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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逝再生缘(第四章 被迫逃亡)

  一

  在安州东面二百里的地方,有一家客栈,依山傍水,树林环绕,前面是酒肆,后面客房。这里是辽阳省与中书省交界的地方,来往客商很多,因为兴隆,所以价格也不菲,能在此住宿的大多是过往的商旅和官员。店主是赵兴、赵盛两兄弟,他们在三年前承接了没子嗣的叔父遗产,举家来此,骤然发迹,总算告别了落魄的过去。

  少华一队人马行至此,天还尚早,夕阳洒下的余晖,映着青山绿水,使这些江南子弟,感到特别亲切,一路向着中原,越走越温暖。从寒霜骤降的辽南,走到此,一路上皆是阴霾,又兼着风餐露宿,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少华毕竟是年轻心性,见大家留恋此地,一时兴发,便下令提前休息,他下了马,把张良他们叫过来,说道:“接连走了近十天,都很辛苦,今天我们就在这客栈里住一夜,美美的睡一觉,补补精神。”

  听到这儿,大伙儿欢天喜地,即刻下马围了过来。少华让王元贵带人先去客栈订房订饭,又嘱咐兵士道:“这里人多又杂,大家留点神,兵器一定要随身带。”众人点头。

  王元贵去了不久,便带赵兴过来了,这个赵兴二十五六岁,瘦巴巴的,可一双眼睛倒很大,滴溜溜的,透着八面玲珑的神气儿,他一过来,便摆出一副可掬的笑脸道:“军爷辛苦了,你们这是打哪儿来,看这行头,是从辽阳过来的吧?”

  张良看他油头滑脑的劲儿,厌恶的很,说道: “你问这干嘛,拿钱吃饭,住店给银子,哪这么多话。”

  赵兴还是一副笑脸说:“啊,军爷别生气,前几天也有几个军爷来着,说是打辽阳那儿来的,吃了败仗,还把住店的客商抢了。”

  大家一楞,眼睛一齐盯着他叱道:“胡说”

  少华摆手,制止大家再说,并对赵兴道:“放心,我们不是一起的,没人抢你,去安排吧。”

  赵兴看着少华讲话,楞楞的盯着他,像没听懂,这时,赵盛跑过来赔笑道:“别生气,军爷,就好,就好,你们人多,我们备有大房子的,能睡二十多人,后面还能放车和马。”

  王元贵说道:“就要两间大的,一间小的。”

  一旁的少华说道:“就两间大的吧,我们挤挤。”说完凑到王元贵耳边说道:“省点儿吧。”

  王元贵笑道:“行,就这样了,先去把马喂了,然后我们就在外面吃,不进去挤了,摆些桌凳来。”

  赵盛应着,也不住的盯着少华看,曹进一旁见了说道:“你老看他干嘛?”

  赵盛吓了一跳,支吾着说:“我们是,”

  赵兴忙接过来道:“我们是看这位小军爷长得俊,细皮嫩肉的,嗨嗨,像个姑娘。”

  少华闹了个大红脸,这些肉麻的话让他差点呕出来,仗打了半年,哪来的细皮嫩肉。赵兴这番夸张的话并没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顿饭吃的舒坦,半年多来,这帮人经历了生死,几起几落,才来到这里,从心里踏实点了。吃过饭,少华把几个将军叫来,说道:“你们今天听他俩说那个败兵抢客商的事,怎么想?”

  几个人沉思着,一时没出声,少华又问:“会是咱的人吗?”

  张良说道:“不可能,咱都是江浙带过来的老军了,一向军纪严明,从没这种事。”

  王元贵也说:“是啊,我们突围前,元帅有命令,冲出后都到鹤野集结,我们住了这么多天,又没有追兵堵截,为什么不过来。”

  曹进不以为然的说:“有可能是迷路了,没吃没喝的,能不抢吗。”

  张良眼睛瞪着他道:“要换成你,真当强盗了。”

  “我又没说我,瞪我干什么。

  王元贵说道:“行了,别吵,说正事。我还想是不是有人假借皇甫军的名抢东西。”

  少华说道:“这更可恶,败坏我们名声,本来就有兵败之责,岂不是错上加错。”

  张良望着少华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还没想好,你们还记得出兵时在京城补充的那些人吗,虽然主将率先战死,可剩下的士兵都编到我们下面了,每次与高丽交手,虽有胜有败,但他们反映之快,总是出乎意料,尤其那次偷营,我觉得是有人告密。”

  听少华这样讲,曹进也说:“是啊,那次行动我们速度很快,可敌人还是设了埋伏。”

  张良道:“你是说有随军的奸细?那些人是刘捷义子的属下。”少华说道:“没证据,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

