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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梦》(上)〈三十六〉

物极必反  幻想破灭

高飞是个急性子,做事随便而草率,因而对事情往往就会产生误判,他深深地爱着婷婷,但他不了解她,对她没有信心。他在追求二人世界的浪漫甜美,他想试探婷婷对他的真情。

这天傍晚,教室里就剩高飞和婷婷了,外面天色昏暗,寒风嗖嗖,她正全神贯注地看一本书,忘掉了周围的一切。高飞坐在婷婷旁边的座位上,幻觉让他感到她就是简•爱,是他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他觉得他们之间完全可以心心相印。他想带她去想去的地方,干她想干的事。他在努力争取,即使结果不尽人意,他也会始终如一,而且乐此不疲。他认为幸福是每个人的梦想和追求。

此刻,教室里是那么静谧,那么温馨,那么浪漫,激起了他莫名的兴奋,他突然站了起来,说道:“看啥书呢,这么认真?”凑近一看,原来是琼瑶的小说《梦的衣裳》!他有点激动,她有些诧异,他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稍许,他猛地拉住她的手,一种本能的冲动让他把嘴迅速凑到她的嘴边……不料她躲了一下,正好吻在她的脸上,她一下子急了,摔开他的手,半天说出一个字“你……”

他怪怪地一笑,把偷偷从她桌兜拿出的紫色手套轻轻一抛,又顺手抓住,显得格外得意。

这下婷婷恼了,她气得快要爆炸似的:“你干什么?无聊!”

高飞怎么也想不到,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女孩怎么会讨厌自己,怎么会如此生气,他心里百感交集,那种初入大千世界、初涉爱河的轻狂小伙子的尴尬和难堪充满了他的内心,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兴奋,他感到无地自容。他原本以为女人也有着和男人一样的感情,一样的灵魂,一样的爱心,当幸福来敲门的时候,会欣然接受,会情不自禁,孰料她并非是一个能躲在他怀里自觉接受疼爱的女子!他想明明白白地生活,他在追求自己的“真爱”,在找寻属于自己的永远的春天。现在却遭到迎头一击,他有点懵了。在极度不安和狂躁中,他感到窗外寒风凄厉的呻吟着,他渴望视力能够透过朦胧的夜空,超越那个极限,看到繁华的世界,看到他曾听说却从未体验过的海市蜃楼的幻象。

“要是上帝也赐予我美貌和财富的话,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像我现在难以离开你一样!”他的耳畔又回响起《简爱》中的这段话来。他的梦幻破灭了。

在幽静的走廊里,他独自一人来回踱步,任凭自己的心因骚动纷扰而忐忑不安,因充满活力而起伏不定。他知道,他俩之间一直有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一直让他耿耿于怀。他明白,在布满坎坷的人生道路上,人人都会遭遇到挫折,面对困难和挫折,勇敢者会发起挑战,因为他要追求属于自己的人生,他要挑战自己的命运。

他觉得自己太笨,太傻,他的脑子里装满了各种幼稚的幻想,装满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童话世界那古老的传说、那神奇的故事、那浩渺的太空和斑斓的云彩全被正在成熟的青春打得粉碎…...

他几乎要发狂了,愤懑、冲动、无奈紧紧萦绕在他的大脑周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明白:为什么感情投入的越深,受伤的越重?这不正应验了古人总结的那句话:爱之深,恨之切!

高飞一气之下,草草写了张近乎绝情的断交信,叠成一小纸片递给她,他认为是婷婷缺乏涵养,缺乏爱心;自己是真情的表露,却换来如此下场!他要婷婷象躲臭虫一样躲开他,他感觉一个神话般的故事即将结束,而这个故事是由他自己不断地相像编造出来的!

那曾想,这次冲动的做法居然引起了轩然大波,在他们二人之间之间埋下了深深的鸿沟,婷婷连续几天都没来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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