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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不是说走就走的旅行(38)

  第三十八章 程三兄妹的痛

  施工方案刚刚定下来,部分材料就已经运送到工地上。甲方的预付款也按合同规定,十天之内已经到帐,施工技术人员也先他们一步驻守到了现场。现在看来,按照进度质量跟进已经是件刻不容缓的事情了。这种无形的压力一下子让程欣有些紧迫感,他立即找到曹辉商量,说甲方的行动不是我们想象得到的,你必须马上想出办法。为了赶时间,我们是不是可以多个楼层同时开工呢?

  我看也只能这样,不过,一下子要找两个以上的工程队,确实会有些困难。

  困难?你不会被困难吓倒了吧?

  不是,我不是怕困难的人。我只是觉得这样做的话,进度是会快得多,但今后一些衔接性的后续工作也会相应复杂一些。

  只要不影响进度和质量,衔接工作又算得了什么?再说,你可以把合同定得更加完善一些,知道轻重缓急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

  这还要我教吗?目前先把水电工程铺好,调试之后,再贴地板……

  好吧,我可以马上组织第二批施工队进场,可是,象我们这样的工程,虽然能挣到不少钱,但也不能大手大脚。

  生崽算不得米饭,我现在最迫切的就是速度和质量,下一个工程队估计还要多少天才能够进来?

  满打满算,一个月应该可以的。

  程欣看着曹辉,眼睛一瞪,不行!最多半个月。你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肯定认识不少人的。

  时间太紧,只怕没有把握。

  不行?不行也得行,这是我们的第一个工地,必须按时按质完成任务。所以你寻找的施工单位也必须具备资质,要知根知底,马虎不得,这个工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可是,我没有分身术啊,里里外外一个人,随你怎么样也顾不过来的,你这样眉毛胡子一把抓,只会越搞越乱。

  哦,说说看,你有什么高见呢?

  我认为必须先改变工作方法。

  程欣停顿了一下说,策略是工作的生命线,这话谁都会讲,实际起来就有些难了。快说,依你的意思,要怎么办才能更加完善?

  原先,我一个人在这里,全都是小打小闹,现在成了真正意义上的系统工程,所以我认为,思路应该有所改变,砍柴不误磨刀工嘛,先把机构组织好,搞一个现场办工室,把施工设计方案确定好,再把工作室,质量监督室,经理室,还有材料管理员,这些必须分工明确,责任到人,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噫呀,你说的几乎是这个道理,可为什么不早说呢?

  我也是才想到的,我又不是天才。不过不要急,先把思路理清了,带队的明确了责任,办起事来就方便多了,工作效率和质量可以同时并举嘛,叫纲举目张。我觉得当务之急就是解决领导班子的问题。

  你现在才突然提出来,害得我们白白浪费半个月的时间,要不早就组织好了,我们现在叫打无准备之仗,懂不懂?

  这些场面,我原先根本就没有见识过,我也是才想起来的。

  好吧,组织机构的事,你赶紧写一份可行性分析报告给我。我想在这边搭建一个材料仓库,各个部门的零时办公室就建在材料库的对面,这样就可以节约好多人力物力,所需的零部件先调一部分进来。程欣听完曹辉提出的建议,他也是个反应极快的人,而且是个工作狂,他觉得曹辉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了,便立刻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办事机构图,说干就干,这是他的一贯作风。是的,纲举目张,曹辉说的没错。

  我认为,曹辉说,你现在要做的工作就是抓大放小,减政放权。只有这样,你才能放得开,才有时间去干你想干的事。

  哦,怎么说?

  你这么聪明,还要我再多说吗?

  给我捉迷藏?你就不能直接说说啊?

  那我就说了,你当务之急就是找个得力助手,什么事由他去管。而你只要掌握大方向就行了。

  程欣不再说什么了,想不到,这个毛毛糙糙的人,考虑问题还真的很实际。眉毛胡子一把抓,确实没有这么多的精力?他说,你现在就是我的得力助手。

  曹辉看着程欣,我……我……

  我,我,我什么?现在,领导也好,被领导也好,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我是舵手,你不是助手是什么?

  曹辉什么话也不说了。

  又过了几天,各个部门的负责人就陆陆续续进场了,办起事来果然方便了很多,需要什么,只要找到主管,问题就解决了。而他程欣,只要把任务交给他的助手,一层管一层,分工明确,慢慢的形成一种机制。他突然感到曹辉的巨大变化,是啊,没有他的建议,自己哪能想得这么多?

  曹辉说,这都是跟你学的,夸我干什么?你只是太忙,一时忘了。呃,我问你啰,能不能把你家老三喊过来帮忙啰?

