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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缘(第十章 酝酿 1)

  高万全终于把老婆的情绪稳定下来,林青莲做出了重大让步,不再闹离婚。这令他感到些许欣慰,觉得自己刚才的歌还真管用。他坐在病床边,握着林青莲粗糙的手,心里略略有些感慨。

  这女人年轻时还是村里的一枝花,眼光高呢,村里好几个出色小伙子请起媒人去提亲都没耪动。

  高万全也对花朵般的林青莲动了心思,但他知道自己实力不济,怕先去表白被拒绝了以后不好办,左思右想费了好多天脑筋,终于有了好主意,腆着脸去央求他的村支书大伯高耀宗去帮他提亲。

  支书的面子谁敢不买?那年月,随便找个借口整治一下你还不是小菜一碟。

  高万全虽然相貌粗糙,但脑子不笨,又会讨好人,天天诞着脸帮林家挑水担粪种自留地,林青莲的父母被他笼络着了。

  在父母的压力下,林青莲虽不大心甘,还是同意了这场婚事。

  喝女方家花夜酒的晚上,主人家把酒席安排妥当后,按照当地风俗,第一个要请来坐上八位的应该是新娘父母的媒人,叫谢“老红姻”,然后才请新娘的媒人坐席,叫作谢“新红姻。”

  喜宴督管李式亭想巴结村支书高耀宗,以便在以后的运动中少些站在地、富、反、坏、右旁边陪斗,故意喊错顺序,先请“新红姻”上坐,再请“老红姻”入席。

  前来喝花夜酒的亲朋好友们看出了眉眼高低,谁也不愿意添不痛快,也理解李式亭的苦心,更不敢得罪书记高耀宗,齐声叫好。

  李式亭越发得意,颈项伸得像发情的公鸡,满面红光地开始说席:

  梁山伯、祝英台,七仙女,下凡来。

  郎才女貌天仙配,牛郎织女更恩爱。

  红姻大人费了心,巧牵红线当槐荫。

  主家慢慢来酬谢,代代不忘红姻恩。

  陪你这席说分张,红姻大人听端详: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双。

  红姻大人心眼亮,门当户对好相当。

  这段姻缘您牵上,一年走烂鞋几双。

  登山涉水两头忙,功德无量百事昌。

  林青蓉看见小幺妹有些郁郁寡欢,把她拉到静僻处,红着眼睛牵着妹妹的手,温言抚慰道:“幺妹啊,你可别怪爹妈,他们也是没办法,人家书记都亲自出马了,还说了那么多客气话,哪个人敢驳他面子?再说了,我看新姑爷也不错,虽然人样子有点粗糙,但心眼灵光,气力又好,当农民有这两点就算是齐备的了。他家在我们红星大队算是大户,你去他家我们也多了个照应,你不要担心明天晚上他鲁莽,姐姐教你个好办法,保管你要松活些。”

  林青蓉说完把手当话筒,在妹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林青莲听完,羞红了脸,推了姐姐一把:“我家姐姐硬是,想得起些怪名堂来,人家不是为这个。”

  林青蓉笑骂:“假眉三道嘞,这是有用嘞老法子,又不得就你一个黄花大姑娘用,不听就算了,我反正是尽了责任。”

  第二天是正宴,高氏家族及亲戚邻朋们嘻嘻哈哈闹完洞房,小娃儿些抢了干盘子后,新房里就剩下一对新人。

  看到高万全跃跃欲试,林青莲心里怦怦乱跳,七分害怕三分期待,她赶紧说要去解手,在茅房里按姐姐的吩咐做了。

  回来就被高万全抱着不放,急不可待要圆房,脱掉新娘的外围衣衫后,哪个晓得新娘短裤拴了十几个死疙瘩。

  高万全先是用指甲解,没解开几个就把指甲抠翻了,接着用牙齿咬着配合手指解疙瘩,还是进展缓慢,急得他满头大汗。

  林青莲被他在身上上上下下的忙活,肌肤不停摩擦,慢慢有了感觉,用手指在高万全额头上点了一下,娇羞提醒道:“宝器,用剪刀嘛。”

