他就不信这些人是透明的，可以逃过监控的法眼。
但中南别墅的监控却让他失望了，本以为这种有钱人才住得起的别墅群，监控应该会很齐全，而中南别墅的监控虽然覆盖了全部别墅，但一些别墅的大佬不喜欢在别墅周围装设监控，小区的物业也没办法，就只在别墅的正前方的大门处装了监控。
很显然，黄月家就是这样，只有别墅的正前方是有监控的，程辰还是耐着性子把监控看完了。可没成想到，还真有些线索。
黄月和林扬的婚礼后，监控拍到萧康开车送黄月先回来，而林扬则是半个小时才被人载回来，从监控中就能看出林扬喝酒了，脚步虚浮、凌乱，难怪是被人载他回来的。
而程辰看了两遍监控，萧康确实是搭乘送林扬回来那车离开的。那这就奇怪了，他们找到的种种证据已经指明林扬就是杀害萧康的凶手，然而死者却安安稳稳的回去了。
无奈之下，程辰只好放弃监控的调查，再次来到了黄月的别墅。程辰再次把早上调查过的房间仔细的翻查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有限的线索，程辰在别墅里转悠了两圈，也没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只好作罢，反正以后复查的时间还多。
程辰只好再次驾着警车回到了警局，他先将监控的事情告诉了行动一队的陈强，也就是昨天过生日的那个。陈强当然也觉得奇怪，召集行动一队的同志，全部出动，陈强就不信，四十几号人，还查不出点蛛丝马迹。
虽然行动队的破案速度没有程辰那么快，但关键时刻还是能起一些作用的。程辰再次回到办公室，宁棠还在化验脑液，程辰更不好去解剖室打扰她。程辰只是想要换换脑子，虽然这种棘手的案子他也破过不少，但是这种连环失踪杀人案，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索性在办公室写起昨晚写到一半的结案报告，这案子是关于一名警察的，就是松江警察局行动三队的队长“白天琦”的案子。
白天琦平常被称为“小白”，年轻有为才二十一岁就大学毕业，来到松江市警察局当一名警察，虽然并非警校毕业，但是小白对于警察这份职业的热爱可和程辰有得一拼。
不光是小，还长得挺帅，不少警局里的女警虽然以他程处长为奋斗目标，但是因为程辰家有“母老虎”，所以对待那些女警的态度都一样，除了工作以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那些女警察就将小白当做备胎来追。然而小白就比程处长平易近人，非常好相处，小白虽然破案不快但是为人正直，不讲究快，只讲究案件的结果和过程。
也正是因为如此，小白在半年时间就从警员升级成了行动三队的队长，追求他的女警和警局外的一些人就更加与他交好。然而他却有一个小毛病，就是有些花心，毕竟他人缘好，无可厚非嘛。半年内他也尝试交往了三个女朋友，虽然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但是他还是体会到爱情带来的幸福感。
然而他的死也是因为感情这东西，后续小凯就不讲太多了，关于小白的案件，小凯会在番外进行从头到尾的叙述，读者朋友们请允许小凯再这里卖下关子。
写着写着，程辰落泪了，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弹”，程辰也是这样的一个人，但是小白从进入警局就是他带的，小白拜他为师，还有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小白家境不好，父母离异后，父亲不久后就因病去世，他从十岁时就被母亲带大，母亲为了供他上大学，更是变卖了家中唯一的房屋，来到松江租房打工。当然小白也很争气，星期六星期天他就出来打工，补贴生活费，寒暑假打工赚的钱就交给母亲，学校也给他进行了学费的减免。
想到这里，程辰擦了擦泪，脑子里闪现着小白从来到无的过程。小白与程辰并肩破案可不是一回两回，可以说小白百分之七十的案件都是和师父程辰一起破的。
程辰的心情是换了，但是对小白的心可没变过。此时，痕检科的甄聪明又过来了，程辰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程处长，这是你们要的检验报告。”甄聪明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程辰在想什么，将报告放在桌上就出去了。程辰将心情抑制好，拿上桌上的检验报告，去了解剖室。
