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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你,譬如今夜

夜深,人静,虫鸣。 

  思念,生长,疯狂地蔓延;想你,现在,是否会孤单。 

  杯中,咖啡凉了。泪水,枯涩,令人发呕。 

                  

  青鸟不传云外信,没有你的信的日子,苍白如同今夜的月光。 

  红叶黄花秋意晚,千里念行客。飞云过尽,旧鸿无信,何处寄书得? 

  小楼一夜春雨,想你。千头万绪从记忆里,止不住地汩汩而出。 

  梦里不知身是客。梦里,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有位佳人,在水一方,那是你。 

  而如同虹一般横亘的,仅仅是一段无法重复的往事,往事如梦。梦里,走过的每一步都有另一个脚印陪伴,在任何一条陌生的街道上,我们见到的都是一树阴凉的绿。从别后,忆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还是你。 

  那些夜晚,在记忆与遗忘之间暗香盈袖。 

  而现实,我想我和你之间,已经真的隔着大海,永远不知道海的那一端下不下雨。 

  正如你所说的,泪弹不尽临窗滴,就砚旋研墨,渐写到别来,此情深处,红笺最无色。因此,你不肯写信,固执地不告诉我你是否很好。 

  想你,一夜难以入睡。思念总在每一个夜晚溢出我的咖啡杯,流淌着留在我支离破碎的稿纸上,而泪水,一次又一次滋润了床头那盆你最喜欢的含羞草。泪光朦胧中,我仿佛是一条明知是饵也要上当的小鱼。固执地不可救药。 

  实际上,故事就像松树上小小的青青的松子一样,它是一段青涩的岁月,尽管年轻,早已满身伤痕。在那个咖啡流行到每一个角落的城市里,又有谁品尝过松子煮的茶呢?据说,用山泉和松子煮的茶可以医愁,可以忘忧,可以看见秋色,可以听见秋声。然而,现在已是秋天,满眼的秋色,满耳的秋声,满眼落霞与孤鹜,满耳松涛与鸽哨。 

  忘忧又能怎样呢?忘忧之后的空白,也许更加不能承受。也许忧愁本身就是生命的支点,那么,就记住忧愁吧。 

  因此,我还是不停地想你,因为我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不想你。 

  因此,在梦里,柳色青青,新月如钩,那是初识你的烟花三月。青青的柳色,如钩的新月,在江南,我一路迤逦而来,只觉得满眼云烟苍苍茫茫,你已远在天涯。 

  因此,落发便是自然而然的结果了。 

  那些头发义无反顾地离我而去,连告别也不说一声。它们暗示着,昨夜的梦里充满了惋惜和失望。为什么生命总会有那么多或横或纵,或弯或直,或圆或方,摆成各种各样姿势的记忆,象拼贴画一样出现在夜里,挑拨着撩人? 

  落发的沧桑,让悠远的典故所蕴含的浪漫意义,在这个心慌的夜晚嘎然终止。门外凄惶的芦花,因同样的缘故愁白了头,却依然挽不回往日拥有过的甜蜜。 

  夜到深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剔透与澄静,深秋是一个不安分的季节,夜里的风,总是凉透。 

  今夜,不象静止的树,象奔走的马。我的心绪,偏偏又是一根断成两段的缰绳。马蹄声声碎,你走后,影子留在月光下。 

  在这样的夜,我想你,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窗外有茉莉的香气,有断断续续点点滴滴的雨声。 

  屋内有咖啡的蕴味,有断断续续点点滴滴的片段。 

  此生与来生,今世与前世,犬牙交错地重叠在一起。想想这一段旅途,我犯下了太多的错。 

  老是追问“为什么当初没有想到?”或许,永远也给不出一个答案来。其实,避免错误的智慧,从另一个角度看,就是成年以后增添的一种深切的愚昧。倘若所有的错误都能避免,这原本就单纯如黑白分明的琴键的人生,又如何能在高松长溪之间延伸成一盘下不完的棋?倘若所有的错误都能够避免,这原本就柔弱如没有重量的鸟羽的人生,又如何能在明月积雪之间酿造出一杯喝不完的茶? 

  因此,注定今生我只能想你了。 

  还记得这首小令吗? 

  问莲根,有丝多少?莲心为谁苦?双花默默相问,只是旧时儿女。 

  我们都喜欢那句“莲心为谁苦?”,而我们又都不知道答案。 

  谁知道,莲心的深处竟然是这样苦?比黄连还要苦。 

  不要皱眉头,尝一尝莲子做的蜜饯,莲心就是自己的心——尝莲心就是在尝自己的心。而我的心很苦很苦。 

  莲心为谁苦?我心为谁苦? 

                  

  那些夜晚,以沉默的时候居多。青涩的茶水,一口,一口,吞进满是眼泪的肚中,忧忘了,愁灭了,换成一缕,一缕的,无言。 

  那份思念,在水穷处,在天尽头。 

  还是,无法,遗忘,你的好。 

  因为,那水,那天,遗留着,你的背影。 

                  

  每一次月上柳梢,我的思念便随之而来,这辈子,还是爱着你,却忘了怎么开口说出来。 

  再过数日、数月、数年,我知道你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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