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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桐城诗派,代表人物有姚范(开山鼻祖)、姚鼐、方东树 姚范,字南青,乾隆壬戌进士,官编修,有《援鹑堂笔记》五十 卷,学者称姜坞先生。桐城诗派的形成,他有无可辩驳的发始之功。 首先,桐城诗派的巨子姚鼐是他的侄儿,鼐“以从子受业焉;姚氏之 学所由起也。”(见钱基博《现代中国文学史》)姚鼐除“亲受文法 于学博(刘大櫆)外”,论学论诗皆“少传业伯父姜坞编修”(见马 其昶《桐城耆旧传》),叔侄二人在学术上形成了极其默契的传承关系。其次,桐城诗派的诸多“家法”都是由他发端的。

“论诗转贵桐城派,比似文章孰重轻

”这是程秉钊在《国朝名人集题词》中的论诗之语。敢于同执清代文坛牛耳的桐城文派

比量重轻,可见桐城诗派影响的广大与夫在文学史上地位的不容漠视。

那么什么是桐城诗派呢?在讨论这个基本的问题时,学者们大多从史

的角度,以时间为经,以地域为纬,条列桐城历史上的著名诗人:从

明代的方法、齐之鸾到晚清的二姚,“弥天独护桐城派,名世今当五

百秋。”(钱仲联先生诗)但这只是在做桐城诗史,而未中桐城诗派

的肯綮。桐城诗史与桐城诗派是两个既不能完全相互重叠,又存在着

多重交叉关系的文学史概念。简捷地说,桐城诗派并不涵盖全部桐城

诗史,而只是桐城诗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它是在一定的历史时期

里,诗学见解和诗学创作风格近似的诗人通过自觉或不自觉的结合而

形成的一个诗歌流派。它的核心人物来自于桐城,故派以地名;而追

随者则逸出桐城以外,故它不完全等同于严格地以地域划分为界限的

桐城诗史。因此,研究桐城诗派,从空间上来说,应立足桐城,放眼

全国;从时间上来说,则要截断众流,将其发轫期界定在清代的雍正

乾隆年间,而无庸远溯到明代。

如批评明七子,

不以钱谦益一味丑诋为然,而是平正通达,不作矫情之论。《援鹑堂

笔记》卷四十评李空同《游百门学大谢》云:“如赵同鲁评沈启南仿

倪元镇画,下笔又重了”。钱钟书先生许为“古来评七子拟古,无如

此之心平语妙者。”(见《谈艺录》)卷四十四又谓:“读何、李诸

公学古诗,转读十九首,其妙愈出。正如字书只见石刻,后观真迹”。

钱钟书先生亦认为:“是于七子,未尝尽夺而不与,……惜抱渊源家

学,可以征信。”(见《谈艺录》)桐城诗派于宋人特重黄山谷,以

之作为优入唐人圣域的梯航。此在姜坞亦初露端倪

《援鹑堂笔记》

卷四十称山谷“惊创为奇,其神兀傲,其气崛奇。玄思瑰句,排斥冥

筌,自得意表”。盖备极倾倒。又,“魏泰《隐居诗话》极诋山谷。

泰本不耻士类,而糊心眯目,敢于狂吠如此。近世冯班之徒,所见与

泰不远,而学者奉其盲论,过矣。”俨然乎山谷护法。以古文之法为

诗,本是桐城诗派的当行本色。此中之覆,姜坞亦有以发之:“字句

章法,文之浅者,然神气体势,皆因之而见”。“文法要莽苍硬札高

古”。评韩愈《纪梦诗》曰:“以崚嶒健倔之笔,叙状情事,亦诗家

所未有。”(均转引自《昭昧詹言》)故桐城诗派中人对姚范极度为

尊崇,方东树至谓:“姜坞所论,极超诣深微,可谓得三昧真筌,直

与古作者通魂授意。”(见《昭昧詹言》)论定姚范为桐城诗派的不

祧之祖,应是实至名归,毫无间言的。

姚鼐

字姬传,乾隆二十八年进士,著作繁富,学者称惜抱先生。惜抱是桐城诗派的集大成者,他通过四个方面的努力,空前廓大了桐城诗派的堂庑。其一,惜抱承姜坞绪论,进一步完善了诗派理论。

桐城诗派的微言大义

“鼐独抉其微

而发其蕴”,见于《惜抱轩诗文集》、《惜抱轩尺牍》、《今体诗抄》

者,比比皆是。其二,惜抱独具只眼,为诗派确立了一整套的诗学方

法论。如宗旨:“存古人之正轨,以正雅祛邪”(见《今体诗抄序目》),

庶不入诗文魔道。取径:确定范本,以为汲古之助。古体诗,“吾向

教后学学诗,只用王阮亭五七言《古诗抄》。”(见《尺牍与管异之》);

近体诗,“但就愚《今体诗抄》,更追求古人佳处。时以已作与相比

较,自日见增长。”(见《尺牍与伯昂从侄孙》)。守法:“近人每

云作诗不可摹拟,此似高而实欺人之言也!学诗文不摹拟,从何得入!

