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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恋》(六)

周六的早上,何梦芸来到隔壁王颖老师的房间。王颖正在洗衣服,女儿刘诗迪在吃粥。“小迪,你也这么早就起床了?”梦芸对小迪说。

“今天是休息日,起得算晚的了,平时每天六点半就起来了,很准时的。”王老师说。

“怪不得陆老师老是称赞小迪样样都很优秀。”梦芸转身对老师说,“今天王老师你有空吗?”

“有空呀,你有什么事?”王颖问。

“你若有空,我想请你陪我到县城里去买些东西。”梦不好意思地说。

“是准备办结婚用品吧?”王颖笑着说。梦芸点点头。

“为何不让你那陆老师陪你一快去?”王颖又问。

“他呀,一早就在西面的房子里涂涂料。”梦芸说,“他说他不懂要买什么,说是让我来找你,听你的。只要我与你两人看中的,他绝对没意见。”

“他到省心,自己结婚,却把采办的皮球踢给我。”王颖漂着衣服说,“那你今天准备办些哪方面的东西?”

“这里去县城也不方便,难得去一次,我想把家具、手饰、服装什么能办的都给弄好。”梦芸说。

“哟,那得好多钱。你够不够?要么我的存折卡也带上,借些给你们。”王颖洗完了衣服说。

“谢谢,不用的。我想够吧。”梦芸帮老师把衣服端到走廊上说。

“自为这服装公司的老板给了你好多?”王颖笑着问。

“他哪有钱给我?全是我自己的。”梦芸说,“昨晚他把工资存折与现钞全拿出来,一共才一万多点。”

“这陆老板会那么穷?”王颖晾着衣服说。

“他的钱、工资基本都投到了学校里,还好象借给了一个学生家近万块;借给一个养鱼的学生五千;借给一个修车摊的学生两千……我对他说,别拿这万把块钱丢人了,还是用我的吧!嘿,这倒好,他很开心,一点假客气也没有地欣然接受,还找了个很好的理由:有钱出钱,无钱出力,这是中华民族的一贯传统。你说气人不气人?”梦芸气呼呼说。

“我这小师兄一向是个‘葛朗台’。”王颖说道。

“葛朗台?”梦芸不解地问。

“那是法国大文豪巴尔扎克小说中的一个主人公,是吝啬鬼形象。”老师解释说。

“那倒确实有些象。”梦芸转头对王老师女儿说,“小迪要么也与我们一块到县城去?”

“我不去,我还要画画。我就在家里看看电视,好了。”小迪把碗放到水槽里说。

“今天我们要跑好几个地方,她去也吃不肖的,就让他呆在家里吧。”王颖说。

“那好吧。反正陆老师,秦刚、小芳他们都在,小迪吃饭就跟他们一起好了。”梦芸说。

“哎,西面你家的新房装修得怎样了?”王颖问。

“说起这,又是气人。我叫他弄好看点,你知道他怎么说?装修的第一要义是环保,现在装得越好,毒性就越大,越对身体不利。所以我们家只对那厨房、卫生间稍微装了一下,其余的地方也只是用多乐氏涂料涂白一下而已,以后买些画来贴一下算完事了。”梦芸说。

“就怎么简单?”

“是的。他又说什么,美国的总统府白宫,也只是涂白一下而已。”

“净瞎说,美国白宫里面又不全是白的。真是个葛朗台。”

“反正我家的比秦刚的差多了。这装修我管不了他,只好隨他去。可今天我自己的钱我作主,你就帮我好好挑挑。”

“好的。”王颖说道……

周日,陆自为约好伴梦芸去这畚山里走走,看看风景,放松放松。一早,自为将所需物品放在一个大背包里,又细细地查了一遍,觉得没什么遗留了,便背起包来到西边梦芸的房间。梦芸正在试戴昨天买的项链。“你看,这好不好看?”梦芸问。

“好看。你本来就漂亮,戴上项链当然更好看了。”自为说。

“你每次都这样,嘴上说得好听,其实心不在焉的,根本没细看。”梦芸照着镜子说。

“好了,你快点。这畚山很大,来这三年多了,我也没走进去多少,今天我们好好去瞧瞧。”自为催促说。

“好吧。今天好好去轻松一下。”梦芸把项链放回手饰盒里,背起一个小包说……

两人驱车往西边开,开过了溪南村村委会,十多分钟后晃晃悠悠地开进了溪西村。约摸又开了二十来分钟,自为把车停在一竹林旁,说:“车只能到这里了。后面的只能靠这11路汽车了。”

两人往北进入了竹林,一眼前全是一棵棵高高的大毛竹,不时地听到鸟叫声。“这竹林里的空气可真是新鲜。”梦芸深深地吸了口气说。

“是呀,这样好的空气在老家是绝对找不到的。”自为也做了一次深呼吸说。

“这竹林深不见底的,你可别迷了路,当心走不出去。”梦芸忽然担心起来说,“这里面会不会有野兽?”

