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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恒:下川岛的传说之救船

到了第二天,他们要出发时,两艘小船在岛上靠了岸,随后上来了三十几个持刀带剑的人。他们看到拴在岸边的木筏觉得很奇怪。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岛上难道来了人?”他带来的这些人便都警觉地抽出了刀剑,正巧船老大带着周亮往岸边来,两伙人一下子遇到了,对面站住。那头领跟着几个人低声地商量几句,把手中的剑一抖,一声:“杀!”不问青红皀白向周亮他们杀来。那船老大本是会武功的,弟兄们也都练过,便和他们斗在一起。杀了一会儿船老大他们毕竟没有多少实战经验,先有两个兄弟被那伙人砍伤了。特别是那伙中间的一个人,使一种暗器,打谁谁重伤,身一软就倒下,然后跟着捆了起。周亮见他使暗器,便也从地上拣起石子,向那弹去,弹倒了两个,但是另外的人又上来。不一会功夫,周亮这伙人死了一个,伤了五个,其余的便全被擒住了。

周亮他们被那些人捆住上了手脚,像提着小鸡一样,被他们提到一个山洞里。他们被带到洞中以后,听那帮人议论,有的说:“一刀一个,宰了算了。”

有的说:“那样还费事,不如就扔到大海里喂王八”

那个头领模样的人沉思不语,眼睛转来转去。又有一个长着三绺胡须,看样子是一个军师模样的人,也不说话,所以其他人便不能动手。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那军师模样的人说:“还是留下的好。那船相当大,看来里面载的珠宝货物一定不少,还要有一场恶斗,也难免伤亡。我们的人手不多,把那船拿下来,往下搬东西,卸东西,也需要一些人,这些人就可以被咱们役使。”

头颌说了謦:“对

周亮人小,他是被最后带进洞来的,这番话他听了。船老大有功底子,也听淸了。这才知道,这伙人是海盗。其中,有的海盗说的话,他们听不懂,船老大有见识,低低地对周亮

那是倭寇,倭寇和海盗勾结在一起,专劫海上来往客商。

看来这伙人是看上了一艘大船,这船装满了珍宝货物,这船要路过下川岛海面,这伙海盗就隐藏在这里,等那船来便劫下货。

周亮也听龙老道讲过海盗和强盗的事,心中明白了七八。船老大和周亮秘密地商议如何主动把这个消息告诉给那大船,别让这些海盗们把船上的珍宝货物劫了去,同时也把自己这伙人救出去。想了一想,周亮眼睛一亮,因他们这个洞正是前几天土人们来祭山神蟒蛇的那个洞,那蟒蛇不知还在不在。接着周亮又想起一件事,他在海底得到一把金剑,平常他把那剑拴在腰上,轻易不拿出来使用。刚才他只用石子弹射海盗们,没有使那把剑。这时他两只手虽然被捆在后面,用手摸摸,那把剑居然还在。他让船老大背着手把剑抽出来,割开了周亮手上绑着的绳索。周亮又要给船老大割开绳索,船老大说:

“不要,就算咱们这几个人手脚上的绳索都被割开了,咱们也冲不出去,反而会被海盗们抓去,这次就会被海盗们全都杀死了。你是个小孩,不显眼,想办法混出洞去,你游泳潜水又好,要赶在强盗们劫船之前把消息通知给那艘大船。”

周亮一听有理,便摸索着向洞口爬去。他这么一走,手忽然摸到冰凉凉软绵绵的东西,心里一惊,冷丁地他发现在那洞壁上挂着两盏绿盈盈的灯,那灯朝他闪了两闪,周亮才看淸,原来就是那条大蟒蛇,它悬在洞壁上。强盗进洞时可能它正在睡觉,进来这么多人,也没惊醒它。周亮这时把它摸醒了,他想起那土人的头领骑着蟒蛇出洞的情景,这时他见到蟒蛇,觉着这两盏灯不是那么太凶恶了。便摸着蟒蛇的身子,朝洞外指了指,周亮天生胆大,他跨上了蟒蛇抱住了蟒蛇的身子,那蟒蛇便游龙般的向洞外游去。