须专摹拟一家,已得似后,再易一家,如是数番之后,自能熔铸古人,

自成一体。若初学未能逼似,先求脱化,必全无成就。譬如学字而不

临帖,可乎!”(见《尺牍与纾侄》)存异:“大抵其才驰骤而炫耀

者宜七言,深婉而澹远者宜五言,虽不可尽以此论拘,而大概似之矣!”

(见《尺牍与陈硕士》)求变:“近人不知诗有正体,但读后人集,

体格卑卑,务求新而入纤俗,斯固可憎厌!而守正不知变者,则亦不

免于隘也!”(见《尽牍与石甫侄孙》)斯直可为惜抱崇奉之“有所

法而后能,有所变而后大”下一注脚!其三,惜抱不独“诗学”精湛,

且“诗功”甚深。生平所作有《惜抱轩诗集》十卷传世。程秉钊赞惜

抱诗:“精深博大,足为正宗。”(见《国朝名人集题词》自注)诚

钱钟书评价

如钱钟书先生所云:“盖学识高深,只可明义,才情照耀,庶能开宗,

坐言而不堪起行者,其绪论亦每失坠而无人掇拾耳。”(见《谈艺录》)

惜抱庶几“坐言”又堪“起行者”,二妙骈臻,宜其开一代风气。其

四,惜抱年逾不惑,即解组传道授业,历主钟山、梅花、紫阳、敬敷

书院达数十年之久。承学者见贤思齐,向风成会。见于刘声木《桐城

文学渊源考》著录姚门及门、再传及私淑弟子何只数百。以此惜抱诗

学未得及身而绝,而是化身千百,成为桐城诗派的广大教化主。

方东树,方是姚门四大弟子之一,

“性高介,恒闭门撰述,不随人俯仰。好尽言:论道术、文艺,必抉

其所以然”。(见马其昶《桐城耆旧传》)在诗学上“好尽言”的例

子是精心结撰了一部文学批评著作《昭昧詹言》。目的是昭示后学,

于古人诗文“求通其辞求通其意之确有依据也。”(见《詹言》跋一)

桐城诗法

因此书具体而微:方仲棐“尤注意于方仪卫《昭昧詹言》,

尝戏曰:”桐城诗法文法,在此一书中矣‘“。(见吴孟复《马茂元

传略》)此书书首有许多泛论诗文的话,内容很精详,大旨是和姜坞、

惜抱论诗宗旨相发明而更见系统。它又是一部诗学鉴赏名著,在体式

上,是就王渔洋的《古诗选》和姚惜抱的《今体诗抄》所选的诗,驾

轻就熟地运用桐城古文家所专擅的评点之学,首首加以批注,诗律文

心,抉发无遗。如黄山谷《登快阁》”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

晚晴。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

因美酒横。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方云:”起四句且

叙且写,一往浩然;五六句对意流行,收尤豪放。此所谓寓单行之气

于排偶之中者。“启发神思,授人以范,由此可以体会文章之法。有

人以为:”似此和盘托出,用意为体太陋“。方东树不以为然:”释

氏有教乘两门。教者,讲经家也。教固不如乘超诣,然大乘之人,未

有不通教者。……然使语言文字之未知,作者年历行谊之未详,而谩

谓‘吾能得其用意之精微,立言之甘辛’,以大乘自处,而卒之谬误

百出,扪烛扣盘,盲猜臆说,诬古人,误来学,吾谁欺乎?”(见

《昭昧詹言》跋)两相比较,觉方说深入情理,不徒作大言欺人。故

历来诗家皆重视此书。教育家吴汝纶开列中学堂书目时,于诗学一门

特意指示:“王、姚二选,……苦其难读,教者应并阅方植之所著

《昭昧詹言》为之讲授。”(见《吴汝纶尺牍》卷三)诗书画大师林

散之先生教人学诗即以《昭昧詹言》为宗(见《林散之研究》第一辑)。

吴孟复评价

孟复先生生于1919年,距结束清朝统治已经八年,正值辛亥革命一再遭受挫折,中国的民主革命即将进入新的历史时期。也就在这一年,爆发了“五四”爱国反帝运动,这是中国近代史上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文化革命。时代前进的步伐,必然促进学术思想的发展变化。