  他呀,他在家里办了个矿材厂,工作量也是很大的。近段时间工作忙,都好久没联系了,等晚上有时间再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你暂时辛苦一下,过了这段时间也许就好些了。

  程三的矿材原料厂真的遇到了麻烦。上次许秀灵到乡政府后,无形中提醒了乡里的李剑书记,他那根敏感的神经已经嗅觉到了政治前途的气息。当初,他那么迫切地要求到下边来锻炼,就是为了寻求提升自己的机会,既然来了,就得千方百计弄出点成绩来。然而,几个月的观察和了解,事情的发展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乐观,老百姓的觉悟还停留在八十年代的水平上。当然,乡政府的经济状况,他不是不知道,他深刻的体会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下乡几个月来,尽管他也做了大量的工作,收集了很多的信息,并且因地制宜办了几个企业,可从外面看上去,都是些小打小闹,根本成不了气候。他想搞个上规模上档次的大项目,不是资金问题就是资源问题,山溪洞的矿石原料厂确实是个看得见的工程,无论工程量还是资金流量方面都是个了不起的数字。他更加知道,要将山溪洞的矿石厂纳入乡镇企业,起码在政绩方面就会有明显的突破,在领导面前就会讲得起话。他那双阴晴不定的眼晴立刻给了自己一个肯定。如果程三能归顺他,也许乡财政并不会因此增加收入,弄不好还会是个负担,但即便是这样,他都愿意,一年好几千万的流水呀!每个人都看在眼里,有谁会注意到它实质性的东西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个数字,随便你怎么做文章必将得到上级的肯定,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政治前途的大门已经向他敞开,市政府那么多的职位等着他去挑选。噫呀,乖乖,他突然僵住了自己脸上的笑容,他多少还是懂点政策的,国家保护公民的所有权,无缘无故把程三的私人企业纳入乡镇,他肯定不会同意,而他又找不到理由去说服他。李剑苦思冥想,如果把企业纳入乡镇,管理上还是由程三,他不断不会有半点损失,反而还会因此得到政策性的扶持,这叫换汤不换药。有乡政府做靠山,无形中的凝聚力就更不用说了,对地方企业还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从长远的观点看,这个道理,程三不是不明白,只是在利益面前,多少人会选择眼前。

  程三听后,明显知道这其中暗藏的玄机,自己虽然能当个主管,做的却是傀儡皇帝,每个月拿着那点工资,却要做和以往相同的工作,甚至更多,说句实话,他完全不愿意。当然,那个时候的人能到乡政府工作是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可他程三不这样想,要是自己的企业,收入和付出成正比,一旦到了公家,就只有老老实实听话的份,甚至连贷款本息也会因为自己的差错而不得不撂浅,政府这是一箭双雕啊!到时候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吃的是哑巴亏。既然这样还不如现在趁早退出来,只是把这些机器和银行贷款的损失降到最低就好了,钱财虽然是身外之物,无债一身轻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他以为提了这样的要求,乡政府也许还会挽留他,其实李剑早就有所准备,这也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他清了清嗓子,轻轻的说了句,你尽快把方案提交上来,经济方面,我保证,会尽量满足你的,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李剑走后,程三的心里有诸多的不舍,毕竟,为了这个企业,他是花了精力的,也是用心在做,从一个荒山野岭,冷冰冰的石头山变得热闹非凡,那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滚滚财源,使他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也有所改变,好像他就是村里人的衣食父母,无形中得到人们的拥护,他的干劲更足了。

  然而,任何事情没有一帆风顺的。那个时候,项目虽然敲定了,但资金缺口一直使他徘徊不前。最终,还是老同学帮的忙,说真的,当时的程三确有一种成就感,人前人后被人尊敬的感觉无以言说,特别是看到村子里的人们每个月领工资的时候那份喜悦的心情,那些称赞,无形中让他多了份责任感。他在想,在有限的资源范围内,还是有潜力可挖的,按照他的设想,每个劳动力还可增加不少的收入,不要以为这些小小的石头,只要加以利用,就能创收,他想把那些氧化钙含量偏低的石头分成两类,粗大的用于基建护坡,小块的投入碎石机粉碎后做混凝土用,一方面能保证厂方的用料质量,劳动者还能增加收入,甚至他想寻找主动权,他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果按照他的思路,即便厂方停厂,他们照样能活干,程三想慢慢过度到全部投入混凝土工程中来,那样就能摆脱被牵制的被动局面,从被动到主动那才是质的变化,才是一个超越。并且他的这个设想已经得到村里人的一致认同,本来可以施展拳脚大干一场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乡政府突然提出土地资源都是国家所有,任何单位和个人不得侵占,村民们虽然隐隐约约懂得一些,山林定权不是写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又成为乡政府的了呢?可那个计生专干说,是啊!你们说的也没错,你们是有管理权,使用权,但是没有所有权。

  人们傻眼了,所有权?所有权是个什么东西?

