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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煎熬(十七)人生失意(3)

  刚才接到母亲宫月飞的电话让李牧群发觉自己对木春樱动了真心,甚至有些失去理智,不然自己为什么只身来到H市,说起来就是为了找到木春樱。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木春樱的思恋难以割舍。宫月飞在和儿子的通话中始终保持着和缓的语速,她说:“儿子,古代君王尚且为了稳固江山采取联姻或者娶亲方式,这样一来可能就不能选择所爱之人。你的父亲从大局出发,要你娶杜氏小姐,一为了争取两家企业合并业务来获得利润最大化,二为了让杜小美来辅助你。你是知道的,杜小美在掌控人、驱使人方面比你强。儿子,今后一定是你来继承你爸辛辛苦苦创立的企业。你知道的,这些年来,你爸他呕心沥血,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你要尽快接班。”

  母亲宫月飞说的话自然是入情入理,可是李牧群此刻最希望的是有人能支持他和木春樱保持某种关系。此时的孤单,是不是不祥预感带来的?预示着他和木春樱会永远失去联系。李牧群大口将红酒咽下去,床上的手机铃声响了。

  ……

  小小的阳台上有两盆花,木春樱站在阳台上看了看花,凑上前闻了闻花香。此时,她的心境如平湖一片没有波澜。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红色的“君瑞”,突然联想到杜小美的红色跑车,她预计着杜小美还会找她的麻烦,于是打电话给李牧群:“李SIR,你什么时候才能管得住你的未婚妻,你就让她这么无所顾忌吗?”

  李牧群刚刚因为木春樱打来电话感到欣喜,一颗滚烫的心却在通话当中,被一点点地浇上冷水。他听得出木春樱说话的语气没有一点温存。恰恰在刚才,他扪心自问,还是喜欢木春樱多一些,与喜欢杜小美的程度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李牧群:“木春樱,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他的话还未说完,手机里已经是嘟嘟两声,对方挂机。

  木春樱发觉自己的心在颤抖,原来,打这个电话,只是为了提醒自己仍然喜欢李牧群。

  李牧群不知道木春樱的真实想法,猜测着近几日杜小美是不是对付过木春樱。他想不出头绪,满脑子纠结着,获许是酒精起了作用,躺在床上,一点一点地回忆起初次在招聘会上见到木春樱至她离开G市的情形。

  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整个地球生物中也许只有人类有种种特别的情感,情之为物一方面纠缠着、影响着、破坏着人类的一切美好;另一方面又仁慈、关爱、帮助人类从堕落的深渊里觉醒。

  李牧群突然冲动地想:木春樱打这个电话来是不是因为心里还挂念着自己?

  木春樱手中握着手机,想起了当初在招聘会上,李牧群拨开众人的阻挡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从那一刻起,后面的情景就自然而然的联系起来,好像一根线上窜着的珠子,除非线断了,不然珠子还是好好的串着。

  李牧群和木春樱在同一时刻里想象着对方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无形中有根红线,连接着他们两个,这根红线是爱人之间的相思绳吧。

  H市内下了一场大雨,雨帘仍挂在窗外,看出去一切都迷蒙而不真实。李牧群收到风,有人告诉他木春樱在某条街的蛋糕店里,对方传了张图片证明了真实情况。李牧群正在附近,就紧赶慢赶到达蛋糕店门口,这才给对方的微信里打了点钱过去,表示感谢。对方传过来一张笑脸,说:“谢谢老板。”

  在糕点店里挑选蛋糕的时候,猛然见到李牧群,木春樱着实吓了一大跳,同时心跳也加速……她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李牧群并不介意她的冷漠:“阿樱,你难道不知道微信朋友圈里,你发的微信带上了你的地址吗?”

  李牧群终于找到木春樱,心情不是一般的好,表情竟然是笑着的。

  木春樱极少见到李牧群的笑脸,一时怔住了。

  李牧群上前揽住她,将她拥入怀中。一开始,木春樱还挣扎着,却不料李牧群的唇对了上来。

  木春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软了下来,李牧群抱得她更紧,不让她的身子向下滑,同时,两人更是深深一吻。

  蛋糕店的工作人员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呼出声,收银台前,收银员更是连钱都忘了数。

  可是,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尚武,脸色慢慢变了。他冲进蛋糕店,一把拉开了李牧群,紧接着一拳打了过去。

  李牧群用拇指揩掉了嘴角渗出的一点血,做出一副无所谓惧的样子。

  木春樱内心本来就慌乱,这时见到李牧群被尚武打伤,更加手足无措。她知道某些事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而仓促间她只能解释说:“尚武,我是没有跟你提起,我,我有喜欢的人。……就是他,对不起……”

  尚武本来已抓住了李牧群的衣领,听到木春樱说的话,只能气恼地放手,无奈地看了木春樱一眼,转身离去。

  李牧群嘴角显露一丝笑容,促狭地碰了碰木春樱,说:“他已经走了,你的蛋糕选好了吗?”

  木春樱有些生气,埋怨他说:“你怎么可以不分场合,你,你……”她害羞,有些话还是不能说出口。

  蛋糕店的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幕,都觉得很新奇。收银员忍不住问:“你们三位是演员吗,是正在拍戏吧?”

