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争奇
明代白话短篇寓言小说。三卷。第一卷为小说正文,共八节;第二、三卷辑录有关花鸟的诗词歌赋。题“饶安邓百拙生编”,作者即邓志谟。成书于明万历年间。
现存主要版本有明万历萃庆堂余氏刊本,藏日本内阁文库;春雨堂刊本。1985年台湾天一出版社“明清善本小说丛刊”影印萃庆堂余氏刊本。
春天到来,百鸟之王凤凰与百花之王牡丹相率众鸟众花共朝东皇。融和殿上,东皇赐宴,凤凰居左席,牡丹居右席,其众花甚为不平,谓天下之人“只称花鸟,不称鸟花”,可见花尊于鸟,应居上位。但有东皇在,莫敢争。
宴罢而出,双方即展开了激烈的争论。百花中,唯桃李无言,余则嘈嘈杂杂,认为受了奇耻大辱。先是踯躅花顿足道:“纲纪坏了!”质问凤凰为什么要居牡丹王之上。百舌鸟挺身而应:“我凤凰王居牡丹之先,何害?”花中之闹阳不服,于是双方大争。相互反诘,两争不下。继而花中苌楚与鸟中鸹鸧相讥,丁香与杜宇谩骂,吵到最后,凤凰与牡丹出来相争。凤凰曰:“尔孰如我文章?”牡丹曰:“尔孰如我富贵乎?”凤凰曰:“然则富贵者骄人乎?”牡丹曰:“然则文章者压我乎?”各怫然而去。
归后,各奏本弹劾对方。东皇览本,责之曰:“乾坤化育,声者自声,色者自色。有声者不得自矜其声,有色者又岂可自夸其色?”又告凤凰:“尔为鸟中之王,乃纵容百鸟,与花相诟,凤兮凰兮,何德之衰乎?”同时又骂了一回牡丹,认为俱各有罪,令各制乐府曲以赎罪过。于是凤凰作南腔《秦楼箫引凤》(萧史、弄玉、小翠、小珠共演)、北腔《见雁忆征人》(旦角为何氏、董氏共演),牡丹作南腔《唐苑鼓催花》(明皇、贵妃、二内臣、二宫娥共演)、北腔《折梅逢驿使》(生与小生共演)。东皇览之,抚掌大喜,题凤凰所作曰“凤仪音”,题牡丹所撰曰“花神调”,即命颁行天下,“使天下之民且谓朕风流天子也”。且曰:“尔二卿固无罪,且有厚赉焉。”于是凤凰、牡丹辞谢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