“可能有野猪、野兔什么的,但绝对没有老虎、豹子、黑熊等,你放心好了。再说要是真的发现了华南虎,你我可就出大名了,可能全世界都能知道。”自为拿出一个自制的指南针说,“我这次带着它呢,迷不了路。”

“你刚才一路用小刀在竹子上刻划着,原来是在作标记?”梦芸说。

“是的,我们一直朝北偏西三十度走,回来时只要按反方向原路返回即可。”自为收起指南针说。

两人又走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穿出了竹林,来到西溪边上。“我这才真正理解人么叫‘豁然开朗’。”自为在最后一棵大竹子上系了根黃绸带说道。

“哇,这溪沟也够大的,比我以前见过的都要大。”梦芸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拧开矿泉水瓶说。

“梦芸你站到前面的石块上,做个姿势,我给你拍张照。”自为拿出从吴焕之老师那里借来的相机说。

“好的。你也照一张吧。”梦芸放下瓶子说。

“我们休息一下,等会儿要下到这西溪里,沿溪流往上走,可以看见瀑布呢!”自为拍好了照说。

瀑布?我最喜欢了。”梦芸来了精神。

“可是有些远,不知能不能走到那。”自为又从包里拿出付小望远镜说。

“这大概又是你们劳技课上自己做的吧?”梦芸看着正在用望远镜张望的自为说。

“是的。效果还不错。”自为把望远镜给梦芸说,“你也来瞧瞧。”

梦芸接过望远镜瞧了起来。自为教她不时调节两个镜筒中间的螺栓,以调整焦距。“还真不错,老远的也能看清楚哎。呀,好象那里有一只野兔。”梦芸开心地说。

“真的?再往左前方看……见了没有……那瀑布。”

“真的。见了,见了,那瀑布宽度倒是还可以,好象不是很高耶!”

“在这里我们只能望见最外面的一级瀑布,估计里面还有更多的瀑布,也肯定会更高,落差更大。”自为对梦芸说,“你看好了我们就下去吧。”

梦芸把望远镜给自为放好,两人背起包便朝西溪中间走去。自为一手拉着梦芸,小心翼翼地走在乱石中,不时地关照着梦芸看好脚下,踩稳后再跨步。两人往上游走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到溪中的一个较大的水潭边,这水潭很平静,很清澈,远看象一面大镜子,周边的树、大石块等倒映在水镜里。石头旁边又耸立着一棵大树,遮荫着大石头。自为把身上的东西放到了水潭边的一块巨大的石头上。“这个难得的大平台,象是特地为我们休息用的。”自为坐到上面说。

“你看这潭子里的水多清呀!该中间有两米多深吧,可底下的水草、小鱼却一清二楚。”梦芸也坐到自为身旁,望着潭里说。

“是呀,这里面的水估计比你那矿泉水瓶里的还要干净呢。这里完全是原生态的,绝对没有一丝污染。”自为说。

“那这里的水可直接喝了?”梦芸侧头问。

“保证没问题。”自为答道。

“是呀,有谁会象我们两个傻瓜那样到这里来。”梦芸拉着自为的手说,“等会我们到这水潭子里去洗一下,我走得有些累了,也有些出汗了。”

“我也一样。这水肯定很凉快。”自为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毛巾给梦芸说。自为站在大石台上,抬头眼望四周说道:“西溪逶迤绕岭走,玉管蟠木乱石头。鹧鸪罐罐兔跳壁,白鹭桐鱼伴我游。真是惬意。”

两人到了水里,水的确很凉。梦芸捧了口喝了下去,感觉比冰镇水还好喝。自为也喝了几口,两人便嬉起水来,捉着小鱼,玩得很是开心。

“你小心点,不要再往潭子中间走了,那里水深。”自为告诫道。

“掉下去也不怕,我也会游泳的。”梦芸把水泼向自为说。

“好哇,你把我弄湿了,你也别想干着。”自为也往梦芸身上泼水。

“好,好。我投降,我投降。弄得太湿了我怎么回去?”梦求饶道。

“弄湿了也没关系,我告诉你有个好办法。”自为诡秘地说。

“什么办法?”