到了洞口,那些海盗们正在休息。有的在生火,有的在睡觉,猛然见一条大蟒蛇从洞中出来,斗大的头,拳头大的眼睛放着绿光,一个个都吓得敖敖叫。那蟒蛇张开嘴吐出长长的蛇信子,呼出了一口气,海盗们吓得四散而逃。就这工夫,蟒蛇蹿出洞去越过了海边一道岸石和海滩,直接进了海里。

周亮俯在那蟒蛇的身上,也就进了海,然后他觉得那蟒蛇离开自己,自己便奋力向海中游去。那蟒蛇又回到岸上来,这次那蟒蛇没有从洞口进入,而是游往了山上,在那山上一个小小的洞口进去了,这个洞口只有它可自由进出,而人是不能进出的。

这一幕惊心动魄的情形,海盗们也看淸了,那蟒蛇居然驮着一个人进了海,海盗头子惊诧不已。众海盗们说,也许被咱们扔进洞里的那几个人都被蟒蛇给吃了。这时那海盗头子便派两个胆大的,让他们进洞去看看,那两个人刚进洞口不远处,就见洞里面又亮上了两盏碧绿的灯,知道那是蟒蛇的脑袋,吓的“妈呀”一声逃出了洞外。

海盗们知道这洞不能进了,也不管那几个人的生死,找了块大石头把那个洞口挡住。

却说周亮在海里游着,向大海深处游去。游泳对周亮来说并不费劲,只是这时天要黑了,大海茫茫,往哪里游呢?那条大船又在什么地方?眼看着日头往西方落去,猛觉得海浪被拥了起来,远远的海面上,真的就来了一艘大船,向下川方向乘风破浪而来。周亮一直游到船边,这时船上的人才发现。他们便往下甩了一根绳子,把周亮拽上船来,问他是怎么掉到海里的,怎么漂到这里的。

船上的人全是军士打扮,荷刀佩剑。这时,一个军官走进来了,问周亮姓名,周亮说:

“我是来报信的,有一伙海盗要劫你们这艘船。”

那军官听了一愣,忙把周亮带进舱里,周亮把在下川岛见到海盗的事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自己乘着蟒蛇出洞、入海报信的经过。他觉得自己说这些,人家也不会信的。

那首领听了周亮的话,脸色严峻起来,命人把周亮带到别的舱,给周亮预备一顿餐饭。这时周亮便听到船上有叽里呱啦的女人的声音。他听不懂,扒开小舱门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那边一个大舱里面都是一些女人,这些女人有的黑有的白,眼睛都很大,眼深深陷进去,头发是金色的。他听龙老道讲番女,外邦女子,这时他才明白,这艘大船哪里运什么珍宝货物,实际上就是运了这些女子,看来海盗们也不知道这些情况。

且说周亮上的这条船,是南汉一个王爷派出的一艘海船,出去的时候确实带了一船珍宝,由一员大将带颌,用这些珍宝在波斯等地购得了这些美女回来。

这南汉国本是岭南阵将南海王刘岩所立。原来的南海王叫刘隐,刘隐死后,刘岩承袭了封号,自称皇帝,和南唐会经是兄弟国家,并且娶了当时的楚王马殷的女儿为皇后,又娶了南召国的增成公主。有一天南汉的皇宫里有一条白龙出现,所以刘岩把自己的名改了,还叫刘岩,而这个岩字改了,变成了上边一个龙,下边一个天,这就立了南汉国。刘岩这个人非常残暴,生平喜欢杀人,不理国事。他这一不理国事,百姓们乐得高兴,国事倒也兴旺。而他自己喜欢杀人,杀得很奇怪,专门设了一种汤户,就是大铁锅,还有铁床、铁椅等刑具,那大铁锅就是熬汽煮人,铁床是把人往上一放,那床自然收扰活活的把人铗死。还有灌鼻、割舌、肢解、夸剃、炮制、烹蒸等刑具,而且还常把水中的毒蛇集中起来,把人投到蛇里,直到那蛇把人咬死,号称水狱。每当要杀人,刘岩都亲自去看,看的时候,连涎水都出来了,咂着嘴觉得非常好玩、过瘾。好在他一个倒也杀不了多少人,反而南汉国倒也一片繁荣。刘岩在位二十六年,五十四岁那年突然死去。他的长子刘洪度继位。刘洪度好色,好的又很奇怪,专门喜欢看裸体男男女女站一起,你追我撵,摔跟斗、打架,最后再行那苟且之事。他一边看一边饮酒,由诸位美女伺候着。晚间出去找那些风尘女子,或玩海或溜街,而且知道谁家有美貌女子,就直接闯进去将其奸污,谁要对他这些事情稍加谏阻,就会被杀死。刘洪度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武术,好拳脚、摔跤,此人力气也很大,三五十个人近不了身。有时,一个内待把他惹起了火,他抓起那个内待,一扔就是十丈远,把那个人摔成肉饼。所以宫外都十分惧怕刘洪度。刘洪度有个弟弟叫刘洪希,被封为晋王,见哥这样,觉得自己应该取而代之。那刘洪希本就不是一个善人,自己想弄个皇帝当当就得有办法,这出国用珍珠换美女的船就是刘洪希派去的。

