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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食录》的主要内容是什么赏析

  耳食录

  清代文言短篇传奇小说集。初编十二卷一百十二篇,二编八卷九十七篇。题“临川乐钧著”。作者乐钧(1766—1817?),初名宫谱,字元淑,号莲裳,别署梦花楼主,江西临川人。成书于清乾隆五十九年(1794)。

  现存主要版本有清梦花楼刊初编本;清道光元年(1821)青芝山馆两编合刊本;清同治七年(1868)藏修堂刊本;清同治十年(1871)敦仁堂刊本;清同治十年(1871)味经堂刊本;民国上海文明书局“清代笔记丛刊”石印本;民国上海进步书局“笔记小说大观”石印本。1986年岳麓书社排印本,1987年时代文艺出版社“聊斋志异丛书”排印本,1995年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笔记小说大观》影印上海进步书局石印本。

  《耳食录》为作者之“早年绮语”,事多出于儿女缠绵,仙鬼幽渺,间以里巷谐笑,助其波澜。吴山锡在序中说:“其事之怪怪奇奇,固足赏心骇目,而文章之妙,如云霞变幻、风云离合,其悲壮激昂者,真可敲缺唾壶;其缠绵婉丽者,又令人销魂欲死。”约略得之。从神怪小说的演变史看,乐钧的出色之处在于他堪称一位心理小说家。《邓无影》讲的是人和自己影子的对话,以及其后亲密相处的故事,将人在孤独寂寞时的自我安慰,以及所导致的精神分裂,用形影相亲的极端怪诞的形式表达出来,构思奇特。又如《章琢古妻》,讲的是人因对异物的某一状况而产生的艳羡之情,遂顿生异化的故事,同样体现了乐钧擅长心理刻划的特点:林甲素有心疾,心之所向,魂则随之。他仰视飞雁,见其翱翔自得,顿生凌云之想,便变成了雁,即与群雁俱翔,海碧天青,唯其所向。忽有弓弹飞来,为其所中,昏痛之际,倏已魂返。又因临渊羡鱼,其魂遂被引入水晶之宫,变成了鱼,遂与虾蟹共戏萍藻,游泳清湾,依跃浅池,然苦饥无食,竟为钓饵所诱,被刃之际,即便惊醒。甲因自思,一心之动,便已易形,致受弓刀汤火之苦,绝不敢生歆羡想,然而化龟化鹤化牛化犬,仍不一而止,所化无不被祸,被祸乃得返。

  在写人与异物的关系方面,《耳食录》也有丰富的内涵。如《绿云》,叙刘生故朴讷,其父尝蓄二鹦鹉,一母一雏,一日悲鸣求去,刘怜而放之,遂得到了“神悟顿开,喉舌亦便利,无复期艾之苦”的报答。

  《耳食录》亦颇多正视现实之作。《上官完古》,叙上官夜行,闻荒鬼之哭,问之曰:“何哭声之多也?”众鬼遂向其历诉地方官长“贪残如狼虎”的罪行。《东岳府掌簿》叙某仕宦之子暴死,梦其子转托其在东岳府掌簿之张公,得免皂役之苦,父思张为至交,些须之求,庸必贿乎? 不以贿往,其子反而受到张公加倍的责罚,虽在阴间,贿赂请托之风仍不能免,都是揭露政治的黑暗与窳败的佳作。

  《耳食录》中叙写爱情的故事,一般多具哀惋缠绵的情致。《秋心山人》,叙余玉簪与表兄吕生自幼相爱,及长,不得志于严父,恹恹待毙。吕生闻有秋心山人者,能前知,因往卜之。秋心山人言其二人尚有一见之缘;若忍而不见,可延三年之寿,吕生乃曰:“吾宁惮速死,而割于彼美乎?”卒往见之,乃作词一阕,投笔而死。“秋心”者,愁也。《女湘》叙金湘前世为士人子,生时有骨横其胸,有道士相之,谓为情骨,无他慧,雅善伤心,苑有海棠,爱护备至,花落,必泣于树下,父疑花之祟也,伐之,湘大恸而绝。其魂至一大第,有夫人出,命侍者导至曲房,一女子坐榻上。其夜,湘枯坐枕端,为女覆盖蔽光,敛衣屏息,惟恐扰其清梦。次晨,女觉而起,问何无丈夫气,对曰:“得闻芗泽,于愿已足;臣之好色,不在床笫间也。”女微笑唾之,湘急承以襟,须臾成一海棠,盖女子即海棠,感其同死,愿生生死死作多情物,二人遂托生为海棠、桃花。