  木春樱苦笑:“你有看到镜头在哪吗?”收银员摇摇头,将找的零钞给了她。

  李、木二人手牵手走出蛋糕店后,离他们不远处,尚武降下车窗,大声对李牧群说:“你有种的话,就跟我单挑一回,怎么样?”

  李牧群笑着对木春樱说:“你看见了,他还想揍我……我得反击了。”

  木春樱担忧地说:“我劝你还是别和他打吧,他很厉害的……”

  李牧群却摇摇头不听,他大声对尚武说:“你划下道儿,在哪里单挑?只要我有时间,一定奉陪!”

  木春樱心说:“尚武曾经是特种部队的,……能打的赢吗?”然而,她没有说给李牧群听。她想知道,在李牧群的心里,自己有多大分量。不是有句话说:因为爱你,我连命也可以不要。

  半个小时后,在某拳击馆里,李牧群和尚武全副武装,面对面站着。十多分钟过后,李牧群就被尚武一记重拳打倒在台上。李牧群喘着气说:“不愧是特种兵出身,有些功夫……”

  尚武一抹额头的汗:“怎么知道的,你查过我?”

  李牧群叹气:“我是听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说的,她最喜欢调查陌生人的背景……”他说的是杜小美,这个疯女人最擅长此道。

  尚武有些茫然,插嘴说:“你说的女人是谁?调查别人做什么?”

  李牧群苦笑,说:“别提了,提起这个女人我就头疼!”

  尚武醒悟,转换话题说:“你的功夫也不错啊,跟警察学校学的吧?”

  李牧群十分吃惊:“你也查过我?”

  “没有,我在退役之前和警察交过手,警察是给我喂招的……”

  李牧群不悦:“你什么意思,看不起警察?”

  尚武笑了笑,说:“不敢,那次是正规的武术交流。其实有的警察功夫还是不错的。”

  李牧群觉得捡回了一点面子,看了看尚武。两人大有惺惺相惜,不打不相识之感。

  两个男人走出了拳击馆,相对一笑泯恩仇。

  蛋糕店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角落里的“小衬衣”、“喇叭裙”用手里的手机拍摄下来,视频很快发到网上,许多人看着笑话似的转发。

  雨霁,太阳已经露面,蒸腾的热气包围上来,让人很不舒服,衣服也湿了,贴着前胸后背,有这种感受的人大都待在室外或者没有空调的场所里。而傲娇的富人、富二代几时尝过天气不好的苦头,他们坐在车里,只需要吩咐司机开空调,或者自己驾车早已打开空调,让湿润的冷空气袭来,自己惬意地绞缠细长的五指,伸展着大长腿。这么说也不是仇富心理在作怪,应该还算是简述事实吧,这个事实就是贫富差距造成不同的人生体验。

  从艳阳高照的G市到雨水浸湿的H市也许开车都不需要两个小时,但是某人还要在梳妆镜前画一个半小时的妆,再去高档发屋修剪好头发,甚至烫一烫才好出门见人。这个人就是杜小美,她保持着出去见人之前最长时间的准备记录。

  其实,杜小美还很年轻,只要年轻,在样貌上已经很能“战胜”一些人了,毕竟青春就是貌美如花,过了青春期,花不是谢了就是蔫了。杜小美才多大,她这么的美艳,又有些别人没有的能力。其实这也和她的身世有关:杜小美幼年丧母,她是在父亲身边长大的。她的美应该是承袭了母亲的基因,她的母亲当年就是个校花,很早就和杜小美的父亲有往来,毫不客气地说当年她母亲是被她事业起步很早的父亲包养的,后来她父亲娶了她母亲。杜小美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父亲杜云天只有她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于是既做父亲也做母亲照料着她。一个母亲容易犯的错误是溺爱孩子,杜云天同样也犯了这个错误。杜小美从小就是说一不二,还特别喜欢指挥人,小时候她就对保姆、厨娘指手画脚,认识了李牧群之后,也是对他指手画脚,她没有意识到真男人不喜欢被一个女孩子的思想左右,更不用说行为也被人指挥。在常年指挥着别人做这做那的过程中,杜小美就有了用人的天赋,她似乎比从事人力资源的李牧群更加专业。杜小美比较弱的是没有什么恋爱经验,虽然从小就和李牧群在一起,但是两个人并不来电,说起来就只是玩伴。一个男人和女人相处了十多年还是没有心动感觉,那以后也很难有相互间的好感吧。再说,杜小美从小就有控制欲,这和指挥欲相辅相成,她把什么东西都想掌握在自己手中,本来一个大活人很难把控,毕竟每个人的思想和行为都不同。但是,杜小美自有一套,她似乎很小就有了经验,利用人的弱点或是长处,毕竟能指挥不少人……但是她忽视了,情感是不容易受控制的——喜欢或者憎恶似乎没有什么规律和理由。

  杜小美浓妆艳抹,几个小时后,驱车赶到H市。她见到木春樱之前,已经知道了蛋糕店里发生的事,她对自己说:“木春樱,你这是向我示威吗?你打定主意要做小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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