  正猴急得不行的高万全如梦方醒,一翻身从新床上跳下来,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水,顾不得指甲的疼痛,心急火燎四处翻找剪刀。

  第二天,这句话被窗子外头听热闹的人传出去,成为私下里的笑话。村子里哪个办事不麻溜,不机智,旁边的人就调侃:“宝器,用剪刀嘛。”

  这笑话一直到高万全接任大队最高权力后才没人在公开场合提起。

  高万全看林青莲沉沉的睡着了,端详了她一会,眼前浮现出妻子新婚时候美丽动人的模样,心里柔软部分开始蠕动,开始觉得这些年来自己的确忽视了她的存在,精力和时间都花在了外头。

  正在内心反省和愧疚,高樱枝和张翔云来了。高万全把情况简单的交代了一下,来到停车处,看见一个身形和向如琼差不多的女人走过去,刚才对妻子软软的心情全没了,巴不得马上就到向如琼身边。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实在无法抵挡这个女人风韵激荡的诱惑。

  他把车开到空旷地方,把电话拨过去,约她到街上的住房里会面。

  那头向如琼淡淡回道:“我家现在缺乏劳动力,又没得钱请小工,我这会儿正在地头打药,一身嘞药气味和臭汗,你叫李三妹,她有职务津贴,做不做庄稼都无所谓。二天你少来我家,我儿子看到不好,许家人些看到更是不好,闹出去你嘞主任还当不当啊。”

  高万全被向如琼呛了一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车直奔观音庙旁边的李三妹家。

  李三妹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听见约好的敲门节奏,知道是高万全来了,爬起来到镜子前理了理头发,随手抓起口红在薄嘴唇上抹了两下,跑过去开了门。

  高万全今天没心思看女人,端起桌子上的凉开水就猛灌,然后用右手背擦了一下挂在厚嘴皮上的水滴,瓮声瓮气说:“刚才民宗局和乡上来人,说要恢复观音庙原貌,配合旅游业嘞发展,要我们把村委会搬出去。你看,他们说到风就是雨,搬出去,朝哪搬啊,属于村上的地方就那点点,真是说得轻巧,背根灯草,上头放块屁,下面跑断气。”

  李三妹不晓得他葫芦里卖的啥药,认真想了想说:“我看属于村上管辖的房屋除了观音庙就是学堂了,就不晓得学堂头有没得空教室。”

  高万全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对呀,你看我,咋没想到学堂里头还有空教室呢,只是听说那空教室现在做起了图书室。汪青山买了些处理书放在那里,李清远还当宝贝一样,天天放学派起老师在管理,叫娃娃些开展啥子第二课堂,其它地方还来人参观学习呢。我觉得那汪青山这样整是别有用意,收买人心,几千元钱哪个出不起,堆些书在哪儿,绊脚绊手,占到地头。”

  自从“青山图书室”启动那天开始,高万全就很认真的把汪青山当作了潜在的最大竞争对手,时刻严密注意汪青山的动向,汪家新房子下基脚那天,他表面是去恭贺,更深层次的想法是要看看有没得违规建筑情况。

  他在心里恨恨地说:你拿学堂建筑质量要挟老子,老子也要捏你的七寸要害,看哪个狠得过哪个。

  李三妹的心思没高万全缜密,还在为村委会搬到哪里想别的途径。

  高万全拍了一下脑门,又一次做出如梦方醒的样子:“对了,我去跟李清远说说,把他们办公室搬到图书室去,这样老师些管理起图书室更加方便,我们村委会用他们现在嘞办公室,免得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说我们挤占娃娃嘞地盘。”

