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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关庆 | 从天天盼过年到天天像过年,这年味...

转眼之间,又到了过年时。现在过年越来越没味道,我也不怎么盼着过年了。而在上世纪80年代,我正年少,那时几乎是掰着指头数日子,天天盼过年

过年时,有好吃的。

如今过年,有肉可吃,不仅没啥了不得,反倒令人生厌。而在我记忆中,小时候的餐桌上是很难见到荤腥的,只有到了过年,才能甩开肚皮吃肉。腊月二十七,宰猪又杀鸡。杀鸡杀的是不下蛋的公鸡,下蛋的草鸡是不舍得杀掉的。杀鸡前要先抓鸡,追着鸡满院子跑,现在想起来那鸡飞狗跳的情景,感觉很好笑。

杀猪时,需要找来几个有力气的邻居帮忙把猪放倒,用麻绳捆了四肢。在土地上挖一坑,把做饭的大铁锅放到坑上,锅里灌上多半锅清水,锅下燃上柴火,把水煮沸。杀猪要请来专业的杀猪把式,他用刀在猪的脖颈处给猪放血,然后,把大铁锅里的开水浇到猪身上,再用一种铁片制成的东西,迅速的去刮掉猪毛。刮净猪毛,掏出肠子下水什么的,就把猪抬到案几上大卸八块了。小锅里炖鸡,大锅里煮大块的猪肉,那肉香味四处漂溢,让人馋涎欲滴。

现在,人们很少养猪喂鸡了,更没有人自己在家宰猪杀鸡了,过年的热闹劲儿就少了许多。

除了宰猪杀鸡,人们还用大石磨磨黄豆做豆腐,用小米面摊煎饼。豆腐做好一大块,放到阴冷的地方,慢慢享用。煎饼里有放馅的有不放馅的,煎饼馅是用红萝卜、豆腐、细粉等切碎用油炒熟了做成的。放馅的煎饼很是美味,我总是吃不够。家庭的主妇们,蒸馒头、蒸枣糕、蒸菜包子,一锅又一锅,似乎是要把积攒了一年的白面都用完才罢休。摊好的煎饼,蒸好的馒头等,放在一个大箩筐里,用干净的包袱盖在箩筐上,把箩筐抬放到高处,或是桌子上,或是大水瓮上,或是粮囤上。主妇们年前忙活这几天,年后几乎整个正月都不用为做食物费心了。后来,说不清是在哪一年开始,主妇们过年不准备那么多吃食了。如果现在还有人为过年做很多的吃食,人们或许会怀疑她是外星人啦。

过年时,有新衣穿。

即使不做新棉衣,棉衣外面也要套上新做的单衣单裤,浑身上下一团新,整个人都精神许多。我记得有一年年集,我拉着奶奶到集上给我买新皮帽,买回皮帽后,我在皮帽上用别针别了一颗红五星,戴在头上,感觉自己就像一名解放军战士,神气了好几天。

过年时,可以看中央电视台的春晚。

上世纪80年代初期,在农村电视还不普及,一个村庄里有电视的没有几家,想看电视的话,你得到别人家看,或者到公社啊工商所啊那些公家单位去看。我忘记第一次看春晚是八几年了,只记得是在一个邻居家看的,虽说是冬天,夜风凉似水,邻居依旧把电视机支在了院子里,以方便村人观看。那时,我还小,不知道三十晚上看的节目是春晚,只是觉得和那么多人一起看电视很热闹。后来,年复一年,人们的精神文化生活也越来越丰富多彩了,但每年和家人一起收看春晚,已经成了我雷打不动的习惯。大年三十晚上,大江南北、黄河内外,家家户户喜团圆,吃着饺子看春晚,也许已经成了我们中国人的新民俗。

过年时,能开开心心放鞭炮

过年鞭炮,是男孩子们的专利。我记得,在我老家的年集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卖鞭炮的地方。卖鞭炮的商贩为了吸引人,在大冬天凛冽的寒风里,竟会脱去上衣,赤膊站在一个大木桌上,先是喊一通:“泰山不是人垒的,火车不是人推的,牛皮不是人吹的,我家的鞭炮不响不要钱啊!”喊完了,就把挑在长竹竿上的鞭炮点燃,噼里啪啦,鞭炮放完后,地上到处是纸屑,小孩子们便一轰而上,去找那没有燃响的炮竹。这边刚放完鞭炮,那边又喊上了,吆喝声、鞭炮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大年三十和正月初一、初五、十五,在吃饺子前,人们都燃放鞭炮。在元宵节的晚上,还会燃放“两响”(二踢脚)和“起火”(我不知道这两个字对不对),两响是在地上响一声,又飞到天上响一声;点起火时,要把起火轻轻捏在手中,点燃后会“嗖“的一声飞到天上去,然后炸响(倘若捏太紧了,起火飞不上天,就在手中炸响了)。我胆子小,不敢放起火,也不敢放两响,但我会津津有味地欣赏别人燃放。

如今,为了保护环境,为了拥有碧水蓝天,从城市到农村都禁止燃放烟花炮竹了。对禁燃的政策,我理解,也赞成,但在内心里终究还是有那么一丝遗憾,感觉这年过得缺少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的诗意。

现在,有不少人感叹这年味越来越淡了,提起过年觉得没意思,就连春晚也不好看了。实际上,这很正常,因为现在这日子天天都像过年一样了。天天都过年,岂有不厌倦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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