  所有权就像一个人,你做什么事都可以,就是不能犯法!

  是啊是啊!说的没错,哎呀呀,少吃点可以,穿差点也行,就是不能坐牢。

  胳膊拧不过大腿,程三最终不得不让步,纵然有绪多的不舍,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们是一级政府,谁能说半个不字呢?

  不久,乡政府就下了红头文件,说矿产是国有资源,为了利于有序开采,统筹兼顾,增值创收,经乡镇企业办和程三本人经过多次磋商,交由政府统一管理。为此,程三不吃不喝,苦思冥想了几天几晚之后,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许秀灵。

  许秀灵也有自己的心事,这几个月来自己与程三那种只有她们两人的心知肚明的冷战,她心里怎么也快乐不起来,这些又能怪谁呢?她对程三总是充满着内疚,是自己的问题酿就了他的痛,看到程三那样,她那矛盾的心里就像有千万个蛆虫在啃咬着她的每个神经细胞,欲摆不能,每天的日子都是在艰难中度过。她爱程三胜过爱自己,他的痛,他的苦和泪,她在经历也在饱尝。她甚至在想,这一辈子要是没有知识青年上山下乡,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没有那个黄明进的出现,那肯定是另外一番情景,遗憾的是,世界上没有假如,没有后悔药可以吃。所以,她注定把这种遗憾,这种痛,完完整整地放在内心深处的某个位置,不能发泄也触碰不得。

  这些天来,看到程三整夜失眠,转转反侧,压着床板吱吱嘎嘎发出沉闷的声音,她的心也是在流血。多少次,她真的想眼不见心不烦,告诉他与其大家这样痛苦,不如好和好散,也许离婚说不定是对婚姻最好的诠释,解放自己也是解放他人。然而,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些话,无异于给他伤口上撒盐,她最终忍住了。等待吧,等这段时间过去了再说也许会好些。可是今天,她就更不能说了,矿材厂的事,他一直是作为一份事业在经营,现在说没就没了,男人虽然是顶天立地的汉子,坚强的外表下,别人不知道,她许秀灵却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男人也是人,也有脆弱的时候。她见程三问自己,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程三见许秀灵心不在焉的样子,摇摇头说,已经这样了,没事,没事的。说完,自己跨过厅屋的门槛,顺着青石板路漫无目的向西走去。

  许秀灵看着程三远去的背影,想不到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反应,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昔日爱得死去活来的恋人就这样渐行渐远,几乎没有回旋的余地,他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崽,两行青泪顺着脸夹流到嘴里,苦苦的涩涩的,完全找不到当初那种甜蜜的味道。

  最近,程母会经常接到程欣的电话,这个精明的老人,听声音就知道他的二崽在单位上的工作环境挺不错的。现在在家的几姊妹也都搞得不错,满女的学习成绩已经赶到前几名,今年的高考她是有希望的,看她出出进进轻松而愉快的步履就知道。细崽开着手扶拖拉机,收入上比起做生意来说相对的少得多,但比起干苦力来说还是好一些,小两口出双入对的充满着甜蜜和幸福。相形之下,倒是程三两口子让她有些不放心,许秀灵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媳妇,对人对事不仅以礼相待,妈妈妈妈的叫得清甜,有什么好吃的首先想到的就是长辈。只是经过那次风波之后,她心事太重,很少看到她多云转晴,不由得叫人心痛,她又想到自己的三儿办的矿材厂。看到自己的崽女们一个一个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多少还是有些安慰。

  看来,她老人家看问题也不是她自己所认为的那样,水都看得三尺深。而实际上,她的崽女们也是在报喜不报忧,她知道的也只是表面现象而已。

  程母在太阳下,一边享受阳光浴一边选着茶子。其实,她并不知道什么是阳光浴,她只知道在冬天里晒太阳暖烘烘的,那样安详。想着今年的茶油至少有一百斤以上,够明年吃的了。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大崽程豆一家,明明和亮亮都上学去了,老实巴交的大媳妇有事没事喜欢到地里折腾,程豆这个时候也许到村部开会去了。她又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女,只有老二不在身边,但她老人家还是感觉得到,相互间知冷知热的,心贴着心,作为一个老人,还有什么比这更让她宽心的呢?

  程母想得正入神,程三却心事重重的从外面回来,一只脚刚踏进屋,就听到隔壁大婶大着嗓门问道,三,听说矿材厂被乡政府收走了?是真的吗?

  没有的事,婶。

  没事?不要哄我了,我们都知道了。怎么得了啰?

