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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十二时辰檀棋骂张小敬登徒子,唐朝人是怎么骂人的?

《长安十二时辰》当中,檀棋面对张小敬,说的最多的一个词应该就是“登徒子”了,登徒子可不是什么好词,这相当于我们现代骂人的话,说张小敬是好色之徒。但是在我们听来,这样骂人很显然就比现代人骂人要高级多了,那么唐朝人都是如何骂人的?古人爆粗口的话,我们现代听起来,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长安十二时辰》渐入佳境,张小敬跟檀棋撒狗粮的画面百看不厌。

张小敬每每想撩檀棋,檀棋一口一个“登徒子”。越骂,张小敬越是喜欢。

慢着,什么是“登徒子”?其实来自于一篇古代的自媒体文章,战国时楚国的宋玉写了一篇《登徒子好色赋》,就跟现代的“标题党”一样,古人没工夫细细琢磨文章里的内容,一看标题就自嗨起来,登徒子=好色,记住了!

想想也是佩服,唐代人骂人都这么斯文的吗?骂个流氓还得引经据典有出处,

很多人不禁感慨:古人就是有礼貌啊!毕竟连个粗口都不会爆……

这个锅古人是拒绝的。虽然没有现代的“三字经”杀伤力大,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一套骂人方法。下面我们就具体来看看,生活在开明盛世,幸福指数在历史各朝代中居高不下的唐朝人,是怎么花样爆粗口的。

男女老少各有特色

唐朝毕竟是中华文明的顶峰,骂起人来也颇有大唐气度。

不像我们的国骂,男女无等,“老少咸宜”。唐朝人在爆粗口方面,有着不成文的“隐性规定”:男女老少分开,对妹子和小孩子客气,对糙汉子嘛,只能说,更加“具有想象力”。

对男人

专门骂成年男性的、适用性最广的就要数“xx汉”。在唐代,是一个贬义的粗话,而且应用广泛——前面加上职业就行。如“军汉”、“田舍汉”(农民)。

唐高祖李渊就曾经指着名相房玄龄的鼻子大骂他“读书汉”,明目张胆歧视读书人啊!或者加上别的形容词,组成“老汉”“痴汉”。

咳咳,在这里要申明一下,唐代的“痴汉”并不是指骚扰女性的色狼,而是指此人愚笨不堪的意思,痴乃痴笨的意思。

对女人

处在一个讲究封建礼教的时代,男人之间骂的糙一点无所谓,对广大妇女同胞还是要有所收敛的。逼急了,也就出来一句“妇人之见”——换成通俗话来说就是“没见识的傻老娘们懂个啥,不跟你一般见识”。

不过如果“妇人”一词用到男性身上,就不是太美妙了。唐代名将高仙芝曾经埋汰他的副将“面似男儿,心如妇人”——长者一张粗犷的男人脸,内心却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胆小懦弱。

就算犯错,被老婆暴打的鼻青脸肿,唐朝男人也不过骂老婆一句“悍妇”。说实话,在唐朝那个妹子普遍彪悍的年代,这是不是一个贬义词也不太好说。唯有在自己心爱的小妾要被老婆卖掉,可能才会跳着脚骂“妒妇尔敢!”

需要特别注意的是,跟现代不讲究的直接把女性骂成特殊职业者不同,唐朝人是绝对不会这样子去骂一位良家妇女的,“娼妇”“妓女”就是实指红灯区的特殊职业者,在唐代的地位并不如想象般低。譬如,唐代长安城的名妓天下皆知,现在有吗?

不过,唐代有种人是可以被明目张胆进行人身攻击的。

唐朝人骂奴婢,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贱婢”大家应该也是听说过的,不过在唐代,“贱”并不是我们现代的对一个人品德性格的贬义形容,而是指人的身份卑贱。同时,在看脸的时代,年老色衰的老年妇女也会被不客气的来一句“X老妪”。

对孩子

七八岁,猫狗嫌,熊孩子自古欠揍。

《旧唐书》中有载,唐宪宗被白居易惹恼了的时候,曾骂过:“白居易小子,是朕拔擢致名位,而无礼于朕,朕实难耐!”当然,皇帝也就是骂一骂,生完气,继续让白居易给自己添堵。“小子”这个词渐渐成了全年龄层男性通用骂词。

市民工商都跑不掉

我们都知道,古代社会大致分“士、农、工、商”四类,既是职业类别,也是社会等级。对于这四等人,唐代的人民群众也有不同的粗口形式。

作为国家管理统治阶级,拥有自命不凡的本钱的“士”这个阶层,也不要妄想能够逃脱热情奔放的唐朝老百姓的调侃。他们有一个专用名词——“醋大”,经常前面还会加一个形容,“穷”。“穷醋大”!经常看古装剧里面,老百姓嘲讽学识不丰却偏爱搞一点酸文假醋的落魄读书人是“穷酸秀才”,原来这个叫法也有历史渊源。

这个阶层就很有意思了。古代的中国向来强调“重农抑商”,一边拼命压榨农民,一边在宣传口号上拼命抬高农民的地位。只不过,高坐庙堂的官员们是否真的在心里尊敬农民,爱护百姓,我们就不好随便说了。我们只知道,唐朝的官员更易在骂人时,经常互讽对方为“田舍奴”“田舍儿”。

就连皇帝也受到了社会风气的熏染。李世民骂魏征就是个大名鼎鼎的例子,有次太宗罢朝,怒曰:“会杀此田舍汉!”文德后问:“谁触忤陛下?”帝曰:“岂过魏征,每廷争辱我,使我常不自得。”魏征本身也是大族出身,绝非田间地头的老汉,李世民一口一个“田舍汉”,是不是带着统治阶级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雷海宗先生有本书《中国文化与中国的兵》,讲中国的军人地位一直持续下降。