  邓无影

  邓乙年三十,独处,每夜坐,一灯荧然,因顾影叹息曰:“我与尔周旋日久,宁不能少怡我乎?”其影忽从壁上下应曰:“惟命。”乙惊甚,心少定,曰:“吾以孤栖无偶,欲一少年良友,长夜晤对,可乎?”影应曰:“何难。”即已成一少年,鸿骞玉立,倾吐风流,真良友也。乙又令作贵人。俄顷,少年忽成官长,衣冠俨然,踞床中坐,乃至声音笑貌,无不逼肖。乙戏拜之,影又化作少女,容华绝代,长袖无言。乙即与同寝,无异妻妾。由是日晏灯明,变幻百出,罔不如念。久之,日中亦渐离形而为怪矣。他人不见,惟乙见之,如醉如狂,无复常态。人颇怪之,因诘而知之,视其影,果不与形肖也。形立而影或坐,形男而影或女;以问乙,而乙言其所见,则又不同。一乡之人,咸以为妖焉。后数年,影忽辞去,问其所之,云在离次之山,去此数万余里。乙泣而送之门外,与之诀。影凌风而起,顷刻不见。乙以是无影,人呼为“邓无影”。

  张将军

  明季有张将军者,尝驾大舟出海捕盗。有少年书生厚赂舟人,求附舟,舟人利其金而纳之。为将军索得,书生自陈非盗,欲之海外省父。将军视其状貌不类盗,且怜其孝,赦而与之言,书生出风入雅,将军自谓得书生晚。一日,谈及捕盗之事,书生曰:“盗可抚,不可捕也。”将军自夸节制一方,扬威千里,区区海盗,何足道哉。书生乃夸耀海盗之能,将军问:“汝何知之?”书生曰:“以盗言盗,安得不知!”乃取筚篥吹之,不数声,小舟千百,悉自波中涌出,明炬雪刀,须臾环集。将军失色。书生笑曰:“聊与将军戏耳。”复吹筚篥数声,及小舟皆不见。将军亟命回舟,丧魂者累曰,自是不复捕盗。

  紫钗郎

  冯生于郊外遇一美人,倚门斜盼,如有所待,邀之入,自言名紫钗郎,其族纳婿,均谓之“新妇”:“卿宜郎我,勿得卿我;我乃得卿卿。”生笑颔之。紫钗乃向壁中唤出二青衣,生大惊,知非人矣,初甚畏怖,后渐狎之。又有诸美人自壁中出,贺紫钗得佳妇。生颇羞惭面赤,俨然如新妇之腼腆者,置身罗绮间,而为众所播弄,神气沮丧。居半载,亦能行壁中无碍。一日,忽思归,诸女惨怛惆怅,执手呜咽。至家,妻见之,若不相识,将欲走避,生乞镜自照,宛然好女也,急白其故,妻不之信。居数日,往访紫钗,仙村人面,俱不知何处所矣,欲再求阿郎呼己作新妇,了不可得,感疾迷离,数月而卒。

