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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鸟巢

  我的心是乱的,勉强从同事堆里走出来,临走时还闪念一个同事为什么不邀约昨天说今晚的请客呢?我眼的余光分明见他一身的深色衣服,坐在远处,视我的走开为无形。

  我的心是乱的,为什么已经考试完毕的孩子们,在楼道上涌上涌下。一个刚出教室门的学生,手拍着篮球,几乎撞到我,我惊了一下让开。

  到处都是孩子,四楼略好一些,当我仍不时地查看手机,没有人打电话过来吗?我的电池又出了问题而关机,漏掉了要邀请我饮酒相聚的信息?我握着电话,一路上楼,一路不时的看它上升又下降的那格时间表。

  四楼是安静的,只我一个人独立,还有那盆旱荷碧绿着,在宁静的生长,展开妙丽的叶片;秋阳已入西,盖是中时将过,它的辉煌,是已消逝了盛年的老者,目光祥和,颜色安静,在巨大的灰蒙蒙的天界,在消瘦疏离而略黑的丛林之上,发出红色的柔光。

  但是,不料,校园内的广播开启了,不是音乐,更不是讲播,而是没有调整好状态的交流电声响;顿时关闭,再打开,仍旧是交流电的刺了声响。如是,一目、一室、一心、一体的焦躁。

  这些混乱和焦虑让我如何抵御呢?这些要毁掉我宁静的几乎一月时间的良好状态?我知道这是考验自己的时期,是被玻璃破碎的尖叫,尖叫对耳孔和胆量的胡闹,我应该还能挺的过去,我的肝胆依旧还在,没有吓坏吓破。

  是的,我想到了远处的鸟巢

  最末的一节的监考是开卷考试,连续几天瞪眼监视的最末日子,早已经不耐,借此如厕之时,看到操场上成群的鸟儿四飞,索性步下水泥硬路,那日常必走的水泥硬路,踏了尘土,向那一行高大的杨林走去。

  杨林之上,发现对面的那个鸟巢之后,看到树林折回的一侧,竟还有鸟巢,两家一般大小。在一旁捡拾垃圾的老人,对仰头看鸟者说,这是楝子鹋,那是马翼雀;不一样的。我笨拙的问鸟的名字怎么写,老人说是老人们告诉的名字,但不知是何字,如何写。

  老人的老人,鸟的老鸟与幼稚,他们是多么安详地度过这远离喧嚣和人群的生活呀,那是我感到最为清纯的安静吧,是路上的心,得以安顿的年龄和巢穴;如此停顿下来,坐在这里,思路过去,看到我的鸟儿和巢穴。如是,停顿而坐,过度而去,宁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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