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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师的“南丁格尔誓言”

有人问过我,为什么会热爱心理咨询这个行业,追根溯源,大约和我从小的成长经历,以及性格有关。记得小时候看过南丁格尔女士的传记,那时可不知道她是护理学奠基人,只觉得她可爱、温柔、像一个天使。已经记不清书中内容,只在脑海中存下了她和马儿的友谊,那样俏皮地和马儿说话,给它带苹果吃,还有她提着灯姗姗而来的样子,带来洁净和希望。也许在那个时候,我还那样小,已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后来没有想要成为护士,却成了心理咨询师,有时会问问自己,在我坐上咨询椅之前,最需要重视的一件事是什么?

法国短片《暖女》,用9分钟讲述了一个内心充满温暖的女子,拥有神奇的力量,能够以想像和画画的方式,为生活中郁闷的人们带来微笑和欢乐,她所过之处,内心的明亮折射出来,使昏黯的天色都瞬间灿烂。这个不发一言却有狡黠慧眼的女子,让观众不自觉地安静和微笑。

心理咨询也正是如此。

巴史克说:“心理治疗(咨询)的艺术,恰恰就在于巧妙地提升并运用一个人的影响力。”这意味着,无论咨询师如何“低姿态”地贴近来访者的目标或需求,整个咨询过程的本质,还是以咨访双方的互动为基础产生的变化。咨询师本身的人格魅力,以及由此形成的咨询风格,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来访者

也因此,咨询师内心的修炼尤为重要,成熟而专业的咨询师,始终是平和而淡定的,他/她也会随着来访者的情绪变化而产生变化,但始终稳稳地坐在那里,当来访者呈现弱小无助的一面时,他/她是温暖而自持的;当来访者焦虑或强势时,他/她是温和而坚定的。咨询师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气场,来访者是能够清楚感知并引以为示范的。

这种气场因咨询师的不同而千变万化,但有一点是共通的,即:咨询师终将是为了来访者的福祉而工作。这是咨询师在学习之初、从业之前就应该牢记在心,并逐渐内化的底层信念。这一看上去普通却意义深远的信念包含了三层含义:

第一,   咨询师要保证来访者的安全。这个“安全”包括空间、身体与心理三个方面。

首先,咨询师要为来访者选择合适的咨询场地——安静不受打扰、布置简单温馨、咨访双方能够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不易出现突发状况。

其次,咨询师要注意咨询室中的一些细节,比如,是否有过期食品发出异味,桌椅是否牢固,饮用水及纸杯是否清洁并在保质期内,吊灯是否稳当,门窗是否开合良好等等。尤其当来访者是儿童时,注意桌椅尖角是否会伤到对方,或是否存在可能被儿童误食的小玩艺。而当来访者情绪不稳定,可能做出危险行为时,咨询师至少要使咨询室中不存在可能带来伤害的尖锐物品。

最后,在咨询过程中,当咨询师意识到某个切入点很重要,但又担心深挖下去会伤到来访者时,应对这种担心予以重视,这可能是一个警告,这个警告是来访者的各种表现,包括阻抗,带给咨询师的感受。此时咨询师可能无法明确担心的内容或方向,甚至怀疑这种担心是否必要,因此,即便来访者愿意,或咨询的节奏正佳,也应停下来,打包与这种担心相关的所有情绪与感受,去寻求督导师的梳理。无论如何,不伤害来访者,是咨询的第一要务。

第二,   咨询师要保证咨询的走向始终是正向的。

 毫无疑问,咨询师的共情、提问与干预对于咨询过程的走向是有一定影响的,哪怕咨询师是一个新手,问这一句与问那一句,关注这一点与关注那一点,对来访者而言区别是巨大的。随着来访者咨询师信任逐渐加深,谈得越来越多,有时可能会因为谈到的内容而陷入痛苦,事实上咨询过程本就不是一直愉快的。这时咨询师在心底坚持的信念将发生作用,它将使咨询师在适当的时候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对于与咨询目标无关的来访者身上的“黑暗部分”,即便来访者已在不知不觉中呈现,咨询师可能也需要站在界线之外,提醒或转移来访者的叙述焦点,以免造成来访者过度的心理不适,以及其后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毕竟,来访者的成长,不一定需要通过全盘认识自己的“深深的黑暗部分”来实现。挖到几分深、何时该叫停,这个“度”的把握,一方面与咨询师的专业能力有关,另一方面也与咨询师怀有的信念有关——无论如何,咨询的最终走向,应该是正向的、积极的、利于来访者自生长的。

第三,咨询师接纳消极是为了孕育积极。

来访者哭诉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孱弱,释放出自己的种种消极情绪时,咨询师是否能够稳稳地接住,而不是急于表达一些苍白的安慰?这依然与信念有关。如果咨询师坚信,当来访者决定来到咨询室,接受心理咨询,那么内心深处必定是希望自己变得更好的;如果咨询师坚信,无论何种不堪,必定存在积极的一面,那么,泛滥的消极土壤,也能在咨询师的眼中开出积极的花朵。咨询师将有足够的勇气和耐心,化解内心因为与来访者的消极产生共鸣而带来的不适,缓缓地、坚定地引导来访者去浇灌希望之花。

请相信来访者的直觉,咨询是心与心的交流,当咨询师确实是为了来访者的福祉而工作,确实是在帮助来访者变成TA自己想要变成的样子,来访者一定能够感受到这份心意,哪怕在意识层面尚未明确,也一定会在行为上有所表现。

信念重于技术,技术是可以通过训练与实践提升的,而信念,是贯穿咨询师职业生涯的指路明灯。正如弗洛伦斯·南丁格尔为护士所立的誓约:“余谨以至诚,于上帝及会众面前宣誓:终身纯洁,忠贞职守。勿为有损之事,勿取服或故用有害之药。尽力提高护士之标准,慎守病人家务及秘密。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务谋病者之福利。谨誓!”也许,心理咨询师也可以有这样一份誓言,在正式执业之时,庄重承诺——

余谨以至诚,

于众人面前宣誓:

终身守诺,恪尽职责。

不自满自大,不妄自菲薄,

勿为有损咨客之事,

勿为私利超越咨访界限,

尽力提高咨询专业水准,

慎守咨客情况及秘密,

竭诚协助医生之诊治,

务谋咨客之福祉。

谨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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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应飞,壹心理认证心理咨询师,咨询预约链接:http://www./zx/72794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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