  章琢古妻

  林甲素有心疾,心之所向,魂则随之。一日,仰视飞雁,见其翱翔自得,顿生凌云之想,便有人引至雁群中,持羽衣衣之,即与群雁俱翔,海碧天青,唯其所向。忽有弓弹飞来,为其所中,昏痛之际,倏已魂返。又因临渊羡鱼,其魂遂被引入水晶之宫,持鱼服服之,遂与虾蟹共戏萍藻,游泳清湾,依跃浅池,然苦饥无食,竟为钓饵所诱,被刃之际,即便惊醒。甲因自思,一心之动,便已易形,致受弓刀汤火之苦,绝不敢生歆羡想,然而化龟、化鹤、化牛、化犬,仍不一而止,所化无不被祸,被祸乃得返。后林甲偶见友人章琢古之妻,心惊其艳,一日略记忆之,其魂离散,直至章家,见其妻病死,即凭之而起,与章琢古相处数月。章见其妻死而复活,亲爱有加,但性情嗜好,声音举动,均不类向时,且时束带加冠,如男子容状,章颇患之。数月后,向章说明真相,章闻其向有是疾,信其言之不谬,而自此以后,甲疾顿愈,盖心疾须用心药医治故也。

  胭脂娘

  王氏家藏名书宝画,中有美人一幅。王氏子韶,每注画神移,向壁痴语,乃题二绝于帧首。父死,家稍落,画为无赖所窃,不知流落谁手。王韶馆于许氏西斋,一夕有红裳丽女倚而招之,自称胭脂娘。次夜又偕两女曰绛花、云碧来,缱绻而去。次夜,绛花又送粉怜至。四女恍然熟识,终不记曾遇何所,问之,但云郎向赠以珠玉,何乃忘之?韶懵然不觉,亦不深究。一夜,四姬并至,曰缘分尽矣,惊问其故,不肯言;又问此后犹得相见否,则曰在相见与不相见之间。次日,主人招饮,忽见东斋悬向所题美人图,而卷中人俨然所遇四姬也,不觉凄然泪落。主人知其本末,以画赠之。韶拜谢携归,供之于衾帷之侧,而楚楚相对,却无甚动静。韶自是感疾,味青莲诗曰:“相见不相亲,不如不相见。”遂大恸而卒。

  绿云

  刘生之父尝蓄二鹦鹉,一母一雏,并能言。一日悲鸣求去,刘怜而放之,系以金戒环,而约之曰:他日倘相见,以此为信。刘生故朴讷,假馆乡僻,为童子师。夏夜迷路,为人导入山间巨宅,一老妇称:“向别尊府,君犹总角。”刘不知所对,老妇遂强留其为西席以教其二女绿云、素云。二女天颖并绝,间摘奇字叩刘,刘莫能答。一日,素云从刘授书,背诵如流,刘戏拍其背,遂暗哑。刘惶恐求去,老妇乃命绿云脱金约指付刘曰:“此君家故物,今特归赵。”临行,以酒饮之,刘神悟顿开,喉舌亦便利,无复期艾之苦。

  何生

  何生富而好义,尝客金陵,见一少年客居西室,衣甚褴褛,曲突无烟,间馈之金钱周济之,客不辞亦不谢。后竟去,所馈钱悉在床下青囊中。未几,何为人所诬,被迫离家出走,南游于楚,途遇猛兽,得一女子飞骑来,逐之而去。何不得返,独宿野庙中,闻笛声悠扬,且听且行,投一甲第,主人乃即金陵所遇之人,且云日间为驱猛兽者即己也。何大惊,呼为神人。盖女子本紫兰宫捧剑使者,因舞剑误伤守宫之鹤,谪坠世上,雄服游戏人间,以贫自晦,感何助己,遂亦以飞剑斩里人及县官以相酬。二人遂为夫妇。后至瓜代之期,大恸而别。

  痴女子

  一痴女子,从其兄案头搜得《红楼梦》,废寝食读之。读至佳处,往往辍卷冥想,继之以泪,复自前读之,反复数十百遍,卒未尝终卷,乃病矣。父母觉之,急取书付火,女子乃呼曰:“奈何焚宝玉黛玉!”自是笑啼失常,言语无伦次,梦寐之间,未尝不呼宝玉也。延巫医杂治,百弗效。一夕瞪视床头灯,连语曰:“宝玉宝玉在此耶?”遂饮泣而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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