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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才了解

很多时候,我们无须跋山涉水追寻人生哲理,也无须千里迢迢访寻名士大家,一抬眼,身边的花草树木便是奇迹之存在。走近,再走近,内心陡然美好。

——题记

奶奶的院子里生长着数不尽的花儿,紫的蓝的,红的粉的,甚是妖娆,婷婷袅袅,夺人眼球。过路人轻轻地一瞥,便会被深深地吸引。

我便爱到她那“沁香园”里去。每每,她总是慵懒地躺在那把“安乐椅”上,轻嗅着花香,哼着首小曲儿,坐在那姹紫嫣红间,享受这大好春光。任凭那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微闭上双眼,似是在冥想着什么。

她是在农村长大的,但也上过些学,识得几些字,在当时的境遇来说,她是比较幸运的。棉纺厂退休之后,她就种满了这些花,好像是个空降的兴趣爱好,只是她拖着一双病腿迈不开步,只可轻挪着身体,大多时日都坐着或躺着。她日日望着那些个广场舞大妈,学着她们咿咿呀呀的唱腔,学着手上的动作,甚是可笑模样。

有一日,我恰得闲暇,见奶奶又闭目小憩着,俨然一副“物我交融”的模样。面对着眼前静美之幕,我不禁也坐下来,与她交谈。

奶奶,赏花好玩吗?这么多花您如何侍养的过来呢?”

“呃,还有,天天看,日日赏,对花怎还会有心驰神往呢?”

一串串疑问连环打出,奶奶似乎有些沉默,更自然地往下靠了靠身子,半晌没了言语,只是微微一笑。

当我快忘了追问下去时,奶奶意味深长道:“囡囡,你听过花儿的声音吗?”

“没,什么是花的声音?”我吃惊地望着她。

“这要你细细聆听,嘘,

不要说话听到了吗?兰花的低语,苜蓿在吟唱……”奶奶顿时像是一个有学识的智者!也是奇怪,奶奶这个质朴农人,如何说出如此诗情话语?

现在,我一到空闲,变会去赏这些花儿,观花开,等花败,听花语,走近,再走近。

近一些,更近一些。我终于听到了花的声音

也许,只要有心,人人都能“听”到花的声音,只要避开城市之嘈杂,利欲之困惑,遵守本心,回归自然,就可欣赏到无比优雅的花的协奏曲。

现在,我翻开了课本,看到史铁生的《秋天的怀念》,从那位摇着轮椅让思想穿越时空的史铁生的那些文字里,我听到声音——感慨生命;从失聪的邰丽华和她的伙伴们的《千手观音》中,我又听到了声音——生命灿然!这些声音,堪比奶奶园里的花儿,这里的声音都抒写着生命力量,用有限的生命提供给大家无尽的美丽。

奶奶,仍坐在院里,迈着病腿,望着远方欢腾的人们,她的内心,也在呼喊一种声音,是如此强烈,如此扣人心弦。她的背影,在夕阳的映衬下,显得渺远。

我,也同样想要呼喊属于自己的声音,希望一个月后的手术台上的我能够坚韧非常。我想,有了花的陪伴,奶奶的激励,以及同学们的鼓励与关心,我一定会得到那种同样的声音,那股同样的力量。

走近了,才了解,原来不仅是小花,每一个平凡或伟大的人都在抒写自己的声音——或激越,或深沉,或婉转,或高亢,或绵长,或短暂……

走近那个园子,走近那些花儿,走近那些给我温暖的人。回眸,那些善意的花朵兀自绽放,陡然心生美好,如诗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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