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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祭二 流浪的孩子

转眼之间,两百年就这样的过去了。

日升月沉,草长莺飞,草木枯荣。

忧伤晃一晃,倾国倾城。

我已长大成人,我的头发终于不再是短而白了,而是已经到达了极地的长度,色彩鲜艳火红。

而我却一点都不开心。

这两百年我夜夜会在苍茫的星空下遥望对面的冰族,看着茫茫无际的冰海而暗自流泪,我想我哥哥的亡灵在那边是多么的孤单,那么的寂寞。

我好想寻回我哥哥的亡灵。

当我变得在某一天也很强大的时候,我的日子却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的幸福,反而我觉得周围是如坟墓般的空寂,一千年,一万年,就那样的从我的生命中渐次走过。

有个人匆匆的穿过我生命的轨迹,然后又匆匆的离开,但是即使是那么短暂的时间,他在我心中是那样久久的牵挂。

刹那间的芬芳,却可以永世流转。

在这两百年间,我不断的练习我的幻术,在空旷寂寥的焰莲树林中,我经常练到汗如雨下,但是我却一点都不感到累。

我会遥望碧色如蓝的苍穹,那些巨大的焰火鸟不停在天空之上滑际,一阵风吹过,焰莲树叶随风起舞,在我周围盘旋,我想起了很多次在我刚开始学幻术的时候,哥哥经常用他强大的幻术将这些硬挺火红的树叶幻化为火莲飞扬在我周围,在斑驳的碎片间,我看到了我哥哥灿烂明亮的微笑。

但是,现在我只能一个人望着这些曾经美丽的幻象而久久伫立,黯然神伤。

我不知道我是否忘记了微笑,在我们火族,每个精灵的面容都是紧绷的,那些幻术越强的精灵的眉头紧皱,额头间的彰显力量的火红印记会闪闪发亮。

仿佛他们就像是一尊尊雕像,从来不会有任何的情感涟漪,对待弱者,他们手下从不留情,对待强者,他们也是甘愿受欺凌。

每个人都清楚,这是应该的。因为自古以来,这就是我们火族的神令。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我曾经亲眼看到那些力量弱小的精灵被别人欺负得遍体鳞伤,然后气若游丝般的躺在地上,而竟然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助之手。

我看到匍匐在地上的精灵的惊惧的表情,但是他们却不能还手。他们嘴唇紧咬,头发披散在地,沾满了黑色土地的尘埃,鲜红的血液从身上汩汩的流下。

我知道这一切是多么的自然,就像我母后被关进火墓山一样的自然。

现在我的灵力虽然比以前的强很多,但是却仍旧不能跨过茫茫无际的冰海。我想到那边去寻回我哥哥的亡灵,我想去寻找我哥哥的足迹,我想将他的灵魂带回来。

我在偶然间发现我们火族的一个巨大的秘密。

那就是我们火族有可以在极短的时间里增强幻术力量的焰火莲,这种圣果一般很少有人敢吃,一方面它藏匿的地方危险重重,需要幻术极强的人才能进入,另外一方面就是它有副作用,至于什么负面效果,没有人知道。

但是我却不想管这些,我想只要能使我的力量增强,什么后果我都不想顾。

焰火莲藏匿在我们焰莲树林的最深处的焰莲山里,那里很少有人能够进入,一些强大的非我族异类会经常在那里出没,我以前听哥哥说过,那里高不可测,即使像他这样幻术高强到极点的人也不敢进入。