“是检验报告出来了吧？”宁棠还在用电子显微镜，望着切片上的脑液，听到开门声，就抬起头来，看到程辰拿着档案袋进来，她大概也猜到了。
“嗯，你看看吧。”宁棠接过档案袋，拿出里面的两份检验报告，其中一份是刀上血液的DNA检验，经过比对刀上的血就是萧康的没错，但是起初检测的床单上的血却是林扬的，这不禁让办案陷入了谜团。
“看来猜测是没什么问题了，刚才我去调了中南别墅群的监控，结婚那天晚上，萧康是从林扬他们家出来了的，但是为什么床脚的血迹和水果刀上的血迹DNA都与萧康相吻合，而床单上的血迹检测出来却是林扬的？”程辰也在心中大概的推算了一下。
“这是。”宁棠看着另一个检测报告，有些吃惊，但只持续了几秒。程辰接过宁棠手上的报告，这报告是后面才送去的那婴儿的DNA检测报告，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婴儿的DNA与萧康的DNA比对达98.7％。“
难道说，黄月早就和萧康有染，而林扬却无意中听到，就把萧康给杀了，不然的话林扬和萧康可是大学就在一起的好基友，不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反目成仇，看来这孩子应该就是林扬的作案动机了。”程辰的分析固然没有错。
“那你怎么解释那床单上的血迹是林扬的？”
“这还不简单，林扬杀了萧康后，一定会心神不灵，而后自杀了或者是被黄月杀了也说不定。”程辰一本正经的说道。
“照你这么说，林扬的尸体应该是黄月给处理了，那会不会和萧康尸体的处理方式相同？”
“我认为两个人的自相残杀，与黄月定是脱不了关系，但是黄月用什么方式处理尸体就难说了，最近也没有发现尸体，更没有抛尸案，这么两个大尸体，她一个人是怎么处理掉的？真让人怀疑。”程辰心中的疑惑解不开，恐怕今晚这觉也会睡不好，他一向如此。
第六章 人肉火锅
“程处长，我们接到一个匿名举报电话，你看怎么办？”小张的声音再次从办公室外，传了进来，声音刚结束，小张就急匆匆的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用得着这么急吗？”
“那个匿名电话举报的是‘鼎盛火锅店’！”
“鼎盛火锅店怎么了？”程辰听着怎么那么耳熟，原来是昨天陈强过生日的那家火锅店。
“那人举报说鼎盛火锅店的食材供源有问题。”
“有啥问题！”程辰一个激灵。
“火锅店使用的食材是人肉！”小张呼了口气，程辰老打断他，这下终于说完了。
“人肉！”宁棠叫了一声，“难怪昨天我老觉得这肉怎么会这么好吃，当时还感觉怪怪的，原来是人肉。”
“小张，你去叫行动二队的人来解剖室。”程辰微微的说了一句，心中一想到昨天吃的美味的肉居然是自己同类的肉，就感觉到微微的恶心。
宁棠再次说道：“吃进去倒是觉得美味，可谁曾想居然是人肉，现在这些不法商家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你还是先别说了，化验脑液去吧，一会儿我们都吐了，还没确定的事情还是先不忙说，万一是哪家火锅店嫉妒鼎盛的生意如此火爆，采取的举报措施呢？”抱有幻想的程辰对宁棠说完后，就打开解剖室的门，出去了。宁棠摇了摇头，继续进行脑液的化验。程辰出去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解剖室的门前，想着什么，毕竟他叫小张叫二队的人来这里集合，不能食言嘛。
“程处长，二队的人有几个出去执行任务了，其他的人都来了。”小张的声音无处不在，飘荡进了解剖室前的走廊。
近五十人在这走廊，着实是挤了些，“你们手上有重大案件的人可以回去继续工作了，剩下的人随我来。”程辰话完，近五十人就只剩下二十多位，他倒是不觉奇怪，毕竟他也要不了那么多人。
二十多人和程辰一起来到了会议室，小张也是行动二队的成员之一，一路上一直询问程辰这火锅店打算怎么调查，见程辰不说话，他也就闭上了嘴。来到会议室，众人纷纷坐下，这会议室倒是有些大，能够容下一百多号人，程辰坐在了最前面的那个位子，说道：“今天叫你们来，是为了鼎盛火锅店的事情。”
程辰刚说完鼎盛火锅店，下面就有点议论纷纷，只是声音不大，毕竟这里是会议室。“在座的各位同志应该大部分都去过吧？我也不买关子了，刚才小张接到匿名举报电话，说是鼎盛火锅店的货源是人肉，虽然不知道举报电话的真实性，但是作为人民警察，人民的饮食有问题，我们就不能做事不理。”
