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火朱唇动,添薪玉腕斜。遥看烟里面,大似雾中花。邻人
吹火青唇动,添薪黑腕斜。遥看烟里面,恰似鸠盘荼。效作
相传有个邻人,看见邻人家夫妻之间相处得非常和睦。丈夫从外边回来,看见妻子在吹火做饭,邻人就赠给妇人一首诗。他的妻子也在等候丈夫回来。妻子告诉丈夫说: “您难道不能学写诗吗?”丈夫说: “那邻人写的诗是什么内容?”妻子于是便把邻人写的诗诵读了一遍。丈夫说:“你应当再吹火,我再另外给你写一首诗。”妻子像先前那样吹火,丈夫仿效邻人所写的诗,为妻子写了一首诗。就是这里的两首吹火诗。
两首吹火诗,一是邻人所写,一是丈夫所写,写的对象都是妻子,但就所写形象而言,一美一丑,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形象。先看一下邻人所写的诗。“吹火朱唇动,添薪玉腕斜”两句,写邻人妻子吹火添柴的动作。从“朱唇动”、“玉腕斜”两个动作描绘里,即可看出这位妇人红红的嘴唇,如美玉一般洁白的手腕,俨然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接着“遥看烟里面,大似雾中花”两句,进一步写在烟雾蒙蒙中远远看去,特别像烟雾笼罩下的花朵。这又把她如花似玉的美貌写了出来。从字里行间,倾注了邻人对妇人的赞美之情。
第二首 《吹火诗》,是妇人的丈夫仿效邻人 《吹火诗》而写,既然是仿作,也采用五言对妇人加以描写,句法也基本相同,但在所写形象上与前诗却迥然有别。“吹火青唇动,添薪黑腕斜”两句,比之前诗,只把“朱唇”改为 “青唇”,把 “玉腕”改为 “黑腕”,虽只是 “青”与 “黑”两个形容词的改变,但在色彩上、感观上却给人以黯然失色之感,从而见出所写是一个粗粗俗俗,很不引人注目的丑妇。“遥看烟里面,恰似鸠盘荼”两句,就把妇人形容得丑陋无比,面目可憎了。鸠盘荼,当作鸠般荼,梵语,恶鬼名,义译为瓮形鬼,或冬瓜鬼等。《吹火诗》里丈夫之所以要把她写得丑陋不堪,似与邻人盛赞有关。邻人盛赞她美,看来符合实际;丈夫贬抑她丑,似是故意所为的违心之言。从这违心之言里,渗透着“夫妇相和谐”的深厚感情。如此说来,只不过是丈夫对妻子的戏言逗趣罢了,不可信以为真。
但从诗的表面来看,美与丑对比鲜明,写得都很生动形象,尤其用“朱唇动”、“玉腕斜”形容其容姿和举止,用“大似雾中花”比况其容貌,给人以历历在目之感和若隐若现的朦胧之美,足资玩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