但是,我是一定要得到焰火莲的。

终于,在前面密林行走的时候,我用我的幻术就轻易的闯了进去,但是后面的路越来越荆棘,我不得不飞在天上,侧着身体才能勉强通过。

在路的尽头有一座黑黢黢的高山,从远处看,一个火红的类似巨大的树叶的东西在熠熠生辉,它光芒万丈的矗立在高山的顶端。

我知道那就是焰火莲了,我惊喜万分,想要摘取它。

可是,一头巨大的三头飞龙像是疾风骤雨一般的将我的身体掀翻,我急促的掉落在地面上,那就是守护焰火莲的圣者了。

但是我却不甘心,我心里想着,我一定要得到它。

我曲动我的右手,使出我全部的火幻术,喷薄出撕裂的火焰,然后我飞在半空之中,趁它不注意,想要摘取焰火莲。

但是,三头巨龙却在我接近焰火莲的一刹那用它的巨大猛爪将我再一次的丢在半空,它发出如雷一般的怒吼,向我喷出滚烫的烈焰。

在这一瞬间,我心里失望之极,不是因为我的生命在这里终结,而是我做了那么多,我还是无法将我哥哥的亡灵寻回。

我在暗黑色的苍穹看到我哥哥微笑的脸庞,我知道自己在落地的时候就可以和他在天空之上相会了。

我的灵力已经全部损耗殆尽,嘴角的鲜血直流,身上的幻术袍也被撕扯不堪。

我闭紧双眼,等待死神的降临。

但是在要落地的时候,我却感到一双强有力的双手将我抱紧,然后飞起,我在朦胧之中还听到巨龙撕扯的喊叫声震彻整个山谷,猩红的鲜血燃遍了整个天宇。

我感觉到从那个胸膛传出来的温度是那么的温暖而炙热,我睁开眼,才发现是我的父皇,他手里拿着焰火莲。

父皇,你怎么来了?

我慌乱不知所措,我知道焰莲山是我族的禁地,如果发现有人敢擅自闯入,那么将是重罪。父皇看着我,一脸冷峻,他的凰琊火袍在风中咋咋作响,头上戴着的焰火冠象征着力量和刚硬。

你难道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吗?他望着我,面无表情。

我跪在他面前,眼神坚定,说,父皇,我想将我哥哥焱星芒的灵魂寻找回来,所以才想要得到焰火莲,请父皇赐予我焰火莲!

一阵又一阵的风吹过来,轰轰烈烈的吹过来,我望着父皇顿时苍老的面容,就像迅速衰老的蔓藤植物,我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过,我知道我父皇比谁都要疼爱焱星芒,但是我父皇是个刚毅如铁的人,就算在两百年前我哥哥战死沙场的时候,他也未曾落泪,可是我知道他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

狂风猛烈的刮着我的脸,我不屈的看着我的父皇。

终于,过了半响,他将手中的焰火莲给了我,说道,渊祭,你虽然是我的皇女,但是我们火族的神令你是知道的,只有强者胜,弱者只能被吞噬。你要去就去吧,父皇在以后可无法再帮你了。

我看着父皇远去的背影,他依旧像是个展翅的苍龙一般的坚强,仿佛这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无法撼动他。

但是我却很心酸,我知道父皇只是在遵守一种神令,可是他还是我的父亲。

我手里拿着千辛万苦得到的焰火莲,激动不已,我知道我马上就可以去冰族寻回我哥哥的亡灵了,想到这里,我感到前所未有的高兴。

哥哥,你一定会凯旋的。

哥哥,你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果真焰火莲的灵力不是一般的强,我在吃了它之后,不仅灵力大增,而且精力旺盛,从来不会感觉到疲倦。

我终于飞过那一片茫茫的冰海,来到了冰族。

在到达海岸的时候,我感到突然的一片晕眩,但是我并没在意。我幻化为冰族女子的模样,这是我父皇告诉我的,冰族的精灵和火族的精灵是天生的仇敌,要是我以原来的样子出现在这里,肯定又会大动干戈。

我发现这里和我想象的不一样。

这里的精灵有着长长的银白色头发和晶莹的白色瞳仁,他们面带微笑,说话亲切,就像是我理想中的白色天堂一样。

我在想,为什么我们火族要和这样的和睦的族类发生战争呢?

我一步一步的走近他们的国度----刃雪城。

这里是曾经漫山鲜血的战场,我知道在这里肯定有我哥哥的灵魂,我想将它带回去,带到我们火族的焰莲树林的那座金色墓碑去静静的安葬。

我飞扬起来,想要跨越刃雪城的城门。但是就在半空的时候,我感到我的脑袋一阵一阵沉重的晕眩,就好像我的心被铁锤在重重的敲击一样。

我感觉到我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我从高高的天空之上掉落下来,落在黑色的土地上,天空上的霰雪鸟发出一阵一阵刺破天空的悲鸣,我朦胧的双眼渐渐的昏睡,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一个空旷幽蓝的宫殿里,温暖的壁炉在散发着暖和的光芒,我看到我竟然又变成了小时候的身体,头发纯白而短。

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一个一身纯白,银白头发及腰的宫女微笑的看着我,对我说,你醒了。

我茫然的看着她,不知所措,我问,这是哪里?

