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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恒:下川岛的传说之下川有了瑛皇寨

周亮在金陵玩得越来越洒脱,琴棋书画、歌舞升平之外,他又染上了一种奇癖,爱上了一种他认为极好玩的事,那就是赌。以前他斗鸡走马,玩羊跑狗,也赌。但那赌是以玩主。这时的赌可不一样了,那是真赌。他创造了继承了很多赌的方式,除了投壶射覆,扔骰子,摸大小点,他又创造了轮盘赌。轮盘赌就是以红木雕成一个大木盘,上面雕出三十六道,此盘设在桌子上,桌子上七十二点,道点相隔,以珍珠为点子,用四女摇把,使木盘快速地旋转,以道对点定输赢。更有一种大赌,以抛石机洒豆,以豆数入格多少定输赢。这种赌,是在室外进行,引得众人围观,人山人海,少年弟子甚至小姐丫环都捋胳膊挽袖子想去一搏。自然比武耍刀耍剑射箭更有趣,也都要赌。他还创造了许多听起来很美的赌法,如女娲补天、嫦娥奔月、曹聪称象等等。可以说是赌的昏天黑地,玩得不分昼夜。他是这样,朝中皇帝大臣也都和他差不多,只不过更加注重诗词艳曲。那皇帝李景和号称五鬼的大臣每日就是在一起谈诗论画,添词唱曲,李景的“小楼吹彻玉笙寒,”冯延已“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一时幷称双绝(也传千古绝唱)。

正当南唐君臣们歌舞声平醉生梦死之际,长江以北的后周强盛起来。后周皇帝柴荣是治国的明君,也是治军的英雄。他见南唐孱弱,便挥兵二十万南下,几日功夫便打到了长江边上,眼看着要兵进揭州了,这下南唐君臣们慌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觉得失了国家,一个个象热喔蚂蚁,坐立不安,那娥皇更急了,因她的家在扬州,年迈的父母还有十岁的妹妹都在扬州,情急之下,她把周亮叫来,让他回扬州安排家事,周亮便夜坐着一只小船开往江北。

那时后周的军队已经把揭州城包围起来,周亮凭着一身轻功,在营盘中间插进去回到家里。周琮大喜过望,正在为难,儿子回来了,这太好了。周亮遵娥皇之嘱到了周宗的家,要带周宗一家逃难,周宗却不愿走,说我已经七十多,看他们能把我怎样。他只拜托周亮把小女儿瑛皇带走。那瑛皇十一岁,脸蛋身腰比姐姐娥皇还要美,而且天真活泼,娇憨可爱,周亮劝不走周宗,便带着瑛皇离开了扬州。

刚一过江就听说皇帝李景带着一些文武大臣顺江南下逃跑了,向洪州去了(今天南昌)。留下六皇子李煜监国。周亮带着瑛皇见到了李煜娥皇,李煜一脸的泪,他也分兵派将,但完全采取听天由命的态度,打到什么程度算什么程度。娥皇也知道金陵不可久留,皇帝公公都南下逃走了,又能守得住这座金陵城。因此,让周亮带着妹妹出城去追李景,赶往洪州,认为那里安全一些。周亮便带着瑛皇出了金陵城,前在洪州。却说李景到了洪州,把地方官衙做些修修补补,改成皇宫,自已带着一些妃子们住了进去。而大臣们只有丞相大将军太尉才能住一个小院落。至于侍郎、舍人、外郎都要好几人住一个屋子里,境况十分凄凉,李景眼看自已父亲艰苦打出的江山要毁在自已手里,又见洪州是如此境况,不由得急火攻心,病了起来。亮到了洪州,见到的大臣都唉声叹气,见到皇帝也只能探望病情是否好转,别的他们也没办法,虽然找到了一间房子,能让瑛皇住下,但是饭食供应洗换衣服都成问题,好不容易捱了将近一年,那李景竟然因病一命呜呼,还有传说后周军队还要往南打。

就在一天晚上,瑛皇所住的房间忽然落下几个穿夜行衣的人,他们手拿利刃,轻轻地摸到瑛皇所住房间的窗前,用刀撬瑛皇的房门。周亮毕竟是练过武功的,于睡梦中猛然惊醒说:“不好!”翻身起来,一手扣住了石子,一手抽出了在南海下川岛得到的削铁如泥的剑,冲出房门,大喝一声:“何方毛贼!”“啪、啪、啪、”几颗石子弹出去,砸的那两个正在撬门窗的人嗷直叫,刀也落到了地上。那几个人马上围住了周亮,亮开兵刃对周亮连劈带砍又刺。周亮毫无惧色,又两颗石子弹出,打掉了两个人手上的兵刃,抡开手中的短剑,刺伤一个,又踢翻一个。有一个人蒙着黑色的面纱,使两把钢钩,十分凶猛,招招式式尽往周亮要害处招呼。周亮见这个人可恨,便使出全身功夫和他打在一起。三招后,周亮一剑将那人的一根钢钩削断,手一把抓下了他蒙面的黑纱,微微一怔:“原来是你!”原来那人正是失踪的樊若水。