“你把弄湿的全脱下来,放在那大石头上未被树荫遮住的地方,一会儿就干了。”

“你……你……想得美。” 梦芸红着脸,拨起一根水草朝自为扔过去。

“都已经领证了,迟早得让我看见的。这里连野狗都没一只,就是我俩都脱光了,玩上半天也没人知晓的。”自为躲过水草说。

“我就偏不让你看,谁让你自己以前没把握住机会?”梦芸涨红了脸说。

“以前机会?”自为傻傻的。

  “暑假在老家厂里。”梦芸低头轻轻道。

“噢……你是说那晚。”自为恍然大悟,一把抱住梦芸说,“这夜我一直后悔到现在了。今天可弥补过来?”

“正式结婚前你可别想碰我。只能怪你自己。”梦芸推开自为说。

“老封建!”自为怏怏道。

两人又用相机相互拍了一些照,还开启自动功能,合了几张,便开始在大石头上吃中饭——面包、香肠等。

吃过午饭,两将残物装进学生自制的垃圾袋里,开始按原路返回。一路上,自为又对溪中及两岸拍了好些照片。

回到车上,自为说去溪北村的另一个景点。车子缓缓开上西溪上唯一的跃进桥,梦芸不时地提醒小心点,那桥刚好能通过一辆汽车。过桥后,自为指着西溪的西头对梦芸说:“要是从我俩出竹林下溪的地方修一个小码头,从那里漂流到这里上岸,这五六公里的水路,也可以成一不错的旅游景点。”

“你瞎想啥呀!这溪里能漂流?”梦芸断然道。

“我想要是经过开发,肯定能行的。”自为开着车说。车子在一坐平石板桥旁停了下来。已听见了哗哗的流水声。“到了。”自为指着左手边说。

两人下车站到石板桥上,一股清流从桥下流过,溅起阵阵水花,向南边的东江奔去。“这水还蛮大的。”梦芸望着桥下说。

“我们又要去游这峡谷了。”自为背起背包说。

“这就是你说的第二个景点?”梦芸疑惑地问,自为点点头。

两人走进这峡谷,树木很密,许多地方看不到一丝阳光,有些阴冷。“这哪有路啊?”梦芸跟在自为的身后抱怨说。

  “路是人开出来的,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么?”自为将梦芸拉到一块石头上说。

“这里好象先从没人来过耶!”梦芸环顾四周说。

“这才叫原生态。”自为指着涧中说,“你看这涧水从上面冲下来,气势多磅礴啊!”

“咦,这上面好象有个瀑布哎!”梦芸指着上面惊喜说。

“是瀑布。我们到那里去歇一下。”自为说着,又往上攀去。

两人来到了瀑布下,自为手捧涧水喝了口,非常凉,但却有股甜甜的清香。梦芸也喝了口,太凉了,有些吃不消。两人瀑布旁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我可不想再往上爬了,这没一个人影的鬼地方。”梦芸用毛巾擦着额头的汗珠说。

“这样的地方才是有味呢!照水流仍那么激,上面肯定还有更好看的瀑布。”自为用相机拍着瀑布说。

“有瀑布我也不想看了。这里爬起来太吃力了。”梦芸按摩着小腿说。

过了十多分钟,自为劝着梦芸又往上攀去。慢慢爬了半个小时,前面果然又出现了一个瀑布。这瀑布比下面的落差要大,从二十多米的高空落下,发出虎啸般的鸣响。“梦芸你站到这瀑布前,我给你照一张。”自为兴奋地说。

“让我先歇歇吧!我已经没了心思拍照,腿都快断了。”梦芸一屁股坐在了一块靠着一棵松树的石头上。

自为解开上衣在瀑布下的水潭里洗了一下。又把毛巾浸透了,来到梦芸身边,慢慢拧着毛巾把水淋到她的手臂上,又给她擦了把脸。自为再到水潭里,浸透了毛巾上来。弯腰轻轻对梦芸说:“要不你也把这衣服解开了,我帮你擦一下背?”

