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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 年

  在小的时候,事物都充满新鲜感,总给小伙伴们带来或大或小的诱惑,心怀满满的好奇,总想去尝试。大家都去试,胆大的先上,然后一个接着一个去尝试,最后胆小的也在大家的鼓励之下战战兢兢地去体验。过程虽不复杂,却也会经历失败,有些时候还会失败很多次,但每次失败总会说“再试一次”,再失败,再继续试。那时候大家的很多技能就这样在一个个新事物中通过一次次的努力获得,有的小伙伴觉得自己做得不好,回去又继续练习很多次。这些新事物都是生活中大家能接触到的,跳绳,踢毽子,打球之类的。有时候玩些难度高的,像骑车轮滑这种,玩过了头,打折胳膊腿也正常,吊着胳膊拖着腿,看着别人玩心里还痒痒,巴不得早一天恢复好早一天上“战场”。

  经验确实是一点一点积累的,知识也确实是一点一点掌握的,路也是一步一步走完的。那时候放牛上山,总会有一句句书声从灌木丛里飘出,越过山头,跌进沟壑,在连绵群山中来回激荡,回声悠扬。于是一个个成语,一组组近反义词,一首首诗歌,一个个公式随着回声也跌进了我们弟兄的心里,老弟总做的比我好——他更守得住心性。那些时候的路走的顺坦,没有多余的愁闷和烦恼。

  事情总需要挑选,拣择,弃糟,取精一系列操作才能做好。我是靠山土成长起来的农村娃,熟悉每一种作物的劳作环节,知道每一粒粮食成熟的过程,端一碗饭在手里,我知道怎样吃才更香。举个例子,种苞谷——过年前后就要开始选种,每一粒种子都要纯粹饱满圆润,于是去掉小的一头,去掉杂种,去掉虫蛀的,只留下最给人希望的。然后栽种,此前先得犁地,整地,起粪。栽种下去之后,等到芽苗出土了,还要补种(再优良的种子也总会有不发芽的),同时把泥饼压住的芽苗理顺,“解救”出来,使其获得阳光雨露。等到一二尺高,就要开始除杂,松土,育肥。等到抽穗,背苞之后,又得再一次松土,育肥。

  各个环节严格把关,加上当年的风调雨顺,等到农历八月终于成熟,就大个大个掰下来,一背一背的背回家,然后去壳,按优劣分类——留种,人吃的,饲养牲畜的。最后晾干(或晾或炕),老爸老妈悉心安排,精心打算,我们兄妹跟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务。事情都是一个道理,所以,我应该知道手头的事情要怎么做才对。

  老爸是我们兄妹的启蒙老师,比较幸运,能由自己的父亲亲自带入学堂,可能还是很少有老师能比父母更了解自己孩子的心性。三年级读完后跟着老舅外地求学,也是很幸运,第一次出远门也有亲人陪伴,也是独立的开始。直到上了初中才自己独立生活,和发小和老弟。然后出事了,我从小就不喜欢和人分享我的想法,反感别人知道我想做什么。然后内心又刚好蠢蠢欲动,想搞点事,并且觉得一个人可以搞好,等到毕业就被自己蠢哭了。然后上了高中,更想搞事情了,也是觉得自己能搞好,等到毕业又被自己蠢哭。世界变了,一切都变了—激荡回响的书声变得凄怨哀婉,情绪起起伏伏,空气都是扭曲的。这两件事之后我知道追求的有些东西确实还需要很长的路去经历,还需要学会怎样去梳理、整合、维护、经营。技巧不到火候,还是太嫩了。

  曾经把好不容易成长起来的一切毁掉,所幸,人未老。小学学过一篇课文,里面讲一个父亲在山上开垦一片荒地,打算作菜园用,辛辛苦苦的垒石,挑土,好不容易打理出来,种上一园豌豆,豆苗长起来之后,绿油油的特别喜人,父亲把它们全部挖翻在地里,可怜那时还是小孩的作者眼巴巴的看着等了很久的清炒豌豆苗化为泡影,伤心得都哭了。父亲笑笑安慰她,第一批菜苗是当作肥料用的,这样肥了土,以后豌豆苗白菜萝卜西红柿,样样都会有。我觉得这个故事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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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落在菜上

 无论多忙,我都要到菜园转转。生菜更青了,青菜更大了,芫荽的味道更浓了,胡萝卜的缨子更长了。  我有时候说:我上菜园去了。  也有时候说:我下菜园去了。  菜是...(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