这是刃雪城,你昏睡在城外,我们发现了你,然后将你救回来的。宫女依旧微笑,她的笑容温和,我仿佛看到了我母后温柔的微笑。

一阵一阵温暖的涟漪在我的心里涌动,但是我却头疼得厉害,仿佛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我只是依旧茫然的望着这空旷却温暖的宫殿,整座宫殿纯白透亮,散发着熹微幽兰的光芒,柔和清美,如阵阵清风洒进人的心里。

我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一切我都好像不记得了,我刚想问这位宫女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清澈透亮的声音传过来,她急忙退下。

一个身着纯白的幻术袍的少年踏步而入,纯白色的头发飘逸飞扬在空中,晶莹剔透的瞳孔闪闪发亮,额间的一轮罡目星熠熠生辉,浓黑的眉毛斜飞入鬓,他脚步轻盈,像是从宫外飞过来的一般清扬。

他走近我身旁,面容温和,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脸庞,灿烂温柔,一种从内心底里不可遏制的汹涌却变成了泡沫,曾经的似曾相识却好像无法寻回。

我发现自己失忆了。我努力的回想一切,可是只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而且越想,身体内的疲乏感就越强烈。

除了知道我自己叫渊祭以外,其它的我都不知道。

少年微笑着问我,你从哪里来?

我摇头,一脸茫然,但是他却依旧微笑,在那微笑的深深浅浅的脸影后,我有一种千百年前就认识他的感觉。

那你叫什么?

渊祭。

以后,你就在这里疗伤吧,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发现你受了重伤,而且还发现你可能丧失了部分记忆,但是你不要着急,安心静养的话,你就会想起来。

说完,他再次微笑的看着我,如同晶莹的露珠般清凉,我点点头,朝他微笑。

我望着他飘忽的背影,轮廓清晰,纯白的发丝柔软得像是锦缎,飞舞在空中,如同漫天卷起的樱花。

我问着刚才的宫女,他是谁?

宫女的眉间微微笑意,说,他是我们冰族的大皇子----罡天目,也是我们冰族将来的王。是他在出城门的时候发现受重伤的你,我们大皇子虽然地位尊贵,可是待人温和,我们冰族的每个人都很爱戴我们将来的这位王。

原来我竟然在冰族的皇宫里,但是我不知道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我都不知道我是谁,除了我的名字深深的刻在我的心里,其它的一切一点都回忆不起来。

想着这些,我感觉到身体一阵又一阵的疲惫,而后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岁月荏苒,时间渐次的飞越过去,而我在冰族里快乐的生活,虽然我还是没有想起我以前的一切,但是我却很幸福。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柔和,这里的精灵的脸上都挂着微微的笑意,雪雾森林的阳光四季不间断的如同碎贡一般的洒落在地,我和天目哥哥会和其他的精灵在雪雾森林的任何一处自由的奔跑嬉戏。

雪雾森林永远都那么暖和,永远没有大雪,四季永远不分明,似乎永远是春末夏初,永远有夕阳般暖色光芒在整个森林中缓缓穿行。

天目哥哥会经常带着我去刃雪城的任何一处,我和他高高的飞翔在苍蓝色的苍穹,看着清澈的溪涧流过刃雪城,听到霰雪鸟不间断的鸣叫,还有那些永远美丽和充满精力的孩童在森林里愉快的玩耍。

他会教我冰族的幻术,我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一学就会,而他总是会对我微笑,晶莹白色的瞳孔在阳光下显得是那样的灿烂。

他说,渊祭,你喜欢这里吗?

我说,喜欢啊,真想一直呆在这里,呆在天目哥哥你的身旁。

那你如果想起了你的过去,你会不会就走了?他说这里的时候,我看见他脸上有深深的雾霭。

我摇摇头,怎么会呢,我哪里也不去。

一阵风而过,如雪花般的樱花随风飘散,落在我和他身上,纷纷扬扬的樱花好像让这一刻静止了,流云般的风在不再流溢,而我眼角的泪水却悄然滑落。

他吻着我额间,对我说,渊祭,我喜欢你。

但是瞬时间一阵刺骨的寒风将我与他分离,我全身像是刺满了冰雕一般的刺痛,我跌落在地。一阵强大的旋转而下的风将樱花四散而飞,我痴痴的望着里面走出来的人。

我知道那是冰族里的王,他表情冷峻,双眉紧皱,冷冷的看着跌倒在地的我,然后我看到天目哥哥无奈的低着头。

之后,我就很少看到天目了,我的活动自由受到了严重的限制,只能在我住的地方来回走动,而天目哥哥也很少来看我,我知道王也对他做了同样的限制。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外面张灯结彩,宫女们的衣服也都换了一副模样,全身火红的亮丽色,我问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眉眼笑意盈盈,对我说,大皇子在今天成婚,和在深海里具有最高贵血统的人鱼公主----栩暮鲤,我们正在为这件大事准备呢。