议论的人都纷纷停止议论，开始听程辰的部署。“小王带领这里一小组的人，立马联系食品安全局，让他们派专检员来。小宋带领这里二小组的人，现在就去把现场封锁。小林和小张，去网络督察组，查一下这个匿名电话的网络IP。小李和我一起到冯局长那里去汇报一下，剩下的人却查一下鼎盛火锅店幕后的人是谁。好行动吧！”
话完，各个小组都进行紧张的工作，程辰则是来到了冯局长的办公室。“冯局，刚刚接到举报电话……”
“嗯，小程做的很不错，快去现场吧，我帮你把案子写好。”冯功名是松江市警察局的局长，今年四十多岁，精明干练，可是刑侦的一把老手，程辰都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
程辰汇报完后，就和小李一起，立马乘着警车来到了鼎盛火锅店，往日红火的店面异常冷清，警戒线已经拉到了店外，许多不解的市民都在外面围着，各个都呈现出吃瓜的姿态。有两个警察在外面守着，那些闻风而来的记者都被挡在了外面，毕竟有法律在，他们也不是土匪，不敢硬闯。
程辰一下车后，立马越过警戒线，准备进入火锅店。不料，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记者，一把将程辰给抓住，叫道：“小兄弟，没看到警察叔叔正在办案吗？等等看情况吧。”程辰有些郁闷，虽然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他希望是最后一次。
原来程辰身着西装，26岁的脸却还有些稚嫩，若不是眼神有些毒辣，谁会相信程辰是一个已经工作有四年的刑侦警察。
“呐，这是我的证件，行了吧。”程辰顺势拿出兜里的警察证，在那个记者面前晃了晃，心里想到：“若不是经常有突发性时间，我还想穿警服显摆显摆。”
那个记者看起来有三十多岁，是一个著名报刊的专栏记者，现在这个社会上的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程辰进入火锅店，已经有“堆积如山”的肉，堆在了一楼的桌子上，这明显不是猪肉，一股凉意在程辰的心中涌起。
谢训走了过来，对他说道：“程哥，这些肉是人肉不错，我已经鉴定过了，看来举报的人没撒谎。”桌上的肉有明显的划破痕迹，应该是X法医鉴定肉质做的，有些肉上都生了尸斑，看起来较为恶心，但不知为什么昨晚吃起来却极其的好吃，不禁有些反胃。
不是有一种昆虫叫螳螂，妻子与丈夫完婚后，妻子有了小baby后，会将丈夫作为养料给吃了。虽然这与“人肉火锅”不是一个概念，但吃同类还是令人发指。
此时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黑色的西装外披了一件白色的大褂，是质检局的人。“办事效率，还真不咋滴！”程辰心中暗暗的喃喃了一声，又对迎面走来的几人说道：“同志，我是刑侦处的程辰。”
“程大处长，久仰大名，没想到这么年轻气盛！”为首的一个三十多岁的质检员说道，程辰从他的话语之中嗅到了轻蔑的意味，嫌他太年轻，办不成事，程辰当然不会在意。
质检局吃的都是闲钱，一般没啥事儿，只要按时上下班，偶尔出出勤，工资就能到手，一般一月四五千，而刚才那个为首的能赶到陈强的工资，一月六七千。质检局的人立马展开了检测，先将桌上的肉划开一道小口，再用一些程辰也看不懂的仪器检测着什么。程辰才不会恭维他们，带着几个警察就上了楼，经过昨天来时的介绍，他知道厨房在五楼，便与他们一起去看看，顺道捞捞线索。
第七章 拷问经理
程辰乘电梯来到五楼的厨房，一进去，就看见吴克良较为庞大的身躯，在一个柜子前翻着什么，厨房的中间站了二十多个白帽的厨师，或许你们不了解，他们一些厨艺较好的也能达到一月五六千，而那些厨师长的工资可不一定比八千低。
厨师这行业，虽没有警察的工作苦，但工资开得高，若是你能开发新菜，推出好吃的新品，那么你的工资或许能达到上万。有几个警察还在和那些厨师进行口录，毕竟是人肉啊！
程辰和那些警察了解了一下，厨师中只有两个厨师长知道那肉是人肉，其他的厨师虽然不知道，但早就看出来不是猪牛羊的肉，但他们也不敢乱问，毕竟他们只是来赚钱的。而那两个厨师长也不知道人肉的来源，老板通常就直接打电话，叫他们喊人去拿，从来不会让他们自己去联系。
