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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记忆——前院(1)

  小时候觉得自己的家很大很大,有前院后院,南屋北屋。我的童年时光就是在这个很大的家里度过的。

  其实就是普通的农家院,家家都是这样的结构,土墙土房。前院临街,低矮的土院墙;二郎担山的外门楼。进门就能闻到各种树木苦涩的清香味和农家小院特有的土腥味;走进树荫下的院落,夏天都感觉凉飕飕的,记得有两颗又高又直的臭椿树,滑溜溜的很难攀爬。可花大姐,臭大妮儿,小猴子,还有忙碌的小蚂蚁,这些小昆虫却能在树上自由的上下。麻雀鸣叫着在树梢上串上串下,.还有斑鸠,喜鹊,曾经见过一只花猫在树上逮住一只花喜鹊,花猫跳下树后衔着那只可怜的喜鹊一溜烟跑掉了,听大人说猫逮住东西要藏起来吃,不让人看,人如果看到了它会沁的。靠西墙有一棵小枣树,说它小是和后院的大枣树相比的,虽然小可每年却结很多的枣子,又甜又脆。小时候常光着屁股在前院的树荫下玩耍,看蚂蚁上树,蚂蚁搬家,逮花大姐儿,臭大妮儿,小猴子( 一种昆虫)。那时节也没觉得夏天有多热,反而觉得挺凉爽的。院子的北面边是南屋,南屋把家分成前院和后院,南屋的墙上有一个小黑板,上面用黄漆油写着毛主席语录:要斗私批修! 那时家家都有这样的小黑板,全是毛主席语录。

  南屋的东首是穿堂,穿过穿堂就进入后院。记得有一天,我从梦中醒来,睁开眼发现就我自己了,可了不得了,我光着屁股就奔外门跑来,猪嚎似的喊:娘——奶奶——娘`——奶奶——哥哥——就象世界末日来临似的,我抓住外门使劲的咣当,可这门就是晃不开,外面锁着呢!一声声的喊叫惊动了隔壁二奶奶,她隔着墙喊我:“你哭什么!小二!你奶奶去南场了,一会儿就回来。”可我不听她那套,就是一个劲的哭喊,直到娘和奶奶回来,我还在哭,只是声音小了,娘和奶奶并没有象现在的大人把我抱过来心肝宝贝的哄,而是训斥了我两句完事了。 

  穿过穿堂就进入后院,对着穿堂的是厨屋的屋山,屋山也兼做迎门墙。靠屋山是我们家的老枣树,秋天枣子熟了的时候,我常顺着枣树爬上厨屋的平屋顶,站在屋顶伸手就可以够到枣子,邻居家院子也尽收眼底。枣树虽大,结的枣却一年比一年少,听说枣树要每年剥皮才结的多,我娘就拿刀剥了一圈老树皮,结果第二年还是结的少,这么大的枣树结的枣也就有一瓢吧!后来我们全家分析,最大的原因是东邻二奶奶家的大槐树欺负的,他们家的老槐树比我们家的老枣树俩个还要粗,树冠象把大伞,遮了我们半个院子,把老枣树压在下面,用农村话说,枣树不得风凉,欺的她不结枣了,没办法!

  现在想来,那时农村家家都有搂不过来的大树,村西头空地上有一棵三个大人才能搂得过来的老榕树,花开时节,整个村子都能闻到花香,树下有个碾,我常跟母亲来这里推碾轧粮,即使夏天也觉得可凉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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