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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水节

  引水节是塔吉克族的传统节日之一,塔吉克语称“祖吾尔”,为“引水”之意。在每年春季来临,冰雪融化之时举行。引水节这天,全村人在穆拉甫(水官)的带领下,骑马到引水点,参加破冰修整渠道的劳动。引水人渠之后,人们聚在一起,共食带来的节日烤馕,孩子们则相互撩水嬉闹。人们共同祈求风调雨顺,庄稼丰收。接着举行隆重的叼羊、赛马等活动。

  塔吉克族人民过引水节时,各家都要去田间进行象征性的播种和犁地的活动,并引水入田,互相往身上泼水,以预祝丰收。

  引水节这天,塔吉克族全村不分彼此,集合起来整修水渠。各家要烤制比平常多几倍的镶。各家纷纷打开天窗,迎接阳光照进室内,并宣告帕米尔高原的严冬结束。

  一千三百多年前,唐代高僧玄奖路经帕米尔高原时,在其所著《大唐西域记》中记述了这里是“冬夏积雪,风寒飘劲,畴垄岛卤,稼穑不滋”的荒凉地方。今天,在塔什库尔干欢乐的冰山草原上,倒映着雪山云天的高山平湖畔,到处散布着塔吉克族牧民洁白的毡房,羊群涌动,骏马、耗牛欢跃奔驰,到处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的景象。

  “祖吾尔”在塔吉克语中为“引水”之意,这个节日属农事节日,反映了帕米尔高原的自然环境以及勤劳的塔吉克人与之相应的生产活动。塔吉克人所聚居的塔什库尔干地区气候寒冷,居民稀少,冬季山水冻结,春季来临时,需要砸开冰块,引水入渠,开耕播种。但一户人家单独引水开耕绝不可能,须全村人一起出动,祖吾尔节便是在这一现实基础上形成的。每当节日临近,须做一些准备工作,如要在主要渠道的冰面上撒土(撒土可加快冰融速度)并准备好各种工具,还要烤制3个节日大馕(一个留在家里,两个携往引水工地)。引水这天,全村人在米拉甫(水官) 的带领下骑马到引水点,参加破冰修整渠道的劳动。引水入渠之后,人们聚在一起,共食带来的节日烤馕,小孩子们则相互撩水嬉闹。之后,人们共同祈祷,祈求风调雨顺,庄稼丰收。接着,人们举行隆重的叼羊、赛马等活动,庆祝引水节,这时,全村一片欢腾。节日过后便开始耕种。有一个时期,这个节日一度被认为是挥霍浪费而被取消。20世纪80年代,不但恢复了这一传统节日,还添加了一些新的内容。

  “兹完尔”,塔吉克语,即引水节。通过引水活动,反映出塔吉克人世世代代为帕米尔的引水播种所作出的贡献。

  地处帕米尔的塔吉克地区,属于大陆高山旱气流,其特点是:

  气温低—年平均气温为3.2℃;降雨量少—年平均降雨量为67毫米。因此,帕米尔的植被,特别是作为当地国民经济的主体—农牧业,根本不能依赖雨水灌溉,只有在每年一度的早春,砸开冰河,引水入渠灌溉播种和供人畜饮用。这样,便年复一年地形成一种启迪性的习俗。每年春月(阳历3月22日到4月22日),全村老少或者几个村的群众,一起出动,在自己受益的河道冰面上撒一些干土,促使冰河快速溶化。节日这一天,村里人便在头人率领下,每人带上事先准备好的三个大型白面镶(一个留在家里,两个带到引水工地),拿上各种引水工具,骑马到引水的渠首,参加破冰引水修渠的劳动。引水入渠后,人们便不约而同地跪在地上,对帕尔哈特渠进行长时间的祷告。孩子们都撩起冰水,互相洒泼嬉闹不止。接着,这些引水的人群,便高兴地坐在渠边,共同分食各自带来的大型烧镶,以示“五谷丰登”。最后,大家还会为庆祝引水节,举行隆重的赛马、叼羊等游艺活动。

  这个每年一度的引水节,人们都要在破冰引水入渠后,面对帕尔哈特渠,进行长时间的祈祷,他们祈祷什么呢?说起来,这里还有一段感人肺腑的引水灌溉故事呢:

  相传,在很早很早以前,帕米尔葱岭王有个独生女,名叫西琳,长得比七月的雪莲还水灵,脸盘圆得像一个细瓷碗,聪明智慧,计谋超人。当时中原秦国的三太子帕尔哈特,被西琳公主的美貌和智慧所感召,丢下王宫的豪华生活,跋涉万里,来到葱岭,向西琳求婚。就在这个时候,印度王子赫斯洛夫,也带领五千精兵,慕名来到西琳帐前,要与公主成婚。

  塔吉克人有句俗话说:“骏马爱的是草原,雄鹰爱的是蓝天。”

  英俊的帕尔哈特,一见面就得到西琳公主的爱慕。可是现在同时来了两个不同国度的王太子。怎么办?西琳想:“如果自己公开拒绝骄横霸世的印度王子赫斯洛夫的要求,五千精兵将兴风作乱。”于是,西琳便在帐前约见他们。她说:“尊贵的两位王太子不远万里,来到葱岭,向我求婚,是对我的最大信赖。可是我只是一个人,怎么办?”她说:“我要考验一下你们,看谁对我最忠诚。条件是,在限定的时间内,沿着东山挖出一条南北长70公里的大渠,引来冰山雪水,帮助我父王解决葱岭南的用水问题。标准是:渠水流量必须能冲倒10条4岁的耗牛。”说着,西琳公主面向东方跪在地上,双手合拢,严峻地说:“上天为我作证,谁先挖成水渠,我就嫁给谁,决不反悔!”从这一天起,帕尔哈特便从热加克巴依山下开始,向北挖起渠来。他每天早出晚归,顶风冒雪挖渠不止,撅头换了一个又一个,手茧脱了一层又一层。三年后的一天,帕尔哈特在已经挖成了的一段大渠内,试验放水。渠水很大,然而翻着浪花的渠水,并没有冲倒耗牛,相反这些耗牛却在渠水中蹦跳嘻闹。

  这时候,受到苍狼蛊惑的巫婆汗比比,沿着水走来,坐到帕尔哈特身边,讨好地说:“傻孩子,你辛辛苦苦地干了几年,可你的渠水是冲不倒4岁耗牛的。”她说:“挖渠实际上是智慧的较量。俗话说:‘力量来源于智慧’,孩子,你必须将4岁耗牛杀死,掏净五脏,塞满岌岌草,再放到渠中,这样耗牛不就轻而易举地被渠水冲跑了吗?”她神秘地说:“这个办法,在三百年前亚利亚王子巧娶夏地亚王后时就已经使用过了。”说完,她双手合拢在胸前祈祷着,飘悠悠地走了。

  再说西琳,自从她在帐前约见了两个求婚者之后,每天东方发白,她便顶着星星独自一个人,登上帐后的坎德尔山,向南北两个不同方向了望。可是,她看到的是两个不同的情景:南面山下,帕尔哈特祖胸露臂,挥撅挖渠不止。而北边的斯达尔古孜岭下,只有数不清的印度军队的毡房,根本没有挖渠的迹象。就这样,她从春看到夏,从秋看到冬,帕尔哈特挖的渠一寸寸、一尺尺地沿着额弗尔斯牙甫山麓向北延伸。

  一天清早,正当西琳面对慕士塔格冰峰凝视出神的时候,忽然南方远处传来了人们的欢呼声。这时她才发现,在很远很远的渠水中有数十头耗牛,被渠水冲得上下翻滚。帕尔哈特沿着大渠奔跑。

