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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春

鞭春

  2000年2月5日,是新千年第一个春节。2月4 日除夕那天,正赶上立春。民间传说,这样的巧合不多,每300年才出现一次。

  笔者在山东老家了解到,孩子们听到这个消息都异常兴奋,认为“除夕”、“立春”相聚在同一天,300年才一次,自己有幸赶上了。

  “立春”,俗称“打春”,为夏历正月节,有时也在腊月,约公历的2月4日。传统的算法是,大寒后15天,斗指东北准为立春。这时日行黄经315度,气温开始上升,春季由此开端。从前鲁西北一带流行用鹅毛或鸡毛“实验春来”的有趣活动。这一天,人们把一根竹筒埋入地下,在露出地面的筒口上放一根鹅毛,立春时刻一到,鹅毛就会飞起来,证明地气萌动,春已来临,俗称“春来鹅毛起”。

  立春为四时之始终,标志着冬季的结束和春季的开始,所以古时认为是个重要的节日。在我国,早在周代就有“迎春”、“接春”的风俗习惯。根据《礼记·月令》记载:“周天子以立春之日亲率公卿诸侯大夫迎春于东郊,行布德施惠之令。”《汉书·郊祀志》也记载:

  “迎春祭青帝、勾芒,百官衣皆青。郡国县官,下至令史,服青帻。”

  至今,山东一带大部分地区还流行这种风气。立春这天,男女老少都要到野外走动,称为“迎春”或“接春”。德州一带,人们三五成群,出了村庄往东走,不拘多远,只要遇到穿红衣、戴红帽、披红围巾或提红包袱的人,就算迎着春了。

  “立春”既然又称“打春”,肯定有特殊的来历。

  原来,旧时人们在“迎春”之外还风行“打春”或“鞭春”,也就是鞭打泥塑的春牛。这个习俗也有很长的历史。做法是拉出一头预先制作好的“土牛”来,再由人拿一条称做“彩杖”的鞭子驱赶它。含义是要人们勤于农耕(也有说是用来送走寒气的)。如立春靠近头年的腊月十五,拿着彩杖鞭打土牛的人就要走在土牛的前面,表示这年的耕种应该早一些;如立春靠近第二年正月十五,鞭打土牛的人就要走在土牛的后面,表示这年的耕种适宜晚一些;如果立春就在正月初一前后,当然人的位置也就应该适中,农业耕种的时间自然也应该适中了。据记载,明清时期,在北京的东直门外都设有“春场”,预先在那里准备好丝绸扎制的“芒神亭”和“土牛台”。立春的前一天,京都的负责官员便率领大大小小的地方官员到春场迎春。官员们要穿红色的官服,戴着花,用旗帜和仪仗开道,一路上有乐队吹吹打打。先把勾芒神像和土牛迎到官府准备好的“彩棚”里,第二天立春时,官员们再带着读书人或差役把芒神亭和土牛台抬到皇宫去向皇上、皇后、皇太子等贺春。1691年修的《济南府志》中说:“凡立春前一日,官府率士民,具春牛、芒神,迎接于东郊。作五辛盘,俗名春盘,饮春酒,簪春花。

  里人、行户扮为渔樵耕读诸戏剧……立春日,官吏各具彩杖,击土牛者三,谓之鞭春,以示劝农之意焉。”不仅官府如此,从历史资料看,宋朝、明朝和清朝的民间迎春、鞭春活动都极为热闹,京城如此,全国各地也都有。由此可见,在农业社会里,无论官方还是民间。无论朝廷大臣还是平民百姓,都参与这种鞭春活动,希望人勤春早收成好。

  现在,这一习俗在绝大部分地区已经绝迹,有些地方在正月初三举行出行仪式,带着农具,赶着牛,到村头田野祭祀一番,表示从此便可以下地耕作了。

春牛

  鞭春牛,又称打春牛。就是在立春日用黄土造牛并鞭打之。早在周朝时,就有春日鞭春牛的活动,皇宫内鞭春牛完毕后,又把春牛放置在府前,让府僚鞭打春牛。汉代已相当流行。到宋朝,鞭春牛活动日益活跃,遍及乡里。据《东京梦华录》等书记载,宋代立春日那天,人们一早就聚集在县衙门前,看县官鞭打春牛

  立春之日,从早到晚、府内僚臣以及过路人都可以到府前打春牛表示鞭策耕牛辛勤耕耘。由干这种风俗,民间把立春又叫做“打春”。清末时,春牛改用纸糊制,即以竹作骨架为牛形,外糊以纸。据说,为配合这一庆典,街市上有卖纸糊或泥塑的小春牛。还有戏班、秧歌队,百姓扶老携幼看热闹,场面十分壮观。

  鞭打春牛,不但有“告别冬季,抓紧春耕”的寓意,还表现出了古人的原始信仰。

  末代以前,土牛放置几日才打碎除掉,到了宋代基本都是打完立即打碎。土牛打碎后,百姓会争相抢拾土牛泥土,前挤后推,互相攘夺,甚至有人在抢夺中毁伤了自己的身体。之所以年年立春上演这样一幕,就是因为民间习惯说法:抢得牛头,大吉大利;抢到牛身上的“肉”,养蚕必丰收;抢到牛角上的土,庄稼必丰收;抢到牛肚子里的粮食就预示着这一年五谷丰登,仓满囤流。民间流传春牛身上的土是天赐的灵丹妙药,只要用布包上它在病患处摩擦,病马上就会好起来,这也是在“鞭春牛”这一天,百姓会争抢春牛身上的泥土的另一原因。

  鞭打春牛的习俗,在我国以农耕为主的地区普遍流传。有些地方的民间艺人也会制作许多小泥牛,送往各家,谓之“送春”。主人要给“送春”者以报酬,实质上更是一种佳节售货活动,然而却是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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