  “不大好吧,人家又不得傻嘞,还会以为我们为了老师方便才那样。”李三妹站起来拿了个苹果边削边说“学堂里头闹哄哄嘞,我们白天在那里办公务不方便,离我家又远,跑一趟要好久。”

  高万全伸手把女人拉到自己的大腿上坐起:“你多余担心那么多干啥,重要事情还是我们两个在你屋里头商量,用不住你跑路。我一直觉得占着菩萨嘞地盘对我们有点不好,你看,这么多年我们连个娃儿都怀不起,要不然,都该是读初中了。”

  这句话刺痛了李三妹的神经,她一听不高兴了,一下子站起来:“你是骂我缺德事做多了绝后吧?十几年来姜术清那天收的不回家一趟,我怀起敢生吗?那放羊娃要不要嘞来点消息,表示他还活起在,老娘没得奈何,还是他姜家嘞鬼!眼看到一年一年就成了老婆子,二天动不得了,端口热水嘞人都没得,人家娃儿多的,就是朝阴曹地府走了一截,一个娃儿喊一声就能喊转回来了。我嘞岁数一天天大了,活路眼看到就做不动,二天日子不晓得咋过!你到安逸,儿孙满堂嘞,老了有依靠,还拿风凉话来怄人。”

  高万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再留在这儿不走可能没得好汤汤喝,也不大愿意把精力耗费在这儿。从茶几上拿起车钥匙,在女人脸上亲了一下:“事情紧迫,我马上去找李眼镜商量商量看。”

  今天放学后该李校长管理图书室,有几十个学生在看书籍。

  村主任的丰田轿车开到操场里头都没人发现。见没人理会他,高万全将喇叭按得山响,把专心看书的娃儿些吓了一跳。

  他的大孙子高大强拿着书跑出来,在车子后门上狠踢了一脚,看都不看他一眼,转身又跑回阅览室去了。

  几个学生趴在窗台上冷冷地看着他。高万全在车里下来也不是,不下来也不是。

  李清远假装看书入神,也不来给他台阶下。

  六年级的几个学生扯了几页练习本,用签字笔在上面写了“抵制日货!”几个大字,埋下头,用手举在窗子空格处让高万全看。

  李校长看学生们做得过火,走过来缴了他们的标语,折叠放在衣袋里,从图书室走出来迎接地方神灵。

  他边走边想,要是汪青山来,我的学生些不晓得有好高兴,一定把他围紧东问西问,悄悄朝他包包头塞零食。

  高万全笑嘻嘻从车里出来,抽了根香烟递过去:“李校长,你真敬业啊,还不回家去嗦。”

  “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呢。”李校长故意看了“青山图书室”的匾额一眼,才接着说:“高主任找我有事?请到我们办公室去。”

  来到办公室,高万全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把椅子脆弱的身子骨压得叽叽咕咕的一阵叫唤。

  李清远倒了一杯水递过来,高万全不接,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说:“李校,村委会和你商量个事情,现在政府全力发展旅游业,村里头的观音庙是老建筑老文物,湖广填四川就有了,县里准备把她打造出来,作为梨花节的一个重要游览景点,所以上级要我们村委会尽快把地方腾出来。”

  说到这里,高万全故意停下来,看看对方有啥反应,李清远的表情还是那样,依然是你随便说说我随便听听的样子,高万全心里不爽,故意把车钥匙往桌子上一丢,弄出响动来,然后接着说:“村里头的公共建筑除了观音庙就是学堂了,我们总不能在露天坝坝头办公嘛,村委会决定暂时搬到村小学来挤一挤,等上头拨了款,我们修好新嘞办公室就搬出去,李校长支持我们的工作就是支持县里发展旅游业的大政方针啊。”

  李清远扶了一下眼镜,不急不忙话里有话:“村里头的工作我们当然要全力支持,就跟你们支持学校头嘞工作一样,只是我们现在没得空房子。”

