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只大鼓,只要鼓槌轻轻碰它一下,它就要大喊大叫:“我是天才,我是世上最响的鼓!”
大鼓为什么爱这样大喊大叫呢?鼓槌觉得奇怪。有一天,鼓槌把这只大鼓的鼓皮打破了一个洞,它把头伸进去一看,啊呀,原来大鼓的腹内空空如也。鼓槌终于弄明白了,肚子越空的吹得越厉害。
——海代泉寓言(载《包头文艺》,1979年第4期)
阿拉伯寓言故事集《卡里来和笛木乃》中有一则故事,叫做《狼与大鼓》:狼听见大鼓发出隆隆的巨响, 以为里面装满了肥肉,它设法把鼓弄破,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大鼓》这篇寓言可能受到其影响,但将鼓与鼓槌人格化,有自己的艺术创造,寓意亦不雷同。
鼓的构造大家都很熟悉,这个外表庞大而腹内空空的角色,很象一个实体, 能发出震天动地的巨响。作为鼓, 本来也只有里面空才能发响,响声越大这面鼓越好。但是,它若以“天才自居”, 以为自己满腹经纶、一肚子学问,那就大错特错了;它越是高声宣扬自己,也越是暴露了它的空虚无知。精灵的鼓槌首先探测到了其中的奥妙,它将鼓皮打一个洞,探头进去一瞧,原来里面空空如也。因此得出了“肚子越空的吹得越厉害”这一寓言式的结论。作品之所以如此精美, 主要是作者抓住了大鼓这一具体物件的特性。连鼓槌的穿洞进里面探看, 也符合生活的真实, 因为只有鼓槌才能打穿鼓皮,才能摸到大鼓的老底;这正象对一些不学无术而又夸夸其谈的人一样, 只有同他最熟悉的人,才知道他的真实情况。作品的文字十分简炼, 比拟贴切生动,对某些人的毛病给予了善意的讽刺,很有分寸感,并显得幽默诙谐, 当我们听到鼓槌的评论时,便不觉发出会心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