  程三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见母亲坐在厅屋里选茶子,立刻对婶子嘘道,婶,小声点,让妈听到了又该急了。

  婶子立刻用手蒙住嘴巴。埋怨自己一句,就退回屋里去了。

  其实母亲早就听到了,她停下手中的活,仔细地倾听着他们的对话。程母不仅精明,眼睛和耳朵都非常好使,大婶的问话让她警惕起来。尽管程三佯装笑脸回到家里,母亲还是把他叫住了。

  程三看到母亲,才佯装发现了,亲切的叫了声妈,走过去弯下腰选了几个茶壳,说今年茶子丰收,您也不要太累着了,等明天有时间,我也来筛选。

  你是说我选茶子的事吗?这有什么呢?两只脚踩在火盒上,身上晒着太阳,做点手上的事,跟坐办公室有什么两样?一点都不觉得累。

  程三最怕母亲看出他的不愉快,说了几句客套话,站起身说,我还有点事,就准备离开了。

  母亲说,你等一下。

  哦,对了,妈。我正要到水泥厂去。要不,有什么事,回来再说吧。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不会耽误你太久的时间。

  程三迟疑了一下,什么事?您问巴!

  我要听你说实话。

  妈!无缘无故的这样严肃。

  刚才大婶说的是不是真的?

  大婶?程三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不是的,妈。

  不是的?无风不起浪,你的眼睛看着我,大声说说看。

  一生没有说过谎的程三,一下子慌了神,说妈,我现在还有好多的事情哩,等我干完了,回头再慢慢跟您聊,好吗?

  儿子的惊慌失措,母亲已看懂了全部,她的脑海里顿时轰的一下一片空白,没有一丁点思想准备的她,仿佛坠入万丈深渊。只见母亲晃荡了几下就坐不稳了,程三赶忙扶住。然而,母亲整个人软得像根绳子,程三赶紧抱住,不停的叫着妈妈。可是,任凭你怎么呼叫,母亲已经失去了知觉。

  程三瞪大眼睛看着母亲,两手紧紧地抱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失声叫喊着。……好一会儿,他才意思到,才把母亲送到医院。

  一家人都陆陆续续赶到市人民医院,都守候在抢救室门口,好不容易,才看到主治医师出来,程豆首先拉住他,带着哭声问道,主任,我妈怎么样了?啊?

  主任医师把程豆拉到一边,摇摇头说,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你们进去,看看她老人家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不会吧!站在大哥旁边的程三睁着眼睛,恐怖得要吃人了,他大声吼道,不可能!

  主治医师提醒说,你妈得的是急性心肌梗死,有什么话赶紧去问,我们当医生的,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真是晴天霹雳,程三赶紧冲到病房里,紧紧抱住母亲喊道,妈!……妈妈!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呀!

  待一家人反应过来,一下子扑到病房里,围着母亲喊着叫着哭着,可母亲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医生说,安静一点吧!这时候大家才反应过来,都吸着鼻子看着母亲。只见母亲慢慢地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的问,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并极力地想坐起来,大哥赶忙扶住母亲说,妈。一边拿个枕头垫在她后背。病房里总算安静了下来。

  母亲伸出颤巍巍的手拉住老大和老三的手问,欣……儿……呢?她的心里最牵挂的最放不下的就是老二,他一个人在外漂泊,孤孤单单的,碰到什么事,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个让她骄傲了一辈子的崽,一直总是这么放不下,哎!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让他守在自己身边踏实得多。

  老大知道母亲此时此刻的心思,弥留之际还想最后看他一眼。他便俯下身用嘴对着母亲的耳朵,一字一句的说,已经打电话过去了,马上就会回来,你要坚持住啊!

  母亲张着嘴,微闭双眼,一家人知道,她老人家憋着最后一口气,就是等程欣回来。

  这一刻,一家人安静了,没有人愿意打破此刻的宁静。都在静候着,等待着,时间就像定格在这一刻,没有人走动,离开。

  凌晨两点,母亲拉住大崽的手轻微的动了动,程豆立即睁开眼睛喊了声妈,说您想说什么?

  母亲张了张嘴,从嗓子眼里送出来微弱的声音问,几,几点了?

  妈!还早,天还没亮呐,您要坚持注啊!

  母亲没说什么了,闭上眼睛在作最后的努力。

  过了几十分钟,母亲又一次睁开眼睛问,几,几点了?

  程豆打着哭腔说,妈,快了快了。他望了望窗外,外面漆黑一团。看来,母亲是等不及了,又过了一会儿,母亲又问了时间,还想说什么,只见她喉咙里呵呵的响了两下,面部肌肉痛苦地痉挛着,头一偏再也不理他们了。一屋人齐声喊着娘,奶奶。

  护士听到了,急忙赶过来,弯曲着食指在母亲的鼻子底下试探着,赶紧摇摇头说,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你们节哀顺变吧。

  一家人傻了,怎么也不会相信,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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