如雷轰顶而过我的心里,密密麻麻的鼓点像是敲击在我的心上一样的难受,我想起了那天在林间天目的样子,高俊挺拔的身影,纯白的幻术袍在风中飘逸,但是我想着我以后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我泪如雨下,感到前所未有的伤心。

所以,我决定我一定要去典礼现场。

但是我不知道这竟是我在冰族的最后时间。

那天我看到同样是极地的纯白发丝的人鱼公主和天目都已经穿好了鲜艳火红的红色礼服,他们高贵的站在高台之上,而冰族的王端正的坐在高处,面色冷峻,仿佛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肃穆。而其他的幻术师和巫师则是则全都是穿好了鲜艳的红色礼服,站在高台之下。

我使出我最后的灵力,想要让天目哥哥看到我,哪怕只是着最后一眼。

但那时我才发现焰火莲的最致命的副作用----那就是只会在瞬间让人灵力增强,但是会让人产生短暂的失忆,灵力也会耗损,变回小时候的模样。

所有的冰族精灵都目瞪口呆,因为我已经恢复了火族精灵的模样,红色的瞳仁和火红的头发,我看到天目哥哥在高处满眼含泪,我看到他眼里的惊慌,我喊着,天目哥哥,我是渊祭啊·········

但是无数的冰雕向我射来,我无力抵抗,我匍匐在地,想要靠近天目,但他却久久的立在高处,旁边的人鱼公主面色冷峻,我潸然泪下,嘴唇阖动着,我说,天目哥哥,救我·········

但是我看到王飞了下来,曲动他的手指,眼中的冰蓝雾气弥漫,杀气腾腾,他毫不留情的使出冰箭,将我的身体洞穿,我顿时丧失了所有的意识,只感到全身的麻木和疼痛,还有苦涩的眼泪一直的流,一直的簌簌而下。

因为我以为天目哥哥会下来救我,会至少下来看我一眼,可是我心里很失望,他一直牵着栩暮鲤的手,只久久的伫立在高台的典台上,红色亮丽的颜色就像我身上流过的血,猩红而又迷离。

我以为我会死,可是我却漂流到海重新回到了我们火族,我记起了所有的事情,我很对不起焱星芒,因为我的无能,我始终没有找到他的亡灵,还有在海的那一边的天目,和我一起在雪雾森林里自由奔跑的天目,对我倾许情义的天目

斗转星移,时间飞逝。

我回来的时候才知道我的父皇已经退位了,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我想父皇也可能是倦了吧,我想他可能在天涯海角的某个角落自由的飘荡,不过这样可能对父皇更好,毕竟皇位这个重担,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我们火族的现在的王是我的一个哥哥,有着如同父皇一般的冷峻如铁的面容,灵力高强,一代一代沿袭着我们火族的神令。

我突然想到了我的母后,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没有看过她,但是我灵力不够,火墓山对我来说就是个难以登临的青山。

我遥望天边自由而巨大的焰火鸟,我想到了再一次窃取焰火莲,尽管危险极大,但是我还是想尝试一下。

这一次没有刚开始的那样艰难,反而出乎我意料,我很容易就拿到了。果真,又和上一次的那样,我灵力大增。

于是,我进入了火墓山,却发现我母后早已化为火莲了,一个几近枯萎的火莲。我想母后一定是撑着她最后的生命在等着我,我将火莲轻轻的拿在手上,它顿时化为细小的碎末,慢慢的如同红色雾气一般的随风而飘散在空气中。

这是母后最后的归宿。

我难过得掉下了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掉在黑色的尘埃大地上,我知道这世界从此以后,我就是孤身一人了。

我靠着海边的那颗依旧粗壮的焰莲树,无神的遥望海的那一边,焰莲树宽阔火红的叶子掉落在我的身上,我拾捡起来,我想起了焱星芒,想起了我看到他第一次时候的样子,他用他最精美的幻术准确无误的射中了幻术,我惊讶得不知所措;我想起来有多少次我被其它火族精灵欺负的时候,我都能够躲在我哥哥的羽翼下;我想起了了他在临走前对我说道,渊祭,你等我凯旋。

