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个像春天的冬天。
我是说,之于我,春天远比冬天要可怕。我能够感觉得到春天里那令人温暖却又隐忍着骚动的气息。有些时候那点骚动能让我瞬间窒息,尔后愈发敏感。
往前总显得令人怀念,我是说,我就从靠近最初来谱曲,也许会更接近水滴的生命,或者说会更像我自己的样子。水滴的生命全都以最简单的程序开始——分秒钟节奏的参差呼吸打开了无数滴水的生命之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场追逐的开始。
我努力地睁眼,拼命地蒸腾,想要看周遭是什么,我有些好奇还带有一点点害怕。周围都是我的影子,我觉着他们像是平素庭院里梧桐叶尖的露珠,又仿佛雨天令人生厌的“豆粒”,但我又催眠着我自己——他们是冬天里令人陶醉的纷纷雪晶莹。我明了,他们是我的兄弟,是我的亲人。
我这般平凡地与我们兄弟开始了我们的追逐赛,平凡却不乏味,甚至偏带有那么些让人惊喜的东西,这新奇的世界足够幻想。
我想要伸手来触摸这新奇空间,我摆着头,扭着脚踝,挤
弄着别扭的形态。从影子的角度来看,我是这般别着脑袋手足无措地碰撞着那些未知的泡沫,感觉着我快要支离破碎,却也只是形态完整地带上了点灰色阴影。我有些模糊,那些影子感觉着远去了,仅是像来过一样。
从分手开始,我默然等待下一个阴差阳错的遇见——如最初的生命大门打开时那样的简单。但“事与愿违”这个词它明晃晃地排在字典里头,我有些许懊恼,有些厌恶——冬夜感觉着长久得像春天一般。
夜深得水滴开始反光,这般异样刺激的色彩竟然来自于我本身,我不仅是感觉好奇,更多一点是惊恐。我低下头为惊恐所迷醉反倒觉出一点点舒坦的光色。浓密的东西在光的照射下越发地深沉,包括周遭仿佛已经远离的兄弟,让我只能够扭着自己的身形。
偏偏还有一点点放心不下的是自己都不清楚的标准,又偏偏我是滴水,像泡沫缺色彩一样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