不过程辰倒是得到了一条有效的信息，其中一个厨师长说出了运人肉的面包车的车牌号。程辰问他为什么会记得如此清楚，他说那个开货车的人脸上有一条较长的刀疤，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而那名厨师长还和那个开货车的人打过牌，那人欠了他几千块钱，他就把车牌号给记了下来，怕他不还。
程辰叫人到松江交警中队去查那人的车牌号，他又来到吴克良身旁询问有什么发现。刚好此时，质检局的人也上来了，提着一些先进的电子仪器，便开始对厨房进行检测，那名领头的再次来到程辰和吴克良的面前，说道：“程队长，那些在一楼的肉质的确为人肉，而且不止一人，恐怕你们行政处又来难题了。你们忙，我去检测下那边的火锅配料。”
那名领头的质检员走后，程辰才对吴克良说道：“你说刚才那人怎么样？”
克良可是毫不犹豫的说道：“这个人我知道，是质检科的科长，为人高傲势利，上次那个地沟油事件，他就担了不少责任。听说那个小吃街，所有店铺的卫生检查，都归他管，不知这头野兽吃了多少钱。”
程辰感叹了一下，若是给他来个质检局的小官，那还不奔小康！“原来那个火热的山竽‘蔡科长’就是他！”
“可不是嘛，但是他小子可精得很，随便找了一个质检员就给搪塞过去了。”
“对了，你在这儿也有二十多分钟了，发现什么没有？”程辰心中谩骂了蔡明几句，又对吴克良说道。
“经过我的调查，这里运来的人肉全是一个躯体，器官几乎没有，只有些肠子什么的，我初步怀疑那老板应该是从贩卖器官的组织那里买来的。而那几个厨师我也都问了，他们往人肉里加了一些化学物质，就可以达到昨天我们吃火锅时的那般美味。”
“克良，你就别恶心我了，想到这里我就想吐！”
“这里有个柜子，里面装的是所有尸体的血液，但那些尸体是谁的，我们就无从知晓了。”说完，吴克良带程辰来到了刚才他检查的柜子前，将柜子打开一看，“这么多！”程辰不禁感叹道。
“这些还只不过是这一个星期的，以前的都用完了。”吴克良有些小骄傲的说到。
“用完？”程辰有些不解，这人血能拿来干嘛。
“这你都不知道？昨天吃的火锅不是点了毛血旺，血旺本来是用猪血加热凝固而成的，只是昨天吃的人血旺口味更好，更润滑，入口即化，回味无穷。”①
“吴克良！你又恶心我。”很显然，后面的那些修饰词，都只是说来个程辰听的，他自然也知道。
“这恐怕有几十个人的血了，排查起来也不容易。”程辰又望了望柜子里盛放着血液的几十个碗，立马把柜子门关了，“我去看看他们有什么结果，你继续吧。”
说完，程辰便来到了蔡明身前，询问起质检的工作来，虽然他也不懂，但毕竟是个处长，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可不能丢了，松江警察局的脸，否则师父冯功明不把他活宰了！
“程处长啊，经过我们的初步调查，这里的肉质食材大部分来自于人体，而在这里我们还搜出了不少添加剂。虽然都是对身体害处不大的，但凭着几条，足够让鼎盛火锅店退出全国连锁行业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程辰挠了挠头，虽然已经说的比较清晰了，但程辰这个人并不擅长于专业以外的事情，这个也是全警局都知道的事情。程辰带着昏沉沉的脑袋，先离开了厨房，乘着电梯下了楼来。
程辰刚到一楼，一个警察就跑了过来，对程辰说道：“程处长，鼎盛火锅店的老板宋淘，至今还未抓到，而经理正准备从后门逃跑，就被我们抓个正着，现在在七楼，陈队长好像正在审问他。”
程辰叹了一口气，道：“怎么不早说！我刚下来，又得上去。”程辰无奈，又转身乘电梯上了七楼。
七楼的装饰相当华丽，又设有许多的雅间，而房间内还有KTV，有的还有麻将、扑克，可以说是变相的豪华会所。程辰刚一上来，陈强一声“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就把他吓了一跳，“这小强的嗓门儿还真大！”循声，程辰来到了七楼最里面的一个包间，刚推开门一看，陈强挥着拳头，正准备往那个经理的脸上打去。
