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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匈奴!匈奴!(十五 梦幻墓穴)

  我们继续向贝加尔湖之北行进,我们将要前往真正的北海。这时,我听到了一位老年白匈讲述的故事。那位离家出走的美妇的归宿。

  来到王城后,她成为很受人尊敬的呼衍氏的妻子——一位左贤王的夫人。半年后,她突然患上了莫可名状的病症。这病让她的医生完全不知如何应对。经历很多折磨后,她死了,或者说人们认为她死了。的确,没有一个人怀疑,或者说,没有一个人有理由怀疑她实际上不是真的死了。从表面上看,她呈现出全部特征就是平常的死亡:她的脸部轮廓是收缩的、凹陷的;她的嘴唇是大理石般的苍白;她的眼睛光泽尽失。她没有一丝体温了,连脉搏也停止了跳动。尸体停放了三天,变得石头一样僵硬。总之,考虑到尸体会很快腐烂,葬礼举行得很是仓促。

  那位阏氏的尸体存放进呼衍氏家族的墓窖,此后三年,墓窖没有再次开启。三年后,左贤王过世,因为战争,他死于那场围歼李广利的战争,在惨胜的前夕,他死于一支利箭。

  那天是个吉利的日子,因为月亮是圆满的,这将赐给匈奴力量。左贤王的儿子——日逐王,因为要放进父亲的石棺,家族墓窖终于被打开了。可是天哪,当做儿子的突然亲自把墓门打开时,墓门旋转着朝外敞开,一个白花花的物件喀嚓响着倒进他的怀抱。那是他继母的骷髅。她的白色尸衣尚未霉烂。

  经仔细调查,她显然是在被放入墓穴两天之后复活了。她在棺材内挣扎着,棺材就从架子上翻倒在地,摔坏了,使她得以从棺材里钻出来。一盏无意间留在墓穴中的灯,本来满满的灯油已经干涸,但可能是蒸发掉的。在通入墓穴的台阶的最高层,有一大块棺材碎片,好像是她为了拼命引起人们注意,用它在铁门上敲打过。也许就在她敲打之际,极度的恐惧使她陷入昏厥或者死亡;在她倒下的时候,她的尸衣缠在了铁门上向内突出的地方。于是,她腐烂了,可依然直立着。

  在墙壁上,刻着汉文,那是用一件玉镯刻出的,因为裂成两半的玉镯,有明显的磨损痕迹。他们请来精通汉文的匈奴翻译,辨认原文如下:

  明知道人生的尽头便是死的故乡,我未想到两次的死亡,衰草斜阳。那一天呵!我离开繁华的乌孙,来到北海,私奔王城,这悲艳的爱情一样是烟消云散,昙花一现,梦醒后飞落在心头的都是些残泪点点。然而我不能把记忆毁灭,把埋我心墟上的残骸抛却,只求我能永久徘徊在这垒垒荒冢之间,为了祭献那茉莉花环。我爱,你知否我无言的忧衷,怀想着往日轻盈之梦。梦中我低低唤着你小名,醒来只是深夜长空有孤雁哀鸣!

  在勒拿河畔,我们认真地了解了老白匈所讲的故事。尤其是多年前的一次发掘。这个白匈村落,许多人都记得那次发掘的过程。

  “她才不到30岁,木制的棺椁被皮条紧紧包裹着,里面所有的东西都令人称奇的保存完好,下葬仪式是在2000多年前举行的。”

  “棺椁的周边装饰有四朵花瓣,其中的一个角有一块用来包裹整个棺木的绿色丝绸的残片。”

  “放置于棺木内的木制小盒子里面,雕刻有不同动物、金属马勒、马匹等丰富图案的铜制小罐子。”

  墓地中有五匹马的骨架是朝北边方向的,其中一匹的马头朝向棺木。数字5为匈奴人所钟爱,因为他们喜好射手星座。那匹朝向棺木的马大概是匈奴阏氏所喜欢的。

  “ 匈奴贵族死亡的时期越早,埋葬得越深。一旦进入墓地16深的地下,要想打开棺木上面的大石板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聪明的匈奴人设计了各种机关来保护他的墓地不被带有各种手段和技巧的盗墓者打扰。”

  “当越接近墓室,墓室上面便堆了数层石板或土层,以防盗墓者往下垂直掘向墓室。当挖到地下4米时,墓室两旁的土层便会滑落下来掩埋盗墓者。”

  “一件石制的并饰有绘画图案的墨水盒向世人展示了一件非常有意味的事:匈奴人可能有自己的书法文字。60多款不同风格的图案再一次证实了匈奴人拥有自己书法文字的可能性。”

  以上,促使我们更深地理解匈奴,在梦幻世界中,他们仍然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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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小说《迷途》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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