  他边跑边喊:“放水成功了噢……”这个时候,被热泪遮住了眼睛的西琳,情不自禁地向山下跑去,过跑边喊:“帕尔哈特,我的……”西琳要嫁给帕尔哈特的事,像被大风吹走的岌友草,很快就吹到了印度王子赫斯洛夫耳中。当时,携带五千精兵的王子,正在营帐中饮酒作乐,当他听到西琳要嫁给帕尔哈特时,就像一盆冰水,从他头顶浇下,冷到脚心。他恼羞成怒,一下子跳了起来,咆哮如雷,摩拳顿足:“传我命令!马上起兵,攻打秦国,杀死帕尔哈特,然后把西琳抢过来!”说罢,他紧握双拳,高举空中,狂吼:“帕尔哈特的一把小小撅头,就轻松地挖走了西琳,难道我大印度训练有素的五千武士,是来葱岭吃素的!”“不能啊,王子!”这时悠悠然然的汗比比又跳珊着来到了印度王子的营帐。她说:“挖渠引水,是你与帕尔哈特向西琳求婚时的亲口许诺,不能反悔,攻打秦国强夺西琳公主为妻,更是违背天意。若是你不听人劝告,那你将要背上一个伪君子的罪名,失掉国体。”她的话还没说完,印度王子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汗比比脚下,双手捧上了黄灿灿的金条。她笑笑说:“我去试试,看看帕尔哈特是不是真心爱上了西琳……”

  经过一天的坎坷路程,巫婆汗比比又出现在帕尔哈特的面前,她说:“孩子哟,你太实心了。大渠,你挖成了,4岁耗牛,你也冲跑了,可是西琳并不爱你。你想:既然她要嫁给你,为什么昨天我还亲眼看到她在印度兵营中,陪着赫斯洛夫狂饮?”她抹了一把眼泪,同情地说:“现在你这样痴情。唉!死羊是挤不出奶子的啊!”帕尔哈特听了汗比比的话,如同碰到了雪崩的牧羊人,浑身麻木地瘫坐在地上。半晌,他才自言自语地说:“我是秦王的儿子,从东方慕名而来向西琳求婚。我的心是真诚的,70公里的长渠可以为我作证!”他低下头,痛心地说:“我的一颗纯洁的心,没有换来西琳的爱,我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人世间!”这时,他蓦地拿起挖渠的破撅头,狠狠地砸在自己的前额上。顿时,脑浆四溅,鲜血横流,帕尔哈特倒在地上。

  巫婆汗比比被这突然的举动吓得两腿发抖,浑身打颤。她顾不得山高路险,飞一般地跑到了西琳面前哭诉道:“罪孽啊,姑娘!刚才我到帕尔哈特那里去,他说你不爱他,说你要嫁给印度王子赫斯洛夫,所以他失望地自杀了!”

  西琳听说帕尔哈特自杀身亡的噩耗后,像一只发疯的公驼,冲出门去。她顾不得姑娘的羞怯,一口气跑到帕尔哈特的殉情处,一头扑倒在尸体上,抱起帕尔哈特那血肉模糊的头颅,撕肝裂胆地哭喊着,随即昏倒在帕尔哈特的尸体旁。

  西琳苏醒后,她挣脱了人们的阻拦,瞪着疯驼般的双眼,伸着双手,再一次扑倒在帕尔哈特的尸体上,拉着他僵硬的双手,用力摇晃着,掏心扒肺地坳哭起来:

  “我的命啊!帕尔哈特啊,你为葱岭人挖渠引水,历尽了人间的苦难,而我却在羞怯的欺骗下,使你在万分悲痛中离开人间,但我从没有对诺言反悔!”

  “我的命啊!印度王子妄图用钱和剑夺走我的爱情,这是痴心妄想!7。公里的大渠就是厚实的彩礼,高高的苍夭就是天经地义的媒人,我的心是属于你的:我活着是秦家的人,死了也是秦家的鬼!在人世间不能团圆,那就在天国相会,这是命运的安排。”说完,她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短剑,猛力地刺入自己的心窝,含着一丝微笑,倒在了帕尔哈特的身旁。

  饱尝干旱之苦的葱岭人,按照塔吉克族习俗,将这一对开夭劈地以来第一次为葱岭人挖渠引水的恋人遗体,合葬在额弗尔斯牙甫山前的大渠边,并将大渠命名为帕尔哈特—西琳渠。从此,便将每年四月西琳殉情的这一夭,定为引水节,约定俗成,年复一年。

  每年这一天,塔吉克人民都以引水形式,举行隆重的纪念活动,向帕尔哈特和西琳进行凭吊,纪念他们在为帕米尔挖渠破冰引水中所作出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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