逼供是陈强的常用手段了，虽然这样有些暴力，但凭这招陈强还破了不少案子呢！陈强见程辰来了，立马放下拳头，大喊了一声：“程处长好！”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大，那名经理和一旁的一个警察，都震得够呛，而程辰早有准备，堵了耳朵。“小强啊，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的耳朵可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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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注释：
①毛血旺：血旺也叫血豆腐，为动物血加盐直接加热凝固而成的食品，常见的血旺为鸭血、鸡血、猪血制作而成。
第八章 意外死亡
陈强今年也三十岁了，比程辰可大了整整四岁，按理说应该叫他陈哥，但程辰不喜欢和其他人一样叫陈强“陈哥”，他有个专属称呼“小强”，听起来似乎程辰比陈强大，但事实却刚好相反，不过陈强这个“不怕死”小强的称呼。
经过两人合力的拷问后，经理全都招认了。那名鼎盛火锅店的经理，是老板宋淘的表弟，和宋淘一起在新东方学习厨师后，用积蓄开了这家火锅店，但一直不红火。有一次，宋淘带回来一种特殊的食材——人肉，起初表弟宋城是拒绝的，但是经过宋淘的一番劝说后，他还是加入了这个行业。两人可都是新东方的高级厨师，经过两人的研究后，推出了一款新菜“特供鲜肉”。从此，顾客就越来越多，宋淘数钱数到“手软”，宋城不仅工资高、待遇好，还被顾客称为国家级御厨，上了华夏厨师榜。
就是利益与名誉的推崇下，他们兄弟俩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鼎盛火锅店更是将分店几乎开尽全国，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三个月将他们推上顶峰，也让他们坠落谷底。老实的宋城在威逼下，交代了所有的罪行，而宋淘还在潜逃。
“你们对得起生养你们的父母吗？我看了你们的资料，你们能在松江创业，这是我们喜而乐见的，但毕竟是同类的肉啊！你们怎么能干得出这种事，九泉之下的父母都不能安息了吧！”程辰听完宋城交代的罪行后，再次想到昨晚吃的火锅，不经由感而发道。
“小强，你先去宋陶家搜查一下，我就不信这么大的活人还能钻地不成！”程辰话完，陈强就先行出去，而程辰和那名警察押着宋城，后一步下了楼。来到一楼，两名警察上来将宋臣押回了警局，交代罪行进行笔录，毕竟刚才那样是私审，不合法的，还是得走走法定的程序。宋城被押走后，程辰才走到堆放人肉的桌子前，触目惊心啊！叫来几个警察，将这些人肉大部分运到乱葬岗掩埋，还有一点带回警局做物证。随后程辰也乘警车回了警局。
天色渐暗了下来，此时已是下午六点钟，乌云密布，有要下雨的征兆，但鼎盛火锅店的门前，吃瓜群众却越来越多。程辰走出来后，那几名记者就一拥而上，将他围了起来，程辰迫于无奈之下，将案件简单的说了一下，那几名记者才放过了他，警车扬长而去，警戒线外的众人也都散了。
回来后，程辰没有先回办公室，而是先去了局长冯功名的办公室，他得先去将案子给师父复述一遍。冯功名听完后告诉他，他们只有三天的时间，上头已经有人打过招呼了，三天时间内将案子给破了。三天时间，听起来还有些长，但对于他们来说太紧迫了，这案子可是涉嫌器官贩卖，这些组织可都不是什么良鸟，搞不好可能小命不保啊！
程辰回到办公室，开始将人肉火锅的案件，在心中梳理了一遍，出了办公室来到行动一队，梅柚正在和队员商讨，一个儿童拐卖集团的抓捕工作，见程辰来了，他们也不好再继续商讨。程辰就说到：“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卖关子了，你们抓捕了拐卖集团后，马上开展对松江市及其周围省市，器官贩卖组织的调查。”
程辰刚一说完，小张又慌慌张张冲进了行动一队的会议室，“在，在开会啊，呼……”小张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事了，你缓口气再说吧。”
小张急促的吸了几口气，说道：“那，那个追查的人死了。”
“哪个？”程辰有些疑惑的问道。
“就是那个厨师长供出来的刀疤男。”只有这句话，小张是完完整整的说完的。
“怎么就死了呢？”
“我们也不知道，在交警中队查到的信息是这样的：货车车主：吴刚，男，34岁……”