“怎么,你想占便宜?”梦芸盯了他一眼说。

“这怎么叫占便宜?我是看你累的,心痛你,想为人民服务一下。”自为说,“再说都已经领证了,法律上我们已算是夫妻了,那还有什么占不占便宜的。”

“我已说过了,正式结婚前你可别妄想。”梦芸扯过毛巾说,“给我,我自己来。”

两人在瀑布边吃了些面包,喝了罐红牛,体力恢复了不少。自为崔促梦芸再往上走。“还要往里去?你是不是疯了?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梦芸瞪眼道。

“就再往上找到一个瀑布,我们便回去。”自为背好行装说,“亲爱的,算是我求你了。”

“我可真的不想再上去了,这里就根本没什么路。”梦芸又抱怨说。

“要么你就在这休息,我再往上走一段。”自为回头望梦芸说。

“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鬼谷,吓死我?”梦芸站起身说,“最多爬半个小时,不管能不能见到瀑布,都得回去。”

“好的。”自为答应着又开始往上走。

半小时后,眼前真的又出现了一个瀑布。这瀑布比底下的更高峻。自为很是兴奋,叫嚷着要梦芸上去站到瀑布中间照相。梦芸摆摆手,斜躺倒在瀑布下边上的一块大石头上,大口喘着粗气。自为独自攀上去站在瀑布中间,用相机在上下左右拍了几张。望着奔流直下的涧水,似一长长的青龙潜伏于这北岭坡上,便吟道:峡谷深深荫蔽天,青龙伏岭北山涧。瀑布一帘又一帘,一帘更比一帘险。自为张开双臂,朝下边的梦芸喊道:“你看我象不象屈原在《天问》?”

“我可不知道天问、地问的,我看你象是要跳涧找死。”梦芸恨恨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自为的兴趣一下被打入冷宫,怏怏地走下来,举起相机要拍梦芸。梦芸忙坐起身怒道:“你想拍我的洋相?”

“好了,不要这样板着脸,多难看,我的小阿妹。”自为靠梦芸身边坐下。

“别来哄我。”梦芸没好气地说。

“你喝点水,我削个苹果给你,歇透了我们就回去。”自为把结地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削了起来。

“这么大的苹果你叫我吃得下?分一下吧。”梦芸语气稍好了些。

两人又休息了一刻多钟,开始小心翼翼地出这山涧。一路上,梦芸疑惑的问:“你今天带我走的地方真是畚山的两个景点?”

“这……这……也许今后会是吧。”自为吞吐说。

“好个你这陆自为,你这骗子!你这混蛋!”梦芸从地上挖起一把泥土往自为扔了过去大叫道,“我真傻,还以为你真的伴我游畚山,这没有人形鬼影、没有一级台阶的地方怎会是风景点?”

“真没礼貌,竟这样骂老师?”自为躲着说。

“以后你别想再让我叫你老师。”梦芸又抓起一把泥土仍过去,一下失了重心,人要掉到涧水里。自为急忙上前跳过去抱住。“这种地方可不是你我打闹的,稍不留神便有跌入山沟或崴脚伤骨的。”自为指着边上的一块大青石说,“你要是真的想骂我打我出气,我便去趴在这上面,你就按老戏里的知县老爷审堂那样,把我的衣裤扒了,折根树条打上几十大板。”

梦芸狠狠在自为腰间掐了一下,挣开自为的手,竟自朝下面走去,说:“你甭想动歪脑筋。”

“你走慢点,小心点,这山坡可是的真‘上山容易下山难。’”自为忙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回到石板桥上,自为望着南边的江面说:“现在那东江上是微风吹拂,阳光明媚,水鸟凌波,锦鳞跃面。可去观瞻一番。”

“要去,你一个人自己去,待会儿自个儿走回来,我可要先开车回宿舍了。”梦芸气嘟嘟说,“跟你钻这山角落,已是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全汗湿了。我只想快洗个澡,睡上一觉。”

自为见梦芸怒气未消,只好上车发动车子,回三江学校去……

傍晚近六点,自为与梦芸才到食堂吃晚餐。王颖与秦刚他们已吃完,正在闲聊,见梦芸过来,便问道:“你俩今天都去了哪里?玩得开心?”

“我以后再也不要他带我去玩了。这哪里是他陪我在游畚山?分明是我帮他作地理大考察:去的地方根本就没一点路。说什么这里建个码头搞漂流,那里凿上石级寻瀑布。我都被他累死了,哪还有心思看风景?”梦芸抱怨说,“特别是江北面那个不知叫什么的峡谷里,阴森森的甚是吓人。只有我这大傻瓜才会跟他去爬这种几乎见不到阳光的鬼地方。”

“你抱怨到现在,就叫它抱怨涧,抱怨桥吧!”自为买了饭菜过来说。

“你俩居然去了那里?”食堂的杨大妈走了过来。

“是的。”自为点点头。

“我们那里的人可一般都不敢进到那里面。”

“怎么啦?”