周亮此时在船舱里听几个将士在讨论,说这船到底还上不上下川岛了。他们原来看中下川岛,(他们当时把下川叫川洲)看中这个地方就是要把船开到下川岛去,把这些外国女人弄到岛上敎习她们汉语、汉族的礼法,演习异邦的歌舞。否则,便不能直接拉进皇宫。由于周亮的报告,知道下川岛上隐藏了一伙海盗,就是要劫他们这个船的,去还是不去,几个人便争了起来,周亮听得不耐烦,推开舱门说:

“我冒死向你们来报信,是救你们,你们也该救我那些大叔大哥们去。”

其中一个说:“小孩子,你能懂得什么。”不让他参与讨论。

带队的那个将军叫刘思潮,听了周亮的话,说道:

“这小兄弟也有些道理,我看咱们还是应该到川洲去,把人救了,按原计划还是在川洲演智这些外邦女子。”便对周亮说:

“你能不能还偷偷地回到上川那个洞去,我们照样开船上岸,我们一上岸,海盗们必然来袭击我们,但他们不知道我们有了准备。我们一打,你们再从洞里冲出来,两边夹攻,可大获全胜。

大伙一听,连声叫好。

周亮说:“我游回海岛去,没有问题。”

这话引起了那些人的惊讶,距海岛还有二十多里。这小孩说游就游回去了”

周亮说道:“游回去没问题,刘将军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干吧!”

说完一个猛子扎入海中,没从有山洞的那个海滩上岸,从另外一个海滩上岸,秘密地溜进洞中。原来,海盗们虽然抬了块大石头堵了那洞口,但堵得井不严,那洞口还可容人出入。

周亮进到洞中见了船老大,如此这般说一遍,船老大甚是惊喜。

周亮用那金剑将弟兄们的绳索割开,弟兄们一个精神抖擞,专等那大船靠岸。

傍晚时分,那船靠岸了。

海盗们都埋伏在岸边,那船刚一靠岸,便发一声呼啸,向那船冲去。没想到那船里突然射出无数支箭,船上用的是强弓硬弩,劲儿大刀剑隔不开,先就射死了一多半人。随后,那刘思潮领着众勇士杀上来,海盗们抵挡不住,一时又死了十多个。正要逃跑,只见船老大带着周亮举着刀枪从后面杀来,两方夹击,把这些海盗杀个干净,沉尸海底。随后刘思潮指挥众人,在这海岛上搭起了帐篷,船上卸下一些陈设,居然搭成了犹如海上王宫一般的建筑。赏给周亮和船老大们些散碎银子,把二十多名外邦女子引到岛上,教习汉朝礼法。那外国女子中有个年龄极小的和周亮相仿,长的十分妩媚、娇艷,周亮和她熟悉起来,幷敎她汉语,这个女人就是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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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德恒:下川岛的传说之救船

到了第二天,他们要出发时,两艘小船在岛上靠了岸,随后上来了三十几个持刀带剑的人。他们看到拴在岸边的木筏觉得很奇怪。一个头领模样的人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个岛上难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