“这名字起得，不是月亮上和嫦娥在一起那么多年的那老光棍儿的名字吗？”程辰听说那个被杀害的人叫吴刚，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即便在这种情况下，程辰的心态还是好的。
“我的程大处长，你还笑得出来，别再打断我了。”小张被程辰气得不行，让程辰别再打扰他说话，毕竟小张这人只有“七秒钟的记忆”，这是警局公认的。
“吴刚在一年前与人干群架时，脸上被人砍了一道伤疤。我们在当地的公安局查到此人的住址后，就立马派了两个干警去，去时就发现吴刚死在了自己的家中。这不，刚刚就是王干警打电话给我，我二话没说就挂了电话，一口气从一楼飞到了三楼。先到你的办公室，你不在，听到旁边的小高说你来了行动一队，我又一口气跑了过来，可累死我了！”小张一脸不高兴的说道。
“行，我们一起去看看，晚上给你加鸡腿！”话完，程辰便和小张一起来到法医科，“程哥，怎么来法医科？”
“说你傻，你偏要说你蠢，那个吴刚不是死了，我们不得借个法医去看看啊。”程辰敲了敲小张的头，说道。
吴克良已经回来了，而谢训还在鼎盛火锅店，应该在和质检局的那帮人一起对食材什么的进行检测。吴克良、程辰、小张三人一起走到警局的地下停车场，准备前往吴刚家，进行侦查，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等等，我一下忘了，刚才没有问那个吴刚家的住址！”吴克良噗嗤一笑道：“那人不是在月球吗，怎么？这次我们要去月球玩儿玩儿？”
“哼，克良，连你也笑，要不是刚才程大处长也打断我，我会忘了这事？”小张一脸郁闷，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王干警的号码，拨了过去：“喂，小王吗？你刚才说的那个叫吴刚的货车司机的地址在哪儿？”程辰听到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说道：“城郊的安宁县合肥村。”
小张挂了电话，说道：“程大处长，你还笑，我问你，你知道安宁县的合肥村在哪儿吗？”
第九章 雨夜行路
“还是我来开车吧。”程辰说完，接过小张手头的车钥匙，三人一起上了警车。一行三人一起朝松江市的城郊驶去，因为松江是华夏首都，城郊的工厂早已在两年前全都搬走了，现在建起了小康示范村，而安宁县的合肥村就是其中一个。
一路上，几人都在谈论这一天发生的案子，先是早上的“黄月自杀案”，两个大男人失踪，一个女子自杀，但死因却不是割腕，而是大脑被注射了一种透明的不明液体，使得现场呈现出自杀情景，以迷惑警方。而下午时分得到举报电话的“人肉火锅案件”，到现在又接到“吴刚意外死亡事件”，三个案子没有一个不让人省心的，但这才是程辰这些刑侦人员感觉到愉快的地方。一个大脑，一身警服，一把手枪，这便是他们维护家园平安的利器。在团团黑暗中，也正是这些，才能够点燃希望之火，照亮黑夜中遗存的美。
他们三人谈论了很多，但都无济于事，因为线索实在是太少了，就看这次去吴刚家，能不能发现什么新的线索。此时，已是下午的七点钟，夏日的太阳虽不会那么早就落下，但也只剩下一些余下的光辉，而天边乌黑泛红的黑色火烧云与警车上发出的蓝红色光芒，形成了一幅美妙无比的画面，但此时的他们，却没有时间在乎这天边的美好，毕竟他们的时间只剩下三天了。
很快，几人便来到了城郊的安宁县的合肥村，三人纷纷从警车中走了下来，已经有不少村民循着警笛声来到了警车前。程辰三人在王干警的领导下，走到了吴刚家，警戒线外有十多个村民，在外往里探头探脑，见程辰三人来了，才让出了一条道。
越过警戒线，三人进入了吴刚的家，因为小康扶贫的原因，吴刚家并不像山中那些房屋一样，用泥土或者草竹修筑而成，抗不住洪和旱。吴刚家是六层的水泥砖房，这并不让程辰感到惊讶，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家中的陈设，丝毫不像是一个货车司机可以拥有的。家里的瓶瓶罐罐古董放了不少，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也不敢与一个脸上一大条伤疤的粗鲁蛮人相匹配。
吴克良抢先一步进入了死者所在的卧室，一个较为壮实的大汉一副狗吃翔的样子趴在地上，吴克良放下手中的勘察箱，打开来，从中取出一双橡胶手套，戴在了手上。