  窗外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有人在轻轻敲门:“军爷,请开一下门。”

  曹进站起来打开门,是客栈的女主人走进来,施了一礼问道:“你们谁是皇甫少华将军?”说完眼睛便放到了少华的脸上,没等他回答,又说道:“像,是像,您就是少华小主子了。”

  少华一头雾水,说道:“我与你并不相识,你怎会认得我?”他仔细打量她,一身蓝布素裙,乌发用一块青色布巾扎裹,虽不是绝色,可也清秀可人,不过确实不认得。

  那妇人道:“我叫鲍云仙,是皇甫府里尹夫人的婢女,老爷和夫人曾有恩与我,替我赎身,出嫁时,还赠了许多嫁妆、银两。也难怪您不认得,我是老爷夫人在京时进的府,那时您在临安。”

  少华看看曹进,听曹进回道:“好像听吕忠说过这件事,她是让她嫂子卖为妓女,被夫人拦下的。”少华这才相信。

  鲍云仙跪下,给少华叩头,并说道:“皇甫一家对奴婢有救命之恩,理当报答,今天若不是事情紧急,断不会认的如此仓促。”

  少华忙把她扶起说道:“少华不敢受此大礼,请妇人起来说话。”

  “少主不知,如今朝廷已发了榜文,贴了画像悬赏捉拿您,是有人上奏当今皇上,说皇甫老爷被俘投敌,犯下重罪,说您是钦犯,抓住立即押解上京。只因奴家听了夫主刚才密谋报官,才知少主到此,忙着赶来报信,请少主速速逃走吧。”

  少华听了,如雷轰顶,不知是何人竟如此陷害我家。屋里的人立时激愤起来,纷纷道:“是谁这么混蛋,元帅领兵以来,杀敌无数,护国护民,怎会做这等事,我们几万人浴血对阵,命都扔那儿了,岂容小人在后面嚼舌根。”七嘴八舌,恨不得把这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鲍云仙急的流泪摧道:“你们快逃吧,他已经去报信了,迟了怕就来不及了。”

  少华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他命令曹进去叫另一屋子的人,其余人立刻去后院牵马套车,不出一会儿,他们便出了客栈的大门,少华回身向鲍云仙施礼谢过,鲍云仙回礼道:“少主不用谢,奴婢也是报恩,只求日后见了我那夫主,饶他一命,恕他是一时贪财才起了不义之心。”

  “妇人放心,我们走后,恐连累你,你就说是我们发觉了,连夜逃走,伙计们阻拦不住,均被打伤。”说完,他用剑砍落了门口的牌匾,鲍云仙会意,进屋掀倒几张桌子。

  少华放心的笑笑,和那妇人告别,向前走了不远,少华便停住了,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人多,太显眼,又不摸情况,得另想办法。”

  王元贵等人也说,最好是先隐蔽起来,等天亮到前面打探情况,然后再作打算。

  少华点点头,环视四周,见后面的山上黑漆漆的,不知有没有路,便叫人去查,不一刻,便回来报说,有一条路,不宽,却是石头铺成。少华有了主意,命人把车上的东西驮上马背,让曹进带人把车赶到前面的的大道上,再把车推到灌木丛下的沟里,掩盖好。其余人跟他上山。

  山路窄,他们依次拾阶而上,他还特别嘱咐人和马不能踩到路旁的土,落下痕迹,因此走的很慢,所幸不陡,马走的也不费力,月光下,静静地,只有马蹄落地时的清脆声音。走完石阶,是一处坍塌的庙宇,只剩下瓦砾和不大的一片空地,再往前,就有一条和来时一样的路,通到山下,背后是山崖,十分陡峭,前面还有一条土坡,虽然略陡点,但紧急时,顺坡滚落,还是可以逃生。且易下不易上,他见此处不易被围攻,又离山下近,就命扎营帐过夜。除了轮流站岗的士兵,一律抓紧时间睡觉。

  二

  这一夜,少华睡的很少,只在天快亮时才和衣打了个盹,猛然醒来,天空已现出了鱼肚白色,他走到土坡边上,朝下望去,山下一条河流,沿山脚蜿蜒而过,河边不远处就是树林,与山上的树木相连,映着微弱的晨光,树林被罩上一层薄雾,倒很适合隐蔽。

  他转身回来,发现瞭哨的士兵,竟靠着树睡着了,一阵恼火,不过,这火气也立时就消了,他们这次出征,不但不能建功立业,还受到皇甫家的牵连,恐怕连安家费也没有,自己不免歉疚。少华想着,蹲了下来,推推他。

  哨兵揉揉眼,见是少华,吓了一跳:“对不起,将军,竟睡着了,处罚我吧。”