“那里面可是死过一个妇女的,夜里常传出鬼叫声。”

“真的?”梦芸一下子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真的。”杨大妈坐到自为桌旁说,“我家就是在那溪北村的。解放前这里路都很少,前面的畚西公路也只是条两三米宽的小山道,这西溪上也没有一座桥。现在的桥也是大跃进是才修的。”

“这从‘跃进桥’的名字上就可知道。”自为插嘴说。

“所以以前有好些落难的都躲到这穷山岙里来。五七年反右派时有一个人逃到了我们村住了下来。隔壁的一女孩看他人很老实的、又勤奋,长得也不错,慢慢看上了他后便嫁给了他。到了文化大革命开始,这人的右派身份被人给发现了。这下可遭殃了,常被拉到乡里去、镇上批斗、吊打。他女人也跟着倒了霉,也每每被拉去陪斗。那女人抱怨男人瞒着她,害她吃尽苦头。有一天,村里有一个以前曾经看上过她的造反派小头目又要拉她去镇上批斗时,她逃里了这北涧深处。第二天人们在这涧水上面的第三个瀑布下的水潭里找到了该妇女的尸体——是从上面跳下来摔死的。”杨大妈青着脸讲完了故事。

“早知道这么恐怖,我死也不会进那鬼地方!”梦芸恨恨地盯了自为一眼说……

吃过晚餐,自为拉着梦芸来到校长办公室。自为把相机中的照片拷到了电脑里,自为不时地翻动着电脑中的照片,让梦芸把好的照片挑出来。“你看,这张你拍得很好看。我要把它打印出来,加个小镜框,摆在这办公桌上天天看。”自为指着一梦芸在西溪水潭中的一张相片说。

“你别发神经了,让人见笑。”梦芸靠在自为的肩头说。

“真的,这张你照得很漂亮、很自然。”自为认真地说,“你看你:弯腰侧身,乌丝垂镜,眉稍上挑,眼含脉情;脸露微笑,口若鲜菱。玉指拨清池,粉腿伫卵石;水底花鱼啄饴趾,苇后白鹭欲窥视:好一个即将入浴的美女子。”

“你才在偷窥呢!”梦芸拍了一下自为的头。

“可惜细细看来,这照片也有一处美中不足。”自为看了一会说。

“哪里不好?”梦芸认真问。

自为抬头侧看着梦芸,手指按了一下梦芸上胸口的钮扣,狡黠地说:“你这里还没有解开。”

“你……”梦芸在自为手上狠狠打了一下。

转眼已到元旦,陆自为与何梦芸的婚宴就摆在三江学校的多功能厅里。老家离这太远,双方的长辈嫌路途太累而没来出席,要两人寒假里回老家也摆一趟酒。因而这次只有师兄金先开带着梦芸的哥嫂及自为的外甥云彬、水琳前来代表。出席婚礼的主要是学校的同事、自为的一些学生、梦芸的几个徒弟等。

婚礼仪式也很是简单,只是由陈老先生作为证婚人宣读了一下两人的结婚证书,先开及梦芸阿哥阿嫂代表两方长辈接受了新郎新娘的鞠躬礼。接下便是自为发表了一下结婚感言,婚礼即进入开宴畅饮阶段,然后是大家欢唱歌舞。这婚礼倒象是三江学校卡拉OK庆元旦活动。

自为与梦芸自然被众人推到台上唱起了黄梅戏《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金先开望着台上的陆自为对老先生叹息道:“我这老弟,还是不改秉性,这终身大事的婚礼却是如此简单,还说什么‘没有大捧的火红玫瑰来博取新娘的欢喜,没有卿卿的甜言蜜语来博得伴侣的芳心,没有造作的娇妮态姿来吸引众人的眼球,没有振振的山誓海盟来哄得来宾的喝彩……这也太直白了!’”

“不过我倒是很欣赏这小子,特别是最后那句‘我只是内心永远牢记: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老先生也看了一下台上说。

“是的。钻石戒未必能镇住花心魔,交杯酒未必可伴成终身侣。还是自为说得真诚、实在。”王颖冷冷道。先开与老先生瞟了她一眼。

“秦刚,你何不也在这元旦把这婚礼一块办了,更是热闹。”先开转身问学生。

“我是想与陆老师俩一块来个集体婚礼。可她娘家不肯,说一定要等到明年劳动节,在两方家里办。”秦刚看了眼小芳说。

“明年劳动节?小芳,你这里行吗?”韩老师点着小芳的肚子,斜了秦刚一眼说,“夜夜都睡在一起。”

“哈哈……”众人大笑起来。小芳脸立刻红到了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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