  高万全明白李清远指的是向如琼他们来学校闹事那天自己躲着不出面,哈哈一笑:“地方是挤出来嘞,几百平米住一家人,几平米也能住一家人,就看你咋摆布了,我们村委会就两三个人,几张小桌子,几个烂柜子,你李校长随便打整一只角角出来,就把我们收容了。”

  李清远赶紧截住高万全的话:“高主任,看你说哪里去了,我们是在村委会和教育局的双重领导下开展工作,你们不支持,学堂要维持下去是困难的,到今天学校和向如琼家嘞事还没搁平呢。”

  高万全故作惊讶:“你别逗哦,你和她家不是签订了协议嘛。她家人在校门口闹得凶的那天我有事不在村里,你打电话告诉我有人在无理取闹,我当时很冒火,真想马上回来理抹这些刁民,可是那天在乡上开会走不脱,我只好打电话叫村委会的其他成员火速前来阻止。回来听人说你们不是解决好了吗?咋又还有屁股没揩干净?”

  他真想说你们找汪青山当中间人调和,他娃儿蛋黄都没干,能把这样棘手的事情调解好?真是读书人净做绌笨事。

  “高主任,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学校和她家已经扯清楚了。只是许家老爷子被向如琼男人挖伤,刚刚出院没得几天,两家还没调解好,许家放话说不留够三尺滴檐,等修好了房子就去拆。校门口就那么宽点地势,除了三尺,咋也修不起一间屋。我看修小卖部要黄,你从中间调停一下,我们该赔不该赔的钱都赔了,周益凡又没啥子异常,叫她家不要再闹,让我们小卖部继续开起吧,二天我们才来慢慢和他家商量,弥补他家。”

  李清远知道高万全这番话是在给那天不来找理由,没必要和这样的人多说,莫如将就村主任在现场,把眼前的事整利落,于是提出了新主张来,他知道村委会搬来是不可阻挡的事,莫如来个交换还要划算些。

  高万全在心里略略盘算了一下,觉得这里面还有文章可做,站起来说:“我跑趟茅室,最近肠胃老是扯拐。”

  来到厕所,他站在水泥窗格子前,注意外面有没得人过来,拨打向如琼的手机,他不在意对方还是爱理不理的口气,问她校门口修小卖部还有希望没得。

  向如琼一听更加不高兴:“我还以为靠了你这窝大树子就能遮风挡雨,哪晓得还是屁作用没得,许家仗着人多,欺负我孤儿寡母!”

  高万全耐心等她发完牢骚,才问她:“假如我把学堂头编活了,你不用修房子,就用他们的小卖部经营,每个月缴些房租,你干不干?”

  向如琼一听有了转机,口气立即变了:“当真是这样,那倒是可以商量嘞,只是不晓得他们一个月要我交好多。”

  “现在学堂有了图书室,跑到这儿读书的邻村学生增加了五十多个,每天放学还有学生在看书,看饿了要消费,搞头比原来还大。你别心狠啊,三四百个学生,我们这里经济条件又好,算少点一个娃娃一天买三元钱零食,最低是百分之百利润,你经营起一天最少也要赚几大百,我看一个月交给他们三四千都还有很大搞头,比你刨土巴爬树子划算得多,再说了,每天早晚和周末假期你还一样有时间管树子。”

  高万全耐心开导着,他的如意算盘是解决了这女人的经济收入,她就不缠着要当妇女主任,以后村委会和她又在一个圈圈头,他们在一起方便了,向如琼家那条恶狗的厉害他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

  向如琼在那头算了一笔账,觉得高万全真正是在替自己着想,语气一下子亲昵起来:“万全,那就依你说嘞,你先帮探探口气,下来是我先找他们还是等他们找我商量?”

  高万全松了口气,柔声说:“等我和他们谈好了通知你,保管你家有很大嘞赚头,这件事千万不要声张出去,人多嘴杂,好事都要戳成烂事。”

  把向如琼那头沟通巴适,高万全才到办公室,李清远也刚清理完书籍送走学生回来,高万全假装糊涂,问道:“李校长,你先才说的啥,是不是关于小卖部的事?”