吴孟复先生尤为欣赏此书:“手把金针亲说与,一编昭昧为君师。”

金针度世,沾溉广博,方东树算得上是普及桐城诗派的一大功臣。

桐城诗派是清代文学史上在理论上卓有建树,在创作上颇具特色,

作者众多,影响深远的一个诗歌流派。

影响

程秉钊在《国朝名人集题词》中云:“论诗转贵桐城派,比似文章熟重轻。”此言明白无误地道出了桐城诗派如同桐城文派一样,影响广大,在文学史上的地位绝不可漠然视之;其理论主张,对今天的为文作诗者,均有积极的指导意义。

桐城诗派由姚范(字南者,学者称姜坞先生,乾隆壬戌进士,官编修,有《援鹑堂笔记》五十卷)发始,集大成者姚鼐(字姬传,学者称惜抱先生,乾隆28年进士,著作繁丰)进一步完善了诗派理论,方东树(字植之,学者称仪卫先生,“姚六四杰”之一)着力光大桐城诗派门庭。因三个核心人物均生于桐城,所以诗派以地域命名,追随者如桐城文派别无二样,不仅众多,亦遍及全国,影响深远。

“熔铸唐宋”不是桐城诗派第一个提出,但桐城诗派找出了切实可行的“熔铸”之法,即掌握唐人的格律声色和神理气韵,借宋诗之长和学唐人之法,由表及里地抉取唐人之神,通过唐宋互补,达到“有所法而后能,有所变而后大”。桐城诗派学习唐朝诗歌,尤其是盛唐的大家诗作,但不像“明七子”就唐学唐,也不以似翁方纲表面不骨薄唐而骨髓里却一味扬宋,它强调的是循序渐进,以形取神;取法的主要对象是杜甫,方东树在《昭昧詹言》中云:“杜公包括宇宙,含菇古今,全是元气,迥如江河之挟众流,以朝宋于海矣。”学习宋朝诗歌,只是作为提升作品水平的阶梯,走下学上达之路;取法的主要对象是黄庭坚,借览的是其遗貌取神和学唐之法。因黄庭坚的诗有用意浅近的弱点,桐城诗派在主张学黄的同时又倡导辅学欧阳修、王安石。

桐城诗派的另一条重要理论,是以“古文义法通之于诗”。但桐城诗派以古文之法为诗只属于“法”的范畴,是借散文的写作方法锻炼作诗的技巧,拓宽诗的艺术境界,增强诗的艺术表现力,正如惜抱所云:“文章之事,大拟禅悟:观人评论圈点,皆是借径:一旦豁然有得,呵佛骂祖,无不可者。”

桐城诗家多是古文家,“以古文义法通于诗”是他们的看家本领,再掌握了“熔铸唐宋”之法,其诗歌作品自然有唐人的音节高亮、自然浑成,有宋人的精工典雅,有古文的层次丰富和内容充实,也因此对近代诗坛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桐城诗派对近代诗坛的最大影响是孕育了宋诗派。宋诗派是近代文学史上以学宋为旗帜的一个庞大的诗歌流派,后期宋诗派即通常说的“同光体”。钱基博在《现代中国文学史》中说:“道光而后,何绍基、祁隽藻、曾国藩之徒出,益盛昌宋诗。而国藩地位最显。其诗自昌黎、山谷入杜,实衍桐城姚一脉。”此语就揭示了前期宋诗派与桐城诗派的传承关系。曾国藩在《圣哲画象记》中明确表示:“国藩之粗解文章,由姚先生启之。”他并将借抱列入圣哲画象三十二人中。

自清末民初至当代,新诗昌兴,桐城诗派同其旧的文学形式一样,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但仍然产生了一些名家,如学黄庭坚的方守彝,学杜甫的诗守敦,当代名家马茂元,一生研究桐城派的吴孟复,当代旧诗大家钱钟书、江南,当代著名书法家、画家、诗人林散之等,他们秉承桐城诗派的诗学理论,“寒灯夜雨,汲汲穷年”,均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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