我望着天空大片的云朵,像是被血染红了一样的凄惨,我只感到无尽的难过,望着无际的海面,我感觉有阵强风不断地从我的心头在猛烈撕扯,我却留不下眼泪。

我决定要再次飞过茫茫大海,去看看冰族。其实我想看看天目和寻回我哥哥的亡灵。

虽然焰火莲吃着有风险,但是我却发现如果运用得好的话,可以避免这种风险,那就是我可以自由的运用冰族和火族的幻术,只要将这两种幻术能够巧妙的结合,那么灵力将是无穷的。

在我苦练一段时间后,我的灵力几乎可以达到超越焱星芒的那种地步了,我可以轻易的打败现在炎星幻影宫里的任何一个法术高强的精灵,当然也包括现在我们火族的王。我也可以自由的转变我的容貌,无论是冰族的还是火族的,对我来说都只是及其简单的幻术。

终于,我来到了曾经我觉得无比快乐的白色天堂----刃雪城。

我变成冰族女子的模样,走进这座冰城。我飞过城墙,来到宫殿,我看到了坐在玄冰椅上的天目,他头上戴着雪岚冠,面色凝重,正在和其他的幻术师巫师讨论着一些事情。

我知道他现在是刃雪城里真正的王了,还有坐在他旁边的王后----栩暮鲤。

我走进宫殿,跪在他面前,望着他,我以为他会认出我来,但是我失望了,我只看到他白色瞳仁里如同雾气一般的迷惘。

我顿时幻化为冰族最美丽的女子,如同人鱼一般的清扬起舞,如锦缎一般的头发在空中自由的飞扬,我用幻术幻化出飞扬的如雪一般的樱花,我在这樱花中蹁跹起舞。

舞毕后,他走到我面前,问,你是谁?

我说,我叫莲姬。

我看到他眼里的倾慕之意,我也看到了王后栩暮鲤眼里的如同冰蓝雪花的目光。

之后,我就成了他的侧室。

我发现这里的人,就算是那些很老的宫女也不曾记得有个叫渊祭的女子,而且一提到渊祭,他们就像是紧紧的抿紧嘴唇,眉头紧皱,他们小心翼翼的对我说,渊祭着这里是禁密,无论是谁都不能提起,否则将会以重刑处死。

原来我在这里----我以为是我的另一个家是那样的卑微,我感到心里紧紧的,我知道我的眼里刻满了透明的伤痕。

后来我才知道之前的王对所有人的记忆进行了清除,只有少数人依稀或者隐约知道还有一个叫渊祭的女子曾经生活在这里。

但如今,我知道过去的我已经玩玩全全不存在这里,永远的就像从来没来过这里一般。

就像是以前对我情深意笃的天目,也未曾想起来我。

划空而过的霰雪鸟传来的是一阵又一阵的嘶鸣声,我久久的站在雪雾森林深处想要寻回以前的欢乐,樱花自由飞舞的落满我全身,但是我再也不会笑了。

因为始终只有我一个人落寞的行走。

天目每天都在处理国政,夜晚就会在栩暮鲤那里,我知道他们是最契合的蒹葭,我无能无力,而且,栩暮鲤已经诞下了王子卡索。

整个宫殿里都是围绕着卡索的欢笑声,可是我却一点都笑不起来,我看着笑声甜美的卡索,心里冷得像个冰似的。

自此,我就像是被大家遗忘了一般,我一个人在幽兰的宫殿里不在感到温暖,我使出我所有的灵力将一切东西撕毁,就算这样,我也只是着刃雪城里一个最寂寞孤单的人。

我还是会在屋顶看星星,但是我再也不能看待我哥哥焱星芒会幻化出很多的火莲盘旋在我的周围,我再也不能看到他温和灿烂的笑容,我再也不能看到他在风中咋咋作响的火红长袍和鲜丽的长头发。

还有天目哥哥,我再也不能和他自由嬉戏在雪雾森林了,他早就已经忘记了我。每天他不是在宫里处理王事就是会在王后的宫里呆着,我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他再也不是那个我认识的天目,以前的他面色温和,说话温柔,而现在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王,却那么的冷酷,就像一尊雕像一样的面色冷峻。我感觉到自己无所适从。

我就像是个被世界抛弃的孩子,无论是冰族还是火族,我发现自己无家可归,

簌簌的眼泪不断的直流,从我的脸庞上一直落到黑色的土地上,我觉得心如刀割,凄冷的屋顶,我知道再也没有人能够为我穿衣,再也没有人能够为我撑起一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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