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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的三个梦境:科学从梦开始

有着“现代哲学之父”之称的笛卡尔的思想对欧洲哲学和世界科学起着重要的影响,或许很难想象,他那一系列极富逻辑、思维缜密的理论,其最初来源居然是三个梦境。

1619年11月的一天夜晚,笛卡尔正在德国军营的帐篷中思考自己的思想,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境中,笛卡尔看见了鬼魂并受到它们恐吓。他开始在大街上行走,他感觉在梦境中,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吹着的狂风更令他步行艰难,每走一步都得万分小心,以免被风吹倒。而后他看到了一座学院,他希望学院能够提供给他一个休息的地方让他恢复体力,最好也能摆脱心理和肉体的痛苦。他在学院里找到了教堂并希望在那里通过祈祷使自己得到解脱。但忽然记起在来教堂的途中,和一个相识的人相遇过,但却忘记打招呼。他希望出去找到那个人对他说些话,为自己未打招呼的行为表示歉意,但又被狂风吹回了教堂。他又一思考,认为那个人在这种狂风大作的情形下应该也会在教堂中避风。为了找到那个人,他希望向周围那些以四边形形状聚集的人打听。但他突然惊异地发觉,那些聚集的人全部用脚笔直地站立在那里,悠闲地互相闲聊——不像自己那样被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晃晃。到了这里,笛卡尔被吓醒了。这就是笛卡尔的第一个梦。

过了一会儿,笛卡尔又重新进入了梦乡。这一次,他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他认为那可能是打雷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意识到大片的火花在自己的营帐中飞溅,而自己的眼睛则闪闪发光,使自己能够看到周围的东西。这是笛卡尔的第二个梦。

镇定之后的笛卡尔继续进入了梦乡。在梦中,他在桌子上发现一本书,翻开后笛卡尔发现那是一本词典,他希望这本词典对于自己会有用。但突然又发现一本诗集,他翻开诗集想看看里面到底包含了什么样的诗。笛卡尔一眼就看到一首奥索纽斯写的“我将遵循什么样的生活道路?”与此同时,另一个陌生人突然出现,谈到了以“是与非”开头的奥索纽斯的一首诗,赞美那首诗的优美。笛卡尔对陌生人说自己知道那首诗,并且知道这首诗的章节安排,笛卡尔想在这个诗集中找到那首诗并指出自己的观点。那个陌生人忽然问笛卡尔这本书是从哪儿来的,笛卡尔也无法回答——因为前一刻自己手中还是一本词典。

谈话停止后,那本词典又出现在了桌子的另一边。他拿起词典,发觉词典已经变得不完全。等他再翻开诗集时,再也找不到那首以“是与非”开头的诗,他对陌生人说自己知道同一个作者的另一首“我将遵循什么样的生活道路?”更加优美的诗,那个人让他指出来。笛卡尔打开诗集时,发觉诗集已经不是之前那本诗集——它变得更加精美。这时那个人和诗集都不见了。这就是笛卡尔的第三个梦。

第一个梦中,那些鬼魂的恐吓与笛卡尔糟糕的身体状况,说明了笛卡尔当时所处社会中的哲学文化以及笛卡尔自身具有的哲学思维的现状——当时的哲学很难令自己满意,自己已有的哲学又不具有反驳现实的能力。这是一个对于当时困境的情景化描述。而学院代表既有的哲学、知识、文化体系,学院中的教堂则说明当时的哲学、知识、文化,都是以教堂为中心建立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笛卡尔进入学院后只能去教堂寻求对于自己身体心灵痛苦的解脱——如果希望通过对旧有知识进行解脱,那么最终诉求的对象只能是宗教。而那种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狂风,别人无法感受到而能继续悠闲地侃侃而谈的格格不入的情形,说明笛卡尔本人就不希望自己同其余人一样诉求于哲学、以及诉求于那些无法解决自己困境的脱离现实的学术——而笛卡尔所希望得到的学术,能够帮助他解决自己问题的学术后来证明正是科学。而那个笛卡尔希望前去打招呼问候的人,则更可能象征着自己希望的人格,自己最终可以通过向自己打招呼而得到一些东西——可能这些东西就是能够解除自己肉体以及心灵上的疲劳痛苦的良药。

第二个梦境中的雷声和自己醒后的光亮,以及自己双眼闪光突然能够看清周围的事物,这是笛卡尔对于新的理论的一种感觉描述——新的理论,就应当是实在的,如同声音和光亮一样能够明确地被看到,是不证自明,不可推翻的。自己的眼睛能够看清周围的一切则说明,这个理论必须能使自己重新认识这个世界——过去就如同处在黑暗中,眼前黑茫茫的一片,旧的知识完全无法给自己启示也无法解除自己心灵上的痛苦,而新的知识则能够令自己看清周围的事物。这第二个梦说明了自己对于梦的要求,对于梦能够帮助自己解决问题的希望。

第三个梦则是笛卡尔具体思想方法的体现。那本词典,是以前一系列知识理论的象征——词典中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知识,对于当时的名词、概念进行了解释,几乎任何的知识、理论都可以从中找到身影。这本词典,正是笛卡尔解决方法的基础材料。梦中的诗集则代表着哲学与智慧。在那个陌生人的发问中,在笛卡尔与陌生人对于“是与非”和“我将遵循什么样的生活道路?”的探讨中,那本词典逐渐变薄——把以往的知识、科学、理论用哲学和智慧的方法来进行解析,从而使自己的哲学和智慧——那本诗集,变成更精美的东西——这就是为什么后来笛卡尔再翻开词典时发觉词典变得残缺,再翻开诗集时发觉诗集变得精美。

而“是与非”和“我将遵循什么样的生活道路?”则代表着哲学和智慧中,理性科学与感性道德的两个方面,这也正是自古哲学家们探讨争论的主要方面。通过这些探讨,哲学才能够解构知识。笛卡尔正是通过这些探讨,最终得出了“我思故我在”的结论。

笛卡尔的三个梦境代表了他的三个期望:1.对当时文化的不满,对于普遍知识的追求,这个普遍知识就是科学;2.必须确立一个新的起点,那个起点必须确定、必须明确,这就是对于绝对真理的追求;3.用理性与道德的方法分析已有的知识,从而构建新的智慧。

笛卡尔的这三个梦,正是现在近代科学的诉求,笛卡尔本人也被誉为“近代科学的始祖”。科学也正是起源于这三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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