  少华口气倒十分温和:“困了就去换别人,下次不能这样,要有人摸上来,咱们就没命了。”

  “是,少将军。”

  少华弄醒王元贵,说道:“你带大顺去安州的方向摸摸路,不管什么情况,都赶快回来。”说完,又补充说:“换便衣,带短兵器去。”

  送走他们,少华沿着石阶,顺另一条路缓慢而下,两旁树叶泛黄,野菊簇簇,沿路尽是初秋的景色。他一路想着,自己家乡如今还是依然的明媚,母亲、姐姐是否知道了这个消息?是否已被朝廷缉拿?还有岳父一家也定会受到牵连,昨晚想了一夜,心里像压着巨石一样沉重。不知不觉已走出了树林,当他一凝过神来,仿佛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警惕的回头扫视,看不到树林里有人,便走到河边。河水不宽,但很深,他蹲下来,想洗掉昨晚一夜的疲惫,手刚触到水,就看到水面寒光一闪,一惊,习惯的侧身跃开,同时拔出剑来,对方的刀已到眼前,他用剑挡了一下,因为仓促,竟退了两步才站稳,这一刀挡下后,与敌已成对峙状态,他就不怕了。看到对方是三个人,宿卫军装束,心里已然明白,昨晚他就做好了抗旨的准备,如果乖乖被拿,不等见到皇上就会没命,要想日后伸冤,现在不得不与朝廷对抗了。

  三人与他对面相视,几乎同时说:“是他,抓住他。”

  他背对河水,占据有利地形,从千军万马中拼杀过,这三人倒不在话下,必须速战速决,不能等别的宿卫军赶到。

  他快速挺剑向右边的一人攻击,当那人举刀格挡时,他却回剑急速刺向后面杀来的另一人,没等那人的刀下来,剑就直直刺进那人腹部,他抽剑回身,挡过第三人的刀,第一个人因被耍,气的憋足劲儿,狠狠举刀从他后面砍来,前后夹击,他无法再挡,便脚一蹬,飞一样闪了出去,顺势转过身子,正落在第一个人的侧面,手起剑落,迅速刺进那人的后背,三人已有两人倒下,剩下的人一见,想跑,他把剑掷出,直中那人后心。

  不敢停顿,把三人拖进河里,又把河边的血迹弄净,才坐下喘了口气,脑子里快速思索着,昨天官兵一定是被自己弄得车辙所迷惑,没想到我们会在山上,但判断我们没走远,所以分开一部分人搜索,我们人多,一定很快会被发现,怎么办?他一面收剑往山上跑,一边想着昨天考虑的事情,瞬间让他做了决定。

  少华一到山上,他们便围了过来,见他一身水,还有点点的血迹,纷纷询问,他来不及细说,便叫四个人分别把住两条下山的路,然后向众人说了现在的困境,王元贵也正好回来,说现在至安州的一路上,不断有官兵巡逻,听说城门口,拿着少华的画像,对进出的男人一个个对照。

  众人沉默中都在思考,张良说:“我们化装成老百姓分头进去,他们找的就是那个黑店家看见的军队,老百姓他们不会注意。”

  “你们可以这样,但我不行,不能再与你们一路了。”少华说道。

  张良说:“不可以,一路我们都走过来了,不能丢下你。”众人表示同意。

  曹进想起一个办法来,说道:“你可以改装啊,对,就这样,那天还有人把你比成姑娘呢,官兵不检查女人,我去给你弄身衣服。”

  少华两手扳着曹进的头,转向自己说道:“你睁开眼仔细看着,我长的比你高,肩膀比你宽,我哪点儿像女人。”

  曹进躲着他的手一边说着:“不管怎么说,你比我们都扮的像点儿,这有什么丢人,当年唐朝的李世民为了逃命,还扮过女人呢。”

  少华说道:“你以为这么简单,就是过了安州,还有多少关口?路上有多少耳目?你让我穿着女人的衣服,从这儿一直走到大都去,胡扯。”众人低头都在偷偷笑着。

  少华看了大家一眼,认真说道:“都别笑我了,昨天我想了一晚上,必须分开,否则,我们都回不去,如今我是朝廷的钦犯,而且已经和宿卫军交了手,如果我们在一起,势必你们也要出手,你们都是有家的人,难道让你们和我一样家破人亡,浪迹天涯吗。我大哥死了,父亲还在敌营,家眷也可能被押进京,我只能一个人四处漂泊,躲避追铺,根本进不去大都,更见不到皇上,也只有你们能行,如果大家想帮我,就听我的,帮我把诉状交给朝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这是我作为将军下的最后一道命令,往后我不再是了,你们都是我的哥哥,论将军,命令必须执行,论兄弟,就算我这个小弟求大哥们帮忙了。”少华说的诚恳,也是实情,众人无话反驳,也只有如此了。

