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世纪中叶的寓言诗人伊索是公认的西方寓言之父。他本是一个被释除奴籍的奴隶,获得了古罗马国王克利萨斯·封·里亭的赏识,被留在王宫中。他的寓言未能保存下来。后来,主要是通过罗马寓言诗人菲德鲁斯的仿作而传至后世的。他将伊索和自己的寓言用拉丁文诗体形式出版。这些寓言诗后来被移植成散文,翻译成其他语言,并被改写和加工,通称“伊索寓言”。“伊索寓言”可以认为是古罗马大智人智慧的语言艺术结晶,所反映的是奴隶和平民的情绪和意志。
拟人化寓言可以被视作微型童话。这篇《驴子和骡子》的寓意原为“债主不肯给债户一点宽限,到头来连老本也赔光了”。当我们把对这则寓言的理解从“放债哲学”移向广阔的人生世界,就会觉得它是一件很有意味的微型童话艺术品。
骡子的咎由自取,在于它不了解事物间往往存在一时看不清的内在联系,而当它认清这种内在联系时,为时已晚了; 在于它不了解帮助往往是相互的,不了解当时若是帮助了驴子,也便等于帮助了自己,而当它认清了这一点时,为时已晚了。
这则故事虽短小,却也不是看了开头就能知道结尾的,甚至到驴子摔死,还难于完全猜测故事的结尾。短故事一样要求“出人意外,人人意中”。
·韦苇·
驴子和骡子
有一个赶车的,赶着一只驴子和一只骡子动身出门去了。驴子和骡子都驮着重东西。
驴子起初在平地上还能稳稳当当地走; 可是到了一座大山脚下,要走上陡坡,就觉得有点儿受不了了。他要求骡子代他担负一小部分,好让他把大部分东西驮到家里。
可是骡子不答应。
不久,他们走到一个荒僻的地方,驴子驮得筋疲力尽,一交摔倒,登时就死了。
赶大车的无法可想,只好把原来归驴子驮的东西都加在骡子身上,连剥下来的一张驴皮也放了上去。
骡子驮着这么多的东西,一边叹气一边对自己说:
“唉,真是活该! 当初驴子要我帮他一点儿忙,要是我答应了,现在也不至于除了驮上他驮过的东西之外,还得驮他的臭皮囊了。”
(张沛霖 杨彦劬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