吴克良先是看了吴刚的头部，有一个较小的伤痕在顶骨上，应该是脑裂，钝器所致，而死者枕骨上有个较大的空洞，导致颅骨穿孔性骨折，伤口较圆，虽排除了不少的凶器的可能，但对于他们这些只工作了一年的新手来说，还是要剖开颅骨才能判断出是什么凶器。死者不是仰面，而是以背朝天，可以看出凶器和凶手所使的力度一定不小。
吴克良检查完头部后，紧移下来是颈部，有一道较深的红色线状勒痕，根据线痕看来，应该是一根直径一厘米的麻绳，“勒死？肯定不可能。”吴克良心中暗道。
再往下检查，两只手臂都有浅红色的麻绳捆绑痕迹，应该是生前被绑着拷问过，可以从侧面看出死者被杀之前有些恐惧，身体的一些部位已经形成了尸僵，根据吴克良的判断，应该死了有四至五个小时了。
吴克良准备将吴刚翻过身来，但他发现吴刚不仅长得高大壮实，还有些肥胖，肚子上除了胸肌外还是有些肉的，他一个人根本翻不过来，无奈之下只好叫来小张。小张戴上橡胶手套后，陪同吴克良一起将吴刚翻了过来。脸上的确有一条长达五六厘米的刀把，这和那个厨师长的描述基本相符。但现在吴刚死了，追查器官贩卖组织的线索也就断了。
程辰也进入了卧室，吴克良大概给程辰汇报了一遍刚才的检查，死者的死因和被捆绑痕迹。而程辰则发现外面的一些柜子和抽屉都有翻动过的痕迹，显然是有人在寻找什么东西，或者是入室盗窃，但程辰观察过门窗，都没有被撬动的痕迹，或许是熟人作案然后入室杀人，在将吴克良的检查一结合。
应该是有人入室抢劫，将吴刚进行捆绑后拷问，或许是求财，这个可能性较大，可能没有钱财的下落，然后又用钝器将吴刚从后面给打死。但是从现场处理来看，很干净，地面因为后脑朝天，并未沾染血迹，而且捆绑的绳索还未找到。
“叫门口那两个干警，用裹尸袋把吴刚的尸体放在我们刚才开来的警车上，一会儿我们就开回去，交给法医科。”程辰对小张吩咐道。
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的八点钟，他们的时间如流水一般，一点一滴的流逝着。此时，程辰他们才一起合力，将吴刚的尸体抬上了警车，六点时就已阴暗的天，在此刻才降下了大雨。大雨倾盆而下，三人只好将再次检查的念头放下，雨太大了，这里的排水系统又不好，一会儿把这里洼氹的水泥路积满了，警车就不好回去了。
三人一起上了车，程辰在上车之前还给了那两名干警两百块钱，这么大的雨，他们俩还得守在这里，着实不容易。而那两名干警却推托不收，程辰就对他们说道：“拿着吧，这是我的私钱，你们在这儿的一家小馆子，凑活吃点好的，就当是今天的晚饭了，明天我再让人给你们送饭来。”见到程处长如此说，两人也不好再推辞。
三人便开着警车回了警局，这次是小白开的车，程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望着黄豆大小的雨水拍打着玻璃，若有所思。一天中两起命案还有一个牵连数人的器官贩卖案，心中虽有着满腔的热血，毕竟警察也是人。看着看着，程辰就累得睡着了，他们要走四十多分钟的路程才能回到警局，他也不急。
第十章 第二次开颅
一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程辰隐约听到传来阵阵小白的呼叫声，程辰立马睁开了紧闭的眼睛，四周望了望，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在车上，而旁边驾驶位上的小张和后面的吴克良都不在了，程辰喃喃道：“我睡了那么久吗？”
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望出去，不远处有两把手电筒不停地往车上照，程辰猜测应该是吴克良和小张了。程辰下了车，快步跑了过去，的确是吴克良和小张。而前面还有一辆三轮车，车上有着两根带血的麻绳，他们猜测这可能就是捆绑吴刚的绳子，但是这三轮车上又没人，车是被遗弃在了这里，这才是疑点。
此时的雨虽然小了不少但依旧较大，三人的衣服都在这几分钟内湿透了。吴克良用证物袋将三轮车上的麻绳装好后，三人才一同上了车。小白依旧开车，两人也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此时的他们离城市已经不远了，最多还要十分钟，便可以回到警局。
十分钟很快就一晃而过，刚回来的三人均一言不发，程辰在警车上时也没有再睡觉，或许是因为他衣服太湿的原因。三人下车后，将吴刚的尸体抬着，一身湿漉漉的的往解剖室走去。