  “是啊,她家办不成小卖部,我想还是由学堂继续开起,解决教学经费不足问题。你看,现在学生增加了,开支和活动空间显得拥挤,我们也是为学校长远打算,村上要支持我们。”李清远做出为难的样子。

  高万全见时机成熟,开口道:“我看这样,你们和她家有协议,现在各让一步,小卖部继续经营,只是你们租给她家来经营。她男人吓跑了,孤儿寡母一样,也可怜,说起来事情还是从学堂引起,你们也该有让步的姿态。这样弄你们有收入,又少了食品安全风险,和她家的问题也解决了,我觉得对你们好处还要大些呢。”

  李清远想了想,觉得高主任说的也有些道理,现在食品安全成问题,一旦学生吃出了啥毛病,那可是天塌下来一样。

  “我先代表学校说我们的要求,如果她家来经营,我们只算是房东,只管收房租,食品卫生和其它事与我们一律没关系,这些先要在合同上把责任界定清楚,房租租金一个月至少要四千,一年按九个月计算,加起来一年总共是三万六,就叫她家交三万五吧。”

  “房租你们自己下来商量,大方向定下来就好,双方都有意向,细节就好协商。”高万全心里一阵暗喜,脸上却没表露一点出来,侧头看着李校长,“现在的大事是要把村委会搬到学校头来,李校长,你干干脆脆拍个板,这事行还是不行?”

  “咋不行啊,村里头的学堂,村委会不能来,谁还有资格来?再说我们也不能拖发展旅游业和家乡经济腾飞的后腿啊。”李清远笑着说,“学堂上上下下就这几间屋,教室是腾不出来的,只有办公室和图书室可以打挤一下,你们村委会是愿意到图书室去,还是用这办公室?”

  高万全站起来,哈哈大笑,黑胖的圆脸显得更圆:“李校真是痛快人,我们村里头财会上的账目要管理稳妥,我看办公室要紧凑些,放在这里出不了问题。那就只有委屈老师们搬到图书室去挤一挤了,要得不?学堂现在是有些拥挤,等空闲下来,村上和学校联合打个报告,向上级申请把院墙后头的那块地一齐征用了,跟你们修个大操场,让娃儿些扯开趟子跑。”

  李校长听高万全想要以扩大学校面积的名义,利用行政手段征用许家的包产地,心里暗暗一凛。

  他到梨园村小学十来年,高、许两大家族的仇怨听得多了。但是凭这么多年和许家做邻居,他以为许家人是善良宽容的好人多。学堂院墙外头就是许家均土地,不懂事的娃娃些一年不晓得要丢好多垃圾出去,许新龙的父母从来不在外面骂一句脏话,也不到学校里来闹,自己默默把垃圾处理掉,别人劝他家找学堂讨个公道,许家均和妻子总是宽容一笑:“娃娃嘛,又没得恶意,捡了就是,说不定我家孙孙也在朝里头甩呢。”

  这种现象老师们看不下去,决心刹着这不文明的歪风。老师们排起轮子,带领少先队小干部们下课轮流到操场边巡查,在院墙边放垃圾筐,逮着往外面扔垃圾的就罚扫操场,整整巡查了一学期,才把坏习惯扭转过来。

  新龙的母亲非常感激老师们,新鲜水果成熟了都要拿到学校请老师“尝尝看味道好不好”,那些被树枝刮了一下的,有干伤的水果都请老师拿回家帮“处理”。从二月间樱桃上市到最后一批冬桃和柿子下树,梨园村小学老师们的桌子上都有学生和家长拿来请“帮处理”的水果些。

  要调进城的老师,临走时都恋恋不舍,为这里淳朴厚道的民风感动,为自己没有把学生们教得更优秀而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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