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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叶上的泪珠

美丽的岭南,青山层层带青秀,溪水潺潺似甘露。这里民风淳朴,商贾络绎不绝,造就了一个繁华、美丽的岭南,这里虽是楼外高楼山外山,但是十里没有一里川。在这车水马龙的岭南,我总是无限欢慰,因为这是我第二故乡,我成年至今一直生活在这里,也算养育我的地方吧!总之是岭南的人特亲。可是两月之前的一件事使我感触良多,心灵震撼,一幅幅画面总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希望用笔记住它,希望它不要困惑在脑海里。

那是一个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的早晨,我一早起来闲转,在十字口拐弯处,发现一位大娘在那里买韭菜。我心里嘀咕着,这农村大娘真不应该,买菜到市场里去么,在这里影响市容。心里正琢磨着为什么这些人素质怎这么低,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长江,长江”。我循声望去,原来是买韭菜的大娘叫我,我仔细一看,原来这大娘是我的老熟人,老邻居。早些年大娘租的房与我租的房墙挨着墙。

那时大娘的儿子儿媳都在外地矿山打工,大娘在城里租了一间房照顾两个孙子上学,老伴在老家务农,经常送些粮食呀!蔬菜呀等生话用品,顺便看望孙子。大娘的老伴可心痛孙子了。后来大娘的儿子当了矿老板,也买了新房,听说是别墅,大娘也就随着搬走了。以后就一直没见到。

大娘说:“长江,把韭菜拿些回家去吃,这是我自己种的,没有农药,更不含硫”。我赶忙回答说:“大娘,不用,我最近没做饭,用不上”。我接着说:“大娘,以后买卖到市场里去,呆这多不安全呢”?大娘回答说:“孩子,你不知道,市场里大娘没摊位,人家有摊位的不会让摆的”。说着向四周瞄了一下,又说:“幸亏这会没遇着城管,否则又要罚款了,我卖韭菜的钱不够他们罚的零头”。

      我好奇的问大娘:“大娘!你家是别墅,那有地方种韭菜呢”?大娘说:“现在我回到山里了,前年,由于孙子都大了,我辅导不了作业,爱林就叫媳妇回来给孩子辅导作业,有人辅导孩子了,也用不上我了,儿媳嫌我不卫生,来客人影响雅观,就叫邻居给我说:‘住城里你不适应,回乡下去吧’!我怕爱林回来说同样的话,惹外人谈论,就自己回到山里老房子了”。我知道大娘的儿子叫任爱林,人挺精明的,而且长的很帅气。我岔开话题说:“回山里好,给大爷做伴,大爷现在身体好吗”?大娘告作我说:“大爷前年都走了,开始是邻居说大爷有病,爱林叫媳妇回来陪大爷看病,媳妇带着大爷去大医院做了检查,后来又叫大爷回山里了,等爱林赶回来时,大爷己瞑目了,听邻居说大爷最后拒绝用药,放弃治疗了”。听大娘这么说,我也不好直言利弊,就问:“大娘,在山上生活习惯吗”?大娘说:“山里好将就,早上起来就在院子里转着走,不停的走,既锻炼了身体,又消除了寂寞,天一黑就睡,早睡早起省柴省米么,过节时晚辈送了油,吃省些,一年好将就,粮食,你大爷留的,我今生吃不完,都快八十岁的人了,就是盐我没办法,这不,我割了十把韭菜,买一块一把,能买十元钱,十元就能买五袋盐,有这五袋盐我半年都够了”。停了一下,大娘又说:“这不,从家里来坐车要五元,一个来回需要十元,我为了买到盐,就是步行的,天没亮就走,没敢坐车”。我说:“您在山上,儿子知道吗”?大娘说:“爱林知道,但是听媳妇的,没办法呀”!我说:“爱林每次回来,都去看您吧”。大娘不语。我又问:“大娘,你去看孙子吗”?大娘说:“每年过年爱林都会接我去团年的,我爱林回来接我了,我就去看一下孙子”。说到此处,我见大娘的泪水滚珠似的往韭菜里掉。在韭叶上溅起晶榮的泪花。

古人云:“家有铮子,其家不败”,是指做儿子的要敢于坚持真理,不能父母云亦云,纠正父母错误,本身也是孝道。现在的空巢老人,有很多是没有条件的,子女们为了生计,或者说为了下一代,而牺牲了老人的幸福,剥夺了老人乐享天伦的权利。而大娘是有条件安享晚年的,无伦大娘是否有过偏激行为,从谈话中可以看到,大娘是如何大度,宽容,绝不用偏激的言论评说儿子,慈爱、包容之情溢于言表。

其实我也知道,大娘大爷年轻时勤劳节俭,因那时经济很落后,大娘节俭到抠门的地步。那也是无奈之举啊。但对儿子是宠爱有加,从不吝啬的。

大度,是一种气概,更是一个人的胸怀,应该是对所有的人的。只有如此子女才能学会宽容、大度,才知道感恩。如果单独对子女大度,是不是使子女觉得这是父母必须做的,觉得父母的付出是一种义务,自己受之无愧,因此,反而感受不到父母的宽容大度呢?反而不知感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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