  见大家不再争执,少华便叫大顺准备纸墨,张良走到少华身边抱住他,几滴泪水滴在他的肩上,说道:“好,这次大哥我不反对,我们一定帮你把诉状递上去,不过你得答应让大顺跟你去,怎么也得有个互相照应的。”

  一旁曹进也说道:“还有我,我从小就是府里长大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要我还要谁。”

  大顺准备了纸墨和笔,少华竟找不到一处能写字的地方,索性找块平地,双膝跪下,铺好纸绢,趴着写起来,他从出征写起,到粮草殆尽,后路援军无望,几万将士捐躯,宁死不降,父亲重伤被俘,大哥几进敌营,死无全尸,望求皇上查明真相,平冤昭雪。另外又写仅存的五十六名将士铿锵浴血,奋勇杀敌,其志可佳,望皇上不追兵败之责,妥善安置,最后是皇甫少华泣血叩上。写到伤心悲愤处,他握笔的手不断抖动,大颗的泪珠滴落在纸上,落款时,他放下笔,咬破手指,用血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周围的人鸦雀无声,时时有人抽泣落泪,见少华签下血书,张良也蹲下,咬破手,按下血印,其后曹进、王元贵等依次按下,五十六个血印,在白底黑字间烁烁夺目。

  写完,少华庄重的折好,爬起,但腿已麻的站立不稳,张良把他扶住,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亲兄弟,我有你这个弟弟,一生无憾。”

  少华噙着泪笑笑,说道:“我早就把你当大哥了,你把这诉状收好,我还有几句话叮嘱你,今后你要改掉你不管不顾的性子,到大都还要有几天,你与王将军要事事协商,这五十多人走到这儿不容易,要一个不少的带到大都去。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面,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提要求了,你必须要做到,否则你会让我伤心的。”

  张良流泪道:“我会记一辈子。”

  放出去的哨兵回来报告,山下发现有宿卫军的踪迹,而且人不少,少华看看山下,估计他们已想到搜山了,事不宜迟,他叫王元贵等人做好下山的准备,对张良说:“我先走,然后你们分批下去,一定要等时机,不能盲动。大顺我带着,”然后拉过曹进交给张良说:“你看住他,这人能成大器,就是匪气重。交给你了。”

  大顺整好两匹马,准备走了,少华配好剑,提着刀,还挎了满满的箭袋,又看一下众人,依依不舍的与每人抱了一下道:“哥哥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是第一次这样叫你们,我会永远记住我有这么多好哥哥的。”他最后一个抱住张良,在他耳边说:“记着你给我的保证,。”

  泪水长流,他不敢再回头,跨马扭身就走,大顺也跟着冲下了山,刚到山下,他就把大顺叫住说道:“我刚才忘了对他们说,要从山的西面下去,你快去说一声,我在这儿等你,快去。”

  连声的催促,让大顺来不及多想,返身回去,估计大顺已快到山上,他用脚猛磕马肚,冲出树林,沿河向西跑去,边用刀砍着树枝发出声响,两边山下的官兵,闻声聚了过来。

  山上,张良见大顺上来,不知出了什么事,大顺传了少华的命令,就要回身,张良抓住他问道:“这算什么命令,你怎么不跟着他。”

  他抬手的时候,一张纸条飘落下来,像是少华和他拥抱时塞给他的,捡起来,心里不禁一惊,上面写着,你永远是我的好哥哥,大顺生性软弱,替我照顾他。

  有人在喊:“天哪,是少将军。”

  他循声望去,山下的河边,少华在策马奔跑,宿卫军们认出了他,齐声喊道:“捉住他,要活捉!”

  少华见目的达到,回马往东狂奔而去,不断在马上张弓撘箭,箭箭不空。引得官兵们全部追他而去。

  见少华在马蹄踏出的尘土飞扬中,引着官兵们跑远,张良顿足失声,后悔道:“兄弟,我的好兄弟,我怎么没想到你会这样。”

  不但他没想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现在才明白,少华说的许多话里面的含义。张良按着怀里揣的诉状,心里默默发誓,少华兄弟,就是你不在人世了,我也会替你们伸冤报仇,大不了,招兵买马,杀到大都去,斩了狗皇帝。

  大顺纵马向山下奔去,张良在喊,你追不上了,大顺回答,我去临安等他,他说去那儿的。

  曹进也要去追,被王元贵抱住,张良道:“少将军把你交给我,就得听我的,你要为将军报仇,就随我去大都,面见皇上。”曹进这才作罢。

  张良与王元贵心照不宣的对视一下,然后下令:“下山,去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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