警局所有的警察现在都还未下班，他们的工作时间原本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们又有几次是在晚上八点就下班的呢？他们常常都加班工作，有的人还通宵工作，这就是警察的工作。
三人一起将吴刚的尸体放在了解剖室的床上，宁棠也放下了手中检验不明脑液的工作，走了过来。程辰接过谢训手中的毛巾，边擦边说：“这是我们刚才合肥村的案发现场搬来的，死者名叫吴刚，34岁。”听到“吴刚”两个字，宁棠的嘴角微微上扬，并未笑出声来。
宁棠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刚送来的吴刚的尸体后，又开始认真的检查起来，这一番下来，经过宁棠的叙述和吴克良之前所说无异：有明显捆绑的勒痕，致死的伤在脑后，是圆形钝器所伤，而死者的身体上有多处鞭打痕迹，应该是在死者被捆绑以后，别人进行拷打留下的，至于凶器的确定，那还得开颅检查。
宁棠接过谢训手中的Stryker电骨锯，轻车熟路的开始操作起来，三下五除二吴刚的脑骨就被切割开来，这钝器的伤非常严重，可以说是一招毙命了，应该会有大量的血液和脊髓液流出才对，但现场的异常干净，令众人感到异常奇怪。
是什么人杀了吴刚后，还会将现场收拾得如此整洁，却又没有复原翻动屋子的痕迹，世界上难道会有如此性格分裂之人？
真相只有一个，“是至少两组人行动！”程辰与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依照宁姐的分析再加上现场的勘察，不难发现，是两组完全不同的人，参与了对吴刚的杀害。其中一伙人，应该就是器官贩卖组织派来的人，他们怕事情败露，一定会找人把运货员吴刚杀害。因为吴刚应该知道，他运送的肉是人肉这一事实，他恐怕也是因为运送人肉，家中才会如此有钱。
据我了解，扶贫开发的合肥新区都是统一筑建的三层水泥砖房，而吴刚家却有六层！最上面的三层应该就是通过从事人肉运输工作后，才赚钱修筑的。毕竟很少有人会像吴刚这样，敢冒险赚这种钱的人，所以他工作以来，都没有遭到器官组织的毒手。
而此次鼎盛火锅店被举报，却令他们乱了阵脚，一直以来人肉的货源都卖给了火锅店这个大头。这次火锅店被搜出人肉，他们也怕吴刚会将他们供出，不惜在我们刚进入对吴刚的调查时，就派人将其杀害。而另一伙人，应该只是为了求财，或是寻找吴刚家的一样东西，柜子才会被翻动。”
“嗯，你分析得很不错。我也根据致命伤口推测出来了，致死吴刚的钝器应该是锤子，而且直径为七厘米左右，应该是家用锤，市场上有很多卖的，这样排查下来还是有些难度。”宁棠仔细地观察着吴刚的颅骨，说道。
“既然这样，我立即派人对吴刚的社会关系进行全面调查，再对吴刚所在的合肥村的村民进行逐一排查，家用锤子进行重点排查！”话完，程辰打开了解剖室的门，往行动一队去了。
程辰走后，吴克良和谢训也来到吴刚的尸体前，认真的观察起颅骨来，今天他们亲眼目睹了宁大法医，亲自操刀进行两次开颅手术。这可不是医科大学能够看得到的，不时他们俩还讨论起来。而宁棠则是继续检测那个从黄月后脑流出的不明脑液，还嘱咐两人观察完以后，把人家的脑皮给缝回去。
谢训与吴克良当然也不敢反驳宁棠的话，观察完以后，便用骨针将头皮缝好，又将吴刚的尸体推进了“冷冻室”。顾名思义，和医院的“太平间”差不多，只是法医科的冷冻室与太平间的区别就在“冷冻”二字。医院的太平间只不过是将湿度和温度控制得较低的一个房间，而冷冻室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冰箱，可以将尸体进行冷冻，延缓尸体的腐化。
被冷冻后的尸体，需在常温下进行几个小时的解冻才能将尸体完全解冻。但事实上，冰冻并不是一个最好保存尸体的方法，因为冷冻的尸体在被解冻后，暴露在常温环境下，反而会加速尸体的腐败。
冷冻室里不光有刚被送来的吴刚的尸体，还有黄月的，以及程辰他们从鼎盛火锅店里带回来的一部分人肉。
“程处长，程处长！”小张的声音再次传来，推开解剖室的门，只有科长宁棠与谢训、吴克良三人，却唯独不见程辰的踪影。一般来说，程辰都会在解剖室，三年多了，自从宁棠来了以后，法医科的解剖室早已成为程辰的第二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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