唐朝的武将,社会地位算是很高的了,但是吵起架来依然免不了被人说是“兵奴”“老兵”“兵家子”。尤其“兵家子”的说法,在魏晋南朝时期,门阀士族追求清贵高雅,厌恶俗物,最不喜流血流汗的兵事活动。如果能当太尉或者大将军就算了,中下级武将基本是人人避之不及,还要背后轻蔑的对那些寒门武将来一句“兵家子也”。

在世家大族势力还没有完全消融的唐代,“兵家子”差不多是对兵将爆的粗口中最不客气的话了。《长安十二时辰》中张小敬十九岁从军,一直说自己是个粗人,心理上低人一等。

工商等贱籍

官员之间互相骂对方是农民就算了,如果是两个农民之间发生矛盾爆粗口怎么办?不要紧,还有比他们社会地位更低贱的不是吗?至少农民阶级还有“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可能,当工匠手艺人或者从事商业活动的,那是想都不要想了。也因此对他们的讽刺也更加的不客气:“市井儿”、“市井无赖”、“乞索儿”(叫花子)、“贱人”(卑贱的人)……

和 尚

唐朝大型佛教,和尚这个阶级的人员也迅速增多,人多了,素质良莠不齐,容易惹事。惹恼了别人,人身攻击是躲不了的。“秃奴”、“贼秃”我们还略有耳闻,“粗行出家儿”你听说过吗?唐范虑《云溪友议》中有言:“粗行出家儿,心中未平实,贫斋行到迟,富斋行则疾。”这里的“粗行出家儿”指的就是修行不到家,行为低劣的出家人。

鬼神动物来助阵

鬼神

唐代佛教兴盛,在皇室的引领下几乎全民信佛。佛教中的神鬼,也会在一不小心爆粗口的时候被积极运用。

“夜叉” 是梵文"Yakşa"的译音,《大方广佛华严经浅释》记载中说,夜叉是鬼的名字,行动敏捷又迅速,相貌丑陋还喜欢害人。这么一个新鲜的“洋词”尤其受到了广大男同胞的喜爱,“母夜叉”一词直到现在大家也不陌生(笔者要做一下澄清,女性夜叉相貌美丽)。

动物

从古到今,狗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特别是到了双方对骂的时候,往往需要高频率使用“狗”来显示友谊。

不要以为皇帝就金口玉言不骂人,皇帝怼起人来也相当狠。

《旧唐书》曾记载过玄宗时期的宰相张说对他的政敌宇文融爆过的粗口:“此狗鼠辈(卑劣下贱的人),焉能为事!”包括我们在清宫剧里面经常能听到骂奴仆的专业用语“死奴才”,在唐代也被叫成“死狗奴”。

敦煌文书《张义潮变文》中有载:仆射与犬羊(回鹘兵)决战一阵,回鹊大败。而安史之乱中双方将领临战叫骂,更是不留情面——“你认识我吗?”“不认识你谁啊”“我是大将白孝德!”“是何猪狗!”颇有现代的反骂风采。

这里直接就把敌人称之为犬羊了,呵呵,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吃瓜群众对于某位日本高层的称呼,巧妙地发挥了人类的好伙伴“狗”的象征意义。

地域的歧视历朝历代都有,唐朝的地域的歧视非常严重。但跟今天不同的是,唐朝的地域的歧视目标,主要是东南沿海地区,也就是今天的广东、广西、福建。

唐朝时期,岭南还处于近乎是原始未开发阶段,对于以长安-洛阳为中心的唐朝人来说,东南地区都是未开发的蛮夷之地。不信就举两个例子:

第一,唐朝的岭南地区是被被朝廷当作刑犯流放地的首选地,大文豪韩愈现在被潮汕人奉为开启潮汕人文渊薮的关键人物,赵朴初先生说,韩愈“不虚南谪八千里,赢得江山都姓韩”。但朝廷并不是派韩愈来广东振兴文化来的,而是贬谪到此处罚悔过。

第二,唐朝宫廷里太监主要来源地就是岭南,太监可不是岭南地区的特产,而唐朝宫廷每每选择将岭南的幼童作为宦官来“培养”,可见岭南地区在唐朝的地位低下。

在语言层面,岭南地区由于尚未开化,民风彪悍,被称之为“獠子”。要知道,春秋战国时期,“獠子”本来是针对楚人来说的,楚国的地域范围大致在湖南、湖北地区。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唐朝,楚地几乎已经完全与中原文明融为了一体。华夏版图进一步扩大到了岭南地区,所以这一地区的人民就成了为帝国全新的歧视对象。

地域歧视不仅对内,唐朝作为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一个开放包容性极强的盛世王朝,民族交流和通婚都是常态,因此对外来民族普遍友好。

但是怒火一上头,“非我族类”的封建思想还是要出来作一下怪的。本来“夷、狄、戎、蛮”自周朝时就是对中国四周少数民族的卑称,但是我们知道李唐皇室起自于北周鲜卑政权,世代通婚什么的……因此一般爆粗口,就直接上民族称呼了。

《旧唐书》有载,玄宗时期具有高丽血统的名将高仙芝,有一次触怒了他的上司,上司破口大骂:“啖狗肠高丽奴!啖狗屎高丽奴!”这个骂法毫无皇帝的架子,都是大白话,连翻译也都免了。

唐朝作为中国历史上数一数二的盛世王朝,其文化之繁盛,民俗之生动,仅于这些不太雅观的“粗口”中,也可见一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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