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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梦》(上)〈二十三〉

乐极生悲  风月奇传 

再说活跃分子赵鹏,他可是个大古董,能说会道,风流倜傥。那是刚开学的时候,他就给大家讲了他村的一件事:村上有个叫陈**的民办老师,因村长从中作梗,自己老转不了正,一肚子的怨气。这天,这天村长在教室后听课,他手拿地球仪问:“同学们,你们看这节课多了个什么东西?”学生以为他是问教室里听课的人,便齐声回答“村长”。陈老师故意拉长嗓门,问:“村长是东西吗?”学生答:“不是东西”弄得村长面红耳赤。

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记得在五四青年节那天晚上,在男生宿舍(刚入学时还是通铺),大家刚脱光衣服睡下,他就谝开了:“各位,今天是青年节,大家忙了一天,现在让大家放松一下,请猜几个搞笑谜语:揭开花被窝,伸手往里摸,摸到两条腿,分开眼眼对(猜一动作)”。同学们都说他坏,他却说是同学们胡想像,不就是戴个眼镜么,有啥大惊小怪的。他接着又说:“一头毛,一头光,一头是个硬棒棒,使劲活动实在忙,噗嗤噗嗤冒白浆……”本来一个刷牙动作,让他这么一描述,搞得本来很单纯俗世里这些涉世未深的小伙子想入非非,兴奋不已。有同学就提议喝酒狂欢。但晚上休息时间在宿舍饮酒,按说是违犯学校规定的。高飞(当时的宿舍舍长)一时兴起,竟扬言“天塌下来我来顶”,同意了狂欢。于是,就有几个同学自告奋勇,偷偷溜出校门,弄了两罐散啤酒和几盘菜回来。这下了得,一个个像疯了一样,在宿舍里尽情狂欢。唱的唱,跳的跳,好不热闹。一个男生喝得东倒西歪,胡说八道,被三个酒劲正酣的男生按倒在床,戏耍起来。他们扒了他的短裤,用墨汁在下身乱画,急得该男生嗷嗷乱叫,拼命挣扎。又有俩强壮男生把他抬了起来,边走边嘻嘻哈哈地“璇筛子” ,整个宿舍就像是群魔乱舞,乐到极点。常言道乐极生悲,就在此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抬着醉酒男生的一伙人一脚踩空,将其他人撞到,同时撞翻了一旁的电视柜,将诺大的彩电撞翻在地,宿舍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惊呆了……此事后来被反映到上级主管部门,赵鹏和高飞受到严厉批评和警告,参与者都给予了经济处罚,一场狂欢变成了一场闹剧,也让每个正在成长阶段的年轻人后悔不已。而大宿舍后来就改成了小套间,管理制度非常森严,一些同学受不了,就在校外找房子住。

赵鹏比其他同学似乎成熟得早,在谈恋爱方面,也可谓情场高手。

记得在刚入学时,赵鹏还是个很深沉、很有天赋的青年。有一次,他在报刊上发表了一首诗歌 ,激动得不得了,还在班上搞了一场庆祝会。同学们都非常羡慕,都称他为“文艺青年”。也就在那时, 高飞和班上活泼秀气的杜芸芸好上了,两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家里人也都支持他们交往。高飞也喜欢她,觉得她长得白白净净,性格也很腼腆,有种小鸟依人的感觉,谁见了都会怜爱。他们经常在一块学习、一起买饭,感情也非常淳朴,双方父母也都看好。谁知后来赵鹏喜欢上芸芸,就处心积虑,大献殷勤,穷追不舍,意图昭然若揭,让高飞显得大为逊色。芸芸很快就离开了高飞,成了赵鹏的干妹子。他们出入都是手挽手,吃饭更是形影不离。这让天真无邪的高飞心里很不好受,还难过了好一阵子。他恨自己没心眼,他梦想自己也要当一个文艺青年,要找一位知心伴侣。他看到赵鹏对芸芸照顾得那么无微不至,他为她准备晚餐,为她抄写笔记,为她寻找重点。渐渐地,她养成对他的依赖性,有了委屈就会找他发泄,就会在他怀里诉说,他也很会安慰她,取悦她。他们公开以兄妹相称,在感情上相处得非常好, 高飞非常惭愧,也非常羡慕。他觉得他们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半。

有天晚上,当赵鹏送芸芸回宿舍时,亲密的一幕在同学间传得沸沸扬扬,有鼻子有眼:那是一个月光幽丽恬静的夜晚,他们相爱了。他轻抚着她的脸颊,先是在她的额头轻轻地吻了一下,见她是那样柔顺,那样幸福,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便顺势把嘴移到了她的富有弹性的嘴唇上吮吸起来,他的吻是那么深情,那么细腻,那么摄人魂魄,她感到紧张,感到好怕,却又无法抗拒炽热的拥抱,她第一次享受到肌肤之亲的美妙,享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她感到他的手移到了她的胸前…..浑身一下子酥软下来。

她完全被征服了,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她甜蜜地回吻,他不停地抚摸,火热的激情在不断向外迸发,神经的兴奋点达到了极致,只恨不能熔为一炉……后来,又有不少传言,说他们在宿舍如何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如何震天动地,死去活来,就连腾云驾雾、淫雨菲菲都用上了,说得神乎其神。但一切风平浪静,人们想象的那种爆炸性新闻子虚乌有。他们见好就收,点到为止,他们照样互帮互学,出双入对,同学们也就熟视无睹、习以为常了。而此事在高飞的心里,可有好一阵子都是既羡慕嫉又妒恨。

现在,高飞在不知不觉中,居然自己也陷进了爱情的圈套,他居然成了同学们关注的对象,这一切来得那样突然,让他始料未及,让他猝不及防。

他不由得想起台湾歌手郑智化的一首歌《年轻时代》中的几句歌词:喜欢上人家就死缠着不放,总以为自己已经长大,抽烟的样子要故作潇洒,啊年轻时代,有一点天真有一点呆,啊年轻时代,有一点疯狂有一点帅……他觉得大学生活是多姿多彩的,他们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抱负,自己的追求,他们也有人所不知的痛苦和烦恼。 

“今朝有酒今朝醉”这是许多年轻人的生活态度。要让他们认识到“生命的意义”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需要社会给予他们正确的引导,让他们知晓,交友和择偶是两码事,千万不要混为一谈,要促使他们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积极上进,安全地度过骚动的青春期,而不至于放任自流,误入歧途。

他坚信,世界是复杂的,也世界是公平的。一切都会有的,天地万物的天秤最终会保持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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