周亮从下川岛回到南京时,遇到一伙强人要劫持娥皇,被周亮给打跑了,那时给后周人带路的就是樊若水。后来,樊若水设计陷害周亮不成便逃跑了,投靠了后周,如今又受周相之命,前来抓瑛皇。周亮怒从心起,拿出十分功力直杀得樊若水手忙脚乱。这时呼啸一声,又有几个黑衣人跳进院来,周亮怕瑛皇有事,只好退至瑛皇房门前,护住门户。院里的打斗声传了出去,惊动了巡逻的南唐兵马。樊若水怕被围遭擒,呼啸一謦,带领黑衣人逃走了。

周亮洪州也不是久留之地,想起自已还有个南汉海王的头衔,在广州还有王府,便带着瑛皇离开洪州,越过五岭。而他过了五岭不久,便听说南汉又发生了内乱,对南汉发生内乱龙老道早就算出来了,周亮也知道南汉长不了,只好带瑛皇前往川州。这时已离海边不远,赶上湘中大乱,南唐名将边镐率兵进取湖南,湖南许多逃难的人来到岭南。周亮和瑛皇正好和这些难民混在一起。当时很多强人劫道,掠夺财帛子女,而像瑛皇这样的如花少女正是他们要抢的对象。周亮便用锅底灰把瑛皇的脸擦得漆黑,披散头发,蓬头垢面,就这样强盗们还是扑上来要抢瑛皇。周亮怒火攻心,大喝一声,奋起保护了瑛皇,还救出了一个被这些强盗捉去的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眉清目秀,文文静静,好象被强盗吓得呆了。而当周亮问他家境时,他还回答得有条有理,他说他姓黄,是湘中人士,父亲是一员战将,这次边镐入湘,他父亲在战场中不幸身首异处,一家人几乎都死于乱兵之中。他姐姐好像是被南唐兵将擒住了,现在也不知怎么样,说着禁不住泪流满面。

周亮劝他不要过于伤悲,说如果你姐姐进入了南唐,我肯定会帮你找到的。然后周亮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继续南下,偏偏赶巧,当他们来到大海边时,正遇上前往下川岛祭祀山神和蟒神的土人部落。土人们还都认识周亮,一见他便欢呼起来。当年那个十七八岁的土人女首领,如今是二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了。土人们一直把周亮视为部落的恩人。周亮便和士兵们一起进了下川岛,参加了他们的祭祀活动。由于大陆上的兵荒马乱,土人们举行完祀仪式后,也没有马上离开下川岛,暂时在岛上住下了。瑛皇和土人首颌相处得很好,土人们具风格的舞蹈民歌深深地吸引上了这位具有舞蹈天才和音乐天才的少女,她把自已从江淮带来的音乐溶入土风舞中,使土人们的舞蹈祭祀仪式更加庄严肃穆,壮观美丽。土人首领十分喜欢这个聪明美丽的小妹妹,经长老磋商推瑛皇和那首颌结拜为姐妹,还按土人的习惯“一字并肩王”,并在下川专门为瑛皇修了一个瑛皇寨。瑛皇虽然有时也很思念父母姐姐,但一会儿就过去了,她觉得在下川岛活得很惬意。可那黄姓的小子却不像瑛皇这样,每日的脸色都是阴沉悲哀的,经常暗自哭泣。当他得知瑛皇是南唐的皇亲,对瑛皇有时便露出仇恨的目光来。

周亮发现了这个情景,暗自担忧,只是设法不让他和瑛皇见面。这样过了近一年时间,周亮惦念家中,也不知大陆上情形究竟怎样了,尤其是那黄姓小子也不愿在岛上呆了。周亮惊奇的是那黄姓小子有一天竟把头发剪了,嘴里喃喃念动起经文来。周亮奇怪,便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一天晚上,他梦见观音菩萨给他托梦,说他是佛门中人,身负重任,有促进南北统一之大任。他说他在下川岛上发现了一座山,那山中间长着一块三米多高的巨石,天然生成,细看就是一尊观音菩萨,而这山呈锥形,周围围着十个小山包,就象一座莲花座,天生的观音座莲之相。周亮随着他到山上察看一番,果然如此。这时那姓小子向周亮说,他已向观音菩萨许下宏愿,重返中土,皈依佛门,渡化众生,于是周亮便决定带他渡海上路返回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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